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玥冲拍马屁的肖军挤眼睛。

  肖军会意，马上转身围着仲宸转：“你说你这个人，怎么搞的啊，怎么能找到茹玥这么好的对象的，明明只是个小姑娘，怎么就成了我的福星呢？”

  仲宸斜了他一眼：“得了！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就帮你去办。短途旅游项目我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是能说上话的。”

  “好兄弟啊！”肖军一把抱住他做痛哭流涕状。

  仲宸连忙推开他：“干什么呢，嘴上的油都蹭我衣服上了！”

  “好兄弟，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肖军说着就要去解仲宸的扣子，那动作，还挺猥琐。

  仲宸终于笑了出来：“起开！搞什么呢你！”

  这么一笑，就是啥事都解决了呗，肖军开心得手舞足蹈：“哎呀，弟媳妇，你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哈！”

  仲宸拎着热水瓶往门口走：“你拿上碗，帮我洗碗去，大部分都是你吃的，我还要去灌水呢。”

  “一句话的事。走咯，洗碗去咯。”

  两人出了病房，一起走到医院后面的水槽边。

  肖军把碗一放在水槽里，就扳住仲宸的肩膀质问起来：“你给我说说，什么时候，说大富大贵、说生孩子，都成了你的忌讳了？怎么回事？你是不能大富大贵，还是不能生孩子？”

  仲宸冷着脸不出声。

  肖军：“是不是兄弟？”

  仲宸推开他手：“没那个意思。”

  “……不能生孩子？”

  “都说了没那个意思。”

  “谁不能生？你，还是茹玥？”

  “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茹玥。”肖军很肯定。

  仲宸脸瞬间就寒了：“你没事做是不是？”

  肖军摊摊手：“我有事没事都是你兄弟。我有事你会帮我，你有事我也会帮你。但是这个事，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我再说一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茹玥的问题。”

  “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问题。”

  “走开。别什么事都管。”仲宸很大力地推开他。

  肖军顺势拉住他的手臂，自己倾斜四十度不放手：“还是说，因为仲光耀老早以前到我们局里吵吵的那个事？”

  仲宸突然放手，转身就走了。

  肖军连忙扶住水槽边站好，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撸起手臂洗碗。

  洗好了他把碗送回病房。

  茹玥正靠在床头看书，小脸瓷白。

  肖军在她病床边站了站，嘴张了好几张，最终问：“茹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茹玥抬头看了看他，笑容里不禁带上了一点点难得的羞怯。

  她低头：“干嘛？现在开始给我们攒礼金？”

  肖军笑了笑：“是啊。你这么好的兄弟媳妇儿，到时候，咱不得多送点儿。”

  “现在不是都忙嘛，等过段时间再说。反正我还小。”

  “可不是！反正还小，再好好看看，婚姻大事嘛，有得选，你再选选，不是非要仲宸不可的哈。”

  茹玥惊讶地抬头看他：“你胡说什么呢！我还真非仲宸不可，怎么啦？”

  肖军的眉眼里，似乎是惯常的嬉笑：“哎哟，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对他好啊。”

  茹玥给他一个大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嘛！”

  “大概是我废话，但是你们女人，总是说话不算话。就像你嫂子，结婚前说这辈子跟我要饭都行，结果呢，哼！现在我还不是要饭的了，她要离婚！”

  茹玥歪着头看肖军，想了想，很是温和的调解：

  “肖科，女人确实都是口是心非，我瞧着，嫂子说离婚就是吓唬你的，真狠心离开的女人，才不要带着孩子走呢，她光是把孩子留在家里，就够你愁的了。你当警察常常不在家，她又要工作又要顾家里，确实挺不容易的，你还是去好好哄哄她吧。

  让短途旅游项目加入评弹的事，我估摸着怎么也要半个月以上才能定，毕竟现在县里对短途旅游的事挺重视的，就算仲宸他们几个主要投资人点了头，总也要县里批的。

  这样吧，我还有个服装厂在乡下，我请的一个师傅手艺挺好的，回头你拿一件嫂子的旗袍来，我让那个师傅给你做两身你送去，她一高兴，就回家了。你都说了，她不乱花钱，就是喜欢这个工作，这样的好女人你还不允许人家有点小性子啊？”

  肖军小眼睛眯着，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但他点了头：“那麻烦你了。这几天还要办地窖案子，也没空回去，得空我就拿给你。谢谢你，小茹，你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挺替仲宸高兴的，你们，要好好的。”

  肖军说最好一句的时候，茹玥总觉得他音调怪怪的：“你……这是干嘛？”

  “没干嘛，我感动啊。我走了。”

  肖军转身就走了。

  茹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习惯了说笑，谁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仲宸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天都黑了。

  茹玥看他拎了两瓶水，问：“打水的人很多，排队很久？”

  仲宸低低的“嗯”了一声：“我跟护士那边问了，她们有干净的、消毒好的大脚盆，你要不要用？”

  茹玥笑出来：“那可太好了，我正想好好洗洗呢，这住院就是不方便，我都没好意思说，想着熬几天得了。”

  “那我去拿来。”

  “嗯，谢谢你宸哥，你真好。”

  仲宸笑了笑，就出去了。

  一会儿真拿回来一个大盆，确实是干干净净的。

  仲宸帮着把窗帘都拉好了，又把一件衣服挡在门口的玻璃上，自己退出去：“一个人能行？”

  茹玥娇嗔的白他一眼：“不行你还能帮我不成？”

  仲宸眨眨眼：“可以啊，我帮你洗，保证洗的干干净净的。”

  茹玥没敢接话：“出去出去。”

  等茹玥洗完了，仲宸又把水一趟一趟的拿出去，地面什么的，来来回回的收拾。

  茹玥看着他忙碌的干活样子，心里甜得能沁出蜜来：“宸哥，麻烦你了，你看你都出一身汗，那你怎么办啊？”

  仲宸本来拎着盆要出门了，这时候回头看看她：“你帮我洗？”

  茹玥一下子就缩进被子里：“你学坏了啊！不理你了！”

  仲宸的声音响在门口：“哈哈，我去厕所洗，你别蒙住头睡，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