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红娘30
作者:云初棠      更新:2022-09-05 15:33      字数:7064
  我不需要时间考虑, 我现在冷静的很。

  齐铭瑄很想这样说, 然而对上青年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是,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强求了, 青年这次不再一口回绝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好, 不说这件事,子舒, 那个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黎舒进牢房时,他派了人一路跟随,倒不是为了监视,只是不放心。

  从审讯过程就可以看出,那个女人对黎舒怀抱极大的恶意, 他担心那女人有什么后手, 子舒一个人进去, 若出了什么事可好。

  本来还担心青年会不高兴,现在倒是庆幸自己派人进去了, 否则怎么会知道那样一件事。

  以那个女人对黎舒做的事来看, 死一百次都不为过,如果没有意外得知那女人死了子舒也会出事, 他绝对会在让那个女人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将青年受到的罪千百倍还回去。

  “什么事?”黎舒茫然, 那女人除了想刺激他一把外,还说了什么事吗?

  “怎么对自己的事一点都不在意?”齐铭瑄无奈,“什么时候你才能对自己的事上点心?”

  子舒总是这样, 若不是查了青年的过往,从青年平时的表现看,完全无法看出青年身患恶疾,曾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就像个再健康不过的人一样,又有谁知道,他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药石无医。

  得知黎舒病症后,齐铭瑄曾专门去找过给青年看诊的大夫,得到的结果不怎么理想,大夫说青年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若调理得当,便可如平常人一样健康一生。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病只能调理,无法治愈,这样的结果,齐铭瑄很不甘心,他已经派人去寻天下名医了,他不相信青年的病无法治愈。

  只是这种时候,他不免想到自己身上的伤,都说久病成医,青年一手医术如此了得,想来平日里是下了大功夫的吧,医得了别人却医不了自己,青年心中想必不好受吧。

  “那女人说她死了你也活不了,是怎么回事?”见黎舒依旧茫然脸,齐铭瑄将事情挑明了说。

  “那女人疯言疯语,殿下何须计较她随口说的一句话。”

  “性命攸关的事怎可大意?”齐铭瑄不赞同这句话,若真的只是那女人随口一说还好,万一是真的呢,他可赌不起这个万一。

  “我寻到的名医就快到京城了,子舒到时候让他看看可好?”说这话时齐铭瑄一直注意着青年脸色,生怕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惹人不高兴。

  好在黎舒对这件事没多大反应,点点头,“那便看看吧。”

  他也很想知道,洛姨娘说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毕竟当年原主母亲身上的毒,是洛姨娘下的,以洛姨娘对原主母亲和原主的恨,做下这种事不足为奇。

  听到青年的回答,齐铭瑄脸上的凝重之色少了大半,青年自己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没关系,以后他会注意的,将青年放在眼皮下时刻盯着,总不至于还让人伤了去。

  至于牢里的那个女人,为了黎舒,暂时动不了,不过没关系,等结果出来,该偿还的总会让她偿还,诚如子舒所说,有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洛姨娘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黎舒离开后,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只是没等她笑多久,就有两个狱卒打扮的人打开牢笼,揪着洛姨娘的头发将人带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任凭洛姨娘怎么踢打反抗,那两人都像石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穿过牢房,两人将洛姨娘交给守在外边的黑衣人,黑衣人接过哭闹不休的女人,一掌将人劈晕,悄无声息离开了大牢。

  带走洛姨娘的,自然是齐铭瑄,知道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关系着黎舒的生死后,他哪里还放心把人留在大牢里,万一出了意外,他怎么承担得起。

  在研究出结果前,那个女人还是单独关押的好。

  黎舒公然将父亲的姨娘告上大理寺一事很快在京里传开,这件事就是一个信号,意味着黎舒同黎家断绝关系的信号,同一时间,黎舒过往在左相府的遭遇也被有心人传出,在京城激起了一层不小的浪花。

  听到这个消息,容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现在皇帝病了,黎舒背后的靠山倒了一座,他本来还忌惮左相不敢下手,哪想到黎舒自己这么给力,自个儿把自己的靠山推了。

  真是天助他也,他倒要看看,没了这些人,黎舒这次怎么躲过去?

  不对,现在黎舒身后还站了个秦王,上次他就是栽在了秦王身上,不行,得再等等,等事成之后,区区秦王何足为惧,等到那个时候,黎舒岂不是可以任他宰割。

  光是想到那个场景,容霄就兴奋的不行,抱住怀里的美人亲一口:“来,给爷倒酒。”

  这件事传出后,大街小巷都有人谈论。

  “我就说这黎大人当官后怎么就迫不及待离开左相府,原来里面还藏着这样一件事!”

  “可不是,那左相端的是清廉磊落,哪想到私下里居然是个纵容小妾谋害嫡子的人,这左相不是在政事上很精明干练吗,怎么在家事上这么拎不清?”

  大周是一个很讲究嫡庶之分的朝代,尤其是名门氏族,毕竟自古以来因嫡庶之争而引发的家族、朝代覆灭之事不在少数。

  一个家族要想长远发展,就得从根源上断绝这种事,现在的黎家不是很好的例子吗。曾经多羡慕黎城生了个好儿子的人现在就有多幸灾乐祸,儿子再优秀又怎样,徒惹祸害。

  比起朝堂上的夺嫡之事,左相家发生的这件事就不怎么大了,官员们感慨一番后,又一头扎进了如火如荼的权利之争中。

  权利更迭,往往伴随着一批人起来、另一批人跌落,谁都不想当那跌落之人,这段时间,他们使进浑身解数,只为了不成落败一方。

  皇帝病重,黎舒又没有参与进夺嫡之争,倒是难得的清闲下来。

  从洛姨娘口中得到确切消息后,齐铭瑄将消息带给一直替黎舒诊治的林大夫,询问林大夫可有解决之法。

  这种事林大夫也是头一次听说,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老夫得先去看看。”

  洛姨娘被单独关押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她精神萎靡不少,见外人进来,只是木木地坐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的,透过虚空不知看向何处。

  林大夫细细给人把过脉,又用特殊的方法取了血。

  “怎么样?”

  待林大夫处理完,齐铭瑄才开口问。

  “确实有些不对,哎,等等,你们站一边,这些东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你们别给我弄乱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人停下手里动作,乖乖后退一步,他们是齐铭瑄调过来给林大夫打下手的,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林大夫的那些徒弟便不方便带过来了。

  边收拾东西边说道:“这个女人生上确实有些问题,她说的那句话极有可能是真的,结果没出来前,还要劳烦殿下将人看好了。”

  “林大夫放心,本王不会让她出事的。”齐铭瑄拧着眉,心中颇有些烦闷。

  “殿下不必太过担忧,只要有母体在,这种毒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待草民回去研究研究,即使最后没法解,只要这女人还活着,草民便可保子舒那孩子无虞。”

  “有劳林大夫了。”齐铭瑄两手平举,冲老者行了一礼。

  “殿下怎可行如此大礼?”林大夫连忙还礼,“殿下放心,子舒那孩子是草民看着长大的,草民拼尽毕生所学也会解决这些隐患的。”

  自己的性命挂靠在另一个人身上,还是单方面的,可不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么?那女人年纪比黎舒大那么多,就算能寿终正寝,也一定会比黎舒先离开人世。

  这么长时间,里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事关黎舒,齐铭瑄赌不起任何万一。

  这边处理完后,林大夫去了趟黎府。

  青禾亲自将人迎进来,多看了林大夫身后两个脸生的男子几眼。

  秀气的眉峰微微拢起,这两名男子的一举一动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药童,林大夫怎么带这样两个人来?

  到不是怀疑林大夫,怀疑谁青禾也不会怀疑林大夫,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林大夫处处照拂,她家大人哪能平安在左相府长大。但那两个陌生男人可就不一定了,青禾垂下眼眸,心中多了分警惕。

  “大人,林大夫来了。”青禾轻叩书房门。

  “进。”屋里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草民拜见黎大人。”

  “拜见大人。”

  林大夫身后的两名男子跟着行礼。

  咦?黎舒抬头向林大夫身后看去,轻笑一声,“不必多礼,林大夫今日怎会来我府上,还带着……”

  听出黎舒的未尽之语,林大夫抚须而笑:“不放心大人的身子,老夫特意抽了个时间过来看看,大人这几天身体可还好?”

  林大夫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看这架势,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青禾,你先带这两位公子下去,好好招待,别让人靠近这里。”黎舒吩咐。

  “是。”青禾还担心这两个人会对自家大人不利呢,能将人带离大人身边是再好不过的了。

  “两位公子,请随奴婢来。”

  那两人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情愿,将药箱放到桌上,乖乖跟在青禾身后退出书房,青禾顺手将书房门关紧。

  “黎大人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啊,出了这么大事都不同老夫说一声,还是别人告诉老夫,老夫才知道你身上留有这么大的隐患!”等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林大夫开口。

  林大夫声音起伏不大,黎舒知道自己的行为惹老人生气了,起身作揖,“这件事是子舒的不是。”

  “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你身体比起从前也算是大好了,这种事情多上点心,不然你哪天出事了,我连个缘由都找不到。”

  想到这件事,林大夫心里就是一团火,若不是秦王去找他,他都不知道黎舒身上的病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

  只是,秦王对黎舒是不是太过关注了?

  “子舒,你是什么时候同秦王有的交情,这次的事若不是秦王寻到我头上,恐怕我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的事我本不该问,但我思来想去,心里总有些不安。”

  自那日去密牢给洛姨娘取血后,秦王派了两个人到他身边,说是帮他打下手顺便保护他,林大夫知道,那两人的真正目的怕是为了监视他。

  小小一件事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若不是太过于在乎黎舒的安危,何须专门派人守在他身边。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齐铭瑄现在对宿主情根深种,护人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哪能容忍宿主在这个关头出事?

  1314在心里吐槽,他不知道宿主是怎样想的,也左右不了宿主的想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说不定宿主能给他一个惊喜呢。

  “我曾经意外救过秦王殿下一次,秦王对我性命这般关注,可能是为了报恩吧。”黎舒挑了个最好用的理由,不过这也不算骗人,毕竟他和齐铭瑄之间的渊源,就是从安国寺那次救人开始的。

  至于真正的原因,肯定是不能和林大夫说的,万一把人吓到就不好了。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后,为什么齐铭瑄偏偏记住了自己,反而对真正该缘起的黎兮诺不闻不问,他当时对齐铭瑄的态度完全可以用冷漠来形容,跟他的态度相比,女主就是一小天使。

  见黎舒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显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大夫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有秦王这尊大佛镇着,那些宵小才不会在你面前来蹦跶。”

  不管秦王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他不对子舒不利就好。

  “这些事先不说,我给你看看,那洛姨娘身上有些古怪,我需要确认一下。”

  这些天,林大夫推了所有其他事,一门心思捣鼓那些从洛姨娘身上取来的血,中途又去了那边几次,总算让他研究出了点东西。

  既然这东西是同时作用在两个人身上的,光研究洛姨娘一个人可不行,所以在有了点眉目之后,他立刻带人来了黎府。

  把脉、取血,黎舒配合着走完流程,看到林大夫眼下的青黑,黎舒劝道:“林大夫也别太劳累了,要是因为这件事熬坏了身子,子舒怎么过意得去?”

  “不碍事,不碍事。”林大夫摆摆手,他一生醉心于医术,最喜研究疑难杂症,这次又遇到一起以前从没遇见过的,难免见猎心喜,多花了些时间。

  “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遇到奇怪病症就走不动路,这次的事就算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我也是要好好研究一番的。”

  的确,林大夫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原主身上的病不单单是不足之症造成的,原主母亲怀孕时中毒,毒素传到胎儿身上发生异变,形成一种新的毒潜伏在胎儿体内,难以察觉。

  若不是林大夫医术高明,每次都能在原主病发时及时用药,原主当真会如洛姨娘所愿,早早离开人世,哪还能等到黎舒穿来的一天。

  昱王府。

  “殿下,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便可起事。”心腹谋臣摇着羽扇,气定神闲落下白子。

  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团团包围,已无生路。

  身穿明黄色朝服的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谋臣站在窗边,沉默片刻后,问:“你说,本王能成功吗?”

  这可是谋反啊,他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殿下何须担心,这宫里宫外都是我们的人,待事成,殿下就是这大周的主人了!”

  “你说的对,现在朝堂这么乱,父皇病重即使是想管也是有心无力,还不如将权力交出来。”

  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若不是父皇死扒着权柄不放,若不是大哥在身后穷追不舍,他又何须走到这一步?

  事到如今,他和大哥之间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若是大哥成功上位,他的未来可想而知,单是为了这点,他就不得不拼一把。

  “传本王命令,今晚动手!”

  酷热多日,京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雨。

  乌云蔽日,黑云低垂,狂风大作,雨滴噼里啪啦落在屋檐瓦楞上。黎舒站在廊前,齐铭瑄撑伞站在他身侧。

  黎舒目光望向远方,齐铭瑄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天色越发暗沉,雨势却丝毫不见减小,远处依稀传来亮光,厮杀的声音被这场大雨完美掩盖,齐铭瑄和黎舒仿佛两个毫不相关的局外人,作壁上观。

  这边岁月静好,距离他们仅一街之隔的皇宫已经彻底乱了。

  兵器的碰撞声,宫人的惨叫声,战马的嘶吼声……鲜血染红长阶,尸体滚落一地,昔日肃穆庄严的皇宫已经失去了它该有的风度,成为权力厮杀的战场。

  昱王带领禁军一路杀进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宫里早被换上了他的人,就算碰到几个负隅抵抗的,杀了就是。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帝王寝宫,吩咐人将寝宫围住,昱王提着长木仓坐在马背上,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雨还在下,衣衫早已湿透,没人关注这点,他们盯着不远处的宫殿,眼里泛着火热的光。

  ——只要他们杀进去,他们将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

  他们在等,等最前方那人下令。

  战马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昱王从恍惚中回神,明明成功近在眼前,只要他下令冲进去,那个位置就是他的了。

  可他心慌的厉害。

  雨幕下,眼前的宫殿似乎变成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狰狞巨兽,睁着硕大的鲜红的眼睛,盯着他,等着他靠近,然后会被吞噬。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了,这一路太顺利了,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只差最后一步了,这一步还会如此顺利吗?

  没由来升起一股胆怯,他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这里。

  许是看出他的不对劲,身旁的人开口询问:“殿下?我们什么时候攻进去?”

  一句话,将昱王的种种思绪拉回,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有后悔的余地。

  “进攻!”

  既无退路,那便只能往前走了。

  殿内昏暗一片,只有甲胄碰撞发出的声音,昱王屏气凝神,挑开床幔。

  没人?!

  怎么会没人?

  皇帝现在行动不便,他不在这里能去哪里?他为什么不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他提前知道他会发动宫变?

  短短片刻时间里,各种问题在昱王脑海里翻滚,不等他说出撤退的命令,一支利箭从远处射来。

  仿佛是个开始的信号,紧接着,箭矢如雨滴般从四面八方射来。

  挡无可挡。

  一波箭雨后,昱王人马损失惨重,昱王自己也带了伤。

  没给他们多少休息时间,寝宫的门被大力撞开,昱王转头,见他那好大哥一马当先大步跨进来,他身后安公公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皇帝被保护在中间,再往后看,士兵手里挟持着一个宫装女子,正是他母妃。

  “大哥真是好手段啊,是不早知道我会起事,就等着这一刻呢?如此一来,既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我这个对手,又能挣个护驾之功,算盘打的多好啊。”

  “四弟说笑了,既已铸下大错,四弟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大皇子擒着笑,看昱王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

  “休想!”

  事已至此,束手就擒只有死路一条,拼一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谁能取他们人头,事成之后,本王便封谁为大将军!”

  “杀——”

  放出信号,皇宫其他地方的禁军赶来支援,昱王手握大半禁军,光是人数就压了大皇子一头。大皇子原先能压制他们不过是因为出其不意打了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他这边还带着行动不便的皇帝,不得不分出兵力保护皇帝不被伤到,比起昱王那边的人,到有些捉襟见肘了。

  宫外,纪律严明的庞大军队正在雨幕的遮掩下朝皇城前进。

  “子舒可要和随我一起进宫?”齐铭瑄问。

  “好。”

  听到回答,齐铭瑄将视线从青年身上移开,望向远处。透过层层雨雾,仿佛能看到皇宫里正在进行的厮杀,血气漫天,一如他经历过的日日夜夜。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完这些事就要开始处理感情上的事了,齐铭瑄到底能不能打动子舒呢,敬请期待~

  说2000jjb的怕不是个狼灭吧qaq

  这是要断手,不,这是断手都做不到的事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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