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尿，你给我出来！”

  唐青冲下江堤来到一棵绿化树旁找十八尿。

  刚才小王警察去抓李真、李雅的时候，唐青的剃头刀一开始紧紧地抵住十八尿的脖子不放，十八尿也老老实实蜷缩在江堤的斜坡上一动不动。

  当警车“呜哇呜哇”赶到的时候，十八尿又拉了一裤子。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一次性拉完？”

  唐青往旁边挪了几步，但剃头刀还是抵在十八尿的脖子上。

  “青团，你能不能放了我？”

  “放了你？想得美！”

  “青团，你爷爷小时候救过我，你现在救救我。”

  “救你？我能救的了你吗？”

  “能，只有你能。”

  “不可能！”

  “真的能，也只有你能。”

  “你已经犯罪，谁也救不了你！”

  “青团，你真的能救我，也只有你能救我。”

  “救你个大背头！”

  “青团，我知道你足智多谋，你人缘好，你和小王警察关系好，你一定能救我，你一定能救我。”

  “少给我灌汤，你自己犯下的罪自己去里面改过自新。”

  “青团，我掌握很多李老板的秘密，只要你放了我，我立马去把那些资料拿来给你。”

  “哪个李老板？”

  “李真。”

  “哦。”

  唐青皱起眉头。

  十八尿见唐青迟疑，以为她同意放他走，一咕噜从斜坡上爬起来。

  “趴下！”

  唐青的剃头刀抵住十八尿的脖子。

  “青团，你放了我吧，我还知道给李老板下套的那个人是谁。”

  十八尿面对剃头刀不敢再动，乖乖地趴在斜坡上。

  “哪个李老板？”

  “李丽，李杂婆。”

  “李杂婆是你喊的吗？她是李爷的女儿，你恩人的女儿！”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李老板说她不是李爷的女儿。”

  “这又是哪个李老板？”

  “李真。”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李老板李老板？说名字！”

  “好，李老板说，噢，李真说，李杂婆，噢李丽，李丽她不是李爷亲生，他有证据。”

  “他有证据？”

  “嗯。”

  “什么证据？”

  “dna鉴定。”

  “亲子鉴定？”

  “对。”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装大瓣蒜？还dna呢。说，李真是不是李丽的亲哥哥？李雅是不是李丽的双胞胎妹妹？”

  “这个我不能确定，但相貌确实很像，特别是李丽和李雅，一模一样，这你也看到过了吧？”

  “是不是李真、李丽和李雅也像一个人？一个老人？”

  “青团，你怎么知道？”

  “你见过那个老人吗？他现在还活着吗？在哪里？”

  唐青不顾十八尿浑身臭气熏天，过去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问。

  十八尿见唐青的剃头刀远离了他的脖子，一把挣开唐青的手，转身便跑。

  “你给我站住！”

  唐青没想到十八尿敢跑，又气又急，拔腿便追。

  由于是在江堤的斜坡上，十八尿没跑两步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唐青追过来扑倒在十八尿的身上。十八尿就地一滚，两个人一起滚到江堤下。

  “好你个十八尿，敢从老娘面前逃命？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青先连打了十八尿五六个大耳光，然后解下十八尿的皮带将他双手捆绑起来，再脱下他的长裤，将他绑在绿化树上。

  当小王警察处理好泵房的事情过来找唐青，唐青刚好返回江堤边。

  “十八尿，你给我出来！”

  唐青喊了好几声，不见十八尿出来，气又上来了，她掏出剃头刀走向绿化树。

  “青团，我出不来呀。”

  绑在树上的十八尿见唐青过去，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哦，忘记你被我绑在树上了。”

  唐青走过去想解开十八尿，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捏紧鼻子。

  “奶奶个熊，又拉了？你能不能有个把门的呀？”

  “我，我，我一紧张就拉。再说，我今天晚上为了去接那几个专家，晚饭在路边小摊吃了一碗大排面，吃坏了肚子。”

  “专家？什么专家？”

  “就是配制神奇药水的专家。”

  “什么神奇药水？”

  “李老板，噢，李真的传销产品。”

  “李真的传销产品是神奇的药水？”

  “其实也不神奇，就是肥皂水加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药水，搅和在一起装在一个塑料桶里。”

  “他是怎么搞传销的呀？”

  “每天早上派帅哥美女去那些老人们锻炼的地方推销神奇药水，然后再让买了药水的老人向亲朋好友推销，击鼓传花一般推销下去。”

  “是不是老人们只要推销掉一份，李真就会给他分成？”

  “对对对，老人们尝到甜头后，李真就会要求他们加入组织，缴一笔会员费。”

  “会员费？多少？”

  “每个人五千。”

  “五千？我的娘额，老人们真的会缴？”

  “当然会缴，因为缴了会费后你就是组织的人，你只要发展一个新会员，你的层级就可以提升一级，发展的越多层级越高。”

  “层级越高是不是缴的会费也越多？”

  “没错，有一个老头在那些美女的诱惑下，发展了三十多个会员，自己也成为了掌门，一次性缴了十五万元。”

  “十五万元？他脑子被枪打了呀？一次性缴十五万元？”

  “他成为掌门后待遇也好啊。”

  “什么待遇？”

  “可以参与更多分成，每个星期可以过来大别墅享受美女们的服务。”

  “享受美女们的服务？什么服务？”

  “青团，你也是过来人，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奶奶个熊，除了搞非法传销，那个李真还搞这个呀？”

  “九斤师傅，上次李真在医院里被你一顿削之后本来想马上离开剡城，可这里的老人实在太热情，他舍不得离开。”

  “太热情？什么意思？”

  “这太热情是李真自己在传销演讲时候说的，其实就是说太好骗。”

  “还真是太好骗，老头老太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好不容易存下点钱，太娘的全给这李真骗了个精光。”

  “青团，说出来打死你也不相信，好些老头老太还曾经是场面上的人呢。”

  “曾经是场面上的人？他们怎么也会没有那个意识？也会上当受骗？”

  “青团，哪个人会不见钱眼开？哪个男人见到美女会不心痒痒？哪个女人见到帅哥会不心慌慌？”

  “我就不是！”

  唐青突然大喊了一声，吓的十八尿一缩脖子，情不自禁浑身哆嗦个不停。

  “不会是又拉了吧？”

  “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看来我不应该给你取十八尿，我应该给你取终身尿。”

  “青团，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门都没有！说，那个老人有没有还活着？活着的话在哪里？”

  “哪个老人？”

  “我让你给我装糊涂！”

  唐青掏出剃头刀，但没有走近十八尿，他实在是太臭了。

  “青团，来李真这里加入会员的老人多了去呢，我真不知道你是指哪个老人？”

  十八尿一脸无辜。

  “我让你装，装装装！”

  唐青一只手紧捏鼻子，一只手紧握剃头刀，走到十八尿面前。

  十八尿一见唐青摆出了真架势，赶紧求饶道：

  “青、青、青团，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问龙爷？”

  “龙爷？关龙爷什么事情？”

  “我刚才说一下子缴了十五万的那个老头就是龙爷。”

  “啊？！”

  唐青一下子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