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还挺好的。”江源大概是没想到那么活泼的一个女孩竟然也是个宅女，“不过，老师，淘宝，是什么东西啊？”

  “你连淘宝都没用过？就是网购的那……”说着，鱼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

  这两个世界有很多完全一样的东西比如微信微博，也有好多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人和淘宝……

  淦！这个世界根本就偶没有淘宝软件，人家名字叫购乐……

  “什么？”江源不明所以，“怎么了？”

  祁烁却见惯不惯，他混迹两个世界，这东西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理解鱼画，有时候完全会分不清自己在哪个世界，在说什么。

  “没怎么。”鱼画尴尬笑笑，“我说的是购乐，因为，因为上边好多好东西，我就，对，我就总是感慨自己淘到宝了，所以就给它起名叫淘宝，私下里叫的。”

  “这样啊。”江源没有怀疑，反而觉得有趣，“还挺贴切，也挺好听好记的，当时开发这个应用的时候，就应该叫你去起名。”

  “啊哈哈哈，哪里哪里。”鱼画吐吐舌头，一不小心抢了马爸爸的功劳……

  “老师们私下里真的好有趣啊，聊天都这么有趣。”江源感慨道。

  “啊？”鱼画眨巴眨巴眼，“我们？”

  “对啊，你们还会给app起外号，互相都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我真的是太久都是一个人了，以前跟哥哥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这样，后来好像就疏远了……”

  江源还在继续感慨，鱼画却看向祁烁皱紧了眉头。

  一般人遇到陌生的东西和话题都会有疑问，都会去好奇到底是个什么。

  但为什么她说淘宝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一样。

  或者说，他知道这个东西。

  可这个世界并没有淘宝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有之前的《好汉歌》，他也能做到脱口而出。

  巧合一次就算了，但是哪有那么多？

  还有早就怀疑过的他的消失，也和另外一个世界里的祁烁一模一样。

  沛一说过，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一个……

  【我在。】

  “诶嘛，吓我一跳。”这机械的声音太久没听到，今天突然蹦出来，鱼画小心脏都要出来了，直接喊出声。

  只是江源和祁烁听不见她脑袋里的东西，看她这反应，也被吓到了。

  ——“怎么了？”

  ——“鱼画老师你怎么了？”

  两个人同时关心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没事，我……我刚刚看路边的树，突然飞起来一只鸟，把我吓一跳……”

  借口拙劣。

  【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学习吧。】

  ｛学n啊，我又没叫你！一边儿去！｝

  又不请自来。

  “那老师你没事吧？惊吓有时候也会很严重的。”江源担心起来，“的确好多小事情就能把人吓到的，我之前在剧组，有两个群演隔老远传道具，用扔的，结果不小心从另外一个群演耳朵边扫过去，那人当场吓晕了。”

  “好家伙，人没事吧？”

  “没事，后来就神神叨叨的，挺可怜的。”

  祁烁眉毛轻挑，看破了这拙劣等我演技，却不说破。

  二月底的天，黑得还是早，车子驶入城市中心，填上已经挂满了星星。

  江源签的娱乐公司就在马路对面，从后视镜问他。

  “接你回家的人在哪儿。”

  “在这儿停就好了，他们也要掉头出来的，谢谢老师们。”江源很感激他们能送他到这儿，看来当初接下来那个广告是正确的选择，不然也不会认识鱼画这么好的人，和自己的偶像，也不会有那些机会。

  “他们是从哪儿来接你啊？”鱼画看着对面公司空旷的门口，楼里也是连盏灯都没有，都怀疑根本没人。

  “可能，从片场或者什么的地方过来吧。”江源也看了一眼，他们的公司在园区，是没有地下停车场的，公司的车都在外面停着，但是现在却一辆也没有，“今天哥哥们活动太密了，带的团队也多，车可能都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我知道他们的拍摄场地，不远。”

  “那你咋办啊？”鱼画很担心江源。

  现在时间还早，另外一面就是步行街，好多人都在，他这么一个身份，这个点儿一个人在外面，还这么冷，让他去哪儿待着？

  “我等一会儿就好了，我已经告诉经纪人我到了。”

  “真服了，自己家艺人都不上心，没见过这样的公司。”鱼画为江源打抱不平，“你就不应该那么好说话，体谅是相互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看看你这样，他们让你留下你就留，让你等你就等，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们不欺负你欺负谁？真的是，至少留一个人陪你啊，万一遇到私生，那种偏激的，或者虎的狗仔，上来直接乱拍乱问的，你自己怎么处理？现在都把人送到家门口了，连门都不开，什么人啊！”

  “可能他们经验也不够吧，我们公司还在慢慢摸索阶段。”

  “那不是经不经验的问题，那是智商，那是情商，你说你业务上没经验可以理解，这种事情像话么？”

  “行了。”祁烁给鱼画使了个眼色，让她注意摄像头，“人家有人家的安排。”

  “谢谢鱼画老师为我着想。”江源很感动，这是他在圈子里少见的真心，让他格外珍视，“我明天请两位老师吃饭吧，明天我没有通告，二位呢？”

  “我当然行啊，我还说要带你和安志宏去游乐园玩儿呢。”鱼画欣然答应了。

  “那祁烁老师呢？”江源期待地看向祁烁，“您有空么？”

  祁烁默默叹气，“嗯。”

  “那我先走了，二位注意安全。”

  “别下车了，你家在哪儿啊，我们把你送回去得了，这么冷的天，再冻傻了。”鱼画拍拍祁烁的胳膊，“走走走，我看到那边树后面有蹲人的人，快走快走，不然被发现再走就会被跟死的。”

  还得是干过的，一眼就知道同行的位置。

  祁烁笑笑，踩下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