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chapter 55
作者:舒虞      更新:2022-03-13 14:36      字数:3501
  路无坷昨天回来的。

  家里的老房子已经空着放了几年,得脏得不能见人,回来匆忙也来不及打扫,从昨晚路无坷就住在阿释这里。

  阿释受不了被她妈管着,毕业后没回家,在自己工作的地儿附近租了个两室厅的房子。这地段不算贵,阿释每个月拿着自己那点儿工资交房租和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小日子倒是过得美滋滋的。

  澜江这地方天冷的时候没有暖气,从冬天到春天只能生生硬扛。阿释从外头回到屋里的时候还冻得直哆嗦,屋里头不见得就比外头暖和,地砖都渗了水。

  路无坷回来后才发现膝盖肿了,阿释拿着勺子到冰箱刮了小袋子冰用毛巾包起来了帮她冰敷。

  “怎么弄的啊路无坷?肿这么大块儿。”

  路无坷这腿跟老人的似的,天气冷她这腿准得疼上好几天。

  澜江这儿的春湿比其他地方的能作祟得多,它来谁身上有点儿毛病都得跑出来,况且她今天还爬了山在山上待了天,肯定冻着了。

  她随口带过:“老毛病了。”

  路无坷腿抻直了放在沙发上,大腿和小腿连成了条流畅的线条,双白腿笔直又匀称。

  阿释毛巾压在她膝盖上,问她:“这些年在外头没去治?”

  路无坷神思顿,突然想起沈屹西跟她说过的句话。

  那会儿他抱着她亲,跟她说腿治不好咱们就继续治,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总有治好的时候。

  路无坷视线停在敷着膝盖的毛巾上,吱声:“治了。”

  就是没治好。

  真的难缠。

  人要是被病魔缠上了甩都甩不开。

  不管大病小病,只要是治不好的,都能给人缠到骨子里头去。

  阿释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澜江这春天是不是跟你字不合,这才刚回来天,又是发烧又是腿疼的。”

  还倒霉地回来就遇上了前任。

  这话阿释当然没说出来给路无坷添堵。

  她把这话

  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页内容,请单击屏幕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完整内容。话题扯开了,从自己那大堆疑问里拣了个问:“在国外待得好好的,这五年次都没见你回来过,怎么这次声不吭就回来了?还是下了飞机才给我打的电话。”

  回来得很匆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了同学聚会的原因,尘封了的大学旧光景忽然被翻开,氛围里有种泛了灰尘气儿的味道在。

  熟悉的,却又哀淡的。

  阿释说完又不想氛围这么低落,调侃着把那股子感觉赶走了:“难不成你事先点儿也没准备,说走就走,临时跑去机场买了最近那趟航班回来的?”

  她这话也不是完全没说对,半对了。

  路无坷听了却只浅浅笑了下,回答了半句:“没那么夸张,在的。”

  冰敷得差不多了,阿释把毛巾从她腿上拿开了,很认真地问她:“路无坷,你告诉我,是不是在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了,还是哪个狗玩意儿胆大包天欺负你了?”

  路无坷喝了酒,身上有点儿懒。

  腿上那阵冷意挪开了,她脊腰松懈了下来,靠进了沙发里,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无语。

  “许婉柔,我有你想的那么弱吗?”

  阿释能感觉到路无坷从在包厢那儿神经就直是紧绷着的。

  她就是故意那么逗她的,也知道要真像自己说的那样,那路无坷早在五年前就回来了,个人在国外学习生活工作怎么可能不吃苦头。

  阿释这会儿见把她逗轻松了,笑:“我们无坷当然很厉害啊,都能在洋人那儿领那么高的工资。”

  她开始吹牛:“而且现在把你照片往人面前放,哪个人不认识你啊,谁不知道这是跳舞的那个路无坷。”

  路无坷听得笑了,眼角有点儿淡淡的红。

  “你好烦啊许婉柔。”

  路无坷这几年虽然没回国,但和阿释直保持联系,所以路无坷在国外那些事她多少知道点儿。

  阿释知道国外开销大路无坷那钱没撑多久,直半工半读养活自己。

  也知道她直在跳

  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页内容,请单击屏幕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完整内容。舞,毕业后没干专业相关的,去跳舞了。

  大学有时候还排斥跳舞,现在却跟魔怔了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释瞧着她那腿,问:“你这腿这样,那你怎么跳舞的,跳次肿次?”

  “没有。”

  她去翻她扔矮几上的药,拿到眼前左翻右看:“你这吃的真是退烧药?”

  路无坷有点困,犯懒地应了声。

  但又说:“还没吃。”

  “那你刚药店门口吃的什么?”

  路无坷还是知道自己酒量不行的,吃了解酒药就是不想给阿释添麻烦,她醉起来真的很难搞。

  而且喝酒了也不能吃退烧药。

  阿释明天还得上班,她跟阿释说:“洗洗睡了。”

  阿释手里那毛巾又派上用场了,敷她额头上:“降降温,我去给你煮点儿吃的,肚子里得有点东西才好吃退烧药。”

  路无坷这病秧子隔天起得比阿释还早。

  阿释是被阵香味叫醒的,当时在梦里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是路无坷在做早饭,煎了两个蛋炒了两份面。阿释就是给她淋炒面上面的蒜头酱油给香醒的。

  还挺好吃,她们路无坷都会做饭了。

  吃完阿释就上班去了,阿释在家机械公司设计研发部门搞机械设备的设计,十天里有九天得加班。

  路无坷平日里直很忙,突然闲下来还有些不适应。

  阿释午回不来,路无坷没叫外卖。

  她只把面换了个做法,早上吃炒面,午吃煮面,清汤寡水的。

  以为天就这么过去了,下午三点却接到了个舞蹈心的电话。

  对方通知她去面试,昨天刚投的简历。

  路无坷答应了对方过去。

  她回来之后行李箱直摊开在阿释房间里,挂了电话后她从床上下来,丝绸吊带裙肩带松松垮垮地从肩

  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页内容,请单击屏幕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完整内容。肩膀滑下。

  路无坷往行李箱那儿走去,吊带裙从脚下褪了下来。

  镜子里身曲线白皙。

  她从行李箱里挑了件紧身白色薄毛衫和黑色打底裤,最后外面套上了件灰白色毛呢大衣,规规矩矩的身衣服。

  今天还算天公作美,虽然不见太阳,但好歹没下雨了。

  舞蹈心在市区,离阿释这里不远也不近,路无坷打车过去了。

  这家舞蹈心有个很俗的名字,舞之魅,可能名字取得比较直观深受家长喜爱的原因,这家舞蹈心开得挺大的,开设了民族舞,芭蕾舞,古典舞,街舞等课程,年龄从四岁小孩到五十岁的大妈。

  光是打车去那里就花了半个小时,那家舞蹈心看了路无坷的履历和实力,说开始收到这简历还以为是她投错了,直到看到了她本人。

  “以你这么好的条件,在国外明显更利于你的发展,而且你现在也有点名气了,为什么会选择回国?”

  路无坷以前其实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意思。

  人般从国外回来无非就两个原因,混不下去了,或者想回来了。

  但此刻她自己却给不出答案了。

  她没说那些漂亮话,最终只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后面整个面试走了个流程,路无坷结束面试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了。

  雨后的空气清冽,她却胸口想提口劲儿都难。

  路无坷呼吸都是滚烫的,烧了整天的高烧还没好。

  小病小痛矫情不得,她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急诊大厅不会因为是晚上来看病的人就少,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路无坷片吵杂声去了窗口挂号。

  昨晚的膝盖还没消肿,刚面试的时候又跳了舞,膝盖阵阵针刺似的疼,她没管,

  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页内容,请单击屏幕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完整内容。或者说早已经习惯了。

  这个季节感冒发烧的人很多,路无坷挂完号以为前面还得排很多人,结果她前面就个人,下个就轮到她了。

  走廊上病床随意放在墙边,有病人躺在上头呻吟哀叹。

  路无坷在诊室外面椅子上坐着等叫号,她头脑昏胀,盯着地上看,不断有腿从面前经过。

  很快电子屏上就跳到了她的名字,路无坷起身背着小挎包过去了。

  上个病人还没出来,她还没走近诊室都能听到里头医生和人的交流声,应该是电子屏显示快了,路无坷停脚想回椅子那边坐着。

  里头那道被烟熏得有点发哑的声儿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步子。

  男人声音细听能发现比以前老成了些,像是沉淀了些什么东西在里头。

  “也不全是,这小姑娘这次发烧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肠痉挛,昨晚感冒她吃药了没?”

  这个答案路无坷不用听他说都知道。

  “吃了。”他说。

  果然。

  这时候她明明应该走开的,但她没有,就那样平静地安静地听着,像只是在听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不再像昨晚那样情绪波动很大。

  她对自己向来很狠。

  “感冒就先放边不处理了,先把肠痉挛和高烧这块儿处理好了,现在她输液室那两瓶吊瓶打完不出意外高烧就能退了,回去别吃辛辣刺激或者太冷太烫的食物。”

  医生应该是递给了沈屹西药单:“这单子拿去楼窗口领药。”

  “行。”他嗓音似乎有点疲。

  路无坷背靠在诊室外头的墙上,像任何个在等着被叫号的病人,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里头医生喊了声她的名字。

  “路无坷,可以进来了。”

  余光里从门口出来的人脚步顿了下。

  下秒,他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