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夜和姜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封司夜要先把十年前的事情问清楚，所以这次去没带小寒。

  冒着风雪。

  两人抵达看守所。

  看到姜曦的时候，姜黎有些吃惊，短短几天不见，姜曦像是变了个人，她戴着手铐，头发凌乱，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精气神一下子就萎靡了。

  看到她。

  姜曦十分激动，她几乎是跪着扑到了姜黎面前，她扯着姜黎的衣服，“姐，姐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

  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姜黎有些恍惚。

  这张脸。

  曾经伴随了她二十年。

  她们有一模一样的脸型，一模一样的五官。

  正是因为一模一样。

  所以她能敏锐地发现一些细微的差别。

  比如此刻。

  姜曦眼底最深处闪烁的阴森，是她从未在自己眼里看到过的。

  “姐，律师说了，只要你愿意出具谅解书，法院会从轻判决的……我们俩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姐妹，前世修了多少福分，这辈子才能成一家人。我求求你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作妖了。”

  姜黎推开她，“起来，我有问题问你。”

  “问，你问。”姜曦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从地上爬起来，“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说。”

  “你那串翡翠手串哪来的？”

  “……”

  对啊。

  她怎么忘了这个。

  姜曦目光一闪，她祈求地看着封司夜，“司夜，十年前是我救了你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手串也是你送给我的啊。你能不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饶我一次。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她咬咬牙，发了个毒誓，“我再干坏事，就让我一辈子穷困潦倒，出门被车撞死。”

  “救命恩人？”

  封司夜冷笑，“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问你这个问题吗？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那个手串，你到底是哪来的？”

  “……”

  姜曦沉默了。

  姜黎在旁边说，“你最好说实话。”

  “……”

  姜曦看着手上的手铐，咬了咬牙，“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出具谅解书。”

  姜黎笑了。

  “你笑什么？”

  “姜曦，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吗？”姜黎靠近她，笑着说，“只要封司夜一句话，我保证你会在里面受到‘特殊照顾’。”

  姜曦脸色瞬间白了，“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就欺你了，又怎样？”

  “……”

  姜曦哑巴了。

  是啊。

  就算封司夜仗势欺人，她又能怎样呢。

  她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

  “想不明白吗？”

  姜黎嗤笑，“不见黄河心不死，行，那我们就等你想明白了再来。”

  话落。

  她拉着封司夜就走。

  姜曦慌了。

  这几天在看守所，光是精神折磨，她已经不堪重负了。

  如果再加上身体上的，她就没法活了。

  权衡利弊之后。

  姜曦妥协了。

  她慌忙开口，“我说，我都说。”

  姜黎和封司夜折返回来。

  姜曦不敢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两人，“就是司夜把我赶出皇家公馆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同城快递，快递里放着那串手串。跟手串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说我会遇到大麻烦，还说如果司夜为难我，就让我把手串拿出来，这样他就会放我一马。”

  “……”

  这背后，果然有人策划筹谋。

  封司夜嗓音冷沉，“十年前的那些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教我那么说的。”

  “你以为我会信？”

  “我没说谎，真的。”姜曦急声说，“我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说得句句属实。我知道你们怀疑什么，你们肯定怀疑我跟背地里的人一起算计你们，我真没有……我要真跟人家有勾结，我至于单枪匹马地跟你们斗吗？”

  “……”

  “我真没骗你们，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司夜你公司不是有很多黑客吗，你们可以去查我所有的通讯设备，挨个查我所有的联系人。”

  姜黎和封司夜对视一眼。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基本已经相信姜曦说的是真的了。

  想想也是。

  对方隐藏得这么深，甚至从十年前就开始挖坑，这样的实力和心机，怎么可能把姜曦当成合作伙伴。

  姜曦还不配。

  所以对方只是把她当枪使。

  看来。

  从她这儿是得不到什么有效线索了。

  “姐，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放我一马吧。”

  “行啊。”

  姜曦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下一秒。

  却听到姜黎跟她说，“你先告诉我，你都对小寒做过什么，我就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

  姜曦眼底的光芒又迅速熄灭。

  她不傻。

  她要真把她对那个小野种做的事情说出来，姜黎和封司夜估计会当场宰了她。

  再者说。

  她现在已经在看守所了。

  她现在的罪名已经够她判很多年了，如果她把虐待那个小野种的过程说出来，数罪并罚，她量刑会更重。

  姜曦哭诉，“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虐待过小寒。你想想，就是因为有小寒，所以我才能住在皇家公馆，才能得到公司的力捧，爸妈才能有机会开公司……小寒就是我的福星，我对他好还来不及，怎么会虐待他呢。”

  “呵……我只问你对小寒做过什么，我提到虐待了吗？”姜黎冷冷看着她，“不打自招。”

  “……”

  姜曦噎住，“我……”

  “小寒脑袋里的两根针已经取出来了。”

  姜曦表情僵住。

  “你很聪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你对他做过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

  “……”

  “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磨。”

  “姐……”

  “别叫我姐，你不配！”

  姜黎太了解姜曦了。

  不把她逼到绝境，她是认不清现实的。

  既然如此。

  那她就让她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

  ……

  姜黎和封司夜离开看守所。

  当天晚上。

  姜曦的律师就去看守所看望她了。

  两天后。

  封司夜和姜黎接到消息。

  姜曦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