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 一百七十七章
作者:木妖娆      更新:2023-10-13 14:54      字数:7631
  虞滢等人不仅听说周郎将兵败,还在进了熙平郡后,听到百姓对豫章粮草被劫一事议论纷纷。

  他们说劫粮分明是新帝派人所为,苍梧太守爱民护民,但却因朝中亲眷不服新帝被杀,新帝便赶尽杀绝。

  苍梧太守不得已才封城自保。

  且新帝若想攻打苍梧,只需让岭南驻军攻打便可,何至于让豫章军大老远赶来岭南?

  怕是想让豫章和苍梧两败俱伤,但又怕豫章军赢得彻底,所以便中途截下了豫章粮饷。

  传言说得煞有其事,仔细想想却全然能说得通。

  军医要么军中出身,要么都是豫章将士的子弟,在他们心里头,那谋朝篡位的新帝在他们心底,不及郡公万分之一。

  听了这些传言,心下早就动摇了。

  一众人沉默不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滢听了那些谣言,约莫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能知道得这般清楚的,除了伏危他们还能有谁?

  校尉让人送来吃食,顺道嘱咐让他们吃完好好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风餐露宿了半个多月,能吃上一顿正常吃食也是不易,断然没有浪费的道理。

  送去的吃食都被吃完了。

  只是到了夜晚,一行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迷晕了,醒来之时发现全数被擒。

  虽被擒了,可手脚皆自由。

  卫墉醒来后,忙走到虞滢身旁,慌乱把其摇醒:“先生,先生。”

  虞滢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卫墉,再看到四周的环境,手指略一颤,深呼一口气,佯装镇定道:“我们被擒了?”

  卫墉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醒来的其他人道:“我们谁都没有察觉,等醒来就发现都被关起来了。”

  虞滢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从草堆上站起,看了眼所有人。

  牢中关了十几人,都是军医,手脚皆全,没有人受伤。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昨夜吃过晚食后便困乏地去睡了。

  连日身心紧绷的赶路,终于离开了南康,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便是用了晚食后逐渐困乏也不会多疑。

  而吃食又是将士亲自送来的,他们更加不会多疑。

  想是那时吃食中就给人下了药。

  虞滢思及此心下浮现惊慌之意,若是下药下得神不知鬼不觉,极有可能是将士那边出现了奸细。

  那些将士到底也中招了,还是说他们真与贼人勾结?

  而且绑他们的又是何人?

  吃食严谨,护送的皆为精兵,按理说贼人几乎是没有空隙下药的机会才是。

  既为精兵,出奸细的可能很小。

  但百人全部与贼人勾结又不太可能。

  再说他们入了熙平郡被擒,这么多人被擒,熙平太守不可能没有察觉。

  岭南时下几乎是周宗主和牧云山寨主的地盘了,他们能出意外的

  几率很小。()

  而且大家伙手脚皆在,也没有半点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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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虞滢越想下去,心便越发的定了。

  若是出意外,那就是周宗主故意为之。

  如此,虞滢就不担心了。

  心下不担心,但面上却不显,她只佯装镇定,安抚道:“贼人只是把我等迷晕擒来此处,没有害我们的性命,便说明有所图,我们先静观其变。”

  大概是这一个月下来,在周宗主有意训练一众,再有半个月的跋山涉水,大家伙的心智早与出发前不同了。

  十来个人陆续醒来,听到虞滢这话,都暗暗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卫墉低声道:“先生是我们的长辈,又是女眷,若是有机会逃走,我们定要掩护先生逃走。”

  众人闻言,望向虞滢。

  虞滢劝道:“莫要轻举妄动,先看看什么情况。”

  有人附和卫墉道:“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不畏生死,若寻到机会,我们一定会掩护先生逃走。”

  虞滢愣了愣。

  哪怕现在只是口上说一说,但心底还是感动的。

  这群小孩,头疼的时候不让人省心,关键时候却这么可靠,很难不让人感动。

  虞滢正要说话,牢房门忽然开了,进来了三个蒙着脸的高大男人。

  大家伙们瞬间紧绷了起来,戒备着来人。

  蒙面的人朝着虞滢一指:“你随我们出来。”

  众人闻言,当即挡在了虞滢面前,可见方才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有、有什么事冲我们来,寻妇人麻烦,算、算什么男人!”卫墉声音在发抖,但却依旧没有服软。

  前边的人看到说话的是个毛头小子,忽然一笑:“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身先士卒,有胆量。”

  但接着笑意一顿,厉声道:“让开,不然我等对你不客气!”

  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大刀。

  大刀一出,众人脸色瞬间死白。

  “我等求财,只要豫章送了银钱来,就放了你们,但你们若是不老实,别怪我们不客气!”

  有人开口道:“你们若是求财便罢了,别为难女眷!”

  那人冷嗤了一声:“我们要为难你们也没辙,更何况我们身居岭南,听说过不少余娘子的事迹,正好有人有疾,请余娘子过去一瞧,现在是客客气气地请她过去,若是逼急了那才叫真的为难。”

  要真是极恶穷凶之人,还真不会说这么多废话让众人心安。

  要说方才虞滢在只有六七成怀疑,那么现在已然确定。

  她拨开挡在面前的一众少年,呼了一口气:“我随你们去,莫要为难他们。”

  “先生!”

  虞滢看向他们,解释:“要是他们想要我去,直接用蛮力抓去便可,何至于在这里说这么多?”

  经由虞滢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的确如此。

  便是如此

  ()  ,但都不敢松懈。

  卫墉蓦然抓住虞滢的袖子,几乎用尽了力气紧紧拽着,手背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虞滢轻拍了拍他的手:“放手吧。”

  卫墉憋红了眼,哑声道:“我答应过伏安,要保护好他小婶的。”

  由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数月的往来,卫墉和伏安早已经打成了一片。

  先前是真的想要赢过伏安,但后来也是真的被伏安的本事所折服。

  “我无事的,他们暂时不会伤我,但若是把这些恶人逼急了,指不定会对我,对你们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站在牢房前,丧心病狂的三恶人:……

  但恶人早已演惯,没有半点纰漏,恶声道:“余娘子说得对,若是这杯敬酒不吃,硬是吃罚酒,那也怪不得我等了。”

  说着,跨步上前,大手伸来抓住了卫墉的手臂,正要往旁一甩之际,忽然一只柔夷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男人循着手臂望向那双秀目,微微挑眉。

  “小孩子不懂事,莫要与他计较,我去便是。”

  男人思索了两息,终还是松开了手。

  男人的手劲极大,便只是被他抓握了片刻手臂,卫墉还是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

  男人凌厉的目光看向卫墉,眼神里皆是警告。

  因卫墉手臂发麻,虞滢很容易便推开了他的手。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先生被带走了。

  出了牢房,男人给了一条黑布虞滢:“戴上。”

  虞滢接过,什么都没有说便戴上了,甚是镇定。

  三人相视一眼,暗忖这妇人怎么会这般镇定,一点都不惧?

  虞滢拉着一方绳子跟着前去,强烈的光线隐约透过黑布,她应是出到外头了。

  她开了口:“下回让我去给你们寨主看疾,客气些。”

  话音刚落,她就撞到了前边汉子的背脊,她默默后退了几步。

  片息静默后,抓过卫墉手臂的男人开了口:“你是如何得知的?”

  虞滢平静道:“不难猜。”

  “说说看,如何不难猜?”

  “第一,在岭南中,大小山匪为牧云马首是瞻。牧云把关岭南与溱水交界,想必和熙平郡太守的关系也不错,而我等在熙平郡被擒,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熙平郡太守所为,要么就是牧云山所为,要么你们二者合谋。”

  “第二呢?”

  “第二,牧云山虽被传为悍匪,却从未听说过抢掠屠村之言,想来也是有底线的,我等被擒,没有半点外伤,你也言只图财,我便斗胆一猜,方才只有几成把握,现在有十成。”

  虞滢特意把怀疑的几率往低了说。

  男人忽然反应过来:“你试探我?”

  不用试探她都已经猜到了。

  “算是吧。”

  “啧啧,只听莫朗说伏危城府深,却从来没听说过他这娘子也不好糊弄。”

  虞滢耸了耸肩,继而道:“既然只图财,就别对那些孩子们动粗。”

  依方才来瞧,虽不会伤及他们性命,但为了震慑他们不乱来,估计还得用武力威慑。

  “前提是他们能安分些,我们弟兄自然不会动粗,也不会在吃食上亏待他们。”说罢,扯了扯绳子:“走吧。”

  虞滢便不再言语,跟着绳索往前摩挲而去。

  走了半晌,前头的人开了口:“三级台阶。”

  前面男人出声提醒,虞滢慢慢抬脚试探后才落了脚。

  台阶之后,又提醒了门槛,如果不是把他们擒来,还真有几分贴心。

  入了屋中,前段绳子松开了,虞滢也没有乱动。

  不知说了什么,只听见细碎的说话声,随即熟悉的声音传来:“余娘子可以取掉黑布了。”

  虞滢这才动手把黑布取下。

  眼前是一张很长的议事桌,桌前首位坐着虞滢熟悉的人,身后的则是领她过来的男人,只是面巾没有扯去。

  虞滢朝着上首的人微微一颔首:“寨主。”

  高大如巨人的牧云寨主抬了抬手:“余娘子请坐。”

  虞滢也没有客气,径直坐下。

  牧云寨主道:“此番劫余娘子与豫章一行人,只为财,不会伤及你等性命,还请余娘子放心。”

  虞滢先前不知周宗主的目的,现在猜到了。

  他们这一行人确实是混淆视听的,但也没有放弃他们。

  借由牧云山把他们擒住,暂囚于牧云山,大概是等待时机才把他们送到周大人那处。

  有人给她端来了茶水。

  虞滢点了头:“有寨主一言,我便安心了。”

  一宿未进水,虞滢也感到了口干舌燥,便从容地端起茶水饮了一口。

  见她如此淡定,寨主忽然笑道:“不怕豫章的郡公不出钱赎你们。”

  虞滢放下茶盏:“即便不出钱赎又如何,牧云山一众好汉又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她的话一出,牧云寨主身后的男人忽然轻笑出声。

  牧云寨主听到小声,皱眉道:“老五。”

  身后之人咳嗽了两声,随即解释道:“从没听说过肉票称呼我们弟兄为好汉,有些没忍住。”

  牧云寨主看向虞滢,道:“寨中兄弟没个正形,让余娘子见笑了。”

  虞滢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道:“我回去后会与那些孩子好好说道,还望寨主莫要太为难他们。”

  闻言,牧云寨主转头向身后的人暼了眼:“动粗了?”

  被唤为老五的人应道:“也算不上动粗。”

  寨主开了口:“军医都是一群小娃娃,别动粗。”

  “虽然有年纪小的,但也有二十来岁的,哪里算得上小娃娃?”看寨主明显不悦,他继而道:“既然大伯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把他们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了。”

  看二人演戏,虞滢依旧装作不知他们与豫章

  周家的关系。

  “寨主既然唤我过来,想是要看头疾。()”

  寨主点了头:确实,头疾许久不曾犯过,近来又开始犯了。?()_[(()”

  虞滢起身朝首座走了过去。

  老五看着有几分吊儿郎当,在她走来时却是暗暗按住了腰间的刀。

  虞滢脚步一顿,看了眼,又看了眼寨主,意思明显。

  她可不想被人失手一刀砍了。

  寨主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推了推身后的人:“一边去。”

  老五走到数步之外,双手环胸,背倚柱子,看似漫不经心却时时警惕。

  虞滢给牧云寨主把了脉,心率和脉象都很平缓,看着不像是有重疾的模样。

  再探了额头的体温,也是正常的。

  仔细检查了半晌后,看了眼牧云寨主眼中充盈的血丝,大概有了答案。

  “思虑过重,休息不当。”

  “就这?”

  出声的是老五。

  虞滢不应他,问牧云寨主:“想来寨主近来熬夜了,思虑过重且饮食也不及时,便是常人都会有头疼的症状,莫要说寨主本就有头疾。”

  老五在旁嘀咕道:“二伯和石大夫皆不在寨中,没人能管得了大伯。”

  虞滢道:“我开一个方子给寨主,另外寨主要适当休息,吃食也要及时,不然就算现在无事,也会折损寿元。”

  寨主点了头,随即道:“余娘子也算是客了,与男子同一牢房,有诸多不便,我让人另外安排客房。”

  虞滢正想摇头,但随即想到还真的挺不便的。

  莫说洗漱了,就是人的三急也有诸多不便。

  虞滢也没有拒绝,随而道:“那些孩子担心我,我先回去一趟,让他们安心。”

  寨主应下后,虞滢随之回到位尾,主动把黑布戴上,复而拿上绳索,温声开口:“劳烦五当家了。”

  老五讶异地看了眼她,只一声老五便知他也是牧云寨的当家?

  虞滢纯属乱猜的。

  上前拾起绳子的另一端,随而牵着她离去。

  出了屋子后,开了口:“你有胆量有智慧的,模样脾气皆不差,我还是第一回见像你这般的妇人。”

  虞滢平静道:“多谢夸赞。”

  “莫要跟伏危了,跟了我吧,我让你做我的压寨娘子。”

  虞滢听到影视剧里边熟悉的台词,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还真有山贼当家和她说同样的话。

  沉默了片刻,她道:“五当家年纪与莫朗年纪相当吧?”

  “又如何?”

  “莫朗已是三十的年纪,五当家这般年纪都还未成亲,是相貌有缺陷,还是另有隐疾,我身为大夫……”

  前面的人脚步停了,虞滢这回察觉到了,也及时停了下来,没有触及。

  前边的人似乎有几分咬牙切齿:“莫仗着大伯给你做靠山,就以为我不会动粗!”

  虞滢被蒙住了双眼,歪

  ()  了歪头疑惑道:“所以五当家为何这般年纪还不娶妻?”

  静默了片刻,前面的人冷笑:“你管我呢?若真心疼我年纪大还未娶亲,不若给我当娘子吧!”

  “那不行。”

  老五皱眉:“为何不行?”

  “先不说我与我郎君的感情,就说我郎君年轻,且样貌和气度,五当家觉得自己可是能比得上?”

  老五本想反驳,可一想到伏危确实比自己年轻,且样貌和气度确实出众,也不说违心的话,只不悦道:“不过是皮囊和装模作样罢了,庸俗之人才会在意外貌,再有年纪大才会疼人。”

  虞滢:……

  说什么鬼话呢!

  年轻美男不爱,爱他年纪大且自大吗?

  “五当家不在意,那我若貌丑无盐,年纪大,五当家还会对我说这般轻浮的话?”

  本以为前边的人是个嘴硬之人,却不想他直言道:“不会,但你别与我说这些比喻,第一我正值壮年,第二……”

  他摸了摸被面巾遮住的脸,仔细琢磨了一下才道:“我应当长得也不差。”

  虞滢笑了笑,以直还直:“可我就是爱年轻且俊美的郎君,我就是如此庸俗。”

  老五声音明显不悦的丢下“庸俗”二字,不再说话,把她领回了大牢中。

  回了牢中,她取下黑布,其余人都涌了上来,忙问:“他们可有对先生不敬?!”

  虞滢还未说话,老五便道:“我等又不是缺女人缺到见到女人就扑的禽兽。”

  卫墉怒瞪了他一眼,看回虞滢。

  “先生没事吧?”

  虞滢摇头:“我无碍,他们的头目患有头疾,需得我相救,对我客气有加,暂时不会动我。”

  闻言,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可那贼人还在牢中,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报了平安,余娘子便随我走吧。”

  众人一听,再度挡在虞滢身前:“不是已经给你们的人看过疾了吗,怎还要把先生带走!?”

  老五笑道:“余娘子医术了得,我家老大等着治头疾,自然把她奉为上宾,好生招待。”

  “倒是你们,如此娇娘与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在一屋檐下,我看才是最危险的。”

  被他这么恶意揣测,多数人涨红了脸:“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污者见污。”

  老五耸了耸肩,也不否认,毕竟他刚刚真有挖墙脚的想法。

  众人看向虞滢:“先生,我们发誓,我们对先生只有敬意,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方才那老五所言,虞滢也没当真,态度还算轻松,可现在开玩笑都开到这些孩子身上来了,她顿时沉了脸。

  “我相信你们。”

  她瞪向牢门口的人,面色不虞。

  比起怒斥,被这般沉着脸怒视,老五多了几分不自在,清咳了几声:“几句玩笑话罢了,看把你们紧张的。”

  “求财而已,不至于与豫章为敌

  。”看向虞滢:“快些交代。”

  说罢,从牢房中出去,留他们说话。

  人走了,虞滢转而道:“别听那贼人的挑拨离间。”

  见先生没有因贼人的话而提防他们,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虞滢看了他们一眼,道:“记住先前我说的话,遇险之时说出自己军医的身份,军医为人才,能自保。”

  “先生真要跟他们出去?”卫墉急问。

  虞滢看向他:“他们说优待便是优待,你们不必担心,也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手无寸铁,只需等着郡公差人来救我等,贸然行动只会丢了性命。”

  “可郡公真的会来救我们吗?”有人担忧出声。

  “这是必然的,郡公仁义,必然不会弃我们不顾,只需静待就行。”

  牢房外的老五听到这话,不禁好笑。

  这妇人年轻,顶多二十出头的年纪,比里边的少年大不了几岁,却像个长辈一样安抚他们,让人觉得沉稳可靠。

  如此珍稀女子,倒是让伏危捡了便宜,真不公平。

  半刻后,开了牢房门:“走了。”

  虞滢与众人道别,然后走出了牢房,自觉把黑布重新蒙上。

  出了外头,方才还口出轻浮之人忽然道了歉:“方才在牢中多有失言,抱歉,还望娘子莫要怪罪。”

  虞滢冷淡道:“不敢。”

  态度冷淡,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轻松,老五知道把人得罪了,沉默了小半路后,又开了口:“娘子放心,我不会让人亏待了你那些学生。”

  “如此,便谢过五当家了。”

  声音没有方才那般冷淡,但却还是冷冷清清的。

  把人领入屋中,出了外头让人看守着,便回了议事堂。

  回了议事堂后,把遮脸的面巾取下,露出了一张清俊的脸。

  看向正在看信函的寨主,问:“大伯,你说我去撬伏危的墙脚,能撬得动吗?”

  牧云寨主闻言,顿了片刻,头也不抬的回:“不能。”

  “为何?”

  沐浴寨主抬头,静静的望了他片刻才幽幽开口:“人贵有自知之明。”

  老五顿时不喜了:“我也不差呀。”

  “你也知你只算是不差?既然如此,那来的脸和伏大人之子相比?”

  老五顿时被噎到了:“伏危真有那么出色?”

  “你又不是没见过。”

  确实见过,不过是远远看了眼罢了。

  正闷闷不乐间,那边的寨主又道:“下回见着余娘子,让你也帮你看看脑袋。”

  老五直觉大伯没有好话。

  果然,下一瞬:“看看你脑袋有没有进水。”

  ……

  “我也算是你大伯带大的,如今三十了,你也不操心操心我是否会孤独终老。”

  牧云寨主暼了他一眼:“那谁来操心操心我这个老孤家寡人?”

  老五沉默。

  仔细一想,牧云寨还真挺缺女人的。

  “别想着怎么撬墙脚了,等他们休息几日,就开始安排安排,把人给周毅他们送去。”

  “我想撬墙脚,还得把墙脚给人送去,想想挺不是滋味的。”

  寨主没有再与他废话,让他滚出去仔细想想怎么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