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夜宴娱乐会馆。

  固伦过来的特派武者一身黑衣持剑而立，没正眼看过南边的匪帮：“要你们制作的传单都做了没有。”

  喽啰们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做了，做了。”

  这是一张硬纸传单，尺寸比扑克牌大那么一些。正面印着女子的照片，正面是吸引人，背面更是吸引人。

  背面印好了符生每年跟湖广各级市政，武都府输送的金钱关系表。依次为姓名、官制、原籍、分成。

  石善，前湖广武都察。金田，50万两。

  刘善，武昌副市长。衡阳，70万两。

  李镐，德安武安使。嘉兴，30万两。

  ……

  李从兰，土地巡视。六安，34700两。

  这个两备注说的是茶叶，鬼都知道跟茶叶屁关系没有。从上到下，由省到县。一些职位低的高校校友、实权办事员也在其中，罗织大网，都有分润。

  你不是要打虎，那么朝廷之虎要不要打？

  扔下这句话就走了：“记住，要扔，扔的多，到处都有。这样你们才会得救。”

  喽啰们都懂，他们印了一麻袋一麻袋的都是，负责散落在连锁会所的各个地方。这传单印刷的十分精美，要不是背面印着烫手的信息，他们还想留下来，对着正面……

  一位眼皮灵活的武都府人员拿着传单道：“武安使，有不好的东西在流传。”

  “好多人都信了。”

  汉阳武安使接过来面色一变：“这是在抹黑我们，告诉武者们一定不要信。”

  这事怎么敢流传出去？这绝对要整个湖广颜面扫地，全国官场地震的：“不用忙着追捕嫌犯了，我亲自带队。先把谣言的凭据都给我收全，收好了。”

  厕所里放水。

  一个征发武者道，传单被收了：“你们看了一眼那东西没有。”

  是那张指责卸磨杀黑的传单，厕所的同伴道：“看了呀。”

  那位征发武者对天讨论：“不会真的有人觉得凭空产生一头野猪皮吧，李如彘也是先从明，再反明的。”

  同伴心说：“能存在十几年风雨不动安如山，用脚指头都能想出烂成什么样子了。”

  还装出一副正义可以迟到，但不会缺席的样子，说了一句大白话：“他不就是内斗吗？”

  ……

  “武安使，他们还打破玻璃，扔进了不少居民家里。”

  “武安使，他们在纵火，烧楼。”

  “那么不要管，这些普通人死就死了。务必把所有的虚假信息都给消灭了。”

  武安使一拍脑袋，不对不对。如果真把这些看得比人命还重，这下真的就成真的了。

  “先救火，先安抚民众。至于匪徒，先不管他。”

  “不要把看得追捕野蛮人的行动比百姓性命还重。”

  ……

  湖广观察是湖广区域最权威、发行最大的报纸，在中原南部、洞庭湖周围都有一定的销量。

  是夜，湖广观察报纸的总部还亮着灯光。

  湖广观察的老板已经拿了预稿，只等尘埃落定，就可以提前同行发行了。一个拄着拐杖的小孩子，从十几层的高层窗户破进来。

  手指一弹，点倒了除老板的其他人。棍气一扫，扫穿了三面墙壁。

  两根手指夹着一枚信封：“印报的统一文件用我这个，上面有武都府的戳记。”

  报纸老板肯定不信，武都府的砸东西，动粗，还要不要官家体面了？保镖被点晕，他被杀到了面前。只好同意：“哦，好。哦。”

  “1855年，符生是无业游民，纠集了十余个人，占路收款，期间火并帮派，杀人夺货无算。

  1863年，符生成为私下路王后五年，得德安府政职员马封牵线，低价承包到钓不上鱼的鱼塘，在德安武安使李镐那里拿到了分金40余万。

  1864年，结识汉阳武安使胡霜的秘书张涓。

  1866年，与合伙人马封参股岳州银行。采取高利率吸收存款，并转移储金。

  事后败露，涉及储户12亿存款无法提取。岳州银行被查封，马封等人下狱。震惊全国，终审死刑，实际关五年出狱（表现良好、监狱重大立功、保外就医等手段），其余核心成员也在七年，八年后出狱，隐秘地以另一种身份生活。

  1867年，环保巡视梁有事确认融昌矿产无污染行为，并于3年后卸职，成为融昌矿业开发董事。

  1873年，湖广首富薛仁轨想要把产能迁到沿海，武昌副市长刘善当时就言，湖广养了你，居然敢跑，毁了你都不能让你跑掉！

  符生在整倒薛仁轨的过程中出了大力，事前绑架家属勒索到大批现金，资产重组又获得了一大块资产份额。

  1877年，符生的锈帮兼并车匪，受汉阳副市长委托，制造500人死亡民众灾难死伤事件。汉阳市长，铁道局长因此事，引咎辞职。”

  简略概括符生发家事迹，于下方亲切画上人物事件图，唯恐局外人理不清头绪。并且点名到的南平文武还不经意间提及他们曾经身处何职，现在身处何职。

  报纸老板看着这一条条重磅炸弹：“这样不太好吧。”

  瘸腿小孩，手掌释放出光芒。放出黄色能量柱，打穿地板，从地面上看不出来，破坏了不知道多少层。

  他轻声道：“事后说自己被胁迫不难保着地位，不按我的意思来连命都没有了。”

  “我已经将借口给你了，还不做吗？”

  ……

  报纸被看管着印发出去，这项通报传出去，自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贩卖这些报纸的个人和岗亭，登时被查封，收缴原件。他们追到了湖广观察的印刷厂，逮捕老板和涉事人员，销毁底板。

  先以调查奇怪小孩为由保护，后续以泄露国家机密罪的罪名逮捕湖广观察报纸的高层，抄没资产，这是后话了。

  湖广行在作了尽可能最大的补救，但还是有不小的存量信息流传出去了。

  原本是针对符生犯罪团伙的一致行动，如今泄露出了隐情，从上到下不少人都被点了名。这一手导致了湖广的许多官吏、媒体无所适从。

  湖广的媒体同仁猜度着，原本他们已经拿到了统一的稿件，这种大事，按惯例就该尽量简短，统一步骤的。

  还没有刊登，就出现了“反书”。出尔反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湖广市政出什么乱子了吗？

  民间则是“韭菜不要换了镰刀就兴奋。”，“润出湖广为小润，润到国外为大润”，“黑，真他娘的黑！”……的议论甚嚣尘上。

  接到内部通报的湖广文武显然十分愤怒：“这些事，怎么能让老百姓和云游武者知道！坐镇后方的白衬衫都是猪吗？怎么还不把这些谣言给平息掉？”

  “大敌当前，怎么先搞起来了自家内讧？”

  “一定要将这些可恶的谣言，粉碎在萌芽之中。”

  勾连太深的土官看到通报，则是坐在自家地毯上绝望了：“新来的武都察他是诓我们啊，他真的要赶尽杀绝啊！”

  “说什么既往不咎，原来只是等我们伸直脖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