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一百九十八章
作者:漫时      更新:2022-03-21 00:40      字数:7049
  李寻欢苦笑了笑,说道:“我和他认识不久,就在他的行李中见到了一块襁褓,当时我非常好奇,他怎会随身携带这东西,还问他,难道他已经成家生子了。他便告诉我,这块襁褓是他的养父母见到他的时候,裹着他的身体的,也是他的亲生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我知道他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就找了朋友帮忙调查他的身世。那块襁褓是茜香国的料子,裹在身上,肌肤生香,不生汗渍,卫国一共没有几块这样的料子,一来二去,就查到了我自己头上。”

  林诗音咬住嘴唇,怔怔地看着李寻欢。李寻欢长相随母亲,他的母亲和林诗音的母亲是同胞姐妹,模样十分相似,林诗音这一眼望去,既能从李寻欢脸上找到姨母的影子,又能找到母亲的影子,当真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

  李寻欢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转过身,看着身旁的几株梅树,一朵梅花被风吹落枝头,落到他的脸上。梅花明明那么轻盈,他却好似被人揍了一拳一般,不堪重负地低下了头,咳嗽几声,又道:“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告诉你?”

  林诗音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泪珠一滴滴流了下来,颤声道:“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李寻欢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因为我已经亏欠龙啸云太多太多,我用李寻欢这个身份得到的一切,本来都是他的。我就是一个小偷,偷走了他的一切,还不想还给他。如果不是你昨天说的那些话,发的那个毒誓,我永远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的。”

  他看向林诗音,说道:“诗音,龙啸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夫——”

  林诗音霍然色变,说道:“你不要说了!”

  李寻欢道:“我为什么不要说?你们才是命中注定的良缘,即使他从小被人掉包,被人扔在街上,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他还是对你一见钟情。你们原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没有人把他掉包,你们也会从小朝夕相伴,相知相爱,长大以后,水到渠成地在一起。是我……是我偷走了他的人生,但我既已知道,就不能……”

  林诗音冷冷地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和我一起长大,随便一个人和我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会爱上他吗?”说到最后,声音发颤,又一次哭了出来。忍了一忍,才道:“无论你到底是谁,到底是我的什么人,我对你如何,都是因为你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你是李寻欢。”

  她拉开院门,说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这世上没有毒誓,立下了还能收回来。”

  李寻欢道:“诗音,你昨天只是说你不会和龙啸云成亲,但是龙啸云本该叫作李寻欢……”

  林诗音冷冷道:“难道非要我下逐客令,你才肯走?”

  李寻欢叹了口气,黯然道:“我自然不会如此不识趣。过几天你心情好了,我再来看你。”然后走了出去。

  林诗音将门关上,终于忍耐不住心中酸楚,蹲下了身,将脸埋在膝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忽然想起还有外人在,忙用手帕擦净脸上的泪水,回到正房,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贾珂笑道:“我们确实看了一场笑话,不过不是你的笑话,是李寻欢的笑话。”

  林诗音本来心不在焉,只想请他们离开,听到这话,不由一惊,问道:“什么笑话?”

  贾珂一笑,说道:“口说无凭,林姑娘不如现在跟我们去一个地方,等到了那个地方,你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林诗音听到这里,隐约觉得事情的真相只怕不是自己能接受的,也许不知道真相,就这样蒙在鼓里,自己反而更加快活,迟疑片刻,说道:“好,我跟你们走。”

  林诗音回屋洗了把脸,重新梳了头发,便跟着贾珂三人来到六扇门。

  贾珂轻车熟路地来到金九龄的房间,金九龄正在欣赏自己刚刚买来的一件古董,蓦地里瞧见四个陌生人闯进自己的房间,虽然出乎意料,但因贾珂和王怜花先前就扮成别人的模样来找过他,他有了经验,自然不会像先前那般大惊小怪,心中暗暗警惕,脸上如沐春风,笑道:“几位来找金某,不知有何贵干?”

  贾珂一笑,说道:“金总捕,这位是林诗音林姑娘,她刚刚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带她过来问一问你。”

  金九龄见来人果然是贾珂,不禁大为得意,心想:“幸好我早有预料,刚刚说话做事都从容不迫,宠辱不惊,否则一定又被这两个小魔头奚落一通。”笑道:“原来是王爷和王公子,林姑娘和——”他看向林黛玉。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她是我刚刚收的弟子,也姓林。”

  金九龄笑道:“原来这位姑娘是王公子的高徒,能有王公子做师父,实是这位姑娘的造化。”心想:“只怕用不了几年,江湖上就要多出一个女魔头了。”

  金九龄请众人坐下,笑道:“不知林姑娘有什么事要问金某?只要是金某能说的事,绝不敢向姑娘隐瞒。”

  林诗音看向贾珂,贾珂笑道:“金总捕,林姑娘是想问问你龙啸云的来历。”

  金九龄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笑,说道:“原来姑娘是来问金某龙啸云的事,那姑娘可是问对人了,金某对龙啸云的了解,只怕比李寻欢还深。”便将他找人调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跟林诗音说了。

  贾珂见林诗音仍然茫然不解,便道:“金总捕,龙啸云今年多大了?”

  金九龄道:“已经三十六岁了。”

  林诗音登时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颤声道:“他……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金九龄大感诧异,不明白林诗音为何对龙啸云的年纪反应这么大,问道:“林姑娘怎会如此吃惊?难道龙啸云骗你说他今年只有二十出头,还是个年轻男人不成?”

  林诗音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全身如堕冰窖,冷得不住发颤,哪怕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也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心中只想:“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贾珂又道:“金总捕,你可有证据证明龙啸云今年三十六岁,而不是二十九岁?”

  金九龄在官场打拼多年,最是擅长察言观色,他虽不知事情的原委,但见林诗音脸色难看之极,便已猜到了七八成,心想:“看来跟林诗音虚报龙啸云年纪的人是李寻欢,不是龙啸云。”

  想了一想,说道:“下官手上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证据,毕竟龙啸云不是京城人,若是林姑娘急着知道龙啸云的年纪,可以托人去户部调查。各地长官每年都要将户口上报皇上,龙啸云的父亲是镖头,母亲是普通百姓,连武功也不会,他出生以后,父母定会向当地长官申报的。”

  林诗音脸色惨白地看着金九龄,但目光涣散,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过了片刻,说道:“多谢金总捕提醒,不过……不用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龙啸云绝不可能不到三十岁,若是有人看不出来,那人一定是个瞎子。”说到最后,眼前一片模糊,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不愿在别人面前如此失态,但又无法阻止眼泪流下来,站起身来,说道:“我失陪了。”转身跑了出去。

  金九龄好奇地道:“李寻欢又跟林姑娘说什么了吗?”

  王怜花耸了耸肩,说道:“李寻欢刚刚过来,跟林诗音说,他其实是林诗音早就去世的哥哥,龙啸云才是真正的李寻欢,他们从小就被人掉包,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各自的身世了,龙啸云才是林诗音真正的未婚夫,林诗音就该嫁给龙啸云为妻。”

  金九龄只听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心想自己刚刚的样子一定很傻,连忙咳嗽一声,说道:“龙啸云我是见过的,确实驻颜有术,武林中人四海为家,风餐露宿,往往看着都比实际年龄大个五六岁,他却年轻个四五岁,说他本来二十九岁,但是因为风吹日晒,看上去像是三十出头年纪,倒没多大问题。只是……只是李寻欢是怎么想的?他真就铁了心要把林诗音嫁给龙啸云,连自己的祖宗也不管了?”

  贾珂耸了耸肩,说道:“依我看来,昨天我们离开李园以后,龙啸云一定又‘病情加重’,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龙啸云要因为相思病死了,李寻欢岂能坐视不理,所以今天一早就来找林诗音求医问药了。”

  金九龄苦笑道:“我从前只觉李寻欢学富五车,人也聪明,岂知他遇到了龙啸云,就跟中了降头一般,变成了一个傻瓜。这世上的事情,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贾珂一笑,说道:“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不影响别人,咱们也不好指手画脚,随他们去吧。如今林姑娘自己搬出来住了,她从前养尊处优惯了,现在住在外面,只怕很多事情都想不到,容易被宵小盯上。金总捕,你多上一点心。”

  金九龄自然应下,然后送贾珂三人离开。到了外面,没有瞧见林诗音的身影,金九龄便向守在外面的捕快问道:“刚刚有个穿着淡青衣衫的姑娘从里面出来,你可见到她了?”

  那捕快说道:“金总捕,那位姑娘说她先回去了,失礼之处,还请几位原谅,她日后再来赔罪。我看那位姑娘哭得跟泪人似的,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摔倒,这么急着回去,怕是撑不住了。”

  他知道金九龄有许多红颜知己,而且都是美女,而林诗音不仅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绝色美女,还是哭哭啼啼地从六扇门出来的,他自然以为林诗音是金九龄的情人,和金九龄发生了口角,气得伤心离开了,所以解释的十分清楚,免得金九龄见林诗音不在外面等他,见到林诗音以后,又跟她大吵一架。

  贾珂道:“我们也回去了,金总捕,不用送了。”

  金九龄答应一声,却还是将贾珂三人送到街上,目送三人远去,直到三人看不见了,这才收回目光。

  贾珂三人回到侯府,就见几个太监在府上等着,原来是王府已经收拾好了,就等他搬过去了。

  贾珂和王怜花早已将皇宫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对搬家一事兴致缺缺,于是将这事全权交给戴管家,在侯府吃过午饭以后,便带着林黛玉去了荣国府。

  贾母昨天执意要林黛玉去侯府看病,就是想着自己去看贾珂,贾珂可能会找各种理由闭门不见,但是只要贾珂和王怜花让林黛玉进去了,自己去侯府接林黛玉,贾珂和王怜花总不能再不让自己进去了。

  在贾母心里,林黛玉聪明伶俐,灵动活泼,论起可爱,唯有贾宝玉能与她平分秋色,难怪王怜花见到了她,就将她收为弟子。她若能在贾珂和王怜花身边多待几天,贾珂和王怜花势必对她更加喜爱。两人对她的感情深了,来往密切了,当然就不能把荣国府当成透明的了,谁想贾珂和王怜花竟然亲自送林黛玉回来了。

  贾母听了婆子禀告,不由惊喜交集,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那婆子连连答应着去了。

  贾母望着虚空,脸上喜气洋洋,心想:“只要能和珂哥儿和好,元春的婚事就不用发愁了,珍哥儿也不用躲在他老子那里了。家里竟然出了个亲王,这事当真做梦也不曾想到,我便是立刻死了,在九泉之下见到国公爷,脸上也有光!”

  忽听得脚步声响,贾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凝目望去,就见两人走了进来,一人是林黛玉,另一人却是王怜花。

  贾珂如今做了亲王,王怜花和其他王妃是一样的身份,贾母虽是长辈,但也不敢托大,见王怜花过来,忙站起身来,拉着王怜花的手,笑道:“好俊的哥儿,看着比从前还有风采。回了京城,不来见我,可知我多想你们!”向王怜花身后瞧了一眼,见贾珂果然没来,不由心中一个咯噔,脸上却满是笑容,明知故问道:“怎么只有你自己,珂哥儿没陪你一起过来?”

  王怜花微笑道:“他在外面,没敢进来,担心进来会折了二老爷的寿。”

  贾母嗔道:“那等浑话,理它作甚?”又对鸳鸯道:“快把你珂二爷请进来。”

  王怜花道:“姑娘且慢!虽然鬼神之说,向来虚无缥缈,但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其实谁也说不清楚。老太君当然可以不信这些事情,但若二老爷真的因此出了事,今日之事,岂不要成老太君的终生遗憾了?”

  鸳鸯可担不起害死贾政的罪名,听到这话,忙停下脚步,看向贾母。

  贾母对鬼神之事虽不十分信服,但也不是完全不信,她到底心疼儿子,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怪你们老爷,气头上什么话不能说,偏说这种要命的话。我因为这事,已经跟他生过好几回的气了。”

  又道:“既然珂哥儿不好进来,那我出去看他也是一样。他刚到我面前的时候,比玉儿还小了四岁,从那么小的小娃娃,在我眼皮底下长到现在这么大,何时离开我这么久了。我心里真是想他想得不得了。”

  王怜花笑道:“您老人家肯亲自过去看贾珂,贾珂必也十分欢喜。”从怀中取出通灵宝玉,说道:“这是宝玉的那块玉佩,现在完璧归赵。”

  贾母一向把这块通灵宝玉当成贾宝玉的命根子,小心接了过来,递给鸳鸯,说道:“你去给宝玉挂在脖子上。”然后握住王怜花的手,笑道:“咱们一起去看珂哥儿。”

  两人走出荣禧堂,贾母坐上竹椅轿,王怜花跟在旁边,走到门外,就见贾珂站在街边,正和一个锦衣男子说话。

  贾母向这男子瞧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就听王怜花道:“咦,他怎么过来了。”

  贾母正待询问这人是谁,一瞥眼间,只见几个六扇门的捕快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男人,依稀是先前派去监视侯府的家丁。

  贾母心中一凛,已然猜到跟贾珂说话的人是谁,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眯眯地道:“这孩子是谁?我看着有点眼熟,仿佛从哪里见过。”

  王怜花微笑道:“是六扇门的金总捕头,他出现在这里,只怕是来查案的。”

  这时贾珂向门口瞧了一眼,瞧见贾母,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向金九龄说了一声,便迎了上去,说道:“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若是受了风寒,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贾母先前只是有些怀疑是贾珂让六扇门把那几个家丁带走的,如今见金九龄如此凑巧地出现在这里,哪还不知这件事千真万确是贾珂的主意。

  而且贾珂不怕她知道,就怕她不知道,安排金九龄这时候过来,就是告诉她:“你们做的这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现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们留几分颜面,但若你们仍然不知好歹,我也不怕撕破了脸,让所有人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事。”

  贾母在荣国府作威作福惯了,当年贾代善去世,贾赦身为长子,袭了爵位,理应在荣国府住,但因贾母偏心小儿子,便将贾赦赶去了旧园,让贾政住在荣国府,贾赦心里委屈,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带着妻妾去了旧园。

  她这些年又很少出门应酬,只在家里享乐,早就没了跟别人勾心斗角的那股劲,这时见贾珂口有蜜,腹有剑,偏又得理不饶人,不由得大感心累,好生疲惫,叹道:“若不是家里的人不争气,我一把老骨头了,何苦受这奔波之苦。珂哥儿。”

  贾珂道:“是。”

  贾母道:“我知你心中有好些怨言。”

  贾珂笑道:“您老人家言重了。我如今只盼着之春能够平安回来,其他事情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贾母见贾珂又提起一件他们做的亏心事,不由脸上无光,说道:“我也一直记挂着二丫头。”

  贾珂笑道:“我知道,我都听任我行说了。”

  贾母见自己每一句话,都给他一个软钉子碰了回来,不由心下恼怒,但又确实有求于他,只得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继续好声好气地道:“那你大姐姐呢?你们两个也是一起长大的,如今皇上把她许配了廉王,虽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是你大姐姐向来没有攀龙附凤的野心,就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这些日子一直以泪洗面,眼睛都要哭花了,你担不担心她?”

  贾珂道:“我从前不知大姐姐不愿嫁去廉王府,只道她心里是愿意的,如今既已知道大姐姐不愿嫁去廉王府,自然担心大姐姐。只是我最近一直忙着找人打听之春的下落,只怕顾不上担心大姐姐。”

  贾母听贾珂言下之意,竟是说贾之春一日没有消息,他就一日不会管贾元春的婚事,不由好生气恼,心想:“二丫头又不是被我们找人带走的,你何必把二丫头失踪的事,也怪罪到我们头上!”说道:“打听二丫头的下落当然要紧,只是你大姐姐的事也不能再拖了。虽然不是现在去廉王府,但是这桩婚事一旦传开,你大姐姐清誉受损,即使最后不用嫁去廉王府,也不会有门当户对的人家上门求亲了。”

  贾珂叹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我毕竟只是一个人,没法把自己劈成两半来用。既然忙着找之春,就无暇去管大姐姐,若是去管大姐姐,就无暇去找之春了。”

  贾母笑道:“你怎么只有一个人了?花哥儿难道不能做你的左肩右臂,帮你找之春吗?”

  贾珂道:“王公子当然是我的左肩右臂,但他一直在帮我找之春。现在我们两个一起四处打听之春的下落,之春尚且没有半点音讯,若是我去做别的事情,只他自己四处打听之春的下落,自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之春了。”

  贾母道:“我自然知道你的难处,只是对于你大姐姐来说,若是嫁的不合适,这辈子就要毁了。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难道你就不能在找之春的时候,分出几分心神,帮一帮你大姐姐?”

  贾珂想了一想,说道:“能倒是能,不过得请您老人家答应一件事。”

  贾母见贾珂肯跟自己谈条件,登时心安,笑道:“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什么不能答应你。”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二老爷一定已经跟您说了,我父亲生前的结义大哥这次跟着我一起回了京城。他老人家在江湖上威望极高,朋友也多,若能找他帮我打听之春的下落,我就能腾出时间来担心大姐姐了。

  只是我大伯对二老爷很有意见,若是知道我放着之春不管,来管大姐姐的事,势必会生我的气,除非我能认祖归宗,跟着我父亲姓江,那么我管大姐姐的事,就是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大伯当然也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3-1423:54:17~2022-03-1523:53: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苏酥不酥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