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二合一
作者:西子一笑      更新:2022-03-07 17:48      字数:11624
  秦许肇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秦念一眼能看出。

  这次,秦许肇是真的很生气。

  秦念双手环在秦许肇胳膊,娇嗔的喊他, “哥哥。”

  此时,秦许肇挂彩的一张俊脸,十分庄严,分毫不给她突破的机会,“喊再好听, 这次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秦念平了平唇,“不是, 我是想说,你先把伤口处理下吧。不然等会伤口感染,毁容变丑后嫂子准不要你了,我去给你拿药箱。”

  “你以为你嫂子跟你一样肤浅,她看中的是我这个人,岂是我这副皮囊。”秦许肇接了话, 感觉不对劲,眼下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嘛?差点被这小样带跑了话题,他正了正色,“别妄想带歪话题, 我不吃这套。今晚我问什么你就跟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别搞那些小动作!”

  “”秦念美眸无辜的看着秦许肇。

  秦许肇定了定神色, 拿开她一双抱他胳膊的手, 放在她自己身前,“这个时候了别跟我一副可怜巴巴的套近乎,就算你哭也没用。”秦许肇睨了眼秦念,奇了怪了, 他刚刚以为进门会看到秦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他哭,拿捏他跟大伯的惯有招数。

  在他们面前挤眼泪哭哭啼啼的他们准没辙,她呢,一睁眼一闭眼的已经想好了点子。

  别以为他不清楚,刚刚他的出现吓到她不假,有多少是故意哭给他看的,他心里同样有数。

  想要用那种方法博取他的心疼,对殷执手下留情,想多了。

  “过来,整件事我们坐下来慢慢算。”秦许肇回头瞅秦念一眼。

  秦念乖乖跟在身后,在秦许肇指定的对面沙发坐下,像极了审问罪人的状态。

  秦许肇嘴角和脸颊都有不同程度的刮伤,刚又生气,说了不少话,这会疼是真疼,他咧了咧嘴,“说吧,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哪里开始的?”

  殷执口口声声说从第一眼看到秦念就开始了。

  实则什么也没说,他的话可信度过低。

  他可不相信,这两人是这两个月在港城才开始的。

  当时在冯老的生日宴上,他就觉得殷执看秦念的眼神很不对劲。男人的直觉,殷执看秦念的眼神,那就是来自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秦念还没怎么样。秦许肇先发制人,“别跟我哭,别跟我装可怜,别在我面前撒娇。实在想用这些方式博取我心软,骗取我信任,你先找个墨镜、口罩把自己武装起来,我实力反弹。”秦许肇一口气把尽可能发生的事说完,他怕一会见她哭,他心软得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被她套路到大伯那里去替她扛了先锋大旗。

  “”秦念。

  “i,你不是不清楚殷执跟我们老秦家的那些摩擦,他这些年给我们家在商场使得那些绊子,就一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你父亲和叔叔伯伯们有多厌恶殷执这个人。你竟然还跟他在一起了,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有没有想过大伯知道了会怎样?”秦许肇顿语,“你跟哥哥说句实话,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秦念拉了拉脸,“哥,我不愿意的事,谁能强迫。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殷执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况且生意上的事,本来就是两面性的,你们不也没让他多轻松么。”说到最后秦念的声音小得出奇。

  “”秦许肇觉得自己早晚能被气死,他忍着脸上的痛,“哼,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他有多黑心,有多利益熏心,我们一清二楚,你不要被他外表的那丝矜贵给骗了。男人都善于伪装,尤其还是殷执这种久经商场的男人,你一个小不点才经历多少事,你能看懂他多少?”

  秦念抿了下唇,“我是看不懂他。”她承认殷执这个男人套路深,做什么事似乎都在掌控之中,她感觉自己一直在他的套路中被他圈得牢牢的,但,“工作和感情又不能混为一谈,殷执在工作上可能手段是挺厉害,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生活中的他,你又没真正了解过,你看到的也只是他的一面,不能随便下结论。要是我真看上了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软饭男,天天就知道在我面前说好话,随时随地的陪我吃喝玩乐,你们同意么。”

  “你——”秦许肇胸腔那股怒气压了压,他忍,秦念没经历过什么个人情感,从小又在国外待得时间多,在感情思想上和他们略有分歧很正常,需要悉心教导,秦许肇耐心道,“i,哥哥明白你没谈过恋爱,突然出现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确实容易动小女孩那点心思。

  这样说吧,殷执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大伯他们没少在家里熏陶。这样的男人,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段婚姻,还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他这次会贸然接触你,不惜动荡自己根本,你又怎知他不是商战策略?而你只是他策略中的一部分。

  你仔细想一想,他和前妻宣布离婚,晒出单身的目的是什么?我先前也没想明白,就在不久前知道你们俩的事情,我幡然明白,殷执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在急于澄清他和前妻没有任何关系,从而来获取你的好感,骗取你的信任。”

  “”秦念。

  秦念定定的盯着秦许肇,没反驳。

  秦许肇看着于心不忍,但话一定要说清楚,一次痛总比一辈子痛好,“i,成年人的世界,你相信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一点事都没发生吗?他树立完美形象,一开始就在下一盘大棋,他就居心叵测。还生活中的他,你又没跟他生活过,你们——”

  秦许肇嗓音戛然而止,

  生活?

  秦许肇警铃大作,忍着心肝疼眯着眼问她,“i你们到哪个地步了?”

  秦念坦然,“就男女朋友该哪个地步就哪个地步了。”她和殷执虽然在港城没发生什么,在北城那一晚是不可磨灭的。

  “”秦许肇大吸一口冷气,缓解怒气。

  秦念悄咩咩的看了一会秦许肇,确定他自我调节怒火模式已完成,她清眸看向对面气得沉默不言的秦许肇,紧着心探道,“哥哥,既然你都提到了梁心艾的事。我跟你坦白个事吧,你听了千万不能太动怒,不然我怕你伤口扯开了,会更疼。”

  “”秦许肇背靠沙发,一只手支撑额头,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抬了抬眼皮,“说吧,最好一次性给我说清楚了。我倒要听听,还能有什么事,是比你跟殷执在一起让我无法接受的?”

  秦念平了平唇角,还真有啊,“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在北城惹了个不得了的人么,需要你伸出援助之手么?”

  秦许肇紧了紧眸,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人就是殷执。哥,你先别开口,我一次性说完!”秦念在秦许肇要出声前止住他的话,“我跟他是在北城认识的,我还不小心做了一件,有那么一丢丢荒唐的事。”

  秦念一鼓作气的将自己是怎么替梁心艾和殷执结婚的,一五一十的都跟秦许肇讲了。

  秦许肇憋着一股怒气。

  秦念又谨慎的说,“殷执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一直以为我是梁心艾,直到真正的梁心艾回来。我害怕暴露后,殷执找我算账,我就偷偷回港城了。”

  秦许肇很清楚,两三个月前,秦念回来那天晚上,整个人确实变了很多,像极了受了什么严重打击后落荒而逃。

  秦念小声说:“谁知道后来殷执也来港城了,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秦许肇沉着气息:“然后你们就开始纠缠不清了?说到底就是殷执在想尽办法套路你,就你还什么都不清楚!”

  “不算吧。我对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是有感觉的。”秦念不得不承认,她对殷执的感觉,她深知有些没分寸的触碰代表什么,偏偏殷执却踩着防线,一寸寸攻略,而她并没有很排斥,还逐渐失守,成了变相默认,。

  秦许肇看到秦念这副情窦初开的恋爱模样,头疼厉害,比脸上的伤还要疼不知道多少倍,已经没脾气了,只说,“替婚这种荒唐事你都敢做,对象还是殷执,你怎么敢的啊?这要是被大伯知道了,还怎么得了?i,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是嫌家里的礼仪房没待够,还是你准备气死大伯吗?”

  “哥,我知道错了,这件事一开始我就后悔了,也已经深深领悟到自己的错误。可都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了。”秦念特别没底气,声音很小很小。

  秦许肇当然知道这件事已经发生,没办法改变,只是他没法接受,接受不了。

  秦念见秦许肇态度有所缓和,趁机道,“哥,我也是因为怕老秦知道气坏了身体,所以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秦念话还没说完,被秦许肇强烈拒绝,“不答应,不可能,做不到!”

  “”秦念努了努唇,“哥,难道你真的就眼睁睁看着我被老秦一辈子困在礼仪房么,你忍心么。”

  秦许肇手指点了点秦念准备起身靠近他的动作,“给我坐好了,不许动!”

  秦念燃起的一丝希望破灭,乖乖坐好。

  秦许肇哼声,“我忍不忍心有什么用,你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后果,既然敢做就该承担后果。荒唐啊你!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简直就是个小混蛋啊!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殷执,还惹出这么一股子烂账出来。”

  秦念鼻子一吸,眼眸眨巴。

  秦许肇赶紧制止:“别跟我来这套,收起你那串串珍珠。”

  秦念不管,就哭。

  坐在那边无声的抽噎,似忍不忍的。

  看起来特别可怜。

  秦许肇知道她会来这一套,偏偏还就能抨击到他的心脏。

  秦许肇揉了揉额头,严厉制止:“不要哭了,像什么话?”

  秦念跟没听到似的,继续无声哭,小鼻子红彤彤的,眼泪要掉不掉,十分委屈。

  秦许肇又揉了揉额头,低声,“可以了!赶紧止住你的串串珍珠。我可以答应帮你隐瞒你在北城的这些事。前提,你和殷执到此为止,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秦念眼泪收放自如,“你这是什么条件,还不如不提呢。”

  秦许肇语重心长,眉宇间几许暗沉和担忧,“i,以后你喜欢谁,我们都不会反对,但殷执真不适合。他城府太深,让人琢磨不透,这样的男人不好掌控。i,哥哥希望你一直无忧无虑,一辈子幸福。”

  秦念望着秦许肇,认真说,“哥,我懂你都是为了我好。殷执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家人很好,他们家人关系也很好,我在北城那几个月对我真的很好。”

  秦许肇:“一个男人对女人好是应该的,更何况他对你还存在那样的心思,能不好吗?”

  秦念否认:“没有,殷执开始对我不可能有那种心思!”至于他的心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清楚,至少不是最开始,他一开始都没踏入过那栋别墅好么。

  秦许肇睐她,“你又知道了?你才跟他相处几个月?他心里的想法你能清楚?我跟他交锋了好几年,怎么也比你更了解他。就拿他一直不知道你身份这件事来说,我不否认。但你能确定他那盘大棋不是从知道你是秦念开始布局的?”

  秦念叹气,“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许肇很不满,哼声,“哦,他殷执是君子了,我就成了小人了。”

  秦念无奈:“哥,你不要太对号入座好吗?”

  秦许肇忽然反映过来,揪住秦念先前话的重点,“等等,你刚说什么来着,他家人关系很好?你都见过殷执父母了?”

  “”秦念小声哔哔,“那个不是。我当时是假扮梁心艾嘛,跟他去见家人很正常的。”

  秦许肇呼吸促了促,掏手机。

  “哥,你要干嘛?”秦念防备的看秦许肇,怕他给秦韫茂打电话。

  秦许肇吸气:“打电话给殷执,刚刚没打够,再打一架!”

  “”秦念失笑,“哥,你这行为幼不幼稚啊。”

  秦许肇呵道:“幼稚?跟你搞出的这两桩大事相比,我的确是幼稚了。”

  “”秦念。

  “好啦,我在楼梯口腿都站麻了,你们俩是准备进行一晚上的辩论赛吗?”最终两人的话题被从楼上下来的白骆歆打断。

  白骆歆又看了看掏出手机的秦许肇,“你先别忙着折腾,就算要再次约架,能不能先把这次的伤口处理下?我医药箱都备好了。”

  白骆歆晃了晃手里提的医药箱。

  秦许肇对白骆歆,向来都无力招架的,沉闷的眉心缓和了些许。

  白骆歆在秦许肇身边坐下,一边给秦许肇处理脸上的伤,一边悄悄给秦念做了个让她离开的手势。

  秦念秒懂,比了个ok,猫着小身子从沙发后背溜出去。

  秦许肇一把将为他处理伤口的白骆歆拉入怀里,坐在他腿上,温声问她,“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我正在教育她,还把她放走,不出我所料她转头就去找殷执了。”

  白骆歆近距离的观察秦许肇英俊的面庞,仔细处理伤口,“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架也打了,心里那口闷气也该出了。”

  秦许肇俊脸微沉,“这不是管不管的事,是殷执他对i不怀好意、居心叵测。”

  白骆歆替他清理伤口,“你扪心自问,殷执在你心里人品真正差到了极点?”

  消毒水刺激皮肤,秦许肇拧眉。

  殷执是竞争对手,他们站的位置不同,即便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殷执的手段和能力。

  至于人品,殷执在某些事上行事作风的确是锋利了些,大是大非上,他们一向拧得清,都会紧握自己的底线。

  他就是不爽,怎么看殷执都不顺眼。

  白骆歆淡笑:“我没猜错的话,i在外原本想透出的话应该是她在北城的事,想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被殷总阻止了,殷总应该也没跟你说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吧?”

  秦许肇一张俊脸沉沉,他特意问了,殷执确实没说。

  殷执要敢让i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他分分钟找他拼命!

  “这样也可以看得出来,殷总对i的维护。”白骆歆替秦许肇轻轻吹了吹伤口,温温柔柔的开口,“感情这种事,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我们插手情况只会越来越不理想。”

  秦许肇揽抱白骆歆的细腰,靠在沙发上,闭目,鼻翼里发出轻轻的叹息声,“i的感情生活我从没打算过于掺和,只是不想i受伤,她跟其他身边的童年孩子不一样。大伯虽然给了她所有父爱,父爱再伟大,我妈对她再宠,但到底在母爱上i是缺失的,有些事没人引导她,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加之在个人情感上,她更像是一张空白纸。”

  白骆歆不这么认为,“你又怎么知道i一定会受伤,我相信今晚你也有所感触,你气势汹汹的上去,i以为你要找殷总打架,下意识护住殷总。殷总那时候在做什么?本能的将i护在了怀里,足以证明,他们是相互的喜欢。”

  对这点秦许肇不可否认,当时殷执看他那眼神,怎么也是在责怪他吓到了秦念。

  相互喜欢,他不想认同。

  白骆歆用棉签沾了沾消毒水,棉签轻轻地在秦许肇伤口上沾,“对一个人的喜欢,或者可以伪装,本能反应,那可是装不出来的。我知道你的顾虑没错,殷总,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控得了的。唯独i可以,你相信我。就拿你跟伯伯来讲,谁不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都对i那些小招数没办法么,殷总绝对是同样没辙的。”

  秦许肇出声:“那不一样,我和伯伯宠i是宠自家孩子。谁知道殷执会不会对她那么好,会不会让她受委屈。”

  白骆歆见秦许肇很不看好秦念和殷执这段关系,轻叹,“那当时我们在一起,谁赞同过,看好过,你不也是一意孤行的做了那些事么,与其说i荒唐,殷总不怀好意、图谋不轨,你又比他们好得到哪里去。”

  秦许肇闭目养神的眸子骤然睁开,瞳孔随着握在白骆歆细腰的手紧收,“一意孤行?你在怪我,那样对那个人?”

  “我要是真怪你了,还能跟你在一起吗?”白骆歆无语,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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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爱他?”秦许肇眸色沉下,脸色难堪了几分。

  “爱个大头鬼呀,”白骆歆气得把东西往医药箱一丢,重重的合上医药箱,“处理好了,你自己在伯伯家好好待着吧,这副样子回家,妈肯定会被你吓到的。”

  “在这里陪我。”秦许肇不放人。

  “不行,家里来了位小朋友,我得回去安排她。”白骆歆轻轻推了他一下,从他腿上下来。

  “什么小朋友?”秦许肇不满的问。

  “一个小女孩,姚晞姐家的亲戚,姚晞姐最近不是在国外出差么,托我们照顾一些日子。”白骆歆低头整理有些褶皱的裙摆。

  秦许肇没多问,白骆歆和姚晞的感情很好,姚晞把亲戚家小孩寄在他们家正常。

  白骆歆收拾完东西,去了一趟洗手间,给秦念发了消息。

  【白骆歆:放心,你哥这边没问题了。】

  【秦念秒回:谢谢嫂子,我就知道有你在,我哥分分钟缴械投降。嗯嘛嗯嘛~】

  【白骆歆:得了,别捡好听的哄我,我会不知东南西北的。你哥今晚是真的很生气。】

  【秦念:我知道,是我不好。】

  【白骆歆:你也别担心,你哥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气消,哄哄他就没事了。】

  【秦念:okk~】

  秦念一直在院子里的停车库,她坐在车里,没离开,收到白骆歆的信息,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随即给殷执发消息:

  【殷执,你现在在酒店吗?】

  殷执回得很快:

  【不在。】

  ?

  秦念纳闷。

  殷执的电话进来。

  殷执嗓音低沉,“念念,我在你家门口喷泉那边。”

  秦念惊讶,“你还没走?”

  殷执:“嗯,等你。”

  秦念:“你怎么知道我能出来?”

  殷执:“猜的。”

  “”秦念。

  秦念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匆匆往喷泉那处去,远远的就瞧见了殷执。

  殷执高大挺拔的身躯倚在他那辆低调的轿车车身上,一手插兜,一手夹着根烟,冷风掀着他的风衣衣摆,在寒冷的季节中,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肃静和冷沉。

  秦念放慢步子,一步步走到殷执跟前,一眼便看到殷执冷峻的脸上挂彩的伤口,她不得不说这两人,打得位置都差不多,脸颊、嘴角,殷执脸上的伤不比秦许肇轻,甚至有几处更重。

  秦念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殷执抄兜里的手舒展,兜住她的后脑,将她兜裹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在她唇上来回细腻品尝,他齿间留有淡淡地香烟味,指间的烟在风中闪着零零星星的烟火,别有一番浓稠。

  殷执的薄唇,微肿,唇角的结痂摩擦着她的软唇,搁得她的唇瓣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心疼。

  秦念想也没想,伸出舌头舔舐他薄唇上的伤口和结痂。

  顷刻间,殷执气息凝重,低沉。

  殷执那只兜她后脑的手勾住她的下巴,微抬起,让她直视他,他低哑着嗓音,“念念,你这样,我今晚恐怕是放不开你了。”

  “那就别放呗。”秦念没什么力度的话,很小声很缥缈,说完,秦念咬着唇瓣别开头。

  秦念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片薄薄的羽毛撩拨在殷执动荡已久的心尖儿上,他气息丝丝凌乱,无法控制的又一次转过秦念的脑袋,让她对视自己,他深潭无垠的眼眸紧锁她,隐忍着气息说,“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哭别怪我!”

  秦念的清眸一瞬不瞬凝视着殷执彷入深潭的眼眸,是不服输,也是默许。

  殷执深眸里酌了一丝笑意,似久旱逢春雨般,突地低笑一声,掐断手里的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弯腰抱起秦念,绕过车头将她放进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后,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关上副驾驶车门,绕过车头自己坐进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

  秦念自觉车‘嗖’一下冲了出去。

  她心头一紧,双手握住安全带,惊慌道,“殷执你慢点,太快了。”

  “慢不了了!”殷执沙哑的嗓音刚落,没掌控方向盘的那只手带领秦念的手到自己身前,往下。

  秦念手指重重一颤,从他大掌下抽回,撇开小脸,看去车窗外,至于殷执此时车速有多快,秦念已经没有心思想了。

  刚刚哪一处,太硬挺了。

  那一下的触碰之后,她的指尖都跟在燃烧一般。

  车停到国际商务酒店大门,殷执直接将车钥匙丢给了泊车员,牵着秦念从车里下来,拒绝了大堂经理按电梯的服务,直径带领秦念大步走进总统套房的专程电梯。

  那种急迫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进专程电梯,殷执身体裹着吻缠了上来,秦念紧着一颗心提示,“有监控!”

  “嗯,别担心,我会让人处理。”殷执没放开她,一边亲吻一边回应她。

  殷执这样说了便不会有事,秦念那丝紧张缓缓地卸下。

  秦念在殷执身边总显得小鸟依人,他高大挺直的身体笼罩在她的身前,一手掌控她,一手撑在电梯壁上,背对监控,她在他怀里,被他保护得密不透风。

  秦念逐渐胆大起来,张嘴纳入和回应他。

  得来不易的回应,殷执深眸里掠过一丝耀眼的流光,瞬间夺目。

  电梯进入房间,秦念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殷执带入主卧的,又是怎么在他的引领下,回应他,又是怎么一步一步跌入了床中央。

  距离太近,秦念睁开朦朦胧胧的一双眼,能看到的除了殷执俊冷的脸上那种难以抑制的欲望,则是伤口,咬着声音问他,“殷执,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殷执低头在她肩胛上轻轻一咬,道,“念念,这个时候你喊我要不要去处理伤口,就跟你正在梦里吃肉,忽然被人叫醒后那种难受一般。明白?”

  “”秦念。

  之后,秦念没了声音,全全被他吞没。

  两双十指相扣的手,起伏的动作,时松时紧,最后牢牢扣在一起。

  兴起,殷执薄唇在她耳边低声轻语,“念念,早就想听你这样哼哼唧唧的声音了。”

  秦念娇声无力,“殷执,你不是人……”

  两个小时后。

  秦念软绵绵的靠在殷执怀里,眼皮都抬不动了,殷执低头亲吻她的唇瓣,她余光扫到他脸上的伤。

  “你要不要去处理下伤口?”秦念无力的推殷执一下,她是不想动了,太累了,刚刚两个人在浴室洗澡,他又乱来,她整个人都没力气了。

  “不用,我现在很舒服,身心都无比畅快,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殷执心情和精神尤其的好,不怎么爱笑的他,嘴角一直漫着一丝不难察觉到笑意,哪怕嘴角好大一块乌青,都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秦念不想讲话了,没力气,也不想理他。

  殷执指腹在她白皙的肩头打着圈圈儿,“说起来,我还挺感谢你哥这一顿打,挺好,让你彻底成了我的人。”

  “”秦念无语,没什么力气的回他,“那好啊,我哥还想跟你约架呢。你俩继续打好了。”

  殷执淡笑,“那不行,这辈子他能打我的机会也就这次,他没机会了。”

  这话说得,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呢。

  秦念小脑袋转了转,忽然缓缓抬了抬小脑袋,下巴搁在他胸膛前,迷离的眼眸,望向殷执,小手学他勾握住他完美的下颚,只是她是往下压握的,“殷执,你老实交代,我哥究竟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的事?”

  白骆歆跟她说,秦许肇是在商宴上知道她跟殷执之间的关系,而且是别人撞破了在马场和酒店的他们,告诉秦许肇的。

  殷执是一个谨慎的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唯一的可能,殷执这个狗男人在玩套路,从马场到酒店都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让秦许肇知道他们的关系。

  殷执下颚从她小手下滑走,低头啄了下她的手背,“咳,这个,你哥神通广大,港城又是他的地盘,知道有什么奇怪。”

  秦念一种审视的目光睐他,“殷、执?嗯?”

  在秦念压迫的目光下,殷执不得不说,“啊,这个,我俩的关系他早晚都要知道。你哥早看我不爽了,这不是找个机会让他发泄发泄吗?不然等我搞定你爸了,他不就一辈子没机会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

  秦念无语,“那你干嘛还手,干脆让他一直打啊。”

  活该,自己找打。

  亏她还担心他半天。

  没到破相的程度真对不起他。

  殷执不以为然,心情超好,又吻了吻秦念的唇瓣,“念念,我一点都不想动手,是你哥非要主动找我打架的,他先动手。我反击出于正当防卫。”

  “”秦念才不会相信他,他所得每句话,都值得深思。

  两人又陷入无声状态,准确的说,秦念太累,不想讲话。

  殷执那是一脸春风得意的把玩她的手指,怎么玩都不够,皙白,软软的,跟没骨似的。

  一会,秦念睁开眼眸问殷执。

  “我爸那边怎么办?”现在都这样了,她跟殷执也正式确定关系了,老秦那边肯定瞒不住,也是必须要知道的,秦念咬了咬唇,“要不,我找机会去试一试吧,他最听我的了。”

  殷执捉住那只在他肌理轮廓线兜圈圈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满足的喟叹道,“这是我的事,我跟你爸爸之间的那个坎儿,必须由我自己去解决。”

  “你不要插手,乖,相信我,我会解决好。”殷执唇角一直上扬着,“我现在确定了你这颗心在我身上,跟我站在同一条船上,比什么都好。”

  秦念低嚷,“我的心哪在你身上,你想多了,谁要跟你在同一条船上啊。”

  殷执低笑一声,笑声是前所未有的明朗,“嗯,明白,我们不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在同一张床上。”

  这人!

  秦念抬手打他,软绵绵的手被他裹在手心,按在心口。

  他心口处的心脏和他人一样,铿锵有力,有安全感。

  秦念唇角翘了翘,也无声的笑了,小脸贴在殷执硬朗的胸膛上,无比甜蜜。

  顷刻,秦念脸颊的笑容收了收,小脸微皱,“殷执,我还是那句话,我爸要是不接纳你,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老秦把她养这么大,所有东西都给她最好的,最顶级的,只要她想要,他想尽办法也会办到,她不会让他伤心的。

  殷执笑容收了收,郑重道,“念念,我不会让你在我和你爸爸之间做这种艰难的选择,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个她是相信殷执的,只是,“你打算怎么做?我跟你说,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爸的性格我了解的,你越是正面跟他反击,他越是不会妥协,甚至情况会越糟糕。”秦念明媚的眸底有着担忧和紧张,还有一丝握不住的惆怅。

  “我明白,不用你担心。我未来岳父的性格我还是摸到了不少。”殷执倒是神态轻松。

  秦韫茂倘若是那种硬碰硬就能解决的人,或是那种轻轻松松就能收买的人,他又不至于在港城耗费近两个月。

  当然最重要是他首要确定秦念的心,这也是他耐着性子这么久的关键。

  从始至终要得只是秦念一句点头和愿意。

  只要她同意了,对他来说,一切都不是难事。

  “你准备怎么做?”秦念抬头双眸看着正在看她的殷执。

  殷执眉角微挑。

  这是不打算告诉她么?

  秦念拉了拉小脸,“你不能乱玩套路,我爸知道下场会很惨的。”

  这个男人总是一套一套的,她就没见过套路这么多的男人。

  甚至挨打这件事都被他套路上了,还有什么不能套路的。

  她真的是服了。

  “好。”殷执畅快答应,那种心灵和身体的畅快。

  “殷执,你把腿挪开些。”这个男人总是喜欢把她一双腿夹在两腿之间,他不知道自己的腿有多硬吗?

  “刚刚弄疼你了?”殷执紧张的口吻里酌了一丝恶趣味。

  “”秦念不想理他,转过身,小脸埋在枕头里。

  殷执紧追过去,偏头一串串吻,吻在她耳边落下,“下次我会注意点,太久没在一起,这次有点失控。”

  “”秦念哼哼,“说得好像我们之前在一起很多次一样。”就那一次,还是没感觉的,这一次她是真的感觉到痛了,不都说只痛一次吗?她这次也很痛。

  “嗯,现实没有,梦里时常。”殷执揣着笑说。

  梦里?

  感情这人是把她当成了那些事的女主角吗?

  还要不要脸啊?

  秦念这次将脸深深迈入枕头中,耳尖都红了。

  殷执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背对他睡觉,以往在北城就很不喜欢,现在更不可能了。他毫不考虑的又将秦念捞入怀里,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双长腿夹裹她的一双细腿,霸道的抱住她。

  秦念觉得很不舒服,想要殷执挪腿。

  殷执偏不。

  两人一阵腿上纠缠。

  手机视频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是殷执的手机视频。

  殷执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秦念趁机从殷执怀里出来,自己裹着被子滚到床另一边,离他远远的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回头看向殷执,眼眸有些惊慌。

  自从殷执来了港城,她听到电话响,就莫名心虚。

  现在更怕了。

  “我妈。”殷执靠坐在床头说道。

  “”秦念。

  “念念,我脸上的情况是不是不太理想?”殷执薄唇平了平问她。

  “哈~”这会在意了,不是无所谓么。

  “要是被我妈看到这个样子,你说我该怎么解释?”殷执一副等待秦念出主意的样子。

  “那你不要接听了,回个消息给阿姨呗。”她也不想他接听,这种情况下被撞见,很尴尬,她也没想好怎么跟于音容打招呼。

  殷执不赞同:“那不行,我妈这两个小时连续打了好几次,都被我挂断了,再不接听,她肯定要担心到一晚上睡不着。”

  好几次,在他们那啥的时候嘛她怎么都不知道

  “那怎么办?”秦念。

  “你帮我接听。”殷执。

  “”秦念。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久等了。

  ——

  哈哈哈,殷总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