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缠绵
作者:青木源      更新:2022-10-10 05:07      字数:6751
  她是故意的。

  屈眳呼吸一急促, 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动了动。最终他还是没有胡来,他坐了回去,低头用膳。

  半夏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哪怕斗氏没有亏待她, 跟着斗心的那一路,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手上不方便, 让屈眳喂, 也吃了不少, 一餐下来, 花费了屈眳不少时间。到了这会他的那份都已经有些凉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屈眳用餐, 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他亲近的。

  渴望同喜欢的人耳鬓厮磨,亲密接触, 这是人性, 更是本能。

  何况她和他都已经分别了这么久。该有多久呢?半夏觉得应该有半个世纪那么长,见不到的时候, 哪怕是一天都有一年那么长。

  屈眳在半夏的注视下, 勉强把自己面前的那一方食案上的膳食勉强吃完。

  这里是传舍, 不是宫邸。入夜之后,也没有任何歌舞可以看。到了天黑, 传舍的胥吏就会令阍人把门关上。一行人没有甚么事可做, 只有早早的去歇息。

  半夏没有到屋子内, 而是在靠在柱子上, 仰首看天空。

  今日没有什么月色,天空暗下来了之后,就浓稠的如同一泼浓墨,哪怕身前就是火把,也看不清楚头顶。

  “看甚么?”屈眳从后面走来。

  他用完晏食之后,为了掩饰自己之前刚才在她面前的失态,跑到自己的房舍之内干坐着,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屈眳知道她更喜欢他沉稳点,不要如同一个毛头小子,急躁躁的行事。他明白之后,把自己性情里的急躁收起来,哪怕被她撩拨的狠了,也不愿意当场干出甚么荒唐事来。

  就算她不在意,恐怕其他人知道之后,也会私下说她闲话。

  半夏听到他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终于来了呀?”

  言语里满满都是娇嗔,“我还以为,你还要躲我多久呢。”

  他在房舍之内还没等到漏壶里的水漏完,仔细算来也没有多久,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他已经让她等了许久似得。

  “夜深寒气重,站在这里不冷?”屈眳走进几步。

  年轻男人身上火气旺盛,他走进了,半夏就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

  她果然做出一副受了凉的样子,手臂抱起来,搓了搓,“伯昭这么一说,的确好冷啊。”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屈眳,“那你说话说怎么办呢?”

  这次屈眳没有叫她失望,他径直走来,展开双臂,把她容纳入怀。他的怀抱果然温暖,滚滚的暖意透过他身上的长衣,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

  半夏舒服且惬意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

  那声音才出口,她就察觉到抱住自己的躯体狠狠一震。

  她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他。

  屈眳的一双眼里几乎是在冒火,那熊熊的烈火混着爱意,在他眼里不停的往外舔舐,要冲破桎梏。

  屈眳低头看着她,两手紧紧的禁锢住她,她些许的动作都会让他近乎疯狂。

  自小被教导的冷静,在她面前,全都成了齑粉,半点都没有留下。

  半夏优雅修长的脖颈微侧,她笑了,“你说要怎么办呀?”

  她声音轻软,落在他的心口上,就是一根羽毛在他心头上来回的扫动,痒痒的麻麻的,滋味并不难受,只是难捱。

  他仔细感受着从心头传来的细细麻麻的感觉。

  “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好担心啊。”半夏幽幽道,“我当时还庆幸来着,至少令尹作乱的时候,你不在郢都。不用直面左尹的作乱。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没事。可是见不到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知道他很好,她能放心。可是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想。会去想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我当时被令尹关在小木屋里,我不知道外面都甚么时候了。”半夏说着,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恐惧又翻上来。

  那时候她除了斗心还有送饭的人之外,她几乎见不到几个人。似乎自己已经被隔绝开来,她咬着牙,告诉自己只有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才有可能和他再次见面。

  只有活下来,才能再见到他。

  这个想法支撑了她这么久。

  屈眳收紧了手臂,“我也是。当初知道你被斗心劫持,我恨不得立刻回来找你。”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旁。那里的热度和肌肤之下的脉动,都在告诉他,怀里的这个人是活生生的,不是他夜里的梦境。

  “那幸好你没有。”半夏扬起修长的脖颈,轻轻的蹭他。脸颊和他的发鬓厮磨,无尽的缠绵和依恋从肌肤厮磨中生出来。

  屈眳不满足于这些,心里的空虚,必须有一些实实在在的,才能填满。

  他一把把她抱起来,半夏惊喜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他之前那般被她撩,都没有冲动,她还以为他累了呢。毕竟他亲自来救她,长途跋涉,也应该累了。

  屈眳抱着她直接进了屋舍,他一脚就把身后的门给合上。

  肌肤厮磨的暖意驱散了她之前心底残留的恐惧,那些恐惧和后怕都在他的亲吻抚摸和撞击中,化作呢喃轻喘,再也回想不起来了。

  屈眳照顾到她在外这么久,身体一定不适,床笫之事也是适可而止。

  他埋首在她汗湿的颈子上微微喘息。半夏抬手,手指抚摸他线条分明的躯体,被他一把抓住。

  “你手上有伤。”他身上此刻冒着微微的汗水,若是不小心战到她伤口上,那就不好了。

  半夏还没从余韵中完全挣脱出来,她迷蒙着双眼,不停的蹭他,从他那里感觉到躯体的火热。

  屈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没来得及翻下来,就又蠢蠢欲动。

  半夏闷哼了声,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我想要你。”

  此话轻轻的,将他最后的理智全部击溃,一发不可收拾。

  夜色深浓,柔情无边。

  屈眳遇见半夏之前,并不理解那些沉迷于美人的诸侯,为何能放下千秋霸业。现在他明白了,情爱这回事,是真的能让人沉迷的。

  她不在的时候,他会思念她。当她出事之时,五内俱焚的滋味,他几乎不敢去回想。

  全靠对家族的责任感强撑着,他才没有飞奔去找她。

  相思如蜜,也如苦药。只是初尝,便让他刻骨铭心。

  半夏蜷缩成一团,整个都团入他的怀抱里,他伸手抱住她,她已经累坏了,睡的香甜,借着昏暗的光看她,只看到她微微翕张的鼻翼。

  她像是饱受惊吓的文狸,安全下来之后,终于可以放松的休息了。

  屈眳抱住她闭上眼,也沉入梦乡里。

  两个都颠簸了一路,晚上又将残余的体力全部消耗掉。这一觉睡得很长。

  屈眳昨日没有和武士们说何时回去,武士们不敢懈怠,大清早就起来了。不过等待了好会,还是不见屈眳出来。找来婢女打听才得知,屈眳竟然还没有起身。

  “都先回去吧。”婢女一边说一边笑,“昨夜两个闹了好久呢,恐怕一时半会是起不来的!”

  武士满脸恍然大悟,知道昨夜大夫酣战了一夜。自然起不来了。

  顿时一群人摸摸脑袋,又各自散去休息补眠。

  半夏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时辰肯定已经不早了。

  她动了动,眼前白皙壮实的胸膛转了过去,那胸膛上还有几点被她咬出来的牙印。

  眼前这人生的好一副身材,她刚要上手摸,就被屈眳给握住了手腕,屈眳也刚刚醒来,不过记得她手掌有伤,见她又要胡来,一把扣住。

  “醒了?”半夏问。

  屈眳手里握住她的手腕,掌心在她手腕处摩挲,“嗯,再躺一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已经明她的企图了。话语里都满是浓浓的无奈。

  半夏一笑,毫不客气的整个人都挤进来,她背靠着他,“好累啊,总感觉睡这么一会不够。”

  “嗯。”屈眳说着,已经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昨夜太累了,再睡一下。”

  半夏窝在他的怀里,过了好会,她抬头,“嗳,睡不着了。”

  屈眳低头下来,半夏靠在他胸口,手指在他胸膛上画来画去。年轻富有弹性的肌肤就在手下如同琴弦被她拨动。

  “我昨夜……”

  “你昨夜表现还算勉勉强强。”半夏打断他的话。

  屈眳神色有些怔松,半夏抓住机会,一下趴在他的胸口上,在他胸口抓抓。他的胸口稍有起伏,不过不是胖的,是隆起的胸肌。

  半夏许久没有亲近这副躯体,对他浑身上下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昨夜里兵荒马乱,而且室内就一盏灯,几乎和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差别,不能好好看看他的身材。

  抓了几下,满意于他的手感,和那白皙的肌肤之后,她坐起来,一把就把被子给掀开了。有被子的时候,两人还能遮遮掩掩,被子一掀开,其下是什么模样,一览无余。

  屈眳被她的大胆给惊吓到了,他身上不着寸缕,而她却半点也不知羞,目光火辣直接看的他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半夏的目光从他的面庞脖颈一路往下看,胸口腹部然后再往下,到他不可说的地方。

  屈眳忍不住坐起来,半夏按住他的肩膀,嘻嘻笑,“害羞了呀?”

  那种地方,他怎么能轻易给她看!

  半夏眨眼,“我都看到了,好……小巧啊。”

  屈眳顿时僵住,此言对男子来说简直就是羞辱,尤其她还是他爱慕的女子,那么就更加不能忍受。他一把把她给扣翻,“小还是不小,用过便知道了。”

  这样嘻嘻哈哈闹了有好一会,最终才叫人把吃的送进去。

  半夏浑身入酥软,别说自己进食,就连抬手都没力气。最后只能麻烦屈眳喂给她了。

  他在她身上一雪被她说小的耻辱,浑身都是大仇得报的痛快。婢女不会么有颜色的去打扰他们,把膳食送到,摆好之后就退了出去。屈眳批了中单出来,一改之前内敛矜持的做派,就披着中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粗狂之气,就和他之前使劲折腾她一样。

  半夏都被他折腾成那样了,自然不会拒绝他的服侍。

  屈眳喂她几口自己吃一口,对付着把食案上的膳食都吃完了。

  吃完之后,屈眳叫人进来收拾了东西,坐在床上给她揉揉腰。

  昨夜还知道温柔,今日被她一句“小巧”给刺激到了,不管不顾起来,真的能把她魂都给撞飞了。

  腰酸腿软,原本还有爬起来的力气,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留下了。

  半夏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自作孽。反正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连动一动都懒得了。

  他一只手有她两只手合起来那么大,揉在后腰上,照顾到的地方不少,很好的缓解了她腰部的不适。

  她哼哼唧唧,总算是像好点了。

  他的掌心上都是老茧,揉在肌肤上有别样的触感。

  过了好会,她懒洋洋的趴够了,终于抬头,“甚么时候回去呀?”

  斗氏之乱才平息,郢都恐怕是乱成一锅粥,屈眳身为大夫,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郢都里乱的很,我还是先陪着你。”他道。

  半夏开心的从床上撑起来,可是下刻脸上露出些许担忧来,“你陪着我,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半夏知道经过这么一次,郢都内的局势肯定是要洗牌的。到时候空出那么多的位置,她有点担心屈眳不在的话,会被人给抢了好位置。

  屈眳只是缓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哭笑不得伸手在她发心上揉了揉,“反正国君有安排,我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

  可是半夏还是不太放心,她仔仔细细端详屈眳的脸,“真的?”

  屈眳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到他腿上的时候,她腰那里就是一阵酸软。

  屈眳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上,好歹让她把腰给挺起来。

  “自然是真的。何况朝堂之上也要论资排辈。有好事也轮不到我。”屈眳笑了几声。

  半夏突然为屈眳觉得有些心酸,“难道甚么都没有吗?”

  “有啊。”

  半夏顿时来了兴致,“是甚么?官职还是封邑?”

  这两样是贵族嘴看重的,也是半夏觉得楚王最可能赏赐的东西。

  “你呀。”屈眳低头道,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似得亲吻。却让她头晕目眩。

  半夏抓住他的手,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屈眳低头下来,“当真,我若是说一句不实之言,让鬼神罚我。”

  楚人信鬼神,相信向鬼神宣誓更有效用。若是自己有半点虚言,就算是人不来找他,鬼神也来找他们算账。

  半夏咬住下唇,“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屈眳扬了扬眉毛,垂首下来,“不好,此言是我的真心话,若是不让我说,这可真是太为难我了。”

  他的眉眼此刻柔和下来,抱着她,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无奈。这姿态简直把她给逗笑了。半夏曲肘在他肚腹上稍稍捅了捅,他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一肘子捅出去捅在他肚子上,不是软绵绵的,而是硬邦邦的。线条鲜明,壁垒分明的腹肌。

  半夏窝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动弹,只是她滚烫的脸颊表明出她此刻心中到底想什么。屈眳摸到她脸颊,明白了什么,他抱住她,闷笑了好会。

  “真的不会误你的事啊?”半夏还是忍不住问。

  “不会,你若是现在就想回郢都的话,我立刻安排。”

  半夏立刻摇头,“才不要那么急着回去。早早回去,你父亲还有国君,到时候肯定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屈眳摇摇头,“国君恐怕是不会,至于父亲……”

  现在父亲如何想,他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半夏嘴角扬起狡黠的笑来,她在他的怀里扬起下巴,“就有劳屈大夫陪着我一路游山玩水了。”

  “那给我甚么酬劳呢?”屈眳低头问。

  半夏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眨眨眼。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她身上披着薄薄的纱衣,肌理透过那层薄纱衣窥视的一清二楚。

  她撑着酸软的腰,坐在他的腿上,直接看着他,“够不够?”

  这般大胆直白,让屈眳直接愉悦的笑出来,“不行,这么想来,还是我太吃亏了。”

  说着他眉眼动了动,“不如你给我做新妇好了。”

  半夏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话,原本的戏谑,就成了手慌脚乱,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他,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能说出几个字来。

  屈眳好久都没有听到她说话,不由得也跟着提心起来。

  半夏过了好会,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你个大傻子。”

  屈眳被她抱了个满当。他伸出手,把半夏抱住。

  “可好?”

  半夏抱住他的脖子,好半会都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是认真和他交往的,她之前没有和男生交往过,也不知道从恋爱到结婚到底应该需要多长时日,但是她知道男方若是认真的话,那么婚姻肯定是必然的。

  “我有点没底。”半夏实话实说,话说出口,顿时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让我想想好不好?”

  屈眳点头答应了,反正他不急。缓缓图之,比起国君和父亲,他的赢面不止一点半点。父亲和国君都已经折戟途中,只有他稳稳当当的已经攻到了城门之前。城门开启,只是时日的长短而已。

  渚宫之中,这几日来,忙乱不看。自从斗氏兵败如山倒,楚王重新回到渚宫,清洗楚国上下的斗氏势力。令尹已经殒命,斗氏大势已去。直接起兵和王师对抗,罪名之大,足以可以将那些斗氏族人全部清理出去。

  楚王对斗氏一直怀着莫大的敌意,这一次干脆和斗氏算个透。每日他发出的诏令就有好几道,郢都内外,都颤抖不已。他每日忙碌,一直到了深夜,他才勉强有时间睡下。

  忙碌之中,楚王依然让人去查半夏的下落。

  依照他看,她估计是被斗氏的人给劫走了。不然楚王要的人,试问还有何人敢动?斗氏兵败,手下的士卒也纷纷散逃。要找到她,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这么些日子来,人是一拨一拨的往外派遣,并且还令人通知各个关隘,注意看有没有他要找的人。但是一直都是毫无消息。

  白日里他是杀伐果决的楚王,等到天色暗下来之后,他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便一个劲的涌出来。

  但是楚王按捺住了,他是楚国的国君,这个身份注定了他不能随心所欲,事事要以楚国为重,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自然是不能丢开这么多事去找一个女子。

  “国君,夫人来了。”寺人时禀报道。

  楚王点点头,“请夫人进来。”

  季嬴进来,见楚王靠在几上,即使精神尚可,但还是能看出眼下青黑,楚王已经许久没有休息过了。

  季嬴知道外面乱哄哄的,当初令尹作乱的时候,渚宫也差点被波及到了。当时后宫诸人都躲在她宫室里,季嬴甚至做好了,若是楚王真的被令尹所杀,她就回秦国的打算。

  幸好这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国君累了,为何还不歇息?”季嬴问道。

  楚王摇摇头,“休息不了,那么多事等着寡人去做,又有多少空闲去歇息?”

  “可是国君不歇息的话,如何受得了?”季嬴听说楚王已经连续两三日都没有合眼之后,才过来相劝。

  楚王还是摇摇头。

  季嬴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楚王性格暴躁执拗,认定了的,除非是自己真的在意之人,不然谁来劝说都没用。

  若是苏己在这里的话,应该是能劝说国君的。说起来自从上次苏己奉命离宫之后,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她。

  “国君。”寺人从外面进来,双手奉上书信。楚王原本疲惫的神情看到那封书信的时候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伸手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掏出里头的帛书,从头看到尾。脸上的希翼渐渐消失。

  他把帛书丢在一旁,季嬴捡起来,大致看了一下。

  “苏己到现在还没找到吗?”季嬴吃惊道。

  楚王已经动用了不少人出去找她,竟然还没有找到她。可见是真凶多吉少。

  “只要她能回来,之前她犯的那些罪过,寡人一概不追究。”楚王整个人都已经靠在绨几上。

  只要她能回来,不,只她能活命,他都所有的事都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