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惊到了白辞，她下意识抱住盆栽，准备找专业人士看一看，也就在她抱住盆栽的一刹那，她猛地栽到地上。

  随后白辞又回到了那片黑暗的空间内，但与第一次纯粹的黑不同，这次的黑暗似乎并不让人觉得压抑。

  反而让白辞很是舒适，只不过代价是她不能动了，她明明有意识，但却不能动弹。

  就在白辞以为自己这一摔不会摔成了个植物人后，便感觉自己在往上走。

  这种感觉很是奇异，明明自己根本没动，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她就是有种直觉自己是在往上面移动。

  黑暗过后是纯粹的明亮，白辞再次睁眼，就看到了许多粗壮的绿色茎干，从外观上看去，好像是植物。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形又是拔高，然后自己变得更为健壮。吸收阳光水分成长，开花结果，再随四季凋零，零落成泥，最后变为一颗毫不起眼的种子。再次生长，死亡，生长，死亡……

  这一幕何其熟悉，白辞想起了。

  她以种子的形态迎接死亡，也以种子的形态迎接生命。

  轮回不止，永得长生！

  -

  天线愈发的低矮，似是要将这方大地压垮。

  系统悠悠踱着步伐看向倒在他面前狼狈不已的龙，所谓天道，那是人力所不可及，可那又如何。他想要力量，他想要权力，不是依靠天道的施舍，也不是那些低等兽人的供奉。

  他若要，便会自己来拿！

  所幸他成功了，他蛰伏百年，终于要成功了！

  他一脚踢开碍手碍眼的凤凰，来到了白辞面前，可惜，这龙角还是自己的。

  失去了龙角的龙又有什么能耐挡得了他，宿离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到白辞面前。

  系统脸上人性化的灿烂还未完全绽开，就被眼前忽然爆发的光亮一滞。

  此时宿离布下的禁制已经悄无声息的破碎，而这一切的变故，来自里面的人。

  白芒散去，缓缓显露出一个人影。

  白辞紧闭着双眸，她的头上狐耳竖起，身后缓缓伸出一条白尾，身上的兽皮无风自动。

  系统紧紧眯着眼，须臾，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猛地睁大双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见狐耳狐尾的少女悬浮在半空，身上的血迹渐渐消失，那双平静的黑眸缓缓睁开，瞳孔深处划过一丝璀璨的绿光。

  如若是这般也不至于让系统震惊，而就在少女的背后，又显露出了一条白尾。

  不，不止一条！？

  三条，四条，五条……

  九条，整整九条！

  白洁不染纤尘的狐尾轻轻摆动，不多不少，恰恰九条。

  “九尾”

  凤凰喃喃，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绥绥白狐，庞庞九尾”

  九尾天狐，上古异兽，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1。

  很快，系统便知道如今是如何回事了，想来是吸收那两只龙角才让这低贱的兽人成了九尾狐！

  白辞抬手，她看着自己如婴儿般滑嫩的肌肤，脑海里出现的繁复文字。

  奇怪的是，她似乎能看得懂那些文字，就在系统戒备不已时，一道澄明的火焰自白辞手中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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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1出自《山海经》。

  “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