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作者:闫桔      更新:2022-08-08 17:50      字数:7600
  萧衍:得了精神病后精神多了

  对方大胆的行为委实把他给震惊住了,他再次奋力挣扎,仍是无法突破束缚。

  耳边传来程烟评头论足的声音,“这人设好,五官捏得俊。”

  萧衍:“???”

  程烟:“我觉得男人身上最性感的就是喉结和手了。”说罢又伸手去摸他的喉结。

  萧衍:“……”

  他就那么被她上下其手,毫无反抗之力。

  那厮跟人牙子似的,一会儿摸他的脸,一会儿扒拉他的衣领看锁骨,一会儿又掐他的腰,毫无廉耻之心,只差没把他扒光研究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懊恼之际,他又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目前人设运行正常,并未发现数据异常波动,bug应该不是出自这里。”

  bug是什么?

  萧衍心中困惑。

  然而下一刻,他忽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黑沉酣甜中,彻底丧失了意识。

  系统168对他执行了个人强-制回档,洗去了他方才的五感记忆。

  不多时,炭盆里炸裂的火花转瞬即逝,殿内又恢复如初,萧衍仍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翻阅公文,程烟则坐回原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同之处是萧衍翻阅公文的手微微停顿,他像卡顿似的,记忆有些断片。

  程烟偷偷瞄他,他的表情似乎很困惑,像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又放下公文看自己的手。

  脸上的表情很茫然。

  “曹德兴?”

  萧衍忽然开口唤外殿的曹公公。

  曹公公进来,躬身应道:“殿下?”

  萧衍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问道:“你方才可曾听到过说话声?”

  曹公公莫名其妙摇头,“老奴不曾听到说话声。”

  萧衍半信半疑,又看向程烟,她装傻充愣。

  曹公公好奇问:“殿下怎么了?”

  萧衍仔细想了想,困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曹公公:“???”

  萧衍心中生疑,问程烟道:“你可曾听到说话声?”

  程烟摇头,“奴婢没有。”

  曹公公皱眉道:“殿下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萧衍没有说话,只挥手示意他退下。

  曹公公躬身退到外殿。

  萧衍继续低头看书案上的公文,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程烟在脑海里跟系统009八卦,“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009:“要是知道了,你肯定会被他捅死。”

  程烟“啧”了一声,颇有几分小嘚瑟,“这样做任务才更有意思嘛。”又问,“下回要怎么测试他身上的bug,要不要扒衣裳?”

  系统009:“……”

  无耻!

  看了半天公文的萧衍有些乏了,把程烟遣退,要歇会儿。

  曹公公进来伺候。

  萧衍饮茶水时似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你差人去打听一下何英的底细。”

  曹公公应声是,心想看来主子对何英是上了心的,以后把她调过来伺候,他们也要省心许多。

  毕竟自程烟身亡后大家的日子委实不好过,总算可以少些折腾了。

  萧衍饮完茶水回寝宫,走到门口时,视线鬼使神差地落到门框上的箭矢印记上。他顿住身形,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表情严肃。

  曹公公看不明白他的举动,不解问:“殿下怎么了?”

  萧衍没有说话,只专注地看那印记,隔了许久才问:“这是如何落下的?”

  曹公公愣了愣,把那日沈士怀当和事佬的事情同他说了。

  萧衍想了许久,记忆才稍稍清晰了些,自言自语道:“原是这般,我竟想不起来了。”

  曹公公:“殿下这些日劳累伤神,一时忘记也在情理之中。”

  萧衍沉默,他心中到底疑惑,若有所思道:“不知怎么回事,近来我总是浑浑噩噩,丢三落四的,记忆特别差。”

  曹公公忙道:“下午老奴请黄御医过来给殿下诊脉瞧瞧?”

  萧衍“唔”了一声,便走了。

  下午太医院的黄覃过来给萧衍诊脉。

  黄覃已是七十多的人了,医术极其精湛,他仔细替萧衍把脉,捋胡子道:“殿下脉象平稳,应无大碍。”

  萧衍微微蹙眉,“我总觉得不得劲。”

  黄覃:“???”

  萧衍想了想,严肃道:“记忆差,忘性大,精神也不大好。”

  黄覃好奇问:“殿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衍仔细回忆,答道:“应是自程烟身亡后便稀里糊涂的。”

  黄覃轻轻的“哦”了一声,说道:“那应是殿下思虑过度,又操劳政务,且饮食不佳,导致夜间睡眠浅,没养足精神,故才健忘恍惚。”

  萧衍沉默不语。

  黄覃道:“老臣给殿下开一张安神养心的方子,殿下按时服用才能恢复如常。”又道,“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情,殿下该放下便放下吧,切莫把身子折腾垮了。”

  萧衍:“我心里有数。”

  黄覃意味深长道:“现如今局势不稳,殿下大意不得,日后还会更加操劳,务必要保重身子。”

  萧衍没有说话,自顾把衣袖理顺,漫不经心问:“圣上的病情如何了?”

  黄覃:“老样子。”

  萧衍点头,“那就让他老样子吧。”

  黄覃:“圣上的药方是燕王,殿下还是得早些把燕王找到才能治病根儿。”

  萧衍斜睨他,“我明白。”

  待黄覃离开后,曹公公差人去太医院抓药,萧衍则午休了阵儿。

  之后几天服用黄覃开的药方后,他的睡眠确实好了很多。

  临近年关这两日天气异常寒冷,隐隐有下雪的趋势,初雪到来的那天晚上永安宫出了事故。

  那天夜里萧衍睡得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嘈杂声,仿佛有许多人在说话,叽哩哇啦的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萧衍被嘈醒,睡眼惺忪地睁眼,眼前一片昏暗,甚至短暂的失明。

  他闭目凝神,耳边的嘈杂声格外清晰,那些奇怪的声音嘈得他心烦,只觉得头似要炸裂般隐隐作痛。

  他扶额坐起身,呼道:“曹德兴?”

  也是凑巧,今儿下午曹公公肚子疼,没守夜,换了其他内侍上值。

  那名叫王焕的小太监听到寝宫里的呼喊声,连忙撑灯进来,回应道:“殿下?”

  黑暗逐渐被那盏油灯照亮。

  萧衍坐在床上眯眼看光亮的方向,眼底重影叠叠,有些模糊。

  待那内侍走近时,他猛地一激灵,脸色顿时大变,只见油灯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活人,而是一具已经腐败得只剩下骷髅的行尸走肉。

  那玩意儿露出白森森的牙冲他笑,差点把他吓得灵魂出窍。

  没有任何犹豫,萧衍像猎豹般发出本能攻击,从床上暴起朝他扑去。

  那内侍没料到他会出手攻击,吓得惊叫一声,油灯滚落在地,瞬间熄灭,紧接着便是一阵茶盏碎裂的声音和剧烈的碰撞声。

  外头守夜的其他内侍受到惊动,连忙提着灯笼进来查看,却见那王焕已经了无生息地倒在血泊里,颈脖处汩汩流淌着鲜血。

  萧衍则披头散发地握着杯盏碎片,满手血腥,表情狰狞可怖。

  众人被这情形吓坏了,连忙呼道:“殿下?!”

  当时萧衍的神情有些怪异,他想说什么,却摇摇晃晃的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人们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另一边的曹公公肚子痛了半天正睡得香,忽听一阵吵闹,原是太子寝宫那边来人汇报说出事了。

  他顾不得困乏,披着外袍出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那内侍哭丧道:“殿下杀人了,王焕,王焕方才被杀了!”

  这话把曹公公唬住了,惊诧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杀人了?”

  内侍道:“小奴也不清楚,只听他们说当时听到寝宫里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随后进去查探,便看到王焕倒在血泊里,喉咙被割破了,殿下也晕了过去,至于具体情形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清楚。”

  听到此,曹公公连忙穿衣过去探情形。

  外头吹着寒风,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细碎雪花,曹公公打了个喷嚏,问道:“去找御医了吗?”

  “找了。”

  “现场可封锁了?”

  “封锁了,禁军方闵在查看。”

  曹公公心下觉得蹊跷,闷着头往太子寝宫去了。

  此刻萧衍已经被宫人送到偏殿里躺着,亵衣也换了一身干净的。他的身上并无大碍,就是手掌被杯盏碎片割破了两道口子,已经由御医清洗包扎处理过。

  值夜的御医仔细检查过他的全身,并未发现异常。

  寝宫里血气甚重,曹公公到了后先去看萧衍情形,问御医道:“朱御医,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朱御医回道:“暂未发现异常。”

  曹公公皱眉问:“殿下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朱御医:“曹总管且安心,我替殿下把过脉,明日应能苏醒。”

  听了这番话后,曹公公才放下心来,去看现场。

  值夜的禁军方闵正仔细查看王焕的致命伤,曹公公受不了那血腥,拿手帕掩鼻道:“看来这王焕得好好查查背景了。”

  方闵:“这情形委实蹊跷。”

  曹公公揣测道:“问题多半出在王焕身上,得把现场封锁起来,明日上报给沈中书,由他老人家定夺。”

  方闵没有吭声。

  当时他们都猜测肯定是王焕这个内鬼想对太子图谋不轨,被反杀身亡。

  翌日一早沈士怀得知萧衍半夜遇袭匆匆进宫探望,曹公公把昨晚的情形细细告知,沈士怀心中惊异,当即命人彻查太监王焕。

  现下萧衍还未苏醒,沈士怀怕他出岔子,守在榻边寸步不离。

  黄覃也过来看他的情况,沈士怀忧虑道:“殿下如今是何情形?”

  黄覃沉吟片刻,方道:“脉象平稳,应无大碍。”

  待到巳时,萧衍才从昏迷中苏醒,头昏沉沉的,有些钝痛。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掌心的刺痛令他冷嗤一声。

  见他苏醒,沈士怀关切道:“二郎醒了?”

  萧衍闭目半晌,复又睁开,有些茫然,“舅父?”

  沈士怀应了一声,激动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黄覃又替他把脉。

  萧衍动了动手指,察觉到异常,不解问:“我这是怎么了?”

  沈士怀当即把昨夜的情形粗粗同他讲述,听得他心生狐疑,挣扎着要坐起身,黄覃说道:“殿下还是躺着为好。”

  萧衍不再乱动。

  黄覃观他面色,又看他的眼睑,仔细检查一番,确认他没有大问题后,才问:“殿下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萧衍答道:“头晕,有些许钝痛。”

  黄覃:“还有吗?”

  萧衍看自己的手,“我这伤从何而来?”

  沈士怀:“昨夜被杯盏割破的。”

  萧衍半信半疑。

  沈士怀又问:“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可回忆得起?”

  他这一问,萧衍便细细思索起来,却模模糊糊,想了半天都没什么印象。

  见他紧皱眉头,黄覃道:“现在殿下才苏醒过来,沈中书切莫操之过急。”

  沈士怀应声是,便不再追问。

  黄覃继续问萧衍:“殿下除了头痛外,可还有其他不适?”

  萧衍:“没有。”

  黄覃:“昨夜事发突然,殿下等会儿可试着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可供判断那王焕是不是有不轨之心。”

  萧衍看着受伤的手沉默。

  不一会儿曹公公过来,沈士怀下去商事。

  黄覃把针袋取出,准备给他扎银针缓解头痛。

  萧衍看着他的举动,仿佛想起了什么,露出奇怪的表情,“昨夜……我好像听到很多人在说话。”

  黄覃:“???”

  萧衍若有所思,“就在这个寝宫里,很是嘈杂。”

  黄覃默了默,顺着他的话头问:“殿下可听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吗?”

  萧衍摇头,“没有。”停顿片刻,“我好像还看见了一个鬼东西。”

  黄覃:“???”

  萧衍思索着说道:“有一具尸体,腐败得只剩下了骷髅,很是骇人。”

  黄覃:“???”

  萧衍看向他,表情怪异道:“当时它还冲我笑。”

  黄覃:“……”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那种诡异的表情,他莫名瘆得慌。

  “殿下所见所闻令老臣匪夷所思,需得仔细盘查清楚方能安心。”

  萧衍“唔”了一声,似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没杀王焕。”

  他说这话的语气非常笃定。

  黄覃自然是不信的,因为曹公公等人说昨夜萧衍手持半截杯盏碎片,王焕倒在血泊里,被割破了喉咙。

  只是现下萧衍的情况委实怪异得紧,他也没再多问,只让他坐起身,施银针缓解他的头痛。

  扎完银针后,萧衍的头痛得到有效缓解。

  黄覃心里头藏着事,让朱御医守在一旁,自己则出去找沈士怀,同他说起萧衍目前的情况。

  沈士怀听过他的话后,不由得忧心忡忡,道:“黄老的意思是殿下被人下了药,出现了幻觉?”

  黄覃点头,深思道:“前几日我就听曹公公说过殿下出现幻听的情况,当时他在殿里看公文,忽然唤曹公公,问他可曾听到说话声。

  “方才殿下又说他昨夜也曾听到嘈杂声,可是深更半夜的哪来嘈杂声?

  “不仅如此,他还说看到了鬼东西,什么腐败的尸体,还冲他笑云云。”

  这情形委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沈士怀愁坏了,着急道:“这可怎生是好?”

  黄覃捋胡子,安抚道:“沈中书稍安勿躁,咱们可以先查查近些日殿下接触的人和事,若有人暗中作祟,总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沈士怀点头,“那殿下还有其他问题吗?”

  黄覃:“目前看来并无大碍。”

  沈士怀重重地叹了口气,发牢骚道:“自阿烟姑娘身亡后殿下就忧思过虑,我也劝过他许多次,就是不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黄覃提醒他,“你我皆要警惕,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沈士怀点头。

  结果他们查来查去,并未发现王焕有问题,萧衍也没被下药,两个人都好端端的,偏偏一个死了,一个出现幻听幻视。

  这情形就让人纳闷了。

  王焕好好的半夜被萧衍割喉,委实吓坏了不少人。

  以前人们都盼着攀高枝近身伺候,现在全都害怕不已,生怕下一个倒霉鬼就是自己,有多远就躲多远。

  一时间宫里头闹得人心惶惶。

  有人说永安宫不安宁,怕是太子在半夜撞了邪祟被魇住了,这才误杀了王焕。

  也有人说太子怕有梦游症,半夜杀了人也不知道。

  反正各种传闻都有。

  曹公公心中惴惴不安,他找到沈士怀,把那日萧衍看公文听到说话声和半夜去长秋宫冰窖开棺一事说了。

  综合这次王焕被杀一事,欲言又止道:“老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士怀皱着眉头,被他搞得很不安宁,“你尽管说。”

  曹公公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揣测道:“老奴觉着,殿下是不是撞了邪祟?”

  沈士怀:“???”

  曹公公神秘兮兮道:“老奴以为,近日殿下的行为委实令人捉摸不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中书可试一试请普陀寺的僧人来宫里诵经驱邪看看情况。”

  沈士怀素来不信鬼神,摆手道:“你莫要瞎出主意。”

  曹公公着急道:“倘若宫中无人作祟,那殿下的情形确实怪异得紧,那王焕之死,也说不定是殿下在梦游时才将其误杀。”

  沈士怀蹙眉道:“殿下没有梦游症。”

  曹公公:“可是近些日殿下的举动跟平日里大不一样,老奴瞅着心焦,请僧人进宫诵经也不会误事。”

  沈士怀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他到底还是不信邪神之说,又问太医院的黄覃,太子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黄覃也很发愁。

  近日他每天都跟萧衍扎银针缓解头痛,起初诊断认为萧衍有头风症,后来听他说起对周边的描述后,又觉得他的精神出现了异常。

  特别是王焕之死,萧衍再三表示不是他杀的。

  沈士怀知道他的性子,素来光明磊落,断然不会跟一个小太监过不去。

  可是那天晚上的现场就只有二人,王焕又死了,完全是死无对证。

  对于这事,黄覃是这样看待的,“老朽以为,殿下出现幻听幻视,应是近些日精神太过紧绷的缘故。”

  言外之意,王焕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只是他自己出了问题不知道罢了。

  沈士怀愁得头大,“殿下会不会真有梦游症?”顿了顿,“梦中杀人而不知?”

  黄覃摇头,“若真是梦游症,他清醒后是一问三不知的。”

  沈士怀抿唇不语。

  黄覃:“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待我仔细探查一番再作定论,当务之急是缓解殿下的头痛症,勿要再让他发病。”

  沈士怀点头表示赞许。

  黄覃又道:“宫里头传得沸沸扬扬,什么邪门歪道都有,让曹德兴管上一管。”

  沈士怀苦笑道:“他还向我提议,说殿下的情形委实怪诞,可请普陀寺僧人入宫诵经驱邪试一试。”

  黄覃摆手道:“有病治病,弄那些虚的作甚?”

  沈士怀:“我也是这么认为。”又道,“若真请僧人诵经,反倒坐实了宫里头有邪祟,弄得人心惶惶。”

  黄覃:“你心里头明白就好。”

  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连日来被黄覃折腾,萧衍的精神不大好。

  他困倦地半躺在榻上,也曾尝试回忆那天晚上杀王焕的情形,却总是记忆模糊,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边的宫人也惧怕他,生怕他忽然发疯胡乱杀人。

  甚至连曹公公都有点怂,怕哪天萧衍犯病把他也给杀了。

  为了能让自己苟活得久一点,曹公公这个小机灵非常鸡贼地把目光放到了尚食局的何英身上,他特地差人把她找过来,问她愿不愿意往高处走。

  程烟心头有点犹豫,她也听说了萧衍半夜割喉的传闻,虽然她很有上进心,盼着升职加薪,但不想稀里糊涂被捅死。

  见她犹豫,曹公公干咳一声道:“近些日宫里头乌七八糟的,都说永安宫有邪祟出没,实则不然。”

  程烟好奇问:“曹总管此话何解?”

  曹公公压低声音道:“知道王焕因何而死吗?”

  程烟摇头。

  曹公公忽悠她,“是因为他心怀不轨,才被殿下处死的。”

  程烟“哦”了一声,“原是这般。”

  曹公公:“殿下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伺候,我年纪又大了,有时顾不过来,总有疏忽的时候,不知何英姑娘敢不敢来永安宫当差?”

  程烟沉默了许久才试探问:“曹总管为何选中奴婢?”

  曹公公:“我瞅着你机灵。”又道,“只要你伺候好了殿下,往后总有诸多好处。”

  程烟心中暗暗高兴,忍不住同系统009道:“我升职加薪成功了!”

  系统009:“恭喜宿主。”

  程烟:“就是萧衍半夜割喉有点吓人。”

  系统009:“无妨,宿主你要是被捅了,大不了一键躺尸。”

  程烟:“……”

  于是她当真不怕死,收拾包袱屁颠屁颠跑到永安宫来当差了。

  萧衍似乎并不抵触她,也不会过多关注。

  近日宫里的传闻他也听到不少,手上缠着纱布,伤口早已结痂,但未痊愈。

  他整日都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服药还是施针的缘故,整个人有些颓,没甚精神。

  程烟受曹公公命进殿奉茶时,萧衍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原不想理会,后来看她那小鸡仔模样忍不住想欺负,鬼使神差道:“何英。”

  程烟回应道:“殿下有何吩咐?”

  萧衍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随口问:“外头都说我精神失常,生病了,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程烟:“……”

  这是一道送命题!

  作者有话说:

  萧衍:他们都说我有精神病,你觉得呢?

  程烟:是不是感觉精神多了?

  萧衍:。。。。

  我不想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