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哪种意义上？”唐三木问道。

  “上古时期，天上突然出现了十个太阳，后世记载乃是天怒，是神明降罪世间。

  但实际上漫长的岁月中，不曾发生过神明灭世这样的情况。

  上苍有好生之德，天怜万物，更注重顺其自然。

  那是无界的一次入侵，而那次入侵也被羿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还是上古，中原地带洪水泛滥，无边无际，淹没了庄稼，淹没了山陵，淹没了人民的房屋，人民流离失所，很多人只得背井离乡，水患给人民带来了无边的灾难。

  那也是无界的一次入侵，被后人说成是神明对凡人的惩罚。

  而那次入侵，被禹及时阻止。”

  唐三木和白梦都十分震撼，不敢相信眼前人所言语。

  但看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他们知道，秦三水并不是在编故事。

  唐三木摇摇头：“这些，我觉得距离我太遥远了，有些虚无缥缈。”

  秦三水负手而立：“好，那我跟你说点儿近的。

  刚开始无界都是以这种天灾的形式，妄图覆灭生灵，颠倒乾坤。

  但是渐渐他们发现，这种方式并不可取，人类的力量比他们想象的强大。

  每一次，每一次他们制造的灾难，都会被抗衡过去。

  这让他们意识到了，真正拥有强大力量的，还是人。

  也只有依靠人的力量，才能打败人。

  于是他们选中了一个人，一个与天地之间因果最浅的人，这样的人，几千年才会出现一次。”

  “与天地因果浅？那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人有什么特点么？”白梦好奇。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这般新奇的经历。

  满脑子的疑问，在唐三木和秦三水面前又不太好意思问，现在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了一个。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存在感。

  这个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可能都看不到他。

  公司分月饼的时候，总是会把他的那一份忘掉。

  基本上就是一个比较悲催的人设。”唐三木回答。

  白梦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严肃说道：“的确很悲催。”

  “你继续说吧。”唐三木道。

  而这句话刚说完，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书中记载，天蛊乃是神灵之怒，因为古国之人亵渎人命。

  莫非你的意思是，这天蛊从一开始就不是人们传言的那样，一开始就是无界的手段？”

  秦三水点点头：“无界的手段，渐渐被神话，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所以我说，无界的人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神明，毕竟他们真真切切的创造了神话。”

  唐三木没言语，等待着秦三水继续说。

  “可惜，当年无界的计划并未成功，那个因果极弱之人并没成功成为第一个附身者。

  而这样的人几千年才能出现一个，所以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下。

  而后来，他们有了第二个计划，信仰。

  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获得一部分人的信仰，并且让这些人为他们做事。

  上千年，甚至更久远的岁月，一代代人，每一代几乎都有无界的信仰者。

  这些人有的碌碌无为，有的也搅动了一番风雨。

  笔记之中记载的那些故事，其实就有无界信徒的参与。

  而笔记本的主人，就是数千年来的第二个因果极弱之人，他也成为了第一个真正的被附身者。

  从某种程度上，打通了无界来到人间界的第一步。

  后面的红花，其他附身者，其实都是由他为源头展开的。

  而且这个人在无界中必然算不上强者，因为天地束缚，乾坤枷锁，两界因果相互排斥。

  在世界未发生改变之前，太强大的无界人来到人间界，必然会承受雷劫。”

  唐三木严肃的点了点头：“但是现在，天地已经变了。

  红花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成为了无界来到人间界的纽带？”

  “无界之人，没有肉身，只有游荡的灵魂。

  也正因为如此，受到了人间界一部分人的向往，认为他们没有悲伤痛苦，更没有战争阴谋。

  可他们如何想到，自己所向往的，偏偏也是无界之人所抵触排斥的。

  这世界，原本也就是这般荒诞的。

  近在咫尺的，再珍贵也会不屑一顾。

  远在天边的，再污浊也想拿来瞧瞧。

  而红花是无界人一种修行的方式，他们能将自己身上的气息附着在红花之上，他人吸食之后，便会触及到前人的术法和学问，至于能理解多少，便要看天赋了。

  无界人传道，便是依靠这红花。”

  唐三木点点头：“我早就有猜想，无界将红花散入人世间，是为了加强两界之间的因果。

  并且让自己的气息一点点渗透，从而实现完全的入侵。”

  秦三水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资质通天之人，果然一点就透。

  自从第一个附身者出现开始，无界便开始循序渐进，缓缓入侵。

  刚开始的红花并无无界的气息，由第一个附身者在人间界培育。

  并且融入了人间的方式，上面带的也是人间的普通人或者修行者的气息。”

  “也就是我在狼老大那里发现的一部分。”唐三木点头。

  秦三水继续：“刚开始的红花，虽然没有无界气息，却也带动无界因果，相当于打下根基。

  后面的红花，开始掺杂着一些过去无界信徒的气息，这些人效忠无界，即便死去多年，气息也仍未彻底散去。

  就要等待着这一天，能为无界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