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一百九十一章
作者:漫时      更新:2022-03-16 13:28      字数:6547
  李莫愁全身一颤,咬牙切齿地道:“你真的这么想?”

  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李莫愁却浑然不觉,哈哈一笑,说道:“是啊,我早就盼着你这个见异思迁、背信弃义的负心人死了!”袖子一扬,将沈浪腰间长剑卷了出来,握在手中,长剑白光闪闪,向朱七七的身子劈去。

  眼看长剑就要落到朱七七的身上,将朱七七劈成两半,李莫愁忽然感到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同时耳畔响起两声“喀喇”轻响。

  李莫愁惨叫一声,长剑脱手,那柄长剑突然间向后飞去,落到地上,李莫愁同时感到双膝一痛,跟着跌倒在地,与那柄长剑落到地上几乎是同一时间。

  李莫愁痛得忍耐不住,眼中珠泪盈眶,咬着牙齿,侧头看去,只见一人站在她的身后,笑吟吟地向沈浪招了招手,说道:“沈兄,好久不见。”却是贾珂。

  李莫愁挥剑去砍朱七七的时候,沈浪就察觉门口有人,所以没有出手阻拦,但他以为来人是李寻欢,是龙啸云,却没想到竟然是贾珂。

  沈浪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微笑,说道:“小弟和贾兄不是刚刚就见过面吗?‘好久不见’,又是从何说起?”

  贾珂听沈浪见自己现身拦住李莫愁,就猜到这事是自己布的局,心下好笑,暗道:“沈浪啊沈浪,你可知你在这件事上表现得聪明,只会让人觉得你做贼心虚?”微笑道:“刚刚沈兄虽然看见了我的脸,我却没有看见沈兄的脸,自然不算是‘见面’了。”从怀中取出一只黑色瓷瓶,倒出两粒丸药,递到沈浪面前,说道:“朱姑娘自己吃了毒药,不吃解药,就动弹不得。沈兄吸了朱姑娘的血,中了同样的毒,还请服下解药。”

  沈浪知道贾珂的“自己”二字,绝不是随便说的,他看到贾珂从后面出现,捏断了李莫愁的手臂的时候,便疑心这是贾珂布的局,于是出言试探,见贾珂并不否认,心里也有了数。

  沈浪虽然觉得以贾珂的精明圆滑,不会为了抓到李莫愁,就给朱七七下毒,给人留下把柄,但又觉得以朱七七的为人,她再嫉妒李莫愁,痛恨李莫愁,也不会利用自己对她的关心,配合贾珂布局抓住李莫愁,思量再三,倒是朱七七的人品更得他的信任,没想到是自己信错了人。

  沈浪笑了一笑,接过贾珂手中的丸药,一枚送入自己口中,一枚送入朱七七口中,丝毫不担心这是毒药。

  李莫愁双臂都被贾珂捏断,没法支撑身体,只能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看沈浪,又看看贾珂,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沈浪,你对我如此狠心,却愿意为朱七七死,朱七七又是怎么回报你的?是不是别人对你再好,你也把人家的一片真心当成敝屣,别人对你很坏,你反而把人家真正放在心上了!”

  忽听得一人咬牙道:“李莫愁,沈浪对你不好吗?你可知他刚刚以为自己要死了,一句话都不肯留给我,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还跟李寻欢说,你若是听闻消息赶来了,希望李寻欢能对你手下留情。我多么希望自己是沈浪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人,而不是沈浪用性命相救,却一句话都懒得留下的可怜虫。”说话的人却是朱七七,她坐直身子,泪流满面地看着李莫愁。

  贾珂在一旁哭笑不得,心想:“这有什么好争的?朱七七,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李莫愁呸了一声,骂道:“我的男人,要么他整颗心都是我的,要么他的心谁也得不到。你自己没出息,得到他的半颗心就心满意足了,不要拉上我!”

  贾珂心想:“对嘛,李莫愁这话听着就痛快多了!”

  朱七七心中凄然,暗道:“我若能得到他的整颗心,又怎会羡慕你。”

  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我虽然没有出息,但你却已栽在我这个没有出息的女人的手上了。你在西域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苦主找上了你,李莫愁,这次你必死无疑了。”

  然后转过身来,抓住沈浪的手,双目凝视着沈浪的眼睛,似乎燃烧着熊熊大火,看上又狂热,又兴奋,说道:“沈浪,李莫愁是被我害死的,我还骗了你,你快杀了我吧!”

  李莫愁本来以为朱七七是想要除掉自己这个情敌,以便没有丝毫阻碍地和沈浪在一起,所以配合贾珂、王怜花布局抓住自己,没想到朱七七一心想要死在沈浪手上,不由大感诧异,说道:“我本来以为我自从见到沈浪和王云梦拜堂洞房以后就疯了,没想到你比我疯得还要彻底。

  你死在沈浪手上,就算他现在愧疚,过个年,又遇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不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了吗?男人若是变了心,你便是用一千匹马也拉不回来,何况那时你已经死了,想拉他也不可能了。你做了这么多事,竟然只是想要死在他手上,你是心眼比别人少了几个,还是心智只有三岁?”

  贾珂听到这话,险些笑出声来,暗道:“救命!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李莫愁这么有说相声的天赋!”

  朱七七向来被人捧在手心,遇到的男人女人,无不对她另眼相待,就算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郭翩仙,也从不吝于称赞她的美貌,还是头一回被人当面嘲讽,何况嘲讽她的人,还是她的情敌。

  她不由又羞又气,满脸通红,突然大喝一声,说道:“气死我了!”然后飞身跃起,来到外面的紫藤花架上,抓了几块冰雪塞进嘴里,咬得咯吱作响,简直像是在吃李莫愁的血肉一般,但是整个人还是像是烧着的炭一般红得发烫,于是又在花架上滚了几滚,白雪沾了满身,同时还不忘往嘴里塞雪。

  紫藤花架就在朱七七的屋子对面,待在屋里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待在屋里的人,还是站在屋外的人,此刻都看得目瞪口呆,挢舌不下。

  贾珂虽然早就知道朱七七在书里就做过此等“壮举”,但是亲眼瞧见这一幕,和看书时读到这一幕,感受自然大不相同,心想:“可惜怜花不在这里,没能看见这么好玩的事情。”

  他想到的王怜花,当然是他的王怜花,而不是那个因为沈浪和王云梦成亲了,不愿和沈浪见面,就留在外面,此刻看朱七七在紫藤花架上发疯看得兴高采烈,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暗自琢磨要不要把紫藤花架打断,让朱七七从上面摔下来的王怜花。

  李莫愁瞧见朱七七现在的模样,也不禁大为叹服。她何尝不知自己越来越疯了,可是沈浪和王云梦拜堂成亲、洞房花烛的画面,就像是怨灵一般,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一刻也不肯放过她。

  她已然堕入阿鼻地狱,日日夜夜饱受烈火折磨,若是放过别人,她只会更加痛苦,凭什么让别人幸福快乐,当然要让这世上所有人陪她一起痛苦。

  但是今日见到朱七七,她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来她还是个正常人,喃喃道:“原来她真的是个疯子。”然后向沈浪一笑,说道:“原来你喜欢疯子。”

  贾珂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心想:“没想到李莫愁这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疯子。”

  便在此时,忽听喀喇几声轻响,紫藤花架似乎终于无法承受朱七七的重量,几根枝条从中断开。

  朱七七“啊”的一声惊呼,从紫藤花架上摔了下来。

  沈浪一惊,飞身跃出,要将朱七七接住,但是在门外看热闹的李寻欢,已然先他一步,接住了朱七七,将她放到地上。

  沈浪收回了手,看着朱七七,苦笑道:“你何苦如此……”

  朱七七看着沈浪,头上脸上沾满白雪,露出的皮肤却红得发烫,突然间放声大哭,说道:“你也觉得我心眼比别人少了几个,心智只有三岁,是不是?”

  贾珂听到这话,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背,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要笑出声来。

  沈浪苦笑道:“怎么会。”

  朱七七道:“那你就杀了我!”

  沈浪轻叹道:“我若是还有良心,怎会下手杀你?”

  朱七七听出沈浪话语中透露出的似有若无的情意,不由一阵狂喜,却听王怜花笑道:“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动手。就像三岁小孩抓住我的裤脚擦脸,我也只会把她甩开,不会把她杀了一样。”

  朱七七只觉王怜花是在说沈浪因为她的种种行为,把她当成三岁小孩,所以不跟她一般见识,想到李莫愁对她的嘲讽,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哭道:“沈浪,我不要你有良心,若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只求死在你的手上!”

  沈浪听到这话,转头看向李莫愁。李莫愁也正坐在地上看他,娇艳无伦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好似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一般。

  沈浪不由想起自己去洛阳之前,李莫愁那温柔可爱的模样,她此刻变成可怖可怜的模样,全都是自己害得,是自己欠她的。

  突然间眼前一黄,贾珂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麻袋,点住了李莫愁的昏睡穴,然后将她整个装了进去。

  沈浪走到贾珂面前,问道:“贾兄一定要把她带走吗?”

  贾珂拎起麻袋,说道:“沈兄知道李莫愁在西域害死了多少人吗?各大门派帮派的掌门,连同我的手下,加起来一共七十九人。如今我岳母死了,江玉郎死了,江琴死了,玉箫道人死了,木婉清死了,他们都为他们从前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参与这件事的人,只剩下李莫愁自己了。我若是放过李莫愁,如何向那些因为李莫愁丢掉性命的人交代,如何向那些忠心耿耿为我做事却无辜惨死的手下交代?”

  沈浪微笑摇头,说道:“贾兄误会了,我并没有希望贾兄放过她。只不过她做下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在这件事上,我原就是她的同谋。你既要给她治罪,岂能放过我这个同谋?”

  贾珂笑道:“西周亡了,难道要怪褒姒不笑?吴国亡了,难道要怪西施太美?沈兄这话,我真的听不懂。”拉着王怜花的手,转身便去。

  两人走出小花枝巷,坐上马车。

  王怜花踢了麻袋两脚,问道:“干吗不直接把她杀了,还要把她带回来?”

  贾珂一笑,说道:“难道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力气抓住李莫愁,只是为了惩奸除恶?”目光低垂,看向脚边的麻袋,说道:“她曾经得罪了我的王公子,我早就答应过我的王公子,我们要一起把她杀了的。”

  王怜花听到这话,突然间觉得今天最可笑的人,既不是在紫藤花架上打滚吃雪的朱七七,也不是兴冲冲来给朱七七吸出毒血的沈浪,而是忙着帮贾珂抓李莫愁的自己。

  当时自己只是觉得既然贾珂想要抓住李莫愁,自己自然要帮他的忙,何况有热闹可看,自己岂能错过,谁想到自己以为的热闹,原来只是贾珂给他的王怜花准备的礼物。

  贾珂看着麻袋,不自禁地想起那天王怜花是如何在自己怀里一边喘息,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他一定要杀死江玉郎和李莫愁,他们凭什么也配同情他,不由得心摇神驰,意酣情醉。

  王怜花忽然冷哼一声。贾珂回过神来,微笑着抬头看他。

  王怜花微笑道:“贾兄,我若是现在就把李莫愁杀死,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贾珂笑道:“我怎会生你的气,但你知道李莫愁是怎么得罪我的王公子的吗?”

  王怜花道:“哦,怎么得罪的?”

  贾珂道:“先前我们去对付西方魔教,江玉郎在途中布下陷阱,算计我们,我岳母得知江玉郎的计划以后,不仅把李莫愁骗过去帮忙,而且江玉郎因为被我的王公子变成了太监,一直怀恨在心,我岳母还同意他找我的王公子报仇。”

  王怜花听了这话,霎时间脸色惨白,随即铁青,看着麻袋,一言不发。

  贾珂续道:“后来江玉郎将这件事说给李莫愁听,他二人都觉得我的王公子有这样狠心的母亲,实在可怜得很。我的王公子见自己看不起两个人,竟然也来同情自己,就咬牙切齿地跟我说,他一定要杀了他们。”

  王怜花沉默片刻,向后一倒,靠在垫子上,说道:“我若是他,我也一定会杀死这两人的。”

  贾珂见王怜花对此事真的毫不知情,心想:“原来他们在梦里无话不谈,其实是略过王云梦对他们造成的伤害的无话不谈。”想到此处,心中的怜爱之情又深一层,索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当这是在摸自己的王怜花的脑袋。

  两人回到侯府,贾珂拎着麻袋进了密室,解开麻袋,将李莫愁拽了出来,然后将她怀中的东西尽数取出。

  王怜花见其中有一本书封皮殷红如血,模样甚是可怖,取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五毒秘传”四字,上面记录了“冰魄银针”“赤练神掌”等诸般毒药及解药的药性和制法。

  王怜花随便翻了几页,忽听得外面木鱼声响,有人笑道:“我和长官早就约好在此见面,烦请进去通报。”

  王怜花心中一凛,认出这是那癞头和尚的声音。那块通灵宝玉在贾珂手中,那癞头和尚给贾珂办事,自然不敢不尽心竭力,如今五日期限未到,他就来找贾珂,语气轻松愉快,定是已经想出让他和那个王怜花换回来的办法了。

  贾珂也已听到那癞头和尚的声音,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对王怜花道:“咱们出去瞧瞧。”

  王怜花凝视着贾珂,见他脸上容光焕发,大概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不好表现得太过欢喜,但是他眼中的光芒却隐藏不了,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因为见到自己而这么激动。

  王怜花默不作声地将《五毒秘传》递给贾珂,贾珂随便揣进怀里,然后拉着王怜花的手走出密室,来到前厅,正好遇上过来报信的家丁,笑道:“我都听到了,快请大师进来。”家丁忙将那癞头和尚请了进来。

  贾珂将那癞头和尚请到书房,将门关上,笑道:“咱们上次见面,大师跟我说五日之内,两位王怜花必定各归其位,今日过来,可是想出办法了?”

  那癞头和尚从怀中取出一只青铜铃铛,笑道:“这个世界的王怜花是从哪里离开的,长官就把这只青铜铃铛系在哪里,再让眼前这位王怜花到那里去,我已经和这个世界的王怜花说好了。待得你们两位将青铜铃铛系好,两个王怜花也已就位,铃铛便会无风自响,三声过后,两位王怜花就各归其位了。”

  贾珂伸手接过这只青铜铃铛,铃铛在两人的手中走了一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向那癞头和尚一笑,说道:“等到两位王怜花各归其位了,在下自会带着通灵宝玉去拜访荣国府。”

  那癞头和尚一笑,说道:“我知长官乃信人,必不会失信。”不再多说,转身便走了。

  贾珂握着青铜铃铛,看向王怜花。

  王怜花淡淡地道:“你是在衣柜里找到的我,就把这铃铛系在衣柜里吧。”

  贾珂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来到卧室,贾珂拉开柜门,将青铜铃铛系在柜中,然后站到旁边,让王怜花钻进衣柜。

  王怜花走到衣柜前面,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贾珂,笑吟吟地道:“我这就要走了,咱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贾珂一笑,伸手抱住王怜花,便即松开,就像是抱兄弟一样,说道:“照顾好自己。”

  王怜花微笑着看着贾珂,过了一会儿,忽然转身钻进柜中。

  他坐到衣服上面,就像是他来的时候那样,然后闭上眼睛。

  忽听得铛铛铛的三下铃铛脆响,屋里一片寂静,声音听上去十分清晰。

  贾珂单膝跪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怜花的脸蛋,这三下清脆响声,每一下都似铁锤一般,撞击贾珂的胸口。

  贾珂一颗心怦怦乱跳,心跳声几乎盖过铃铛声。突然间王怜花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向贾珂看了一眼,随即睁大眼睛,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伸手将贾珂抱住。热烘烘的嘴唇凑了过来,软绵绵的身子也扑了过来。

  贾珂忍不住一笑,顺势向后倾倒,突然间想起自己胸口有伤,连忙抱着王怜花在空中转了个圈。两人落到厚厚的地毯上,贾珂压在王怜花身上,笑道:“我的肋骨断了,王公子轻一点。”

  王怜花皱起眉头,伸手解开贾珂的衣服,见他胸口上缠着绷带,不由一阵心疼,凑过脸去,在绷带上轻轻一吻,然后抓住贾珂的脉搏,看看他伤势如何。微一凝神,便即勃然大怒,骂道:“这混蛋!我帮他找来了你,他就这么报答我!”

  原来王怜花一搭贾珂的脉搏,就发现贾珂近日被“紫煞手”所伤。“紫煞手”早已失传多年,随着柴玉关和王云梦去世,如今江湖上会使这武功的就只有他和贾珂了。贾珂当然不可能自己用“紫煞手”打胸口玩,伤了贾珂的人,自然只能是他。

  贾珂笑着去亲王怜花的嘴唇,说道:“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一睁开眼睛,就见我把你抱在怀里,低头要去亲你,他以为我是个变态,哪会对我手下留情。”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才相处几天,你就帮他说话了?”眯起眼睛,脸上满是怀疑之意,说道:“贾珂,你这几天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贾珂眉毛一扬,从王怜花身上下来,将王怜花打横抱起,然后站起身来,带着王怜花来到床上,笑道:“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王怜花咯咯笑道:“好像是有点……”

  贾珂咬了王怜花一口,笑道:“王公子,只是有点吗?”

  王怜花大笑道:“好吧,我是很想你,哪里都想你,尤其这里最想你,这似乎足以证明你的清白。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受伤,被迫做了一回正人君子,除非你现在就证明给我看。”然后一把抱住贾珂,伸手取下贾珂头上的发冠,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