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捉虫)
作者:骨生迷      更新:2022-03-07 03:40      字数:7090
  觉得似曾相识?恭喜您抽中伪装魔法!再补买一些章节即可解除。“那间屋子该是宝芸就是宝芸,你们家虽然分家好些年,但是一间屋子总还是给得出吧?”

  赵氏和邹氏之前唱作念打地装穷,那是欺负王氏多年未归、不了解内里,但几位叔伯都老得快成精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几人当下也不敢再说谎。

  “自然是给出。”王大富陪笑道,“不过,不过您也知道,家里两房如今人口众多,我们事先也不知道那屋子是爹娘留给小妹,早分给媳妇住了。小妹想住进来,少不得还得收拾一些日子。”

  族长是被王氏请来,来之前他还觉得王氏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一间屋子,王家兄弟这么富庶,哪里就会眛她这么点东西呢?

  但王氏是王家二老在世时最疼爱孩子,族长还是念着旧日情分跑了这么一场。

  没想到这两兄弟居然还真敢在他们一众叔伯面前整这出?!

  可想而知私下里他们对着王氏这妹子是什么么样嘴脸!

  王氏则不怎么惊讶,因为几个时辰之前,顾茵就同王氏道:“今日为难娘虽是两个舅母,但是舅舅和舅母都不年轻了,老夫老妻了一辈子,她们意思自然也就是舅舅意思。娘虽然有外祖亲笔书信,但难保他们会不会说些借口拖延,或说家里人多腾不出屋子,亦或是那屋子已经老旧,需要时间修葺。便是娘请来了叔伯做主,他们只要一直拖着,叔伯们都年纪大了,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么?不若索性折成现银,钱货两讫。咱们得了银钱就置办自己小院子,离他们远远,各自都清净。”

  请族中长辈出面也是顾茵主意,又说了那么一番话,王氏看她做事说话越发有条理,之前也是多亏了她周全,便听从了她建议。

  没成想还真让自家儿媳妇给算准了。

  所以王氏并不意外,只道:“大哥说在理,所以我也没想着住进来。不若将那屋子折成银子给我。”

  族长面色微沉,跟着点头道:“是了,既然腾不出屋子折成银子交于宝芸也是一样。这样也省你们府里小辈搬来搬去。”

  大嫂赵氏不由嘟囔道:“那屋子都多少年了,一间旧屋子怎么折算银钱?”

  “男人说正经事,没问到你你开什么口?”族长不悦地看向赵氏,把她看得缩了脖子,连带着一旁想帮腔邹氏也选择闭上了嘴。

  王氏也看着两个嫂子连连冷笑,“我也不敢要多,只按着咱们这市价折算给我就成。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爹娘当年留给我屋子可是新,现在破败了纵然有日子久了缘故,但更多肯定还是人为。这人为折旧费可不能算到我头上。”

  最后族长出面,说了个折中价格——二十两现银。

  十两银子放普通人家就够一年嚼用了,二十两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王家整个老宅子价值数百两,北边大屋子连带两个罩房并一个小天井,若是在院子里再建一个小灶房,隔成一个小院子,在这繁华地段,卖二三十两很是平常。

  王家两房人自然都是不情愿,但族长发了话,价格给也确实公道,也只能苦着脸陪着笑,交出了银钱。

  族长也是公道人,后头写了契约让王氏按手印,表明了那屋子已经卖给两个兄长。

  忙完这通正事,王家两房夫妻脸上神情都古古怪怪,但叔伯俱在,他们也不好发作出来,王大富还得陪着笑邀请一众叔伯留下吃饭。

  后头席间族长少不得关心王氏几句,问她这些年境况,也问她如何幸运地在那场洪水中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

  这前头问题好回答,王氏直接就把这些年苦楚诉说给叔伯们听了。

  后头问题邹氏也问过,当时王氏随口糊弄了一句凑巧。

  对着族长自然不是随便一句就能打发,王氏就亦真亦假地哭道:“月前听说孩他爹和我家大郎都没了,我成宿成宿地做噩梦。还真有一晚上梦到了孩他爹,他在梦里一个劲儿地让我带着孩子们走。我醒来就觉得心里不安生,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才躲开了那场大灾。”

  亲人报梦古来有之,这事儿虽有些离奇但叔伯们也并未起疑心,还宽慰她道:“前些年你虽过得不好,但躲过了那样一场大灾,可见是个有后福。”

  族长说着话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王大富和王大贵兄弟一眼。那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你们亲妹妹都过得这样惨了,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你们当兄长不说接济帮忙,却还想着把父母留给她屋子眛下,真真是黑了心肝!

  最后还是作为长兄王大富开口打圆场:“小妹往后肯定能否极泰来,不知道往后做什么打算?”

  二十两银子已经给出去,王大富就生怕甩不掉王氏这拖家带口一家累赘。

  他清楚地知道族长为人公正,眼下虽然是帮着王氏出头,但是王氏到底是外嫁妇人,若是还想长久地打秋风,族长也不会偏帮她。

  不过王氏本来也没存着占他们便宜心思,便道:“也不算什么打算,承蒙几位叔伯做主,分得了这爹娘留下二十两银子。先租个小院子住着,让青意媳妇好好养身子,后头我做些浆洗缝补活计养家糊口。大哥放心,我便是讨饭也不会讨到你家。”

  “妹子这说哪里话。”王大富干笑了两声。

  事情处理完,饭也用过,天擦黑时候,族长和几位叔伯也没多留,王氏跟着一道出了府,亲自雇了牛车送他们回家。

  等到叔伯们一走,王氏也不端着了,捂着胸口钱袋子就往客栈跑。

  客栈里顾茵正带着小武安用夕食,因为没有银钱,吃当然也很一般,就是干烧饼兑热水。

  抬头看到王氏颠儿着进门,顾茵便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娘,事情顺利吗?”

  王氏一屁股在他们身边坐下,先灌下一大口热水,而后开口道:“顺利很!如你所料,我那两个哥哥也都不是好东西,当着族长面就敢说浑话,拖着不想把那屋子给我。后头我照着你教说了,又有族长看着,他们就只能把屋子折算成银钱给我。”

  说到这王氏笑得眼睛都弯了,起身把窗户和门都关了,掏出两个大银锭子献宝似放到顾茵面前。

  “看看,二十两银子呐!”

  顾茵也看得眼睛发亮,做买卖本钱,有了!

  王氏看好笑,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瞧你这小财迷样儿!”

  顾茵摸着脑门儿笑了笑,“娘,我觉得往后咱们在镇子上衣食住行都要用钱,光靠您给人缝补浆洗那肯定是不够。旁不说,武安也大了,也到了该开蒙年纪了。”

  王氏闻言也止住了笑,又发起愁来,“你说我能不知道?但是念学堂多贵啊,当年青意上学堂时候,一年就要五六两银子束脩。就那还是咱们村上老秀才看在两家有点交情上少收了。到了这处那一年不得交个十两束脩?就是全拿这二十两交束脩,也只够武安念上两年而已,能念出什么名堂?”

  “是呀!”顾茵点头表示赞同,“所以咱们才要用钱生钱,利滚利才成。”

  王氏说咋你还给这二十两银子配种呢?

  “咱们可以做点小买卖嘛!”

  王氏立刻摇头,“买卖哪是这么好做,咱家人都没有一技之长,能做什么买卖?”

  “我觉得咱们可以做些吃食卖。”

  王氏闻言就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了,“我厨艺一般,你打小跟我学,更是不顶事儿,十来岁做个饭还差点把灶房点了。咱俩做吃食能卖出钱?”

  顾茵早就料到她这反应,毕竟性情改变还算好解释,但手艺总不能凭空变出来。不过幸好她早就酝酿好了说辞。

  “其实,来寒山镇之前,我有天晚上做了个梦。”

  王氏:……

  这她娘,真不愧是自己带大儿媳妇,说起瞎话来和她一个路子!

  等不到里头回应,顾茵在院子里摸了洗衣服木槌拿在了手里。

  而此时灶房里,王氏正被人死死捂着嘴巴。

  听到外头声音,男人低声道:“不想你儿子没命话,就给我老老实实!”

  别看王氏方才和顾茵他们说话时候横得跟什么似,此时却是被吓得两股战战,满头冷汗。

  她认出眼前男人是村里流氓李大牛。

  这李大牛人如其名,壮像头牛,空有一身力气却正事儿不干,镇日里就做些偷鸡摸狗事。但因为他叔叔是此间里正,膝下无子,把他当亲儿子那般疼,村里人虽然都厌烦他,却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从前武家有两个壮劳力,尤其武青意天生力气大,十五岁便能徒手裂石,李大牛欺软怕硬,就从来不敢把主意打到武家来。

  日前听到消息说武家男人都没了,李大牛这才动了歪心思,又特地等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黑夜,摸到了武家来。

  李大牛本是冲着顾茵来,可眼下昏暗灯光下看王氏,倒也咂摸出一点不同滋味儿来。

  旋即他又想到,如今这家里只有个五岁大小儿,只要把顾茵骗进来,这婆媳两个可不都是任他作为?

  他邪笑起来,又道:“让你儿媳妇进来,我就放过你和你儿子如何?”

  王氏惊惧之下却是仍然死死咬紧牙关。

  李大牛见王氏不肯张嘴,脸上神情又凶恶了几分。

  就在两人僵持工夫,却见灶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李大牛本就做贼心虚,猛地一听响动,不觉手下一松。

  王氏瞅准机会立刻挣脱了他桎梏,扯开嗓子就喊“救命”。

  王氏素来嗓门大,一声救命喊得那叫一个响亮,说是冲破云霄都不为过。然而不巧是,外头同时响起一道雷身,随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王氏声音完全阻格了。

  豆大雨滴劈啪作响,李大牛暗道一声“天助我也”,随后转身朝着王氏挥出一巴掌,直接把王氏扇倒在一边,正准备再下狠手把她打得晕死过去。

  然而不等他动手,却忽然感觉后脑勺一痛。

  原来是顾茵在雷声响起之际,无声无息地到了他身后,用进全身力气拿着手中木槌打在了李大牛后脑勺之上!

  然而大病初愈顾茵手里根本无甚力气,李大牛踉跄了两下就稳住了身形。

  他伸手像后脑勺一摸,见手上已经染了红色,身上戾气就越发浓重。

  他转头瞥了几步开外、仍然举着木槌顾茵一眼,轻蔑笑道:“往常倒不知道你这小娘子这般烈性。正好,爷就喜欢你这种贞洁烈妇,够味儿!”

  说罢他又奔着顾茵而去。

  满嘴是血王氏此时刚从地上爬起来,眼看着情况不对就立刻从后抱住李大牛腰,对着顾茵喊道:“你来添得什么乱?还不快带着武安跑?!”

  顾茵临危不乱,沉声道:“武安已经出了家门去喊人求救,娘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拿这贼人!”

  李大牛被王氏绊住也不恼,反而桀桀怪笑道:“小娘子何苦吓唬我?你家离其他人家来回至少两刻钟,这会儿家家户户又都睡香。就算你未卜先知将武家小儿支唤出去了,可今儿个外头又风大雨大,武家小儿弱像个小鸡仔似,这跑出去寻到人帮忙怎么也得要半个时辰了吧?你说,这半个时辰够不够我成事儿?”

  顾茵本就是虚张声势吓唬他,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空有一身力气、无甚脑子男人竟不是那么容易诓骗!

  “你这蠢货还啰嗦什么,还不快跑!”王氏嘴里血流到了脸上,急得眼睛都红了。

  可顾茵知道自己不能退。

  原身欠着王氏养育之恩,王氏这话一出,她潜意识里就萌生出强烈不愿——这应该是原身最后残存意识。

  顾茵如何做得出占了别人身子后、违背原身意愿无道义之事呢?

  再者她眼下大病初愈,浑身发软,外头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她就算撇下王氏跑了,多半跑不出半里地就要晕死过去。更别说自打她进屋后,李大牛眼神就跟黏在她身上似。想也知道他主要目标是她。

  王氏能绊住他多久?那会子工夫怕是远不够顾茵逃脱。

  顾茵凝眉不语,垂下眼睛,浓黑卷翘眼睫像一对儿振翅玄蝶,更衬地她脸庞莹润白皙如雪。

  李大牛望着她容颜一时不觉都看呆了。

  这武家童养媳果真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看!不枉费他冒险过来采这朵娇花!

  且李大牛也想好了,只要他得手,坏了顾茵身子,女子都重名节,只要这武家小娘子不是太蠢,总归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再者村里大多数男人都没了,到时候再有他叔叔从旁帮忙,自然能把这件事彻底掩下去,说不定自此之后整个村子女人都能让他给占了!

  李大牛痴痴地望着顾茵,没有再恶声恶气,反而放软了声音,学着话本子里书生那般文绉绉地编瞎话:“小娘子,我也不是那等不会怜香惜玉人。你应该认识我,我是里正侄子。我们李家可是本地大姓,论起来,县城里知县老爷还是我家五服内亲戚呢。今儿个你从了我,明儿个我就八抬大轿来娶你。与其在武家当个小寡妇,怎么也不如嫁给我,我保管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

  这话自然是胡乱瞎编,顾茵再好看,到底是嫁过人小寡妇。而且武青意那厮名声也差,说是天煞孤星,他他也只是想沾顾茵身子,并不敢把这天煞孤星媳妇儿讨回家里。

  顾茵听完了他话却蹙起了秀气眉,似乎真在认真考虑他说话。

  李大牛又耐着性子继续道:“往常我看着不着四六,但我保证只要咱俩成亲,我就让我叔叔给我寻摸个差事,好好干活,好好待你。今儿个这番来,用强也不是我本意,实在是爱慕你久矣。”

  顾茵咬着嘴唇,犹豫道:“你真心我明白了,可是无媒苟合到底让人看不起。你说得对,我男人已经死了,没得过这没滋没味寡妇日子。不如你回去和你家里人说定,明日三媒六礼前来提亲。”

  这番话一说,李大牛尚没反应,王氏已经气急败坏骂道:“你明白个屁!好你个顾大丫,老娘辛辛苦苦拉拔你这么大,你转头就要和野男人私定终身?!”

  顾茵气愤地回嘴道:“你虽养了我这些年,但这些年我也没在你家吃干饭,哪日不是天不亮就起来和你一道做活?要不是你买了我,说不定我就让大户人家买去了。我可听说人家大户人家丫鬟穿金戴银,还有机会给主家当姨娘,比一般人家小姐过得还如意呢?!”

  说到这顾茵还气愤地瞪了王氏一眼,仿佛是真早就恨极了她,压在今日才一股脑儿地发作出来了一般。

  王氏气得暴跳如雷,他也不抱着李大牛腰了,手一撒开向顾茵扑去。

  婆媳二人顿时就扭打在一起,竟一路从灶房门边扭打到了灶台前。

  李大牛也看呆了,怎么也没想到顾茵态度转变这么快,也没想到王氏方才还舍了性命也要救顾茵,眼下一言不合就打得昏天黑地。

  王氏厉害名声十分响亮,李大牛反应过来之后生怕他把要得手小娘子打坏了,连忙上前去拉架。

  然而他刚一手拉住一个,忽觉胸口一凉——

  他木愣愣地低头一瞧,只见灶台上菜刀不知何时已经插进了自己胸膛!

  李大牛小山似身体轰然倒下。

  顾茵和王氏气喘吁吁也吓得不轻。

  “我……我杀人了。”王氏也愣住了,手中菜刀哐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会再有下次了。”葛大婶连忙保证,然后便犹豫着怎么和眼前婆媳俩开口。

  毕竟她虽想是双赢,可葛大龙寻衅在先,她若是这会儿提出合作,就怕她们怀疑自家一开始就别有居心。

  王氏和顾茵已经开始收摊了,等她们拾掇完都要准备走人了,葛大婶还是站着没动。

  顾茵便询问她是不是还有旁事。

  葛大婶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把自己想合作想法同她们说了。

  顾茵沉吟不语,王氏转头看她不吭声也把嘴给闭上了。

  “不如您随我们家去,咱们坐下来仔细商量?”

  葛大婶自然应好,还帮着结果顾茵手里家伙什,三人一起回了缁衣巷。

  小武安听到他娘声音就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墩布。

  见到有生人在,他赶紧躲到顾茵旁边,拉上她裙角不吱声了。

  葛大婶早年丢了孩子,就和现在小武安差不多大。

  她最是喜欢孩子不过,连忙笑道:“好孩子别怕,我不是坏人哩。”

  说着话王氏和顾茵去灶房里放了东西,请了葛大婶去堂屋说话。

  小武安低头不敢瞧她,蹲到角落开始擦地。

  葛大婶眼神离不开他,羡慕道:“你家这孩子可太伶俐了,这么小就知道帮着做家事。”

  没有家长不爱听旁人夸自家孩子,王氏也跟着笑道:“他打小就勤快细致,就是性子腼腆了些。”

  寒暄过后,葛大婶便说起正事儿,随后便看向王氏,征询她意思。毕竟在她认知里,王氏这婆婆这般凶恶,家里大小事务肯定是她做主。

  听说她家想帮着自家卖包子,打开销路,王氏先是面上一喜,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买卖上事是我说不算,你还是跟我儿媳妇商量。”

  说着话他看到小武安擦得费力,也找了墩布跟着他一起干起活儿来。

  顾茵给葛大婶倒了碗水,笑道:“我娘真很好,那天是急眼了才同我吵嘴。买卖上事她确实都听我,婶子不妨直接和我说。”

  葛大婶接了水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既是合作我也不瞒你们,我和我家老头子年纪都大了,捣鼓馒头油饼,至多也就是能做百来个。一般早市过半,我家东西便都销空了。若遇上今天这样码头上赶工时候,客人们没那个时间去寻其他摊子,我们东西只能卖上一个多时辰。”

  她大婶抿过一口水,接着道:“我们也试过请人,但都是不过几个月便另立门户去了。我们那摊档位置好,租子也就贵,加上葛大龙那混不吝吃喝拿要……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夫妻现在每个月净赚可能还没你家多。”

  王氏在旁边听了一耳朵,道:“我听老刘头说码头上好摊位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转让呢,你们夫妻要是做不动了,怎么不把摊子转让了?”

  葛大婶眼神黯了黯,便把自家早年丢了女儿事说了一遍。

  尽管事情过去了很多年,说到伤心处她还是不禁红了眼,“只要我不死,我活一天就得保这摊子一天。就盼着万一哪天我家囡囡回来了……”

  王氏心肠软,最听不得这些,也跟着红了眼睛。

  葛家夫妇好歹还有个盼头,但是他男人和大儿子却是尸骨无存,连那个“万一”都没有。

  她闷着头出了堂屋,顾茵轻叹一声,递了帕子给葛大婶,“您莫伤怀,仔细身子。”

  葛大婶接了帕子擦了擦眼,又正色道:“不提那些,我说这些都是为了和小娘子表明,我家是真诚心合作。”

  顾茵点了头,她也正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毕竟还有几个月就要准备小武安束脩了。

  她道:“婶子是敞亮人,我也和你开门见山。咱们做这些吃食利润薄,两个包子才能赚一文钱。婶子看,你们分几成合适?”

  葛大婶做了大半辈子吃食了,什么东西能赚多少银钱,顾茵不说她心里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