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秦萌之前谈论什么“卖猪看圈”话题的得意样子，茹玥不禁笑了笑：

  “那行，我知道了。还有啊，以后，茹云再问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就说我跟你买冻疮膏就是了。今天这么迟了，你……怎么过夜？”

  平立怀摇头：“我不知道。不然我去火车站吧，看有没有火车回去。”

  茹玥抬腕看看表：“这个时间了，去火车站的长途车已经没有了。”

  “我能住豆豆家吗？”

  “不能。最近他们家都没人。”

  “那……我去住旅馆。这里的旅馆，贵吗？”平立怀问这句的时候，先就好一阵挠头。

  这人是心疼钱啊。

  茹玥想着他的为人，就提议：“我不是太清楚，反正要是松虞饭店的话，一晚上至少二三十呢。要不然这样吧，等我把茹云打发走了，你在我这办公室凑合一宿，床铺跟刚刚我那个朋友拿一下，她知道放哪儿。”

  “谢谢你，茹玥。就是，你那个朋友……她，她好凶，她不要误会我和茹云是一起来的才好，不然，我看她赶我出去。”

  “没事。一会儿我跟她说。对了，你带来的冻疮膏去给她一盒，她手上长冻疮呢。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跟你结冻疮膏的账，我先要和茹云谈谈。”

  平立怀站起来正要走，茹玥想想还是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在省城，有听说什么吃瓜子吃到蟑螂的事吗？”

  “吃瓜子吃到蟑螂？没听说过。我平常都在学校的，没关注这些。”

  茹玥看着他那坦坦荡荡的脸，想了想，又问：“最近茹云在学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平立怀摸摸额角：“额……我看，她应该是真的又谈了一个对象了，最近她总穿新衣服，上大课的时候我倒是没留意她在不在，但是上专业课的时候，几次我都没看见她，最近一次看见她来教室，还是因为她上课拿个小镜子一直照，又偷偷吃东西，被老师点名了。”

  茹玥若有所思：“平立怀，帮我个忙行吗？要是时间允许，帮我查查看，她的新对象是什么情况。”

  “这……不好吧。不是君子所为。”

  茹玥吸了口气：“嗯，你说的对。但是现在我遇上点事，我需要知道她的情况，省得她害我。你试试吧，行就行，不行你就当我没说。”

  “……好吧，我试试。”

  平立怀这才走了出去。

  茹云自己就推开门进来了：“哎！我问你，你怎么和平立怀这么熟悉？你不会是背着我，跟他搞什么勾当吧？”

  茹玥指指面前的椅子：“尽管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但我还是建议你能像人一样，坐下说话。”

  茹云翻了个白眼，但坐下了。

  茹玥双手交握在胸前，靠着椅子，完全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找我什么事？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茹云又是一个白眼飞过去：“你凶什么凶，我来可是为了你好，你也不说给我泡杯茶，还跟我不客气，那我知道的，可不告诉你！”

  茹玥拎起椅子后面的包包往身上一背，站起来就走到门边：“出去。不然我办公室少了啥，我全部算是你偷的。”

  茹云坐着不动：“哎你干嘛？我真是为你好才来的，你话都不让我说你就赶我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茹玥转身就走了出去，喊：“苏丽芳，你放她进来的，你来看着这个女人，她要是拿了我什么东西，立马帮我报警，我走了，我跟人说好的要出差，再不走人家车就不等我了。”

  苏丽芳马上过来了，手里还拎根擀面杖：“行！你只管走，今天她要是敢拿你一样东西，我打断她手！”

  苏丽芳一向讨厌茹云，这可真好。

  茹玥大步走。

  茹云飞扑出来拉住她：“你给我回来！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茹玥当然不是真的离开，就是不想跟她废话罢了，便顺势而为，假装被她拉了回来：“放手。我真的有事。给你五分钟，要说什么赶紧说。”

  “我真的来告诉你，我听人说，你的瓜子里吃出了蟑螂，然后那个人跑去店里骂人，把人店砸了，现在那个店要找你们厂，叫你赔呢，我这一听消息，马上来告诉你了，你不说谢谢我，你还对我这样！”

  茹云一脸委屈的样子，堵住门。

  茹玥抱臂靠在办公桌边，一脸寒霜：

  “问你几个问题，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一，你怎么知道人家吃出蟑螂的瓜子是我的厂生产的？你是这人的家人、朋友，还是小老婆？不然这种事你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二、你怎么知道人家店砸了，就要找我们厂赔钱？你是这店主的家人、朋友，还是小老婆？人家特意告诉你了？不然这种事，你一个天天上学的学生，又怎么会知道？三，这种消息，你来告诉我干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回答我。”

  茹云只看了一下茹玥的眼睛，立马炸毛：

  “你怎么回事！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你！什么小老婆！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报信，你出口就是这个，你现在是觉得你开了个食品厂了不起了是吧？我可跟你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有两个食品厂啊，挺有钱哈，我回头就去跟爹娘讲，我让他们找你，好好跟你讲讲道理！你个不孝的东西！”

  她的这种表现，让茹玥的脸色更冷了，心却也更笃定了：

  “茹云，你不会是给谁当小老婆去了吧？不然我说了那么多词那么多问话，你就记住小老婆三个字了？这可真光荣啊，你赶紧去喊你爹娘来，正好我把你给人当小老婆的事好好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好好教教你做人……啊，也不对！他们自己都不会做人呢，没法教你做人。那没事，我去给你们村的人说说，再给你们乡的人说说，让你们村你们乡所有的人教教你做人！”

  茹云竟然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你，你，茹玉！你疯了吗？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像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呢你？”

  这是多心慌啊？连茹玥的小名都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