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作者:漫时      更新:2022-03-13 13:51      字数:6494
  王怜花乐得直笑,问道:“除了你和唐家堡,姬悲情还给她儿子和谁定下婚事了?”

  九幽侯道:“嵩山派的左冷禅野心极大,一直想做武林中第一人。他如今是五岳剑派盟主,但这只是他的第一步,第二步是要将五派归一,由他一人出任掌门。

  五岳剑派在江湖上算不上什么厉害门派,但若五派合在一起,实力倒也非同小可,足以与少林、武当、峨眉成为鼎足四立之势,然后便可吞食崆峒、昆仑、青城、唐门这些稍弱的门派了。

  等这些门派也都合并到五岳剑派,奉他为掌门人以后,五岳剑派必会成为江湖上实力最强大的一派,到时他就可以向少林、武当下手了。

  ‘墨玉夫人’知他心意,向他保证,她会助他促成五派归一,当上五岳剑派的掌门人,但是左冷禅也必须向她保证,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须得调动五岳剑派所有弟子,尽心竭力地听她差遣。

  左冷禅这几年来,一直想要说服五派合一,始终没能成功,就是因为泰山、衡山、华山、恒山这四派,都不答允。‘墨玉夫人’有办法帮左冷禅说服这四个门派的掌门人,左冷禅就答应了她的条件。

  ‘墨玉夫人’也答应给左冷禅一个妃子的名额,以示诚意。左冷禅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好在他的堂弟有一个女儿,左冷禅就把这个侄女认作女儿,和‘墨玉夫人’定下了婚约。”

  贾珂和王怜花知道左冷禅早就因为贾珂调换的那坛毒酒,死在了山上,和“玉箫道人”不过是前后脚,说不定“玉箫道人”还在地府里遇见他了,听到这里,忍不住对望一眼。

  贾珂心想:“姬悲情找了这么多江湖人士帮忙,看来她是担心西门吹雪在卫国没什么威望,即使日后真的当上了皇帝,朝中的官员也未必会听话,说不定还会有人起兵造反。她觉得朝廷的人靠不住,需要武林的人帮她稳住民心,镇压那些胆敢造反的人。”

  王怜花心想:“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已有不少折在了昆仑山上,姬悲情找他们合作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如今她的西方魔教也要易主了,哈,咱们这趟来昆仑山,她的损失还真是惨重啊!”

  言念及此,向贾珂一笑,然后向九幽侯道:“姬悲情要怎么说服泰山、衡山、华山、恒山这四派?用刀圭之术,把自己的手下,变成这四派的掌门人,然后干掉这四派真正的掌门人,让这四个手下,假扮他们吗?”

  九幽侯道:“不错,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我就知道,她只会用这一招。”

  九幽侯心中一动,暗道:“听他的意思,他似乎从前就知道,江湖上的某个或者某几个成名人物,是‘墨玉夫人’的手下假扮的。难怪刚刚我跟他们说,‘墨玉夫人’精通刀圭之术和易容之术,可以找一个人来冒充韩延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觉惊讶。

  他们两个究竟是谁?莫非是家人被‘墨玉夫人’的手下顶替了的苦主?这狼头的武功如此厉害,料想他家中长辈,一定是个武学大宗师,绝不会在江湖上默默无闻。会是谁呢?”

  他一边思索,一边答道:“招不在新,有用就好。这一招,‘墨玉夫人’确实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能奏效,她有什么理由,不继续用下去?”

  贾珂道:“是么,她都对什么人用过这一招?”

  九幽侯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一招的局限性还是很大的,不是她想用就能用了,不然她早就换下泰山、衡山、华山、恒山这四派的掌门人了。她要换下一个人,第一步是找到一个和这人长得颇为相似的人,眉目口鼻,头型脸型,皮肤身材,这些地方,都得有六七分相似。

  她找到这个人了,才能继续第二步,也就是对这人施以刀圭之术,让原本的六七分相似,变成八分相似,余下的那两分相似,就可以用易容之术来弥补了。

  据我所知,她换下的人,不超过二十个。比如‘乐山老人’俞放鹤,他是一个江湖名宿,十几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了。他在武林中德高望重,名气很大,行走江湖之时,不知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江湖上很多成名高手,都欠过他的恩情。‘墨玉夫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她的手下,去假扮俞放鹤的。”

  王怜花听到“俞放鹤”这个名字,脸色就是一沉,斜眼向贾珂看去,目光中充满了怨怼之意。

  贾珂一愣,先是审视了一番自己,确定自己没有做对不起王怜花的事情,然后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王怜花,意思是说:“怎么了?干吗这样看我?”

  王怜花目光中仍然充满了怨怼之意,就像是在控诉贾珂的所作所为,语气却很正常,问道:“这个假扮俞放鹤的人是谁?”

  贾珂见王怜花嘴唇张开的时候,仍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还以为王怜花是要跟自己说话呢。但他不知道假扮俞放鹤的人是谁,王怜花这句话,当然是跟九幽侯说的。

  贾珂更加迷茫,心想:“为什么他提起俞放鹤,要这么看着我?我和俞放鹤有什么交集吗?就算是假俞放鹤,我也只在那个小镇上和他有过交集,而且是差点被他烧死的交集啊。”

  九幽侯也以为王怜花是在跟贾珂说话,就没有搭腔。

  王怜花见九幽侯不回答,向他瞥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然后继续满含怨怼地看着贾珂。

  九幽侯见王怜花瞥向自己,方知王怜花那句话是跟自己说的,一怔之下,说道:“这人叫俞独鹤,是俞放鹤的亲生弟弟。俞放鹤是一个人人称道的大侠,俞独鹤却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大盗。

  俞放鹤比俞独鹤年长十七八岁,俞独鹤生下来不久,他们的父母就去世了。俞放鹤既是兄长,又是父亲,将俞独鹤抚养长大。没过几年,俞放鹤和当地一个还算有名的美女成亲了。

  俞夫人和俞放鹤感情很好,一直把俞独鹤当作自己的弟弟,俞独鹤却对这个漂亮的嫂子,生出了歹心。俞独鹤九岁的时候,有一天俞放鹤出门办事,家里只有俞独鹤和俞夫人两个人在。俞独鹤见俞夫人回屋睡觉了,就用迷香把她放倒,打算强|奸她。

  当时他已经脱掉了俞夫人的衣服,自己也上了床,俞放鹤正好回来,见房门紧锁,觉得事情不对,踹开房门,总算及时赶到,将俞独鹤抓了个正着。

  俞夫人虽然中了迷香,但只是身体不能动弹,意识却很清醒,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药效过去以后,她就哭着要上吊自杀。俞放鹤为了安抚妻子,就把俞独鹤逐出了家门,还跟俞独鹤说,他这次看在父母的份上,不要俞独鹤的性命,从此他们恩断义绝,若是日后再让他听说,俞独鹤又在哪里作奸犯科了,他绝不会饶过俞独鹤的。

  俞独鹤却没有把俞放鹤的话放在心上,而且他年纪这么小,若不作奸犯科,他如何养活自己?不过他对俞放鹤到底心存忌惮,担心俞放鹤真的找他麻烦,就离开了家乡,一路北上,来到漠北,做起了大盗。

  其实俞独鹤资质不错,如果跟在俞放鹤身边长大,假以时日,定会是第二个俞放鹤。但是没有如果,他离开家的时候只有九岁,俞放鹤的本事,他连三成都没有学到,在漠北待了那么多年,靠着心狠手辣,精明胆大,倒也混出了一番名堂。

  那些去塞外漠北做生意的人,在路上最害怕遇到三个人,一个是白熊,一个是黑熊,还有一个就是他,一旦遇到,即使侥幸不死,也得被他们扒下一层皮来。不过俞独鹤担心俞放鹤听说自己在漠北做强盗,会来找自己,所以在漠北的时候,一直用的是‘一股烟’这个名字,而不是他的本名。

  俞独鹤在漠北也有奇遇,他从一处古迹之中,挖出来了一本武林秘笈,虽然不能与《九阴真经》这等旷世绝学相比,但也算是一门挺厉害的武功了。他花了五六年时间,练会了这门武功,实力大增,纵横漠北,再无敌手。他见自己武功如此了得,不禁志得意满,以为天底下已经没人是他对手了,俞放鹤更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就回中原,去找俞放鹤,以报当年被逐之仇。

  他在漠北做了这么多年的强盗,早已习惯了强盗那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杀人去抢的生活。他回到中原的第三天,就在路上遇到了一对父女。父亲是一个大官,调任京官,就把女儿带上了。俞独鹤见这大官带了二十几个箱子,每个箱子都沉甸甸的,他做了这么多年强盗,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箱子里面,起码有九个箱子,装的是古董玉器这种沉重的大件。

  他贪财心起,又见那小姐长得很美,不禁色心大动。于是跟着他们来到荒郊野岭,杀了那大官和他那些随从,然后带着那小姐和那二十几个大箱子扬长而去了。他自以为自己本事了得,没人是他对手,也没太过遮掩行踪,那小姐的未婚夫找了些武林高手,用了一个多月,找到了他,把小姐救了出来。

  他虽然从包围中逃了出去,但是受了重伤,找了一处山洞,养了两三个月,伤势才痊愈了。他这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不敢去找俞放鹤报仇了。不过他早已厌倦了漠北苦寒的生活,见中原如此繁华,再也不肯回了漠北了。

  伤势痊愈以后,他就重操旧业,在中原做起了大盗,夺走了无数的性命,盗走了无数的珍宝,也在武林中结下了无数的仇家,只是他武功很高,又为人谨慎,从不与人深交,也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待,行踪飘忽不定,他那些仇家虽想将他碎尸万段,但是根本抓不住他。

  直到有一年的大年初二,他在一个名妓的家里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却不知那个名妓,其实早已被他的仇家买通,他过来的时候,那个名妓就已经放出了一只鸽子,通知他的仇家了。他的仇家带着帮手,将名妓的家团团围住。

  俞独鹤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盗,一生之中,不知遇到过多少险境,那时虽已酩酊大醉,还是冲出了重围,逃进了杀人庄。杀人庄里有一条地道,俞独鹤就躲在那条地道里。”

  贾珂心中一动,暗道:“俞佩玉确实说过,杀人庄里有一条地道。当时他被姬葬花关在姬苦情念经的小阁之中,无意中找到机关,发现了那条地道。不知这条地道,和俞独鹤当时进去的那条地道,是不是同一条地道,但是……”

  只听九幽侯道:“就在那天,姬苦情假装服下毒药,走进了那间停放尸体的石室,也进入了那条地道。两人在地道中相遇,姬苦情觉得俞独鹤还算有用,于是制住了俞独鹤,把他带到了西域。俞独鹤为了活命,对姬苦情和‘墨玉夫人’言听计从,这些年来,帮他们做了不少事情。

  后来‘墨玉夫人’想出了这个用自己的手下,换下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的主意,见俞独鹤和俞放鹤长得颇为相像,而且俞独鹤自幼跟着俞放鹤生活,对他的言行举止十分熟悉,于是对俞独鹤施以刀圭之术,要他假扮俞放鹤,利用俞放鹤的威望,帮她在武林中收买人心。”

  贾珂刚刚听到俞独鹤躲进了杀人庄的地道里,心中就生出了一个疑问,但见九幽侯已经继续往下说了,就没有打断九幽侯的话,这时见九幽侯的话已经说完了,便道:“俞独鹤在那之前,去过杀人庄吗?当时他身后应该都是追兵,他是怎么甩开那些追兵,找到那条地道的?”

  九幽侯想了想,不记得“墨玉夫人”提过这件事,说道:“不知道。”

  王怜花略一沉吟,说道:“我记得俞佩玉是在姬苦情念经的那个小阁里,发现了一条地道。那条地道,应该就是姬苦情为了避开别人的耳目,偷偷从小阁中逃走,亲手挖出来的一条地道。俞独鹤躲进去的那条地道,是姬苦情诈死以后走的地道,可见那条地道,也是姬苦情亲手挖出来的。”他这时忙着分析俞独鹤的事,也忘了继续满含怨怼地看着贾珂了。

  贾珂偷偷一笑,脸上不敢露出笑容,以免王怜花瞧见他脸上的笑容,又用刚刚那含嗔带怨的目光看他。王怜花那副模样虽然非常好看,但是贾珂被王怜花这种目光看来看去,明明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心中也不禁愧疚非常。

  贾珂一本正经地道:“我想也是。姬苦情是为了不在场证明,才躲进小阁里念经的,俞佩玉找到的那条地道,显然是姬苦情在那时候挖出来的。

  而俞独鹤躲进去的这条地道,是姬苦情诈死以后走的。姬苦情本来没打算诈死,是因为高老头在杀人庄里盯得他太紧了,他只好选择诈死。这条地道,显然是高老头来到杀人庄以后,姬苦情见赶不走高老头,才不得不挖了这样一条地道出来。”

  王怜花古怪一笑,悠悠道:“也就是说,除了姬苦情之外,杀人庄里应该再没第二个人知道,这两条地道的存在了。”

  贾珂略一沉吟,说道:“姬葬花一定不知道这两条地道的存在,不然他不会把俞佩玉关在那个小阁里了。”

  王怜花笑了笑,说道:“所以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俞独鹤为什么能甩开追兵,躲进这条地道。”

  贾珂眉毛一扬,道:“你是说,他和姬苦情早就认识了,姬苦情曾经带他走过这条地道,所以他逃到杀人庄以后,立马就能找到这条地道?”

  王怜花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我猜你一定会觉得奇怪,姬苦情都不把这条地道告诉姬葬花,为什么会告诉俞独鹤这样一个外人呢?”

  贾珂道:“我想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他看向九幽侯,“俞独鹤的事情,你知道的这么详细,唯独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找到那条地道。”

  王怜花叹道:“但这也不能怪姬苦情和俞独鹤。毕竟他是听姬悲情说的,如果我是姬苦情,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姬悲情。我想姬悲情也不知道,俞独鹤为什么能找到那条地道。”

  九幽侯忍不住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王怜花道:“姬悲情生下姬葬花以后,就离开了杀人庄。姬葬花今年已有五十多岁,也就是说,姬苦情已有五十多年,没和姬悲情生活在一起了。你觉得姬苦情,会明知道姬悲情已经做了无数次新娘,还在家里,为姬悲情守身如玉吗?”

  九幽侯道:“我想应该不会。”

  王怜花道:“姬悲情这些情人,你都知道,姬苦情的情人是谁,你知道吗?”

  九幽侯道:“我没听说过。”

  王怜花道:“姬悲情都和韩延生了一个儿子,姬苦情这些年来,除了姬葬花以外,还有别的孩子吗?”

  九幽侯道:“应该没有。‘墨玉夫人’是不会容忍姬苦情和别人生下孩子的。”

  王怜花笑了笑,说道:“姬葬花的存在,就足以证明,姬苦情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也不相信,他这五十年来,能为姬悲情守身如玉,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保证,自己不会有第二个孩子的?”

  九幽侯心中茫然,见贾珂和王怜花站在一起,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是说,姬苦情和俞独鹤……”

  王怜花笑道:“你总算没有太傻,终于想明白,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了。我想姬苦情本来没有断袖之癖的,但他知道,姬悲情不会允许他和别人生下孩子,所以他只好去找男人,来排解心中的寂寞,和做活王八的痛苦。

  但是他见到俞独鹤以后,竟然对俞独鹤动了真情,当时他准备逃去西域,舍不得跟俞独鹤分开,就把俞独鹤带去了西域。

  要知道当时姬苦情是实在没有办法对付高老头,逼不得已,只能诈死离开了自己住了七十年的家。可见他对高老头是多么忌惮,多么担心有人知道,他不是真死,而是诈死。竟然相信姬苦情因为觉得俞独鹤还算有用,就没有杀人灭口,而是冒着诈死这件事传出去的风险,把俞独鹤带来了西域,你还真是傻得可怜。”

  九幽侯脸上一红,反驳道:“我不是傻得可怜,我不过是对俞独鹤的事情,没怎么上心罢了。”

  王怜花敷衍一笑,显然是说:“俞独鹤的事情,你知道的这么详细,这还不叫对俞独鹤上心吗?”

  九幽侯脸上更红,心想:“我说的这么详细,还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若是我说的不这么详细,你们一件事一件事地问我,那才浪费时间呢。”

  王怜花也不再说这件事,问道:“姬悲情应该知道,俞佩玉非常清楚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不杀了俞佩玉?不怕俞佩玉把她的秘密宣扬出去吗?”

  九幽侯反问道:“你们知道俞佩玉在哪里?”

  王怜花一怔,然后心中酸溜溜的,悠悠地道:“俞佩玉可是江湖上的大名人,谁不想在床前挂一幅他的画像?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说着向贾珂瞥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目光。

  贾珂这才明白,王怜花刚刚为什么要含嗔带怨地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原来王怜花是记恨先前在周知府的家里,自己见王怜花一直用枕头捂住脑袋,不肯露出脸来,说的那句玩笑话啊。

  贾珂哭笑不得,说道:“怎么就是‘谁不想在床前挂一幅他的画像’了?我就不想!”

  王怜花“哼”了一声,又向贾珂瞥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九幽侯目光闪动,说道:“原来俞佩玉真的是俞佩玉。‘墨玉夫人’早就怀疑,那个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俞佩玉,和俞放鹤的儿子俞佩玉,是同一个人,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而且这两个俞佩玉的相貌,可说是有天壤之别,‘墨玉夫人’不知道是谁给俞佩玉做的手术,不敢贸然出手。

  何况俞佩玉知道的事情并不算多,即使俞佩玉把他知道的事情昭告天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俞佩玉只知道他父亲俞放鹤是假的,却不知道俞放鹤是俞独鹤假扮的,更不知道是谁让俞独鹤做这件事的。

  而且俞独鹤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件事已是死无对证,俞佩玉说后来的俞放鹤是假的,他没有俞放鹤的尸体作证,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