第53章 第 53 章
作者:打草惊猫      更新:2022-10-30 21:07      字数:4231
  连柴道人都觉得有些烦了,这个女的怎么哪里都有她。

  祝时喻不太记得清楚卢幼菱的声音,小声问祁溪:“她是谁啊?”

  祁溪看着仿佛失忆了一般的师祖道:“卢幼菱。”

  祝时喻想了半天完全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转而问柴道人:“谁是卢幼菱?”

  柴道人提醒他:“就是那个上次在秘境中偷了戒指连累同门的那个。”

  祝时喻终于想起来了,他的脸色臭下来:“哦,是那个偷东西的丑女人。”

  祁溪的心情很复杂,和女主撞到是一件麻烦事,她们若是没有交集也就算了,但妖城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以后做起事情来难免束手束脚。

  他们继续不动声色地一边等着小童来叫他们,一边继续留意听着隔壁的交谈。

  ……

  卢幼菱垂头看着怀里的寻宝兽,表情落寞。

  她一向顺风顺水,运气又极好,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赶上最好的时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变了,何无极陨落之后,她的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她为了寻宝兽舍弃何无极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昝和风担忧地看着她:“师妹放心,小白一定会好的。”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卢幼菱的好友余兰涵,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昝和风,然后又看向卢幼菱:“昝师兄说的对。”说完后打开帘子探出头去看着外面,片刻后回过头来:“妖城内和修真界有许多不同,待会等大夫给小白看完之后,我们就出去走走吧,你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也当做散散心了。”

  卢幼菱点头嗯了一声,神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昝和风看着不免也高兴几分,连带着看向余兰涵的目光也带了些许不同于往日温和的笑意。

  余兰涵面色微红。

  卢幼菱看着她的模样脸色再次沉下来,余兰涵以为她又想起了不高兴的事情:“日久见人心,幼菱你在赤练山上待了这么久,他们只不过现在说几句罢了,更何况无极在子沣秘境中陨落又不是你的责任……”

  那些在子沣秘境中重伤弟子醒来之后,应该是和其他人说了在秘境之中寻宝兽想要和她结契的事情,所有人看卢幼菱的眼神都怪怪的,私底下也有人有了猜疑,难免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余兰涵的本意是安慰她,却不想刚说完,卢幼菱就变了脸色。

  ……

  祁溪听到他们的交谈一阵怔愣。

  之前从清音的幻境那里离开之后,她就直接回了紫云峰,几乎没怎么出去过,加上和外界没什么联系,所以完全不知道何无极已经陨落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呢?

  堂堂男配就那么陨落在秘境之中了?

  祁溪心情复杂,不免有几分恍然,却在下一刻又听到昝和风的声音:“师妹,我看你手里拿的这枚蛋手里的这枚蛋倒是平平无奇的模样,何必一直拿着它。”

  她瞬间反应过来。

  虽然不知道何无极是怎么陨落的,但作为男配之一,想必他的陨落,是为了更好的出场,成为女主的助力。

  其他人虽然看不出来,但祁溪知道这枚蛋想必就是那枚凤凰蛋了。

  卢幼菱听了余兰涵的话,垂眼看着手里的这枚蛋。

  这是她此次离开宗门后,过来妖城的路上捡的。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看到这枚蛋的时候就觉得一定要拿到,卢幼菱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才一路带来了妖城,但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像是那种死蛋。

  即使如此,她还是心情好了许多,声音里面也似乎终于带了几分轻快:“大师兄,我们待会一起出去妖城走走吧。”

  昝和风一向对卢幼菱都是无有不应。

  至于余兰涵嘛……

  祁溪虽然与她并不相熟,但毕竟都是一个宗门的,再加上她整日来赤练山找卢幼菱,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

  就是不知道卢幼菱有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好友喜欢昝和风的事情,反正她是知道的,之前全梦对昝和风有几分心思,没少和她吐槽过。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隔壁传来余兰涵掩饰着高兴的声音:“那我去问问哪里比较好玩。”

  祁溪比卢幼菱她们到的更早,所以先进来喊了他们。

  把柴道人留在这里继续关注卢幼菱几人,如果她有什么动静就马上通知他们,免得在这个时候撞上。

  她和祝时喻则是去找大夫看病。

  祝时喻已经半天不说话了,看起来有点闷闷的。

  “师祖,你怎么了?”

  祝时喻看了一眼对治好自己充满了期待的祁溪:“其实给你送妖气,也没有很累。”

  祁溪自动把他的“没有很累”转换成“有点累”,然后道:“等我好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说完他又低着头不说话了,祁溪实在是看不懂也就不再多想。

  这位大夫确实见多识广,了解完祁溪的症状,又仔细问查一番后,神色颇有几分惊异:“这是嗜灵虫,专门针对你们人族修士的。”

  祁溪皱眉。

  嗜灵虫这种东西她确实也在一些古籍中见过,因为听闻早就绝迹,一时也没有想到这上面来。

  它并非出自妖族之手,而是出自魔族,魔族与修真界向来不和,所以才弄了这种东西,对修士的影响极大,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让修为低一些的修士身体出现异常,不能动弹,若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那么几乎就是等死。

  “还好你运气好。”

  祁溪也是这样觉得的。

  还好师祖是花妖,要不然她大概率现在已经领盒饭了。

  祁溪试探地问道:“那您知道现在哪里有人手里有这种嗜灵虫吗?”

  大夫的说法和她了解的内容大致相同:“嗜灵虫培育起来也非常困难,需要用到魔气作为养料,在明面上已经绝迹好久了。”

  即使是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家族世代行医,这东西又实在邪门儿,所以才研究过一点相关的内容。

  祁溪一愣。

  但出现在妖族,而且还是黑乌那样的公职人员手里就格外耐人寻味。

  需要魔气蕴养……

  祁溪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明心魔叶,它也是需要魔气蕴养,同样出现在妖族。这样的巧合真的很难让人不相信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这个东西可解吗?”

  “自然是可解的。”祁溪闻言刚松一口气,就听他继续道:“不过毕竟是十分罕见的东西,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

  “所以,我还是暂时需要妖气续命?”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大夫点头,摆摆手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做一个问题,他还没看出来祝时喻是妖,只当她之前是其他大夫给她解决的:“你若是在别的地方尚且还需要担心一下,但这里是妖城,路边随便拉一个就行。”

  祁溪懂他的意思,妖气这种东西就和wifi热点一样,蹭了也不会对本人有什么影响,刚想点头。

  就见祝时喻冷冷瞥了那大夫一眼,瞥完大夫,又冷冷瞥祁溪。

  他的视线太过有压迫感,祁溪和大夫同时缩了缩脖子。

  大夫在这个视线下,瞬间误会了二人的关系,冲着祁溪道:“你这道侣也太过小气了。”

  祝时喻耳根发热,表情怔愣:“道侣?”

  祁溪也觉得有些别扭,连忙解释:“我们不是……”

  大夫只当她在害羞:“稍微懂事一点的妖都知道,用妖气根本不需要肢体接触,最简单的办法是,你可以通过鼻子吸进去。”

  祁溪还不懂这个操作,她只当和用灵气一样的呢,不过——

  祁溪看向祝时喻,他为什么每次都握着她的手腕,搞得像是手牵手一样。

  祝时喻看着地砖,完全没看祁溪。

  “三日后,你们再过来吧。”大夫没心思管他们两个各自的小心思,拉铃铛招呼门外候着的小童:“下一组。”

  怕撞到卢幼菱几个人,祁溪和祝时喻迅速出来,给柴道人传了消息,等他过来。

  然后二人面面相觑,因着大夫说的道侣两个字,还是有的别扭。

  许久之后,祁溪先发制人:“传妖气不用肢体接触?”

  祝时喻沉默,半天才道:“我之前睡的太久,忘了。”说完之后抬眼看她的反应。

  祁溪勉强接受这个说法,然后就收到了柴道人压着声音的传讯:“你们两个快过来,这边有情况,那只黑乌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马上赶了过去。

  柴道人一直占着那个隔间,小童也不好把他赶出来,祁溪和祝时喻继续钻了进去。

  果然隔壁传来黑乌的声音:“卢道友,还没有轮到你们吗?”

  卢幼菱嗯了一声。

  祁溪深吸一口气。

  她就知道,果然这就是女主和她这样的炮灰的区别,同样是来了妖城,黑乌追着杀她,对女主却这么友好,不过原文中倒是完全没有提到黑乌这么一个人物。

  祝时喻黑了脸,已经把手里的剑都掏出来了。

  祁溪看他这副模样,赶紧拦下。

  片刻后再度传来卢幼菱的声音:“黑乌大哥,你的嘴怎么了?”

  接着就是黑乌憋着火气的声音:“这两天上火,所以有点肿。”

  祝时喻把剑收了回去。

  那只丑鸟的嘴是被他抽的。

  那边黑乌还在向着卢幼菱示好:“卢道友,我在流沽岛上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我二人有缘,今日碰巧又在这里遇见。”隔着帘子都能听到他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咚咚响:“你放心,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我黑乌在妖城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必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后来他们一直待到轮到卢幼菱带着寻宝兽去看病都都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离开了医馆,换了一个住的地方。

  客栈那种地方毕竟人多眼杂,想到可能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他们干脆租了一个私人的小宅子,位置相对来说比较隐蔽。

  祁溪对接下来的事情也有了几分犹疑。

  正如黑乌自己所言,他在妖城内确实也算是有头有脸,所以若是祝时喻真的要参加选美,他少不得要搅和,不说能不能成功,就连安全都不一定有保障,但在这种稍微摸到一点线索的时候放弃,实在是可惜。

  祁溪的这种担忧表现的很明显。

  连带祝时喻也受了一点影响。

  柴道人当日下午去找他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一张臭脸:“你怎么了?”

  祝时喻挡在门口,摇头:“我没事。”

  柴道人才不信他的话,祝时喻如果叽叽歪歪说自己有事,那一定是没事,但如果他说自己没事,那事情可就大了,好在面前的只是一具分体,修为没有他高,柴道人趁他不注意,直接一闪身进了他的房间,左右张望。

  祝时喻一把拽住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出去。”

  他越是这样,柴道人越发好奇。

  由于刚搬到这里,房间还很空,柴道人一眼就发现了是不一样的地方,桌子上有一个方形的东西,上面盖着黑布,一看就很不正常。

  不顾祝时喻的阻拦,柴道人直接冲过去一把掀开。

  是一个笼子。

  笼子里的两只蛐蛐儿正在酣战。

  柴道人下巴都快惊掉了,斗蛐蛐儿是常见的娱乐项目,但放在祝时喻这里就尤为奇怪。

  “你不是不喜欢虫子吗,怎么现在还住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