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作者:漫时      更新:2022-03-13 13:46      字数:6686
  正说到此处,数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气势汹汹地进来,人人兵刃在手,为首一人叫道:“下毒的贼人在哪里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和两个身穿锦衣的中年汉子,跟着走了进来。

  江家仆人尽皆毒发毙命,去过江家的人,都会身染剧毒这件事,早已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此话一出,旁观众人都耸然色变,均想:“给江家下毒的人在这里?难道是那两个小子?难怪店小二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被他们吓跑了!原来是叫人去了!”

  然后转头向贾珂和王怜花望去,只见两人并肩坐在桌旁,全然不知有人进来了似的,看也不看来人一眼,贾珂还在那里搂着王怜花,笑道:“这样的厉害人物,我也一个都想不出来。”

  众人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不知贾珂说的是什么厉害人物,心中皆是老大纳闷。

  那店小二小跑过来,走到那老者身旁,双目望向贾珂和王怜花,伸手捂嘴,压低声音,说道:“白三叔,就是他们!”

  这老者就是镇上管事的陈、秦、白、萧四人中姓白的那位,名叫白天问。这陈、秦、白、萧四人素来以兄弟相称,白天问在这四人中排行第三,因此镇上的人都管他叫白三叔。

  如今陈老大不在镇上,秦老二在找纵火焚烧江家的元凶,白老三和萧老四本来在镇上分头寻找王怜花。适才那店小二见王怜花对江家人所中剧毒如此了解,误以为王怜花就是下毒之人,吓得奔出客店,跑了两条街,遇到白天问带着人在找王怜花,连忙告诉他自己遇到杀死江家人的凶手了。白天问又惊又喜,连忙叫上这些大汉,过来缉拿凶手。

  白天问素来沉得住气,见贾珂和王怜花背对着他们,似是有恃无恐,心想天下绝没有不心虚的贼,这两人明知咱们是过来捉拿他们的,竟然动也不动一下,看来他们另有倚仗,不将咱们放在眼里,要么他们根本不是贼。

  白天问知道这镇子虽然不小,但镇上都是普通百姓,随便得罪一个学武之人,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他向众人瞥了一眼,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几名大汉护在他的左右,跟着他走到贾珂和王怜花面前,含笑道:“两位看着面生,不知是从何处过来的?”

  贾珂和王怜花抬起头来,向白天问一笑,正待说话,忽听得脚步声响,黑压压走下来一大群人,却是祖千秋等人。

  祖千秋等人收拾好行李,正要出发,不料想刚出客房,就见楼下站着数十个大汉,将大堂挤得满满当当的,人人手持兵刃,显是来意不善,当即将自己的兵刃也都拿了出来,摆出一脸凶悍之气,哐当哐当,一路走了下来,将楼梯跺得极响。

  众大汉面面相觑,脸上尽皆变色,知道祖千秋等人这是误以为自己这一伙人聚在这里,是为了对付他们,所以才对自己亮出了兵刃。

  又想自己这一伙人平时只会耍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虽然长了一身肌肉,但在那些练过武功的人面前,自己这一身肌肉和肥肉可没什么区别,看这些人手中的兵刃古里古怪,眼中现出的杀气凌厉非常,显然对于他们来说,杀人和杀鸡没什么区别,自己这一伙人,都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如何是他们对手?

  众人言念及此,不禁背上冷汗淋漓,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了。好些人垂下了兵刃,勉强挤出笑容,以示自己没有敌意,这么做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所有大汉都垂下了手中的兵刃。

  白天问到底管理镇上事务几十年了,蛮不讲理的江湖人士,他见得实在太多,这时丝毫不动声色,凝目瞧了祖千秋等人一会儿,知道他们不会冒然发动攻击,便即收回目光,继续望向贾珂和王怜花。正要将适才的话重复一遍,忽听得一人叫道:“您二位在这里呢!”

  白天问心中一凛,抬头看去,就见祖千秋等人推开众大汉,快步向这里走了过来,然后在贾珂和王怜花身后站定。

  老头子向白天问一瞧,故意大声说道:“两位公子,这些人莫不是不长眼过来找茬的?”

  王怜花笑道:“谁知道呢?”目光缓缓上移,看向白天问的双目,继续道:“应该不是吧?”

  白天问脸上不动声色,说道:“老朽自然不是过来找茬的,只是听说两位和江家的事可能有点关系,所以过来问个究竟。”

  王怜花微笑道:“好啊,你问吧。”

  白天问凝视王怜花,说道:“江家的事情,想必两位已经知道了。”

  王怜花点了点头。

  白天问道:“有人说江家人是被两位害死的,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

  王怜花道:“这当然是假的。江家人究竟死去了多少时候,贵地亲眼见过他们的尸体的人很多,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我们刚来贵地,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江家人的死,归咎于谁,也归咎不着我们。”

  白天问见王怜花这么说,也不表态,将那店小二叫了过来。

  几个大汉护着那店小二从祖千秋这些人中间挤了过来,几人皆是脸色煞白,眼中颇有畏惧之色,好不容易走出人丛,来到白天问身旁,都不由自主地吁了一口气。

  白天问问道:“孩子,你为什么说江家的毒是他们下的?你便在这里,跟咱们详详细细地说个明白。”

  那店小二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道:“白三叔,这个穿湖绿衣裳的公子,刚刚就跟我说江家的毒,什么三四天内,不会显出任何异常来,什么封三狗那个倒霉鬼,是因为尸体的尸液溅在了他的身上,所以现在就长出了尸斑来。咱们都不知道江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知道了。倘若毒药不是他下的,那他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天问心中一动,凝目去看王怜花,片刻间恍然大悟,说道:“这位公子,你就是在宝和酒楼里,给封三狗看病的那位大夫吧!”

  王怜花微笑道:“好像是吧。”

  白天问带着众人找了王怜花多时,始终没有找到王怜花,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在这里找到了他,当真喜出望外,说道:“误会,误会!咱们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还被这黄口小儿误以为是下毒的贼子。老朽在这里向你赔罪。”说罢,躬身行了一礼。

  那店小二此刻方知自己闹了一个好大的笑话,见白天问向王怜花赔罪,也跟着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神医,是我对不住你,你大人别记小人过,别把我这眼瞎的糊涂蛋放在心上。”

  王怜花不置可否地回头向祖千秋等人瞧了一眼,说道:“你们先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祖千秋等人听他这么说,纷纷应是,转身而去。白天问也让那些大汉去外面等着,自己坐到贾珂和王怜花对面,笑道:“在下姓白,名叫天问,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贾珂淡淡地道:“白老兄,这些客套话,咱们就不必说了。我们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的,而我们呢,确实能帮上你的忙,只要你能拿出诚意,我们也乐意帮你的忙。只是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镇上的人若要活命,须得全心全意配合我们行事,你们若是不知好歹,不配合我们行事,那我们也懒得管你们的死活。”

  白天问听到贾珂这句“你们镇上的人若要活命”,不由全身一震,只觉这件事怕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十倍百倍,略一沉吟,说道:“两位肯救我们的性命,便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自当配合你们行事。只是公子这一番话,老朽当真听得糊里糊涂,有些事情,实在想不明白,还望两位赐教。”

  王怜花道:“这个自然。你让他们出去,只留你一个人,我们自会将你应该知道的事情,向你一一道来。”

  白天问心想:“他说的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不是我想知道的事情,看来有些事情,纵使我想知道,他们也不会告诉我。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那帮凶神恶煞的家伙,都对他二人如此恭敬,一定来头不小。”言念及此,不由有些担忧,这两人让别人都出去,只留下自己,不会对自己下毒手吧。

  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站起身来,跟掌柜的说了一声。掌柜的也知事关重大,一桌桌走过去,与正在吃饭的食客们商量,不过一会儿,大堂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白天问重新坐到贾珂和王怜花对面,说道:“两位请讲。”

  贾珂便将自己关于江别鹤的推测,大概向白天问说明,至于假的江鹰北名叫江琴,和他有杀亲之仇等事,全都略过不提。

  白天问活了大半辈子,听说过不少害人的事情,但如江别鹤这般狠辣,却还是头一回听说,吓得脸上全无血色,手足发颤,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王怜花见白天问六神无主,轻轻地咳嗽一声,见白天问看向自己,继续道:“江家的宅子,是我们纵火烧的,再迟一会儿,你们镇上的水源,就会被尸毒污染了。到时你们从河里井里打水上来,如果没将河水井水煮沸,就直接喝了下去,定会染上尸毒,最后一个人也逃不了。

  你们若要活命,第一,抓紧时间在镇上腾出两座宅子,所有碰过尸体的人,住一座宅子,所有进过江家,但是没碰尸体,也没碰江家的东西的人,住另一座宅子,然后将这两座宅子的大门堵上,每天用竹竿给他们送饭,不许他们出来。

  这两座宅子的位置一定要偏,最好在你们镇子的某个角上,方圆三里之内,都不能有活水,都不能住人。一旦有人死了,立刻将他的尸体火化,决不能留下。每天过去送饭的人,从头到脚,都得用衣物包好。送完饭以后,衣服立刻用火烧毁。

  第二,你们得想办法帮我们找到江鹰北。只有在三日之内,找到江鹰北,逼他解开降头术,这些人才能活下来。”

  白天问心里发愁,说道:“我们都以为江鹰北已经死了,现在要去找他,却又该去哪里找呢?”

  贾珂道:“我想柴玉关和江玉郎要去哪里,江鹰北就会去哪里。柴玉关和江玉郎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白天问摇头道:“我当时并不在场,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我找个人问问?”

  贾珂和王怜花点了点头,白天问站起身来,走出大堂。

  过了一会儿,他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回来,说道:“两位公子,这是我孙子白玄井。他一向喜欢在镇上四处晃荡,江玉郎他们离开的时候,他正好和他们在一条街上,就溜达着把他们送出了镇子。二位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跟着转过头去,看向白玄井,说道:“江玉郎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白玄井道:“他们是往西南方向走的,一行七个人,江玉郎,快活王,新郎官,这就三个了,剩下四个都是江家的仆人。快活王自己坐一辆马车,江玉郎和新郎官坐一辆马车,两个仆人给他们赶车,还有一辆车,上面放着一具棺材,另外两个仆人赶这辆棺材车。”

  王怜花道:“西南方向?江鹰北在附近有什么产业吗?”

  白玄井听到这话,看向白天问。

  白天问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从未听说江鹰北在附近有什么产业,不过么,他有这样的产业,倒也不足为奇。他是一个外地人,三年前搬到我们镇上,那时就已经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豪了。

  他只是在我们这里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座宅子,从未在我们这里做过生意,他的钱显然都是在别的地方赚的,十有八|九是在中原赚的。他刚来那会儿,就有人猜测他是做把西域的东西,卖到中原去的生意,但是有人当面问他,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他从来笑而不答,久而久之,就没人提起这件事了。”

  贾珂沉吟片刻,突然道:“白老兄,你们镇上打猎的人应该很多吧。”

  白天问一怔之下,点头道:“当然很多。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里到处都是高山,每次出去打猎,都能抓回不少野兽来。”

  随即恍然大悟,说道:“公子,你是想用猎犬去追他们,是吧?我们镇上的猎犬确实很多,而且鼻子一个比一个灵敏,但是江家所有的东西,如今都已化为焦炭,就算没有化为焦炭,有江鹰北搞的这一出在,也没人敢碰这些东西了。我们这些猎犬空有鼻子,却没有他们的东西,又哪里找得到他们?”

  贾珂笑了笑,说道:“不错,江家的东西已经不能用了,但是除了江家以外,你们镇上,也许还有一个地方,有他们的东西。”

  白天问大喜,问道:“什么地方?”

  贾珂笑道:“昨天在婚礼上奏乐的乐师是谁?江玉郎是扮成乐师,跟着他们一起偷偷溜进江家的,咱们的运气若是不错,他们说不定会知道,江玉郎换下来的衣服,现在在哪里。”

  白天问伸手去拍白玄井的肩膀,说道:“还不去找老何?问他知不知道江玉郎的衣服在哪里?”

  白玄井应了一声,便要离开。

  王怜花叫住了他,说道:“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吧。这衣服是江玉郎昨天穿的,一天过去,气味本就淡了很多。你去那乐师家里,要到衣服,再把衣服送过来,一趟下来,衣服上的气味更加所剩无几,便是咱们手里有这件衣服,也没法找到江玉郎了。”拉着贾珂的手,当先走了出去。白玄井搀着白天问的胳膊,跟在他们后面。

  到得那姓何的乐师家中,何乐师听说他们是来取江玉郎的衣服的,登时脸色大变,“啊”的一声,说道:“白老弟,我听他们说,江家的东西上面都有毒,你跟我说句实话,江玉郎这件衣服上面,原来也有毒吗?”

  白天问见他如此反应,心想:“老天保佑,这里真有一件江玉郎的衣服?”喜道:“何老哥,你不必惊慌。我们过来找这件衣服,是想把这件衣服给猎犬闻一闻,好让它们帮我们找到江玉郎。唉,这件事关系到咱们所有人的性命,稍后我会向大家说明原由,现在我只问你,江玉郎那件衣服,你可知是在哪里?”

  何乐师见这件衣服真的与性命相关,脸色更加惨白,连忙回到自己屋里,片刻间走了回来,提着一个包袱,递给白天问,说道:“就在这里了。”

  白天问也不敢拆开,递给了王怜花。

  王怜花将包袱放到桌上,拆开包袱,见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外衣上面粘着灰尘沙粒,甚至还有些泥点,显然穿着这件衣服赶路了。

  他将包袱合了起来,微笑道:“白老兄,你们镇上谁训狗训的最好?对方圆数百里的道路最是了解?你给我们找上二十条猎犬,再给我们找上几个这样的猎户,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小鱼儿坐在车里,笑眯眯地看着江玉郎。

  江玉郎最初不想理他,后来实在不耐烦了,睁开眼来,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

  小鱼儿笑道:“你脸上怎会没有好看的东西?你的鼻子就很好看啊。”

  江玉郎脸一沉,昨天晚上,他的鼻梁被小鱼儿打断了,柴玉关又不许他去请大夫,他只能自己将鼻子包扎起来,也不知断骨是否还能长好。

  他的鼻子痛得要命,而且鼻子受伤,只能用嘴呼吸,正难受得紧,没想到小鱼儿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在这里嘲笑他的鼻子。

  江玉郎阴森森地道:“你若是喜欢这样的鼻子,我现在可以就送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鼻子。”

  小鱼儿笑道:“多谢你的好意。其实我是无所谓鼻子变成什么模样的,但若我顶着一个歪鼻子去见王怜花,王怜花对我的脸,本来可能只有五分的注意,这下定会变成十二分的关注。我可不敢保证,我能模仿贾珂,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连王怜花都看不出来。”

  江玉郎不再说话,心里好生后悔,当初自己若是挖出了王怜花的眼珠子来,王怜花什么都看不见,当然也不会看见江小鱼的脸,那么自己也不用给江小鱼留下一个完好的鼻子了。

  小鱼儿见他闭目装睡,也不在意,笑道:“我知道你那个地方,不是贾珂拧掉的。你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

  江玉郎万万不敢让柴玉关知道,自己在琅嬛玉|洞中做过什么事情,听到小鱼儿这话,不由一惊,睁开眼来,瞧了小鱼儿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什么!”

  小鱼儿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是王怜花做的吧!”

  江玉郎冷笑道:“你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神,什么事情都知道吗?”

  小鱼儿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吗?”他不想让柴玉关听到他们说话,声音还是压的很低。

  江玉郎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要别人听你胡说八道?这样很有意思吗?”

  小鱼儿只当他说他愿意听,笑道:“因为我昨天看过你的伤口,你那里是被人用手整个拧下来的。你说贾珂是要没收你的作案工具,让你以后再也做不成采花贼,所以把你变成了这样,但我知道,这件事,贾珂也许做得出来,但他绝对不会用手。”

  江玉郎恨恨地道:“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说他不会用,但他就是用了!难道你还能回到那天,把他的手砍下来不成?”

  小鱼儿却似全没听到江玉郎在说什么,笑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柴玉关撒谎。我想柴玉关应该不会在意,你那东西,是被他的儿子拧断的吧。除非,当时发生了一件你不敢说的事情,因为你无法确定,柴玉关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不会杀了你,所以你只能把这件事推到贾珂身上。”

  江玉郎手心出了一把冷汗,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冷冷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鱼儿笑道:“一会儿我见到王怜花,就跟他说:‘王怜花,那个先前被你变成太监的人,就站在这里。’你说,王怜花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要柴玉关把你杀了?或者剁掉你的手脚,割掉你的耳朵和鼻子,把你放进罐子里,让你体会一下戚夫人的滋味?你应该知道,柴玉关绝不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江玉郎听了这话,脸上霎时间全无血色。

  其实“王怜花”要柴玉关报复他,哪用等到小鱼儿说这句话?

  他去找“王怜花”报仇的时候,为了享受报仇的乐趣,还把木婉清带过去旁观,这几天木婉清一直留在“王怜花”身边,照顾“王怜花”,一定把他做的那些好事,通通告诉“王怜花”了,“王怜花”见他自己送上门来,岂会轻易放过他?

  江玉郎静静地看着小鱼儿,忽然一笑,压低声音道:“你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要我跟你合作,除掉柴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