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说错了，没有东西跟我交换，你就活不成了。”

  厉璟渊没有开玩笑，厉老爷子的生死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但他可以控制的是，在天价账单上签字决定是否让厉老爷子有足够的钱继续接受治疗。

  “混账！你是不是也太小瞧你爷爷了。”厉老爷子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按出号码，他有钱，有钱就有人，怎么可能不能跟厉璟渊这小子抗衡。

  厉璟渊一把将厉老爷子的手机拿过来，开了扩音，嘟嘟嘟，几声，电话被挂断。

  他看了眼屏幕，何理事。

  再切换，王董事。

  继续下一位，杨律师。

  最后，厉婉慕的号码，当事人就站在这里。

  一个个电话打完，没有人接。

  “明白了吗？”厉璟渊淡漠的声音一点感情都不带。

  厉老爷子脸色苍白，他捂住心口，疼痛不堪。

  这不是装的。

  他的钱，他所有的钱！

  “是你！？你们你都知道？！”

  指向厉婉慕，厉老爷子恨不得吃了他们。他这些年私底下让厉婉慕替他开疆辟土，做了不少业务单子。

  厉婉慕上次回安阳也是被逼无奈，就因为老爷子想要攀上新御主的线，却最后才发现，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新启公司的法人虽然是你，但是你跟厉婉慕直系亲属的关系也不是假的。她顶替你，名正言顺，都不用我多干涉。”

  厉璟渊露出森森白牙，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他就是这般，让厉老爷子一步一步掉进绝望的深渊。

  “爷爷，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告诉我，我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都是陈年旧事，警察也有档案，你厉璟渊有本事可以自己去查。”

  厉璟渊冷笑，眼里却冰天雪地，“下暴雨的天气他们开车非要赶回来，所以路上出了车祸，跟他人无关是吗？”

  厉老爷子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攥紧了，他绝对不能说，“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

  厉璟渊讽刺地反问了一句。

  “那之前他们去你房间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就是一些寻常的问候。”厉老爷子别开脸。

  “到了这一步你还在给你做的错事找各种借口！”

  厉璟渊声音陡然拔高，双目通红，眼底跟火烧一样。

  “你就从来没想过，因为你的一句谎话，一点私心害死了你的儿子媳妇，他们是你这辈子最亲的人！”

  “你胡说！我没有！！”厉老爷子的情绪也突然暴躁，捂着胸口看起来疼得要死，“医生，给我叫医生，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吗？”

  “你如果不想死，就赶紧说。”

  没有，厉老爷子自己努力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去够墙上的按钮。

  其实距离很短，正常人抬手就能碰到，他咬着牙，不松口，不能松口！

  最后看了一眼濒死的老人，厉璟渊心中最后一丝亲情消耗殆尽。

  “走吧，安儿还没见过灿灿。”

  擦肩而过奔跑而来的医生。

  厉璟渊和厉婉慕并肩走出病房，顾凉烟最后看了眼病房里兵荒马乱的抢救。

  再见了，厉老爷子。

  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