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作者:提裙      更新:2022-03-09 08:57      字数:2415
  闻言,当朝宰相裴寂颤颤巍巍地移步而来,遂仔细盘问了太医巢定汤,是否对定国公的病情有所误诊。

  知悉他来意后,太医巢定汤面色凝重,似乎对宰相裴寂的怀疑深恶痛绝。

  咋地!

  宰相是怀疑我巢某人的医术?

  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家父的《养生方导引法》?

  家父巢元方曾位列太医博士之职,《养生方导引法》还论述了一千七百五十种病侯症状。

  我再不济,难道还诊断不出病人中没中毒?

  哼!

  裴寂这个老东西也太不将我巢某人的医术放在眼里了。这是对家父医术的蔑视。

  我虽然位列于太医院之末,可是,那是因为资历问题导致的,跟我的医术完全无关。

  若论医术!

  现在的太医院博士孙思邈,也未必能胜过在下的医术。

  “巢太医!”

  宰相裴寂小心翼翼地攀着巢定汤的手腕,拉至一旁。

  “陛下可早就命人在定国公的酒里下毒了。”

  “倘若乔将军无碍?那陛下何以会中毒!”

  一听,太医巢定方瞟了一眼宰相裴寂。

  你这话可问得太过蹊跷。

  我一个太医只管诊病医人,难道断案推论之事也归我管了?

  半晌,宰相裴寂见巢定方不言语,忙一副愁肠百结的面容,望去乔师望。

  “定国公!”

  “你没有在毒酒上弄手段吧?”

  乔师望面无表情,遂打了一哈欠,若无其事道:

  “你们都知道这是鸿门宴,我乔师望又不憨不傻。”

  话音刚落,在场的肱骨之臣脸都绿了。

  咋地,你把毒酒换给陛下喝了?

  “以防万一么。”

  一句话落地后,整个三省六部二十司的在场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是以防万一?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你对陛下不满,铤而走险了?

  那陛下岂不是危在旦夕!

  “乔将军,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要杀头的。”

  宰相裴寂手足无措,恐慌万状。

  “你铤而走险不要紧,这陛下膝下的子嗣们,太子和秦王!可都会把你千刀万剐啊。”

  说着,宰相裴寂见乔师望起身了,可仍是一副天塌不惊,稳如泰山之状,忙以期待的神色,望乔师望悬崖勒马。

  “裴老,你是说陛下嗝屁了,太子和秦王会争着抢着要我乔师望的人头,然后自持功劳,登基大宝?”

  无奈,宰相裴寂虽听乔师望的话理很糙,但是还是以一腔苦口婆心之语,劝说乔师望。

  “定国公?”

  “你现在有什么法子,或解药什么的,赶紧拿出来。”

  “现在!”

  “太子和秦王可是虎视眈眈啊。”

  “若是稍有疏忽。”

  “血洗麟德殿,那可是一触即发!”

  宰相裴寂在最后的【血洗麟德殿】上加深了语气,又颤抖了嗓音,独为【一触即发】之言,语重心长。

  仿佛,乔师望的悬崖勒马,会让史册上少了一页腥风血雨似的。

  此时。史官魏祁山紧张兮兮,苦着一面南瓜脸,半晌,也耷拉不下来。

  妥了。

  这下笔杆里能妙笔生花了。

  史书会怎么写?

  !!!

  公元625年,七月初,扫北定疆功臣乔师望,因除灭突厥胡虏等游牧民族,而功高震主。碍于形势所迫,百姓拥护,陛下遂赐婚定国公乔师望,于永宁门城楼上,下嫁三女。

  三女,一说庐陵公主,一说安平公主,一说南昌公主。

  婚毕,高祖李渊于晚间摆宴麟徳殿,欲匿毒酒,以赐?->>狼鞘ν?br />

  知悉!定国公乔师望偷梁换柱,铤而走险,换毒酒予以高祖李渊,其后,高祖李渊,崩!

  想及此,史官魏祁山,已是头皮发麻,而至于后面的什么兵变之故,以及血洗麟德殿等诸多事宜,他更是不敢往深处想。

  这他麻的哪里是要兵变。

  分明是要江山易主的节奏。

  定国公敢谋杀陛下。

  难道他不敢伏乱兵于麟德殿四周么。

  这时,史官魏祁山贼着头,环顾四周,恰撞上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的迷离眼神。

  一言难尽!

  霎时间,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那感同身受的投鼠忌器之意,便迸发出来。

  似乎。

  这懵状的眼瞳里面已经写尽了畏惧。

  这敢轻举妄动?

  即便乔师望毒死了父皇,为图大计,也得按兵不动啊。

  乔师望是谁?

  醉酒下,只一招便要了大将薛万彻的半条命。

  放眼望去,这殿内醉醺醺的十二卫大将,谁是敌手!

  所以,就算出师有名,拨乱反正,那也得等到天时地利人和啊。

  可是!

  乔师望会给机会?

  咱们虽然一个个地手握重兵,又是父皇的嫡系子嗣。

  可就算要般救兵,这眼下也得来得及啊。

  乔师望敢毒害父皇,难道咱们还有反抗的机会?

  要怪!

  只能怪父皇。

  你好端端地起什么杀心。

  起就起罢。

  怎么不事先打声招呼。

  这下好了。

  莫说是父皇,就是整个李氏江山恐怕都要被定国公一锅端了。

  “呵呵……”

  好久,乔师望见麟德殿上,再无一人敢吵吵闹闹,也无人敢用指责的语气跟他说话。

  方谈笑自若地步于正殿中央,意气风发。

  “裴老!”

  “多谢提醒!”

  “但是,我不担心!”

  “因为他们没这机会!”

  “毕竟,得以防万一么。”

  话音刚落,宰相裴寂的脸色正要变紫的同时,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已经青黑了脸颊,不寒而栗。

  什么叫以防万一?

  怎么又是这句!

  难不成……

  你不仅给陛下喝了毒酒,还给我们的酒杯里下佐料了。

  “定国公!”

  宰相裴寂深谙乔师望并非是这大奸大恶之徒,忙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口吻,再三劝导。

  “糊涂啊。”

  “我们为臣子的,即便受了委屈,也该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怎么能遇到点挫折,就铤而走险呢。”

  “定国公!”

  “咱们的史官可在这里,你难道不怕千百年的身后,那骂名滚滚而来么。”

  “还不赶紧拿出解药来!以拨正这荒唐的史页。”

  见定国公乔师望,似乎不言语了。宰相裴寂更是将抱诚守真之义嚼在唇舌下,喋喋不休。

  “定国公!”

  “你不为这后世的骂名着想,难道连三位风姿绰约的公主们都抛弃了么。”

  “她们可都眼睁睁地在看着你呢!”

  “你瞧你把她们吓得,花容失色,这身子骨儿都还在哆嗦着呢。”

  “她们与你的婚礼,可是有长安的百姓们作证呢,你难不成还要把你的妻子们都杀了不成?”

  “你身为驸马,竟然谋害陛下,这不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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