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好。

  这句话好似石锤一般，撞击了一下秋谢心脏。

  他本来以为是心脏跳动的快，以前偶尔会有过这种现象。

  可是当这句话在胸口里面缠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脏跳动不是身体反应，而是因为这句话。

  言昭月说他很好。

  就因为帮她教训了一下人。

  秋谢不觉得有什么好的，平时她教自己那么多医学知识，他帮忙一下很正常。

  但是她觉得他好。

  一下午秋谢状态都不太对。

  言昭月倒是没有发现，她现在被那几个选上的知青各种谢谢。

  还说下次去县城，去买点东西送她。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该要的好处还是要的。

  这群人把她当成主心骨，也是一件好事。

  以后就能一直做老师。

  -

  言昭月发现秋谢状态不对是在晚上。

  她按照往常一样，叫他过来一起吃饭。

  已经习惯两人一起吃饭，一个人吃还没胃口。

  言昭月看见这个人恍惚样子，说道：“今晚吃你最爱的红烧肉呢。”

  现在天气渐渐冷了，这里又是大东北，东西能放好久。

  肉什么，只要上一次县城，多买点放在后院，一个月偶尔吃一点，能支撑到下次去县城。

  上次小野猪已经吃完了。

  就剩下一些做的腊肉挂在角落。

  打算过年的时候吃。

  秋谢抬起头，那双深邃弥漫一层碎光眼睛，潋滟好看，“你对我也很好。”

  “啊？”言昭月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反应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对他说得很好那句话。

  哭笑不得起来。

  所以这家伙状态恍惚，神游天外样子，是因为她这句话造成？

  也算是好事。

  以前秋谢可是对别人对他的好一点都不在乎。

  “当然对你好了，现在我们两个人算是一起过日子，两个人过日子，就要对你好。”

  言昭月随口调侃胡扯。

  真的是胡扯，说完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因为秋谢发觉她的好，今晚的红烧肉本来打算做一点，现在打算做一大碗。

  让他多吃点，多感受自己的好。

  然后大晚上肉吃太多的后果是消化不良……

  两人穿得特别厚实在后院散步。

  “这天越来越冷了，听说广交会有鸭绒袄，穿起来特别舒服。”

  言昭月想到现在年份，再想到鸭绒是七二年在广交会上出现过，那现在应该就是有的。

  鸭绒第一次在广交会出现的时候，被国外三个字的洋人买走了。

  现在年份已经久了一点，应该能有的卖了吧？

  天冷就应该穿鸭绒鹅绒才够舒服。

  “嗯。”秋谢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

  后面消食完，各自回各自住处睡觉。

  -

  小学加了不少知青，现在学生很多，不只是小孩子，还有村民过来听。

  老师也不算是很多。

  还有那位造纸知青景林，纸张真的造出来了。

  虽然纸张有些厚，表现很粗糙，可也是真的纸！

  言昭月想了一个办法。

  这纸柔软能上厕所，摩擦掉表面粗糙部分，又是一张能写字的纸。

  还有她出了一点主意，把纸张弄薄，怎么搞平整些。

  下一次做的时候，景林已经能做出能写字的纸。

  那种上厕所的纸张交给了村民，让他们自己做。

  反正材料多的一批，

  这玩意能用麦秸秆，虽然很粗糙，可是往年这些也都是拿回家烧掉。

  现在能造纸，那就是宝贝。

  当然还有其他有本事的知青，会农业的那位，把队里粪改良了一下，还说了几个套种，这些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做饭的那位，作用比较大。

  大家做饭是不放油的，菜都是能炒熟就行。

  这位知青，找到一个不知名野果子，反正言昭月是不知道叫什么。

  晒干可以榨油。

  榨出来的油是深黑色，闻着跟芝麻油气味差不多。

  可惜这种野果不多，现在天又冷。

  其他零零散散都有作用。

  其他没选上，看见大家这么卷，都是真材实料，根本不是他们这种随口胡扯，只能羡慕，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也因为言昭月这么建议，整个队里质量上升。

  以前是纯正的庄稼汉子。

  此时村民人不说会，眼界还是提高了不少。

  走出去底气都足了不少。

  队里动静还是比较大的，惊得县里人也知道了。

  派了几个人过来过来看，看见造纸，那眼睛都瞪出来了。

  村民们只是让他们看看，根本不教怎么做出来。

  县里来人。

  还成了一笔生意。

  县里看见队里纸张便宜，就想买。

  大队长安排言昭月跟县里人谈判，她分了次等，中等，上等三个品种卖给他们。

  三个等级价钱也不一样。

  县里办公室用的纸张比较多，上等买的就多。

  上厕所就是次等，虽然粗糙，可是柔软，不比县里如厕的纸差很多。

  最后县里买上等跟下等数量多，中等少。

  每个月大队长带人送过去，一个月能赚到十多块。

  让村民看景林的时候，觉得是下金蛋的鸡。

  景林也是瞬间感觉自己站起身了，走在队里感觉都不一样了。

  更卖力造纸。

  无私奉献教给村民。

  他的地位从默默无闻，村民嫌弃的知青，上升到村民喜爱，大队长和蔼的好知青！

  言昭月看见有人应付大队长，她乐得轻松。

  转眼来到能去县城日子。

  整个队的知青都要去。

  这一次大队长亲自开拖拉机送知青们去县城。

  那些不是老师的知青，厚着脸皮倒是蹭到了。

  “你上次不是说这个月不去吗？”

  言昭月问身边人，秋谢。

  两人坐在挨着拖拉机头的旁边。

  此时每个知青脸上洋溢是笑容。

  一个月休息一天，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看见不高兴的人，能在县城买买买，吃吃吃。

  秋谢刚瞪完另一侧挤到他的男人，侧头过来回答，“想给家里寄封信。”

  “哦，那你都来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言昭月今天也不想太早回去。

  秋谢点点头，“好。”

  表情淡淡，对看电影没什么感觉。

  言昭月撇撇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两人是很小声地说，其他人都没听见。

  其实听见没什么，都觉得两人有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