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一直也在追查这件事，他们单独出动很多不方便不说，而且光凭借他们也不能抓到很多人。

  顾宁宁心底其实有一个更坏的猜想，不过因为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跟线索证明这一点的确发生过，所以顾宁宁并未说出来。

  “我是顾宁宁，我要报警……”

  顾宁宁上次已经跟警方有过一次合作，虽然说当时她并未出现，但是因为她提供的线索，警方直接端掉了一条走私线路。

  他们对于顾宁宁提供的线索虽然没完全相信，但是也没有不当一回事。

  跟警方简单沟通完，顾宁宁才看向萧庭止道：“你觉得这件事，跟萧坚有没有关系”

  萧庭止的面色很难看，这样的事是大家都不想看见的，但是就是有这种畜生，愿意为了钱放弃一切。

  他们已经投身黑暗，再也没办法洗白了。

  “大概是没关系的，”萧庭止倒也不是在为萧坚说好话，他手指轻轻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敲，这个动作是他思考时候的惯用动作，瞧着还有些赏心悦目，也让顾宁宁因为愤怒而格外不平静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萧坚虽然也没什么下限，经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他胆子比较小。”

  换言之，萧坚很愿意去做明面上赚钱的事，比如利用客户部的那些人不断从萧氏集团吸血。

  比如利用自己的妹妹去跟各大企业合作。

  萧坚不会觉得自己赚得钱足够多，但也不可能主动去做违法的事。

  顾宁宁知道萧庭止跟萧坚斗了很多年，他的想法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才拧起眉头，有些讽刺地道：“萧坚可真是典型的没有皇帝的坚毅却要当皇帝的性格。”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想要抓住萧坚的把柄就太难了。

  因为萧坚太谨慎，根本就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事，这样一来，即便是他们抓到了一些把柄，却也怪罪不到萧坚的头上。

  比如这次萧氏集团客户部的事。

  他们即便是抓到了这些人，最后把这些人都送进牢里了，跟萧坚也没太大关系。

  萧庭止大概就是因为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想着等他们闹出大窟窿的时候，再跟老爷子说。

  能不能牵扯到萧坚没关系，只要老爷子知道萧坚的人会给公司带来大麻烦这就足够了。

  顾宁宁越是清楚这些内幕，就越是觉得萧庭止是真的很可怜。

  本来就失去了父母，好不容易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原本以为爷爷对他是真心好的，却没想到爷爷居然也是这个德行。

  老爷子好是好，但是糊涂的时候也是真的糊涂。

  那完全就是忽略了萧庭止的想法，一心只扑在了自己的儿子女儿身上。

  偏心也是没个限度。

  “要不是当年老爷子太过偏心，他也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起码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是因为老爷子当年对他们总是过于纵容，所以他们才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背后都有老爷子顶着。”

  “萧坚是个胆子小的，虽然暗戳戳在搞事，但也不敢闹得太大，但是萧嫱就不一样了，她总觉得老爷子重男轻女，好像太过疼爱萧坚跟我父亲，对她这个女儿就没什么偏心，所以一直瞎搞试图引起老爷子的注意。”

  萧庭止提起这个姑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是真的嫌弃。

  顾宁宁都有些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

  萧嫱顾宁宁也见过一次，知道她就是海王，但看萧庭止这个意思，好像萧嫱做的事似乎还不只有这些。

  萧庭止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些事到底要怎么跟顾宁宁说。

  顾宁宁有耐心等，就这么盯着萧庭止，给萧庭止盯得也有些不自在了。

  “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太愚蠢的事，无非就是当年原本订婚了，却在结婚的前一天跟别的男人滚床单。”

  “除此之外她还喜欢勾引有妇之夫，老爷子觉得她这样做是丢了萧家人得脸面，但萧嫱却引以为傲，觉得这件事是跟老爷子学的。”

  “还说当年要不是老爷子先开创了什么‘自由恋爱’得先河，前后取了好几个老婆，也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了。”

  顾宁宁听得是叹为观止。

  若是萧嫱不当小三的话，顾宁宁其实还蛮欣赏萧嫱这样的处事风格的。

  女孩子的确也不需要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只要自己高兴，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萧嫱这种，那是纯粹得报复社会。

  “她也不怕得病。”顾宁宁有些嫌弃地说了一句。

  萧庭止没接话。

  说自己姑姑的这些是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多他是不可能说得出口的。

  这么多年，萧坚兄妹一直都在给他压力，他们好像觉得他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木头人，是绝对不会觉得痛苦跟伤心的，仗着大家是亲戚，一直作威作福。

  萧庭止从前也处理了很多他们留下的烂摊子，现在实在是有些不愿意再继续跟他们敌对了。

  恰好顾宁宁主动提出要合作，萧庭止顺势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她。

  萧庭止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也知道什么叫做利益最大化。

  可以除掉萧坚兄妹对他来说，就像是身上一个不断溃烂的伤口终于被剜去，会令他浑身轻松。

  至于老爷子那边，他不会阻止老爷子去怀念他们，甚至可以忍受跟老爷子分开，接下来他也不会不尽责任，反正他会做到自己该做的事。

  顾宁宁大概可以猜到萧庭止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老爷子没有错。

  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

  作为一个对父母也没什么感情的人，顾宁宁是绝对站在萧庭止这边的。

  “好了好了，这些事都是以后的事了，先不要想了。”

  顾宁宁看出萧庭止的情绪不对，拍了拍萧庭止的手。

  萧庭止无意识地抓住了顾宁宁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顾宁宁也没把手抽出来，只默默握紧了他的。

  好像这样就可以带给他力量。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两个人相处的画面，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