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男人要爱自己的妻子
作者:年如画      更新:2022-10-18 09:45      字数:2086
  傅斯年睡了三天。

  第四天醒来的时候,网上对江姝婳的网暴,已经被他和白雨宁漫天的绯闻所替代。

  评论里,混迹有一点微弱的声音,说傅斯年因为江姝婳的死一直在昏睡。

  并没有见到白雨宁。

  但这微弱的声音遭到了白雨宁的脑残粉们辗压。

  “是谁给我用的药?”

  得知自己睡了三天,傅斯年的脸色比炭都黑。

  看在周木眼里,如同阎王般恐怖。

  他心头颤了颤,硬着头皮回答,“爷,是老爷子让医院给你用的药,你那天连吐了两次血,老爷子也是担心你。”

  觉得让他睡过三天再起来,能好一点。

  可是周木看傅斯年现在的样子,半点都没比江姝婳死的那天晚上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顾不得昏沉的脑袋,沉声质问,“江凯把她葬在了哪儿?”

  “和她父亲同一个墓园。”

  周木的话音落,傅斯年沉默了好半晌。

  然后大步就往外走。

  周木连忙追上去,“爷,你要去看少夫人吗?我给你开车。”

  “不用你开车,我自己去。”

  他回头,伸手问他要钥匙。

  周木不愿意给,“爷,你这三天只靠营养液,现在开车不安全。”

  他不仅要替他开车,还要带上保镖。

  他昏迷的这三天里,不是没有人想借机除掉他。

  而是周木把他的病房保护得太好。

  他的用药也是他和他们信得过的人亲自盯着的。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傅斯年,这些天,傅氏集团和医院都在洗牌。

  老爷子也突然参与了进来。

  “哥。”

  前面的电梯门开处,傅兮凤从里面出来,快步来到傅斯年面前,说,“妈妈这几天一直吵着要见你,你赶紧去安抚安抚她。”

  她是接到周木的消息赶来,阻止他去墓园的。

  对于江姝婳的死,傅兮凤没有傅斯年那样的悲痛,她心里虽然也不好受,但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江姝婳是他们的仇人。

  如此一来,就不那么难受了。

  傅斯年的眉头微皱了下,问,“妈醒多久了?”

  “就你昏迷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

  傅兮凤解释,“她一醒来就要找你,说有人要杀她。”

  傅斯年眼底划过挣扎和痛。

  收回问周木要钥匙的手,赶去温淑宜的病房。

  他不是不去找江姝婳,只是晚一点再去。

  母亲是他的责任。

  他不能不顾。

  傅兮凤和周木对视了一眼,虽然也知道,这只能暂时的拖延着傅斯年去墓园。

  但想到傅斯年那晚一连吐血,傅兮凤就觉得,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晚一分钟,他可能就会悲痛少一分。

  傅斯年赶到病房时,温淑宜正在冲护士发脾气。

  从喂她水的护士手里抢过水杯,砸在地上,嘴里喊着,“你想要杀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眼里迸出恨和愤怒,然后扑上去,双手挣住护士的脖子。

  傅斯年和傅兮凤上前一人抱住温淑宜,另一人把她的手从护士脖子上拿下来。

  “妈,我是斯年,没有人能伤害你,你不要怕。”

  “斯年。”

  温淑宜怔怔地看着傅斯年英俊的俊。

  看着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我的斯年才十四岁,你才不是他,你比我都老。”

  傅兮凤朝傅斯年看去一眼。

  他是老。

  又有胡渣又憔悴。

  完全没有昔日的清隽矜贵。

  难怪连他们的母亲都嫌弃他。

  傅斯年轻声哄她,“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是斯年,我不是老,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真的吗?”

  温淑宜眨巴着眼睛,问。

  傅斯年扯起一个笑,“当然是真的。”

  “那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问问她出差都一个世纪了,到底还回不回来了?”

  她说着,转身抓起小桌上的手机模型。

  “现在就给他打,我要亲自听着。”

  “妈,你自己没打吗?”

  傅斯年让她坐回床上,傅兮凤则是询问护士有没有被伤到,替她母亲道歉。

  温淑宜委屈地噘嘴,“我打了好多遍,但他一直不接电话。斯年,我觉得你爸不喜欢我了,他一定是还在生气我没有陪他出差。”

  傅斯年的心头突然的就一热。

  莫名的悲伤涌来。

  他父亲傅昀对母亲的爱有多深,他虽不完全清楚,但也是见证了十四年的。

  温淑宜完全是被傅昀宠成了公主,才会在失去他的时候,承受不住打击的疯掉。

  “斯年,你怎么了,哭了吗?”

  温淑宜忽然笑道,“你吃醋,你爸爸虽然最爱我,但也爱你和兮凤的。”

  “等你将来长大结了婚,你就会知道,男人要最爱自己的妻子才行。”

  “……”

  “妈,我知道。”

  他喉咙处更咽。

  母亲虽然疯了,但她说的的话,却是真理。

  男人结了婚就要最爱自己的妻子,若不然,会遭到报应。

  比如他。

  曾经他对婳婳不够好,也不曾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其实一直比恨多。

  她才会弃了他。

  以后的漫长人生,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痛得无法呼吸。

  连哄漫淑宜也做不到了地转过了身,抬头望向天花板,强压下眼里的泪意。

  不论他怎样后悔,都晚了。

  “斯年,我想回家。”

  身后,温淑宜拽着他的衣角,声音轻轻的。

  傅斯年压了压情绪,转过身来看着她,“可是你的伤还没好,要再住几天。”

  她从三楼摔下去,摔到了头。

  “可是我不想住在这里,婳婳这几天也不来看我。”

  “妈。”

  傅斯年声音微变地道。

  温淑宜茫然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你和婳婳吵架了,你比她大几岁,要让着她,以后不能总欺负她……”

  “好,我以后不欺负她。”

  傅斯年笑得比哭都难看。

  温淑宜再次露出嫌弃的眼神,“你别笑了,丑死了,等你和婳婳长大了,我就给你们办场盛大的婚礼。”

  不等傅斯年说话,她又笑着问,“你现在同意我回家吗?”

  傅斯年犹豫了下,道,“一会儿给你做个检查,要是能回,我们就回。要是不能回,就再住两天。”

  “好吧。”

  温淑宜十分配合地点头。

  一个小时后。

  傅斯年给温淑宜做完检查,又哄她,再住两天就回家。

  好不容易哄得她睡着之后,他立即喊着周木,开车去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