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作者:漫时      更新:2022-03-13 14:05      字数:6851
  谭婆说完了话,屋里便陷入一片寂静。她等了一会,见赵钱孙始终沉默不语,便伸手去拍赵钱孙的手臂,说道:“师哥,你睡着了吗?”

  赵钱孙道:“没有,我……”

  突然谭婆说道:“师哥,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赵钱孙听了,不由一愣,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额头上果然的都是汗水。

  他二人一生闯荡江湖,经验自然不是寻常人所能比的,一个见师哥无缘无故地流了这么多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一个见自己流了这么多汗,却一点也不觉得热,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都知大事不好。

  谭婆急忙坐起身来,晃火折点着放在床头的油灯,端起油灯,凑到赵钱孙身前一看,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出来。火光之下,只见赵钱孙全身大汗淋漓,那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上,此刻竟然透着森森的绿气,肌肤僵硬,嘴唇发青,双手手指高高肿起,皮肤已经变成了深绿色。

  赵钱孙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看自己的手指上的颜色,便知大事不好。

  他脸色大变,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就在这瞬息之间,自己手指上的颜色似乎又深了一点,不由得惨然道:“小娟,我中了剧毒,只怕命不久长。咱们也别等到明天了,现在就带着公主去找他吧。”

  谭婆知道赵钱孙这是担心他中此剧毒,未必能熬得过明天,所以要趁着尚在人世,带着银川公主去找那人,以便给自己儿子换来解药,急的泪水盈盈,说道:“师哥,你说什么傻话。你定是在宫里碰到了什么东西,才中了这毒。眼下还没有毒发呢,咱们现在就带着公主去皇宫,跟他们交换解药。”跟着去抓赵钱孙的手臂,要扶着赵钱孙下床。

  赵钱孙避开了谭婆的手,说道:“你别直接碰我,小心也中了毒。”说着跃下床来,哪想到浑身无力,屁股刚离开床铺,便即咕咚一声,跌倒在地。

  谭婆大惊,忙将赵钱孙扶了起来,背在背上,慌忙中瞥见赵钱孙的几根手指上已有黄豆大小的溃烂,心中更加着急,忙即来到地窖里,将那少女塞回了布袋里,跟着拎起布袋,离开了农舍,只留段正淳一人在地窖里,眼睁睁地看着上方的挡板合上,地窖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谭婆背上负着赵钱孙,手中拎着那少女,急往皇宫赶去。

  赵钱孙趴在谭婆背上,只觉两条手臂痛得厉害,简直像是有人用锯子在上面锯来锯去。他担心谭婆担心自己,不敢惨叫出来,只是紧咬牙关,说道:“小娟,我求你一件事。”

  谭婆听他声音嘶哑低沉,几乎被风吹散了,知道他这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了,心中一酸,说道:“师哥,你要我做什么?”

  赵钱孙道:“你不用去皇宫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已经不行了。小娟,我只求你再唱一唱从前那几首歌,只要我临死之前,能听你再唱几句,我便是死了也快活。”

  谭婆含泪说道:“师哥,你别胡说,咱们马上就到了。”

  赵钱孙有气无力地道:“小娟,我这一生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事情,你……你就……”

  谭婆听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知道他是真的不行了,心想他数十年来对自己一心一意,情深爱重,这次被人盯上的是自己一家,自己为了救出儿子,写信向他求助,他二话不说就过来了,如今死于非命,全是自己害得,他这个请求,自己怎能不答应?说道:“好,你既然要听,我便唱给你听。”

  赵钱孙喜道:“小娟,多谢你,多谢你……”

  谭婆再也忍耐不住,哭了出来,然后用满含哭腔的声音,唱道:“当年郎从桥上过,妹在桥边洗衣衫,郎在桥上把呀妹望,妹在那个河边摆呀衣裳,一摆那个衣裳二呀望郎……”

  只唱得五句,赵钱孙的手臂便垂了下来。

  谭婆心有所感,停下脚步,说道:“师哥?”

  没有人回答她,谭婆却不死心,又道:“师哥?师哥?师哥?”说到最后,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时谭婆还在城郊,城郊本就人烟稀少,到了晚上,更是见不到什么人。她所处的这条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偶然传来几声鸟叫,宛如泣血一般凄厉难听。

  谭婆哭了好一阵,才终于缓过来,擦了擦眼睛,心想:“师哥是因为我才死的,我绝不能让他曝尸荒野,须得先找个地方,将他安葬了。”向前走了几步,只觉双脚越来越沉重,几乎就要走不动路了,双腿软绵绵的,像是变成了面条,突然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她背在背上的赵钱孙跟着落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一株槐树下面,手里拎着的布袋也被她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布袋中的人却一声不吭。

  谭婆心中着急,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从怀中取出火折晃亮,只见自己的几根手指,也和赵钱孙的手指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绿色。

  谭婆亲眼见过这剧毒发作的速度何等迅捷,看到自己的手指的模样,知道不等自己赶到皇宫,便会和赵钱孙一样毒发身亡,刹那间万念俱灰,双手撑在地上,便想站起身来,但随即手腕一软,便又扑倒在地。

  谭婆心中一片凄然,心想:“难道我纵横江湖一辈子,临终之前,竟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想到这里,心下发狠,咬着嘴唇,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赵钱孙身边,将他的尸体扶了起来,靠在路边这株槐树上,然后自己坐到赵钱孙的身边,只觉双臂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谭婆强忍疼痛,侧过身来,给赵钱孙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侧头看着赵钱孙的脸庞,依稀还能看出数十年前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一酸,低声道:“师哥,我继续给你唱歌听。当年郎从桥上过,妹在桥边洗衣衫……”

  恍惚之间,谭婆仿佛也回到了数十年前,那天师父教给他们“偷龙转凤”这一招,他们在河边练习,练得累了,她就给师哥唱歌听,后来两人继续练剑,师哥武功胜过她,竟把她的剑打落了,她心中有气,打了师哥一耳光,师哥跟她发起脾气来,甚至还要打回来,两个人大吵一架,就此分手,师哥去了山顶吹风,她去了山下散心,就是在那一天,她在山下遇到了谭公。

  谭婆低声道:“师哥,你到了最后,还是放不下我从前给你唱的那几首歌。你是不是也在想,倘若那天我打了你一耳光,你就任我打了,不跟我吵架,不要打回来,那哪里还有后面这些事情……唉!”

  王怜花听了贾珂的话,笑道:“原来你是想要再玩一次从前咱们在蝙蝠岛上玩的把戏。”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我本来以为姬葬花能够大获全胜,哪想到他就这么死了。如今姬悲情、姬苦情、姬葬花、玉罗刹全都死了,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就成了无主之物,能够抢到多少,全凭自己的本事。

  如今只有咱们知道他们四人已经死了,其他人都还蒙在鼓里,这是咱们最大的优势,因此依我看来,咱们不如效仿赵高,暂时让他们四人的死讯隐瞒起来。”

  王怜花笑道:“这个法子好!如今只有咱俩知道他们四个已经死了,日后咱们还可以假借他们的名字去做点咱们没法做的事情,反正他们已经死了,也没法跳出来为自己辩解了。”

  他满肚子坏心思,这时听到贾珂说他们何不效仿赵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赵高以秦始皇的名义赐死公子扶苏一事,深觉姬悲情四人真是好用的替罪羊,自己怎能因为一时痛快,就要浪费了这四头替罪羊。

  贾珂想的其实是吴明和姬悲情有几十年的交情,日后他们假借姬悲情的名义生事,也许能将吴明引出来,听了王怜花的话,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搂住王怜花,笑眯眯地道:“王公子觉得我说的很对吗?”

  王怜花警惕心大起,说道:“你刚刚说的很对,但是接下来说的话么,哼哼,我看只怕就不对了。”

  贾珂笑道:“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说的不对啦?其实我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在只是想要接着往下说而已。王公子赏我一句:‘你说的都对。’我就继续往下说。”

  王怜花心想:“贾珂,你脸上的不怀好意都快溢出来了!”微笑道:“好啊,公子爷这就赏你。”然后凑到贾珂耳边,轻声道:“贾珂,你说的都错!”

  贾珂一本正经地道:“公子爷,小的本来想说,等到公子爷做了皇帝,咱们再给姬悲情他们发丧。既然公子爷说小的说的都是错的,那就是等到公子爷做了皇后娘娘,咱们再给姬悲情他们发丧了。”

  王怜花气得一口咬住贾珂的耳朵,心想自己千防万防,到底还是让这臭小子把话说出来了。

  贾珂一笑,索性将王怜花抱了起来,一手搂着王怜花,一手拎起姬葬花的尸体,扔到姬悲情脚边,又拎起何必问的尸体,扔到姬苦情脚边,又砍了一些树枝,放在何必问和姬葬花的尸体上,晃亮火折,扔到了他们身上。

  何必问的身上淋满了油,火折落到他的身上,登时燃起熊熊大火,血红的火舌缠绕在四人身上,转眼间就将四人的衣服须发烧成灰烬。

  贾珂把王怜花放了下来,两人将现场打扫了一通,将两口铁锅、烧过的木柴、挂在树上的油桶等物都扔进了洞里,又用匕首削了一块木板,挡在洞口。两人在木板上面放上一层泥土,又放上一层冰雪。贾珂拉着王怜花的手,在洞口上跳了两下,见木板十分结实,没有坍塌的迹象,这才放心。

  过不多时,火焰已将姬悲情四人烧成一堆焦骨。

  贾珂在旁边挖了一个坑,将这一堆焦骨扔进坑里,见这四人的骨头纠缠在一起,完全分不出彼此,突然间想起书里王云梦和柴玉关就是一起葬身于火窟之中,死的时候,尸骨纠缠在一起,忍不住看了王怜花一眼,见王怜花低头看着这堆焦骨,脸上若有所思,问道:“在想什么?”

  王怜花微笑着握住贾珂的手,说道:“我在想,姬葬花若是看到这堆骨头,心里一定很开心。”

  他一边用脚在地上扫了几下,将泥土扫进坑里,一边继续道:“他这辈子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姬苦情和姬悲情能够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再也不会将他抛弃,现在他总算可以和姬苦情和姬悲情永远在一起了。”

  贾珂一笑,和王怜花一起将坑填好,然后携手离去。

  姬悲情住的那座大宅是在城南,姬葬花选的地方却是在城东,两人要从这里前往那座大宅,若是骑马的话,大概需要半个时辰,不过他们来的时候没有骑马,现在也变不出马来,也只能走回大宅了。

  贾珂和王怜花忙了好几天,难得如此清闲,不愿拼命赶路,携手走在小道上。淡淡的月光下,见遍地冰雪,晶莹异常,偶尔能在路旁见到几间农舍,农舍的屋顶上堆着厚厚一层白雪,有几间农舍门前,还堆起了雪人,有一个雪人的鼻子上插着一根红艳艳的辣椒,显得格外憨态可掬。

  两人又行一阵,王怜花忽然“咦”了一声,说道:“前面的路上怎么有个布袋?”

  贾珂好奇心起,说道:“咱们过去看看。”

  当下两人加快脚步,来到前面,就见一口黑色布袋横在街上,里面似乎装了一个人。

  贾珂和王怜花对望一眼,均想:“不会这么巧吧!”四下张望,很快在一株槐树下面,见到了一对偎依着坐在地上的男女,男的一头乌发,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也有四五十岁年纪,女的白发萧萧,满脸皱纹,像是已经七十多岁年纪了。

  王怜花拉着贾珂走到两人面前,晃亮火折,见两人脸色发青,手指上布满溃烂,颜色深绿,像是将绿草绑在了手指上一般,嗤的一声笑,说道:“原来真的有这么巧,他们两个都是生前中了‘绿波香露’,没能及时解毒,所以在路上毒发身亡了。”然后转头向贾珂一笑,说道:“贾兄,你对这种毒应该很了解吧?”

  贾珂向王怜花做了个鬼脸,说道:“哪有,哪有。其实我对这种毒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只记得王公子当时是怎么脱掉自己的衣服。”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姬苦情派去宫里偷王语嫣的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姬苦情卖命,他们也是够可怜的。”

  原来贾珂和王怜花自从猜到姬苦情打算在拍卖会上拍卖银川公主以后,就猜到姬苦情见上官飞燕和唐玉都没得手,王语嫣仍然好端端地活着,定会再次派人潜入皇宫,对王语嫣下手,因此去天牢里找了两个死囚,将她们交给了阿紫。

  阿紫精通易容,将这两个死囚扮成了她和王语嫣的模样,又在她们的脸上和手上涂上了“绿波香露”,然后带着王语嫣去了别的地方。

  先前阿紫知道薛蟠要去探望贾珂,就将这“绿波香露”涂在了薛蟠的手上,害得薛姨妈、薛宝钗和王怜花三人相继中毒,若不是王怜花医术精湛,又对世上的毒药十分了解,知道如何解毒,他们三人早就死了。

  今日阿紫故技重施,将“绿波香露”涂在了那两个死囚的脸上和手上,赵钱孙解开布袋的封口,将布袋拽下来的时候,手指碰到了“王语嫣”的脸,因此中了“绿波香露”,之后谭婆发现赵钱孙中了剧毒,赶去地窖,将“王语嫣”装回布袋,手指碰到了“王语嫣”的脸和手,因此也中了“绿波香露”。

  贾珂和王怜花早就知道阿紫的计划,既已认出谭婆和赵钱孙中的是什么毒,哪里还会猜不出他们和姬苦情的关系。

  贾珂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两人的模样,然后拔出匕首,将两人的衣襟划开,谭婆和赵钱孙放在怀里的东西,登时从他们的怀里掉了出来,落到地上。

  贾珂见赵钱孙的怀里放着一封书信,便戴上手套,将书信拿了过来,借着火光,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鬃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日也。然师妹如今遭遇大祸,拙夫犬子皆为歹人掳走,师妹虽侥幸逃脱,但身受重伤,无力与歹人抗衡。只盼师兄念在昔日情意,来兴州城与师妹一见。小娟。”

  王怜花看到“小娟”二字,说道:“写这封信的小娟,应该就是这位老婆婆了。”

  贾珂道:“应该是吧。”顿了一顿,又道:“我总觉得小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王怜花见贾珂这般郑重其事,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你从前听过‘小娟’这个名字,又有什么奇怪的?‘娟’这个字,本就经常用来起名,你若是没有听过‘小娟’这个名字,那才稀奇呢。”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理,可能是我记错了。”然后向王怜花一笑,说道:“小花。”

  王怜花伸手去拽贾珂的耳朵,微笑道:“怎么了?”

  贾珂见王怜花笑得如此温柔,哪还看不出来,倘若自己跟王怜花说,‘花’这个字,就和‘娟’这个字一样,经常用来起名,自己的耳朵一定会遭殃,连忙一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王公子的小名真的太好听了,所以想要多叫几遍。”顿了一顿,笑道:“小花。”

  王怜花微笑道:“嗯。”

  贾珂笑道:“小胖花。”

  话音刚落,就感到耳朵传来一阵剧痛,贾珂连忙求饶,说道:“是小花,是小花,我刚刚说错了,我刚刚想说的其实是小胖珂的。”

  王怜花噗嗤一笑,将贾珂的耳朵松开,说道:“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觉得,你有点起名的天赋。”然后将嘴唇凑到贾珂耳边,轻声道:“小胖珂。”

  贾珂听到这话,这才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好可怕,可是为什么用来叫王怜花,就显得这么可爱呢?他干咳一声,微笑道:“咱们打开布袋看看吧。”

  王怜花笑道:“好啊,小……”

  贾珂捂住王怜花的嘴,说道:“为了防止有诈,咱们还是用匕首将布袋划开吧。”

  王怜花见贾珂不松开他的嘴,心想:“你的腹语术可是我教的,你捂住我的嘴,难道我就不能说话了吗?”说道:“好啊,小……”

  贾珂突然将手指放到王怜花的侧腰上,微笑道:“我要挠你痒痒了。”

  王怜花哈哈大笑,说道:“你挠啊!难道本公子会怕你吗?”一边说话,一边转了个身,跳到贾珂背上,仗着贾珂没法继续挠他了,得意洋洋地道:“你来挠我啊!”

  贾珂打了王怜花的屁股一下,然后走到布袋前面,屏住呼吸,用匕首划破布袋。只见布袋中躺着一个女人,因为接连颠簸,脸上的皮肤已经有几块脱落下来,露出里面透着绿气的脸庞来,但还能看出王语嫣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脸上摔破了一块的瓷娃娃,模样十分可怖。

  贾珂用匕首将这女人脸上的易容涂料去掉,然后用地上的冰雪将粘在匕首上的易容涂料擦干净,站起身来,说道:“咱们走吧。”

  王怜花抓住贾珂的衣领,做出抽鞭子的动作来,说道:“架!”

  贾珂哈哈一笑,学着马叫了一声,然后背着王怜花向前走去。

  姬悲情住的那座大宅其实是在李讹庞的叔叔李牧洗的名下,李牧洗在兴州城有好几处这样的宅第,平时很少去那座大宅住,竟被姬悲情的手下钻了空子,将那座大宅里的仆人通通制住,然后将大宅占为己有了。下午的时候,贾珂和王怜花趁着姬悲情和姬葬花各忙各的,出去调查了一番,方知这座大宅的来历。

  两人回到这座大宅,点亮油灯,来到姬悲情的房间。

  姬悲情和卫国众人一样,是今天中午才到的兴州城,不过她这些手下早在七八天前,就已经到兴州城了,姬悲情的大部分行李,也都是这些手下运到兴州城的,如今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房间里。

  贾珂和王怜花在房间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了数十种毒药和解药,还有一些十分好用的伤药和暗器,另有一些珠宝衣服,除此之外,再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王怜花看着桌上这些东西,说道:“难道姬悲情这次来兴州城,真的只是为了保护西门吹雪?没有想要趁机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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