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谦虚，而是事实。

  鹅毛笔纵然有诸多有点，依旧只是一款书写工具，而且还是一款随时可替换的书写工具。

  毛笔则不同，经历数千年的发展，已经从一款单纯的书写工具，衍生出书法艺术，具备不可替代性。

  纵观后世，出现钢笔、圆珠笔、铅笔等多种主流书写工具，依旧没能影响到毛笔的地位。

  朱元璋的尴尬缓和不少，拿着鹅毛笔的手，收了不少力道，再次在宣纸上写下论语两个字后，又连续写了十来个字，并逐渐掌握到使用鹅毛笔的窍门。

  一时间，朱元璋像是找到好玩的玩具一样，拿着鹅毛笔在墨砚上沾上墨汁，在宣纸上书写上一段论语。

  良久，朱元璋才放下鹅毛笔，看了看宣纸上，自己用鹅毛笔写的字，又道：「不过你这鹅毛笔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书写速度上，字体大小上，比毛笔要好上不少。」

  「皇上圣明，鹅毛笔最大的优点就是造价便宜，经济实惠。」蓝斌忙道。

  朱元璋心念一动，还真是，一支毛笔，至少都是一两银子起。一些名家制作的毛笔，价格还得翻倍，甚至翻几倍，成为读书人的负担之一。

  而鹅毛笔，不过是用鹅毛制作，而鹅毛又稀松平常，价格能贵到什么地方去？看書菈

  若是能推广鹅毛笔，岂不是能为寒门学子，节省不少读书开支？

  想着，他忍不住道：「蓝斌小子，鹅毛笔造价几何？」

  「回皇上，鹅毛笔造价很便宜，约莫一个铜板！」蓝斌眉头一挑，隐约猜到朱元璋的心意，默默算了算道。

  果然！

  朱元璋一喜，又道：「那一支鹅毛笔能使用多长时间？」

  「这个…臣也不知！」

  蓝斌有点尴尬道：「臣也是第一次制作鹅毛笔，而且臣也是第一次使用鹅毛笔。」

  虽然他记忆中西方记载的鹅毛笔使用时间，大概在一周左右。但他从没有制作，使用过鹅毛笔。

  算起来，昨天他还是第一次制作、使用鹅毛笔。

  且他昨晚使用鹅毛笔，还用废了几支，和记忆中的鹅毛笔使用时间，严重不符。

  他还没来得及找出原因，自然不敢在朱元璋面前乱说。

  朱元璋稍微有点失望：「那你在好好的琢磨琢磨。虽然你制作的鹅毛笔，比毛笔差了一大截，好在价格便宜，寻常百姓家的学子，也能负担的起。」

  「若能推广开，能为学子们节省不少开支！」

  「是，皇上！」蓝斌认真道。

  朱元璋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

  「臣，告退！」蓝斌松了口气，便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咱怎么记得还有什么事，忘记做了？

  对了！

  朱元璋转身朝着御案方向走了两步，看到御案上面，那叠蓝斌抄写的论语，一下子想起正事。心思转动着，唤道：「蓝斌…」

  「皇上，臣在！」蓝斌心一紧，又停下了脚步。

  朱元璋转过身，看着蓝斌，好小子，咱差点让你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