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坚强且倔强不服输的女人替他们母子做的够多了，不能再让她扯上什么多余的麻烦，这仇她记下了，总有一天连本带利还给沈家！

  “好了打住，再看要给钱了哈！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好好的吃苹果。”

  顾凉烟的眼神从尖锐锋利转为浓浓的嫌弃，她将削好的苹果塞进柳心如的手中，及时制止住一位无视她话的老阿姨继续犯花痴。

  “一个苹果就想收买我”

  柳心如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调侃道。不错，挺甜！

  “如何柳大律师”

  顾凉烟掩面笑了笑，轻咳了一声反问自己的好友。果然有了柳心如的陪伴，顾凉烟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本律师就勉为其难从了你吧。”

  柳心如假装蹙起眉头，脸上一副“我太难了”的表情，彻底逗笑了顾凉烟。

  在她心里，只要对象是顾凉烟，空手套白狼的买卖的她也愿意，苹果什么的不重要。

  不对呀，柳心如连忙摇了摇头，她怎么把自己比做成狼了！

  两姐妹笑成一团，他们并没有发现，小小的顾安躺在床上动了一下，他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先是微微蹙起眉头，后来却又自然舒展开来，甚至嘴角都挂起淡淡的笑意。

  闹了一阵，终于有些累了，气喘吁吁的柳心如和顾凉烟肩并着肩靠在对方背后，两人像上大学那会一样，寒冷的冬日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互相依偎。

  顾凉烟心想，原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语气里除了满满的依赖也有说不出的惆怅。

  她说：“心如，我的病似乎越来越容易发作了，如果有一天我无法控制自己，那安儿便要继续麻烦你了……”

  这并不是随口一说，顾凉烟每一次病情发作，回忆起自己在失去理智狂躁不安时所做过的事情时，她都会心有余悸。

  因为尖锐的利器在她手里，如果是砍向她自己，她可以接受也能接受。

  她真正害怕的是，病情再恶化下去，她会不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伤害到她的安儿。

  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我告诉你顾凉烟，你想的美！我是不会帮你照顾安儿的，而且我不允许你有这种想法！梁乔医生的简历我看过，他很厉害的，一定可以帮你治好！你少操这个多余的心，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养，老娘还有千百个大官司等着我呢！”

  柳心如瞬间明白顾凉烟的意思，她立刻转过身将顾凉烟拉上前来，声音不高但语气坚决地打断了顾凉烟的话。

  顾凉烟低着头，没有说话，眼圈却红了。

  她着急解释道：“可是我……”

  “没有可是！”

  “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你的心病在哪里，当年的真相我没有放弃，找到证人我一定会帮你上诉！还你一个清白，顾凉烟你要相信我！”

  柳心如迫切的拉着顾凉烟的手，拼命点燃顾凉烟心中的希望，抑郁症折磨了好友这么多年，受了多少不堪的罪她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