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也别委屈,咬回来
作者:没药      更新:2022-11-17 09:17      字数:4046
  司野干脆也不吹头发了,吹风机往旁边一搁,睥睨着程斩,“几个意思?”

  程斩见没什么也就放心了,扯过架子上的衣物朝他一扔,“你不是喊疼吗,给你检查检查。”

  司野顺手接过衣物,先是套好了裤子,然后仍旧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这一身衣服,从里到外的都是程斩的。

  司野扯过衬衫套上,系扣子系得漫不经心的,“我真就吐得那么彻底?”

  程斩嗯了一声。

  “衣服呢?”司野始终怀疑,而且他进洗手间的时候总能隐约闻的到焚烧的气味。

  程斩呵笑,“惨不忍睹,扔了。”

  司野挑眉,半信半疑的。

  “麻溜穿好衣服,姜周等着我们吃饭呢。”

  司野一把控住程斩的胳膊,截住了他转身要走的打算。程斩扭头看他,“你几个意思?还想让我帮你穿衣服?”

  “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过分吧,管脱不管穿?”司野似开玩笑。

  程斩笑,“滚。”

  “哎。”司野没放手,顺势将他扯近,皱眉,“你脖子怎么了?”

  说着,抬手掀了一下程斩的衣领。

  挺清晰的咬痕。

  着实吓了司野一跳。

  程斩瞧他这样,忍笑,逗他,“被只疯狗咬了。”

  靠……

  司野一句“是我咬的?”这话就生生咽回肚子里,但眉头仍旧紧锁的,端详着他脖子上的伤口,仍旧好奇,“什么情况?”

  昨晚肯定发生什么了。

  程斩拨开他的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遮住了伤口。“昨晚某人耍酒疯,把我当汉堡咬了。”

  司野盯着镜子里的他,半晌后说,“肯定不是这样,你跟我说实话。”

  就算醉,他觉得自己也不能有咬人的习惯啊。

  “那你想听点什么?”程斩转过身,腰抵着洗手池,笑问。

  司野微微侧头,就算有衣领遮着,其实还是隐约能看见的。想了半天,挺认真问了程斩一句,“昨晚上你怎么招我了?”

  程斩无语g……

  就说这人能不要脸到了极致,竟能这么想,真是怕自己吃一点亏。

  “行,就算我招你了,司野,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至于下这么重的口?”程斩决定下手为强。

  果然,这话把司野给说凌乱了。

  看来……

  还真是他醉酒后失心疯咬人了?

  这么想着,司野又上手拨他衣领,“出血了吗?”

  瞧着牙印挺深,但没见血口子。程斩没动,任由他打量。

  看吧,就跟你能看懂似的。

  “不对啊,你的伤口能自愈,怎么就留下牙印子了?”司野反应过来。

  程斩低笑,“让你内疚。”

  司野:……

  他抬眼盯着程斩,十足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幼不幼稚?”

  程斩乐得跟他瞎贫,一本正经讲理,“我留下点你为非作歹的证据怎么就幼稚了?你能不能内疚另说,你需要知道你一醉酒是什么狗样子。”

  司野干脆将身上衬衫一扯,“来,你也别委屈,咬回来。”

  衬衫扣子本就没完全系上,一扯,露出大片胸膛的。

  “我咬你哪,你就咬我哪,行了吧?”

  程斩乐了,“你真当我不敢咬你是吧?”

  “咬,来,咬。”司野心想着,我可不欠你这份人情,“你这一口不咬回来,我就真成疯狗了。”

  程斩盯着他笑。

  司野朝他一伸脖子,“有本事你就咬。”

  程斩还真没惯着他,伸手控住他胳膊,顺势往前一扯,司野整个人就倾过来,紧跟着程斩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靠!”司野咒了句,“还真咬啊……疼!”

  虽说是喊疼,但也没推开程斩。

  程斩这一下虽说挺重吧,但也没有昨晚司野那么狠,顶多就是留了个印子。松了口,程斩拍了拍他的肩膀,“仗义。”话毕走了。

  司野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疼,冲着镜子照了照脖子,咬得不轻啊。

  这厮牙挺齐!

  ……

  国庆假期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学校,司野发现大家也都恹恹的。从老家赶回来的直嚷嚷着身体累,来回路上浪费不少时间成本;待在本市没走的也嚷嚷累,心累,表示这一连好几天下雨,感觉假期都是在室内度过的一样。

  司野不累,但就是没怎么感受到节日的气氛,甚至都没觉出放了好几天假,就好像他从梦里醒来后就面临着开学了。

  至于怒灵的下落,直到现在程斩也没提,或者就真想他说的那样,下落不明。

  这期间司野回了趟司家老宅,老爷子发话了,要吃顿团圆饭。司野是最后一个到的,没用司机老刘去接,直接打个车到的老宅,等他到了之后,司家俩儿子司泽军和司泽阳都在,司迦芸也回来了,听说刚从巴黎疯狂购完物回来。

  司迦芸跟故去的司迦意眉眼长得几分相似,所以司野看见司迦芸总会想到司迦意来,心里就多了几分惆怅。

  司泽军已娶妻,前两年结的婚,属商业联姻,至于夫妻感情也不用多想,在外人看来也都那样。司家大太太年长司野几岁,司野跟她谈不上熟络,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不怎么说话。

  司泽阳又交了个小女朋友,换女朋友对他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为此没少挨老爷子的骂,自然也是在餐桌上给他指了女方,司野不了解商业上的事,但也心里明镜,对方家世也是殷实,为此司泽阳也没拒绝。

  司野就是秉承着吃完饭就撤的原则,所以在餐桌上都不怎么搭话,反正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司家老大心沉如海,在外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司家老二在感情上挺不着调,但商业手段也不低于老大,是那种阴损的坏。

  司迦芸就更不用提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吃喝玩乐,得亏是命好生在司家,才有的大手大脚的资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野在,老大和老二在餐桌上都没提公司的事。司泽军打量着司野,笑说,“我发现老三的身子骨壮实了不少。”

  司迦芸笑得言不由衷,“可不,还越长越帅了呢,我听说苏家千金对咱家老三那是念念不忘。”

  老二看了司野一眼,哼笑一声没说话。

  一个两个的都不好好说话,司野原本就想闷头吃饭不吭声得了,但他这脾气还忍不住,便道,“现在去学校也不用天天面对糟心的人,吃得好睡得足,自然身体结实颜值逆袭。”

  司迦芸挑眉看他,“你这是在含沙射影地骂我们呢?”

  “什么叫含沙射影?”司野故作无辜,“就是在骂你们。”

  “你——”

  “好了。”司老爷子不悦,“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饭,说不上两句就吵,我还没死呢。”

  老爷子最近身体又不大好了,本身就有基础病,现下天气再一转凉就闹了毛病来。司野临进门的时候问过白管家,白管家告知,老爷子最近都睡不好觉,大半夜的总醒,集团那边项目推进也出了点问题,老爷子前阵子还发了通大火。

  这话听进司野耳朵里最开始没什么,都进屋了又退了回来,问白管家,“发了通大火?”

  “是啊,屋子里不少东西都砸了,连那只最喜欢的花瓶都给砸了。”

  司野大吃一惊,那花瓶据他所知是挺值钱的古董,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当时拍了不少钱,就,砸了?

  “集团损失很大吗?”

  白管家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可听着大公子那意思并没亏损多少,而且项目还在推进过程中,没完全拍死。”

  这倒是奇了。

  司野虽说不参与集团的事吧,但对于司家的情况也是多少知晓的,集团从老爷子接手后也是经历了不少风雨,既然都不是拍死的项目,而且也没给集团造成极大的损失,老爷子怎么能发那么大的火?

  所以在餐桌上司野也没少暗自观察老爷子,可这么看着一切如常。

  大家都不说话了,老爷子的威严仍旧在。

  饭后老爷子就将他们几个都叫到了书房,其实就是将司家儿女都叫到一起,大太太没参与。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外人。

  这人司野不认识,但他们几个都认识,是名律师,姓蔡。

  他一到场,老大老二甚至是司迦芸都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各个脸色都不好看。

  唯独司野,头也没抬在玩手机。

  玩游戏呢。

  连线的一方呈挂机状态。

  给他急的啊。

  「哥!人呢!」

  对方没回话。

  结果,他被人骑在头上打,血槽秒空。

  靠!

  调头发讯息——

  “程斩!你赔我两套装备!”

  义愤填膺的。

  很快,程斩回了——

  「好。」

  司野差点吐血,这不秒回吗?在游戏里装死?

  很快,程斩又发了一条:「吃完没,什么时候回?」

  司野半死不活地回,「吃完了,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去。」

  发完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你让我回哪啊?」同时又补了个坏笑表情发过去。

  程斩的回答标准又直接,「回我这。」

  「那可不行,沈埙和马志还等着我回去喝酒吃肉呢。」

  程斩,「你外面有狗。」

  「一起有狗呗?」司野打趣。

  程斩,「你不能喝酒。」

  司野一挑眉,这还留了后遗症了?

  刚想回,就听老爷子说,“蔡律师你们都认识了,哦对,小野……”

  司野抬头。

  老爷子介绍了一下蔡律师,重点强调最擅长遗产案。一听这话,司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重新进行司家财产分配?

  果不其然,老爷子真就冲着这点来的。

  跟大家说明自己改了遗嘱,司家财产会进行重新划分,并且重申了司家儿女要相亲相爱,说到动情处还哽咽了。

  司野心叹,老爷子啊,你是真看不出来你这几位儿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吗?

  果然,老大先发难,“父亲,老三还在读书,听说他们的学业很重,要他分神参与集团的事太辛苦了。”

  老二笑得不阴不阳的,“老三懂市场吗?进了公司谁有那个闲工夫手把手教他?”

  司迦芸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刚做好的指甲,“这就不对啊大哥二哥,老三不去历练就想白拿司家财产,说不过去吧?”

  司野从旁听着,有点想笑。

  老爷子不乐意了,眉头一皱,“你们一个个的都什么态度?小野是你们的弟弟!还在读书怎么了?老大,你也是在学生期间就进公司了吧?我没给你机会吗?老二,你刚进公司那会儿你会什么了?不也一样派人手把手教你的吗?还有你——”

  “哎呀爸,您可别说我啊,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不反对老三进公司啊,我就是觉得他现在除了学业外跟苏珊订婚是大事,苏家那么好的关系,丢了可惜。”司迦芸赶忙说。

  老爷子越听越不乐意听,一拍桌子,“你是真心为你弟弟着想吗?”

  司迦芸嘴硬,“我当然——”

  “父亲。”老大打断了司迦芸的话,“我认为还得问问老三的意见,他是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主见。”说着,他看向司野,落过来的目光里挺有压迫力的——

  “老三,你说说你的想法,有什么打算,以后想做什么?”

  老二撑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这种场面司野不陌生,源于这副身子主人的记忆。

  曾经的司野性格懦弱,被上头两个哥哥这么一盯,十有都是选择退缩和隐忍。他呵笑,扫了他俩一眼,看向老爷子,“既然父亲想让我进公司,那我就进。”

  一句话说得老大老二和司迦芸都变了脸色。

  老大皱眉,“老三你——”

  “既然大哥能十几岁就旁听董事会,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去听听也无妨,还有二哥,学习成绩向来不佳的你都能被人手把手教会,我想我没那么笨,倒用不着手把手教。”司野打断老大的话。

  老二脸色难看,咬牙。

  “还有大姐。”司野笑眯眯看着司迦芸,“咱们司家游手好闲的可不止我一个,不还有大姐你吗,不也一样拿着司家的钱满世界飞,左拥右抱吗?”

  司迦芸脸都绿了,陡然起身指着他,“你说谁左拥右抱了?你就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继承我们司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