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

  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斩钉截铁。

  封司夜抿唇沉默下来。

  姜黎看着他，没有多做解释。

  她觉得封司夜的要求非常没有道理，就因为他不喜欢子默哥，就让她和子默哥断了联系，她还不喜欢封婷婷呢，她有要求他和封婷婷断绝兄妹关系吗？

  她的朋友不多。

  每一个她都很珍惜。

  她觉得既然决定交往，就要认真，她不想跟他吵架，更不想冷战，她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跟他说，“子默哥在我心里就和沐沐还有江煜辰是一样的，只是朋友。”

  “别人未必把你当朋友。”

  “……”

  姜黎觉得封司夜真的想太多，她又不是天仙，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喜欢她？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子默哥喜欢她，她也不会喜欢子默哥。

  那他在介意什么？

  姜黎试探性地说，“因为子默哥几次三番帮我的忙，你担心我会因此喜欢上他？”

  “……”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姜黎心里陡然冒出一种难过，“上次在宴会上也好，今天在商场也好，子默哥都在帮我。今天在商场的时候，我心里也害怕啊，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我身处商场，周围有保安有围观的人群，却没人帮忙。”

  “但是我不能怂。我身边还有父母孩子，我不站出来，难道要让年迈的父母或者年幼的孩子挡在我面前吗？”

  “或者在你心里，宁可让我在父母孩子面前被封婷婷的保镖痛打一顿，也不宁愿子默哥这个时候站出来帮我？”

  “不是！”封司夜下意识地反驳，“我没这样想。”

  “……”

  是！

  他嘴上说没这么想。

  但他就是这么做的。

  他就是介意子默哥帮了她。

  封司夜下颌绷紧。

  他承认。

  他确实介意傅子默一次次像天神降临一样帮她，但他更痛恨自己每次没能及时赶到她身边。

  “姜黎。”

  “封司夜，我不是你的小猫小狗，我的生命中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回去吧，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

  封司夜倏然抬头，“你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

  “……”

  姜黎无语凝噎。

  她什么时候提分手这两个字了。

  她无奈，“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交流，你放心吧，既然答应做你女朋友，我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

  确定关系之后，两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到了楼下。

  恰好碰到刚送傅子默回来的姜父姜母，封司夜脚步一顿，“爸妈，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小夜啊。”

  姜母叫住他，“很着急吗？”

  “妈有话跟我说？”

  “嗯。”姜母问他，“听你妹妹说，今天我们逛的那个商场是你家开的？”

  “是。”

  姜母顿了顿，“一直都知道你家条件好，没想到好成这样，难怪你妈和你妹妹瞧不上我们家了。”

  封司夜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听说你妈妈在给你安排相亲？”

  “我都推了。”

  姜母点点头，笑着说，“你别紧张，我不是要棒打鸳鸯，你对囡囡的感情我和她爸都看在眼里，只是我想了想，你们俩毕竟刚开始谈恋爱，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所以你以后还是喊我们叔叔阿姨吧，要不然旁人听了恐怕会误会。”

  “……”

  “阿姨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但是结婚跟谈恋爱不一样，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就算能长久，肯定也要曲折很多的。囡囡是我们两口子失而复得的孩子，她已经吃尽生活的苦了，我们只希望她往后的人生能平安顺遂。”

  “……我明白。”

  姜母是在告诉他，没有把家里那些隐患消除之前，不会同意他和姜黎的婚事。

  “阿姨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姜母对他笑笑，笑容跟以往一样亲和，看不出丝毫芥蒂，“阿姨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快去上班吧。”

  “……好。”

  姜父姜母目送封司夜驾车离开。

  等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姜母笑容逐渐消失，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孩子是个好孩子，怎么就有那么个不讲理的妹妹呢。”姜母收回目光，“我今天瞧着，子默那孩子对囡囡好像也有这心思。”

  姜父心粗一些，没看出来，“不应该吧。”

  “女人在这方面直觉很敏锐的。”

  “那囡囡知不知道？”

  “她？”姜母没好气，“她跟你一样，神经粗得跟电线有一拼，小夜当面说喜欢她，她还不相信呢，更别说子默还藏着心思了。”

  “……”

  姜父想到年轻的时候姜母喜欢他，天天在他面前晃悠，还被他骂阴魂不散，老脸有点红，“说孩子呢，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算了算了。”姜母挥挥手，“感情的事情谁都帮不上忙，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反正咱闺女是个有主见的，肯定吃不了亏。”

  姜父赞同，“是这个理儿。”

  ……

  楼上。

  封司夜走后，小寒抱着个素描本过来，他翻开一页，把素描本放到姜黎面前，本子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一排字，【妈咪，你是不是跟爹地吵架了？】

  姜黎瞬间回神。

  她低头，瞧着小家伙惴惴不安的表情，有些心疼他的敏感，她捏捏他的小脸，“没有吵架。”

  小家伙又翻到下一页。

  【妈咪，你会不会因为姑姑讨厌我？】

  “……”

  姜黎心一痛，把他抱在膝盖上，“不会，你姑姑对妈咪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妈咪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讨厌自己的宝贝的。”

  看着他惊惶的眼神，姜黎抱住他，郑重承诺，“小寒，你永远是妈咪的好孩子，就算爹地和妈咪没能走到一起，爹地和妈咪对你的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小家伙顿时急了。

  他拿着彩笔，快速而潦草地在素描本上又写了一串字，【爹地和妈咪会分开吗，你们可以不分开吗？】

  “……”

  姜黎心一抽一抽地疼。

  这一刻。

  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勇气。

  她一定会和封司夜好好谈恋爱的。

  只要孩子开开心心的，封夫人和封婷婷不喜欢她，又算得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