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再会
作者:天边暮霭      更新:2022-07-29 19:30      字数:2204
  “谢姑娘赐名。”

  “常安,带他去你哪住吧,我要和娘娘说一声,我带回了个小厮。”

  “常安兄弟咱们走吧!”

  “兄弟?你还是叫他常安吧,要不我不习惯。”

  “好好!都听姑娘的!”

  此人武功高强,陈滔滔害怕他被御林军看上带去领兵,特别交代不让他到他们跟前去。只有在她去山下的时候才带着他。

  山里的日子过得漫长,她一连半年没有没有下山。一是因为山下的清露太乱,商铺凋零,二是她想等她外祖的消息。

  不料她外祖的使者没来,却和白景从再次相见。他这次来的悄无声息,没有那样大的阵仗,只带来了几个随从。

  他是要去前线和允洲作战!

  允洲这一年半元气不断恢复,天盛为了打击这个正在慢慢恢复的劲敌,派兵出击。

  白景从就是这次的主帅,他虽然是第一次领兵出击,但确确实实赢了漂亮的一仗,远程作战,却以少胜多。

  允洲军队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主帅至今不知踪影。自然不是少年英才白景从的对手。

  当然现在的白景从还不知道他将要取得的胜利。他第一次上战场,前路凶吉未知。他是来来和母亲告别的,自然不想惊动任何人。

  “母后,孩儿第一次领兵打仗,特来跟您告别。”

  “从儿,大军还有几月开拔?”

  “还有十日。”

  “那你能不能在母后这待几日?母后找大师给你求了个平安符。大师要给你诵经三日祈福。正好让母后好好和你告别。”

  “好,我陪母后几日。”

  陈滔滔知道他要在寺里住下,自是不好出去走动。在他住下的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就出门散心。

  大街上甚是冷清,明月又没睡醒,他们只好在一家茶楼歇脚,一坐就是大半天。百无聊赖之际,陈滔滔和茶楼掌柜攀谈起来。

  原来这掌柜也曾被当做山贼给关押起来,也是被他家人用全部家当救出来。只是有些下苦的劳力拿不出银子,已经被问斩了。

  不管怎样,这佟掌事上报匪患已清,又得了一笔赏银。只是这清露寺再也不复从前了。

  苟日新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得暗恨:

  “终有一天,我定手刃这狗官!”

  “大苟你放心,你一定会大仇得报。”

  陈滔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的却是常安,心想未来帮你的人就在你眼前。

  苟日新看陈滔滔在看常安,不解的问:

  “常安,你是也有什么仇没报吗?”

  常安被问的一愣,沉思半刻,说了一句:

  “没有了。”

  陈滔滔听见后不禁想逗他:

  “你有,在你昏倒的那一个月可是口口声声喊着:陈滔滔,我要杀了你。看来你还是记恨我以前对你那样刻薄的。”

  他想辩驳说这话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个梦里和他一摸一样的人。

  “我不是,我从未这样想过。”

  常安不想让陈滔滔误会。他怎会恨她?她的反常让他琢磨不透,但他知道,现在的陈滔滔不会再想去害他。

  “是吗?可是我们小姐害怕了好一阵子。你有这样的心思就是有,不必藏着掖着,我们宁汐院对你不好,你恨我们也正常啊!”

  陈滔滔看着明月也来调侃常安,更觉好笑。她低头强忍笑意,又和明月说:

  “明月去和大苟买几个包子,我和常安在这等你。”

  “小姐不怕常安报复你吗?”

  “行了,快去吧!我觉得他暂时还不会。”

  陈滔滔难忍笑意,笑着送走了明月和苟日新。

  常安看她一直在笑,就知其实她并不在意,他也不去管她,由她笑去!

  “常安啊,你可真是可爱,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究竟梦到了什么啊?”

  常安有些无奈,下意识的来一句:

  “滔滔!你别再取笑我了。”

  此言一出,陈滔滔立刻将笑容僵在脸上。

  “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滔滔看着常安慌乱的样子,安慰他道:

  “没关系,我也不在意这些。”

  “谢姑娘。”

  刚刚一直轻松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陈滔滔的座位紧挨着窗,吹了好一阵子的秋风,有些不适。正好她想借此离开,想掩饰刚刚微妙的气氛。

  “常安,我有些冷。咱们先回寺里吧,让掌柜的给明月和苟日新带个话,告诉他们一声。”

  “好,我陪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有路过了端午赛龙舟的那条河,只是昔日繁华不再,令人惋惜。

  陈滔滔越走越感到昏昏沉沉,似要往下坠,她实在不能在路上多留,急忙想回去。常安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她:

  “姑娘你怎么了,我背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快些走,就,你看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我还能走。”

  谁知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了白景从,他站在河边远眺,眉头紧锁凝望这天盛的江山。

  陈滔滔自觉不该见他,不得不原路返回,换小路回去。白景从却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

  “你站住!”

  陈滔滔只能回头向他请安。

  “你无需改道,本王这就走,让你过去。”

  “谢殿下。”

  白景从果然带着随从往和陈滔滔相反的方向走去,可陈滔滔却一步没走稳,突然倒地,常安没来得及扶住她,她一下躺在地上。

  “姑娘!”

  白景从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道:

  “滔滔你这是何意?你不是说以后我们都不再来往了吗?那为什么要故技重施?”

  陈滔滔没力气解释,也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总是在这样的时刻拖累自己。

  她抓着常安的胳膊想要站起来,却怎样也使不上力气。

  “姑娘,常安背你走。”

  常安不由分说就将陈滔滔背在背上,她本来昏昏欲睡,却听见了白景从疲惫的声音响起:

  “陈滔滔,我实在看不懂你。你安好吧!”

  他现在是对陈滔滔失望至极了吧,她心想原本的陈滔滔知道了一定会怨她。不过她回不来了……

  她意识逐渐模糊,晕在了常安背上,却没听见常安说的话。

  “殿下无需再懂我家姑娘的心思。”

  说完就背着她往寺里走。

  还未上山,就下了一场夹着雪花的雨。雨不大,却无比寒冷,似刀子一样打在身上。

  常安看四处开阔,无地躲藏,带着陈滔滔疾步狂奔。一路小跑寻到了一个破庙,暂时躲避这秋日的寒雨。

  常安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一堆稻草。又将自己的外衣给陈滔滔盖上。

  “姑娘你怎样?”

  他怎样叫她也不见她应答。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怎会如此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