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 MET GALA1
作者:八煲粥      更新:2023-10-20 14:37      字数:3304
  五月份的巴黎气温舒适,是一年当中最令人心旷神怡的季节,塞纳河畔莺飞草长,天空蓝得近乎透明,阳光更是如同一层温柔薄纱,抚过随风摇曳的翠绿色树荫,形成绝佳的光影点缀。

  贝哈钦桥边的天鹅小径上,从纽约飞来的整个摄影团队严阵以待,而在他们不远处,一对外形无可挑剔的情侣正面对面站在那里。

  毫无疑问,其中的年轻女孩处于画面的绝对中心。

  她向着镜头方向展示了自己最为优美的四分之侧脸,一头秀发看似随意地挽起,散落在脸颊边的几缕发丝柔和了过于冷厉的脸部线条。

  身上则松松垮垮地披着v家今年秋冬成衣系列的焦糖色毛衣外套,里面叠穿了同色系印花雪纺裙,裙子的不规则下摆柔美飘逸,半遮半掩地露出纤细的腿部线条和脚下那双巧克力色短靴,浑身上下洋溢着自由随性的波西米亚气质。

  而另外一名金发青年背对众人,右手十分克制搭在女孩的胯骨位置,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相互交融的眼神里却无声述说着更为隐晦却热烈的情绪。

  摄影师连续按下快门,记录眼前这一幕。

  “真美。”《vogue》创意总监的格蕾丝柯丁顿看着取景器里的画面,轻声说,“他们的表情很优雅,而且整体的氛围充满诗情画意,像一副来自托马斯莫兰的作品。”

  “我觉得这已经可以了。”摄影师说。

  “我也觉得可以。”格蕾丝柯丁顿点点头,“在这里休息二十分钟,我们去女神像那边继续拍摄。”

  随着格蕾丝柯丁顿的一声令下,摄影师暂时放下手里的相机,其余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补妆的补妆,拿水的拿水,将蕾切尔和亚伦团团围绕。

  “怎么了?”

  休息时间,蕾切尔坐在遮阳棚下,注意到身边亚伦正默默盯着她瞧。

  “没什么。”亚伦说,“只是觉得从瑞典回来后,你的心情好像一直格外的好。”

  “可能是因为我很喜欢那首歌。”蕾切尔冲亚伦一笑,随即哼了一小段自己的新歌。

  刚开始亚伦还饶有兴趣地听蕾切尔哼歌,听了几句就感觉这首歌的歌词写得怪怪的,比如“我们开始只做朋友”、“一切都是假装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让人不禁产生了多余的联想。

  但蕾切尔脸上的神情过于坦荡了,除了亚伦这位参与恋情合约的当事人之外,附近的其他人都表示这首新歌很不错,旋律抓耳,歌词也有记忆点。

  哼完了未公开的新歌《sceubeengone》,蕾切尔在众人的安可声中唱起了首张专辑里的彩铃大户之一,《he\sunbelievable》,这首歌的节奏特别适合派对和跳舞,歌曲本身也没有太大的难度,因此很快从独唱演变成了大合唱。

  一时之间,休息区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而蕾切尔悄悄勾了勾身边亚伦的手指头,一双摄人心魄的灰眼睛极具侵略性地望向他,仿佛正在脑子里排演这首歌的歌词里提到的各种场景。

  亚伦几乎没怎么抵抗就沦陷在了蕾切尔的目光里,表面上努力用毕生演技维持着故作镇定的面具,耳尖却不知不觉泛了红,之前那点儿异样的联想早被抛到了不知道哪里。

  蕾切尔又一次被逗乐了。

  她实在觉得有趣,谁能想到人前高冷又少言寡语的阿克曼先生,总是在她面前暴露出容易紧张又笨拙害羞的一面呢?

  他让她感觉到:她对于他是十分特殊的,她是可以掌控他的。

  这样的发现让蕾切尔的心情大好。

  似乎犹嫌不够,在亚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忽然凑近,又快又准地在他唇角盖上一个属于她的印章:她的唇印。

  暂且不提之后这个唇印让摄影师如何灵感爆发,慢一拍才反应过来的亚伦先是一愣,接着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吻过的位置,然后轻笑了一声,反手扣住仍在笑闹的蕾切尔的腰肢,将人带进怀里并落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看来无论多么草食系的男人骨子里都有着强势的一面,但面对眼前这种情况,蕾切尔仅仅是挑了挑眉,没有抗拒。

  是巴黎这座浪漫之都所带来的影响,还是她终于愿意向他敞开心扉了?

  亚伦无法确定。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从她的瑞典之行后,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转变,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再一次升温。

  亚伦猜测这应该与罗马发生的那件事有关。当时他足够坚定地站在了蕾切尔这边全力支持她,不仅联合她的团队向《vogue》的安娜温图尔施加压力,而且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阻止那些谣言在国内的进一步扩散,使得马里奥特斯蒂诺的满腹牢骚只停留在了私人圈子里,连好莱坞的小报都没有报道。

  这种坚定的支持对于蕾切尔很重要。

  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在她的成长故事里,她从来都不是那个被选择的人。为了更安逸的生活将她抛弃的母亲蜜雪儿费舍,一开始迫于无奈才接手了她的外祖母婕德洛芙,或者主动接近她并她报团取暖、却又背叛了她的所谓“朋友”。

  尽管婕德为蕾切尔提供了一处庇护所,一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她无比感激并且爱着婕德,但事实是,蕾切尔在那座小小农场之外的境遇,并没有因为来到陌生小镇而发生本质上的改善。

  可以说,她的童年和青春期都在跟各种磨难搏斗,以至于成年后的性格里有极其偏激、执拗的部分。

  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的安排”吗?

  如果是的话,蕾切尔更加无法理解,为什么偏偏安排她来承受了这一切,所以她无法做到对上帝保持信仰这件事,她也无法停止与那本浪漫小说里所描写的既定命运抗争。

  她大概天生就是一个斗士,一个反叛者。

  当天的拍摄直到深夜才结束,一行人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和那些空运过来的昂贵器材与服饰回到了酒店,格蕾丝柯丁顿还要连夜挑选出合适的照片,并且最快速度地发回杂志社的邮箱里,以供安娜温图尔进行九月刊的封面选择。

  工作告一段落,却不意味着蕾切尔可以留在巴黎享受假期。

  次日下午,她和亚伦在戴高乐机场踏上了飞回纽约的航班,因为下周一就是一年一度的时尚盛典,由《vogue》主办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晚宴,简称tga。

  今年的慈善晚宴主题是“危险关系:18世纪的时尚和家具”,灵感来源于拉克洛创作的同名小说,蕾切尔的造型师肖恩安德森早在主题刚刚公布就开始做主题的阅读理解和造型设计,之后拉着她进行了多次试装,只为在这场时尚奥斯卡的初次亮相惊艳众人。

  时间来到慈善晚宴当天。

  还没有倒好时差的蕾切尔一大早就被肖恩带人从纽约马克酒店的大床里挖了起来,天知道她迷迷糊糊半睁开眼却看见房间里多了个光头男有多么惊悚,差一点没忍住自卫本能。

  “老天,肖恩!”蕾切尔抱怨了一句,“答应我下次别用这种方式,好吗?”

  肖恩耸耸肩,一边用晨袍把蕾切尔裹起来,一边往她脚下塞了一双点缀着羽毛的真丝家居拖鞋,“我敲了门的。而且aa也不在你床上,不是吗?——顺便一提,你的拖鞋真可爱。”

  蕾切尔趿拉着那双拖鞋,半推半就地被肖恩拉着往盥洗室里带,一眨眼的功夫,手里已经多了挤好牙膏的牙刷。

  她忍不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个白眼,任命地开始刷牙,吐着泡泡的时候还不忘说:“谢谢,那是茱莉亚买的。以及,你知道的,即使你弯得很彻底,我也不习惯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

  “嗯哼。”肖恩适时为蕾切尔递上接好水且温度适宜的水杯,“感谢上帝,让你成为了歌手而不是模特儿。”

  “感谢我,而不是感谢上帝。”蕾切尔含糊说了一句。

  快速洗漱过后,他们首先进行最后的试装,确认服装不再需要修改。中间蕾切尔得以暂时休息,吃了一块糖分爆表但十分美味的樱桃挞,为特意去买它的茱莉亚竖起了大拇指。

  为了现身红毯时的最佳状态,这块樱桃挞和一杯颜色怪异的奶昔就是蕾切尔全部的早餐和午餐了,直到晚上慈善晚宴正式开始。

  忍饥挨饿基本上是女明星们的必修课。

  至于那些男明星们,看看隔壁房间的亚伦吧,不仅早餐吃得丰盛,甚至吃完午餐后才开始慢吞吞化妆做造型,只用一套简单清爽的白色套西搞定了本年度的tga作业,唯二契合主题的元素是衬衣领口的金色卷草纹和复古领针。

  相比之下,蕾切尔和她的造型团队为了这一次的tga造型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人们对待包括她在内的女明星们反而苛刻挑剔得多,这真的很奇怪。

  无论如何。

  下午五点半,今年的tga准时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