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切苹果哇
作者:之和      更新:2022-07-10 07:00      字数:3102
  阿尼亚买别墅模型的时候,除了买了玩偶类型的衣服,也顺带给奇美拉买了衣服。等待太宰治和中岛敦探路的时间,她就坐在床上给奇美拉换衣服玩。

  中原中也坐在旁边靠着床头,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她。

  他也在大街上看到过……别的小孩子。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些普通的小孩子,但是明明他自己才是特殊的,所以要说普通不如说是寻常孩子,但怎么说都觉得怪怪的。

  他最常接触的往往是和他一样的“特殊”人物,比如和泉镜花,泉镜花有尾崎红叶照顾,则根本不用管,她们都在独立地孤僻着,各有各的苦痛。他却觉得这样的氛围才是正常的。

  而阿尼亚,说寻常,她又拥有异能,说不寻常她却和平常的小孩子一样正常地生活,有着小孩子再正常不过的品性和脾气。

  异能,到底带来了什么?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中原中也不想躲躲藏藏但是早有准备,立刻闭上了眼睛,装作一个玩偶的状态。

  阿尼亚却被吓到,想要拿玩偶的衣服盖在他身上,但是来不及了。就在她往中也头上盖衣服的时候约尔已经进来了。

  约尔穿着红色的居家服,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温柔地走了进来:“阿尼亚你在和奇美拉玩耍吗?”

  她把水果放到桌上,弯身对奇美拉说:“晚上好啊,奇美拉,今天过得好吗?”

  阿尼亚被约尔的态度分了神,像往常一样学着奇美拉的声音:“奇美拉今天过得很开心。”

  约尔轻轻摸了下阿尼亚的头,才发现阿尼亚的姿势有点奇怪。

  “阿尼亚在做什么呀?”

  阿尼亚顿住,汗毛竖立,看着手中的衣服磕磕巴巴地说:“阿尼亚在……在给玩偶换衣服!”

  阿尼亚感觉这个回答应该可以了,却见约尔还是一直看着中原中也的方向,以为露出了什么马脚,使劲咽了下口水。

  却看到约尔笑了下,似乎很疑惑,但还是绕回了目光:“那阿尼亚继续玩吧,有什么需要叫我哦。”

  心声却和她说的话不同:奇怪,这里不是只有奇美拉在吗,阿尼亚为什么对着空气比衣服,难道有什么特殊的趣味?

  约尔离开了。

  听到心声阿尼亚瞪大了眼睛和刚睁开眼睛的中原中也无言对望。

  太宰治和中岛敦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太宰治托着下颚,听阿尼亚讲完情况后打了个响指:“我有一个主意。”

  几分钟后,阿尼亚按照太宰治的计划大喊:“母亲!”

  约尔几乎立刻就到了,看到阿尼亚后呼出一口气:“还好你没事。”然后察觉到自己失言,补充道,“怎么了阿尼亚?”

  【约尔:阿尼亚从没这样激烈地叫过我,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阿尼亚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双手捏在一起:“母亲可以给我切一个苹果吗。”

  “当然可以。”

  【约尔:那天特训掌握了一些刀功,我也只会切一些水果了。a】

  “阿尼亚想要花生和奇美拉形状的苹果。”

  “好呀,那我现在去给阿尼亚切苹果。”

  【约尔:阿尼亚好有创意,虽然没试过,但应该不难。】

  阿尼亚眨眼:不难……那岂不是拖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她又急忙说:“母亲。父亲,阿尼亚还想要父亲形状的苹果,可以……可以吗?”

  约尔轻轻笑了下,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阿尼亚:母亲好强大。

  阿尼亚感慨着回头看到太宰治正看着她。

  太宰治又打了个响指:“好了,阿尼亚去和约尔小姐一起切苹果吧。”

  阿尼亚:“阿尼亚不会切苹果。”

  太宰治:“表面上是切苹果,实际上阿尼亚是在完成拖延时间的任务。”

  阿尼亚有一点被绕进去,但是还是摘出了关键词:表面上、切苹果、拖延时间、任务。

  阿尼亚:好高级!阿尼亚的任务好高级!

  “是!”

  阿尼亚追着约尔去了厨房,卧室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太宰治之前尝试过,不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只要阿尼亚没有专门想要听,是不会听到他们的心声的。

  刚才的举动是为了故意支开阿尼亚。

  中岛敦尝试总结:“阿尼亚和中也刚才的情况是不是说明普通人看不到我们?”

  中原中也比他们想的要久一些:“不一定,也许是阿尼亚以外的人都看不到。”

  太宰治:“我和墩今天本来要被次子看到,但是我用细雪虚构了阿尼亚的样子挡在了我们前面,所以我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到我们。”

  中原中也却听到了另一个重点:“我记得细雪是你们侦探社另一个人的异能吧。”

  太宰治突然举起双手:“是!下面让我隆重介绍一下——当当!”他拉过中岛敦脖子上的盘子。

  “‘盘子’在经过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复刻少量异能,因为有载体,所以被动人间失格的我也可以用,之前的追踪和传声都是靠它!”

  中原中也神情平淡,像是早料到:“我记得它叫做‘器’,今年一月起这个东西就在黑市流转,世上总共只有三个,我们黑手党多月苦寻才买到一个,你们能买到也算是了不起。”

  太宰治狡黠地笑了,神情在中原中也看来有些欠揍:“nonono,这个盘子是我借的!”

  他神秘地从衣服里抽出一张借条,借条下方有广津柳浪的手印。

  中原中也:……

  明明可以直接抢还要留个借条,黑蜥蜴何其无辜。

  阿尼亚本来想先坐在餐桌旁,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拖延时间的任务,于是来到了约尔身边。

  “阿尼亚,你稍微站远一点哦,我的动作可能有点大。”

  约尔:小时候给尤里做菜,不小心让菜叶击中了他的胳膊,他好像疼了两个星期。

  阿尼亚眼睛睁得圆圆的:为什么菜叶会“击中”胳膊???

  她立刻站远。

  只见约尔把洗好的三个苹果摆成一排,目光一定,拿起了菜刀——

  她的动作快得看不出来,菜刀和菜板相撞时冒出丝丝火星,阿尼亚看得头晕目眩都没有看清苹果现在的样子。

  “啪!”

  一颗苹果核在激烈的动作下弹了出来射入距离阿尼亚两米远的墙壁,苹果核在墙壁内旋转三圈后停下,深深陷到了墙壁里,阿尼亚机械地转过身去,发现苹果核周边的墙壁裂出了蛛网状。

  阿尼亚抱着奇美拉又走远了点。这时约尔却放下了手里的刀,在已经冒烟的菜板上拿起了三个“雕刻”过的苹果。

  阿尼亚看着果盘里的苹果张大了嘴巴。

  花生、奇美拉和黄昏都被约尔做成了。

  原来还是三个一起做的……

  阿尼亚:母亲,好强!

  约尔擦了一下脸上被烟熏出来的污渍,端起果盘:“阿尼亚,我们回卧室吧。”

  阿尼亚刚想点头,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拦在约尔前面,却还没想到要说什么。眼看约尔就要开口问,阿尼亚想当场编一下:“阿尼亚想……”

  电话响了。

  约尔先放下了果盘,去接了电话。

  “喂,这里是福杰家。”

  一个有点磁性的男声响起:“荆棘公主,客人无法上门了。”意思是这次任务仅通话无法说明,需要她亲自去一下。

  约尔的眼中变了情绪,因为阿尼亚还在旁边,所以口中的语调没有变:“好的。”

  阿尼亚看到约尔沉默了一下就满脸笑容地过来弯腰抱住了自己。身体的温度让阿尼亚感到亲切,她也回抱了约尔。

  她听到约尔轻声说:“母亲有事要出去一趟,阿尼亚先乖乖待在家里好吗?”

  约尔的心声却比她的声音更大:不能在电话里交代的任务,是有什么危险吗?这次去过之后应该就会知道是什么程度,要是太危险就要提前与劳埃德先生和阿尼亚分开,不能连累他们,尸体的话不能让他们和尤里看见,但是要怎么瞒住尤里呢……

  阿尼亚顿住了。

  危险、尸体、分开。

  她追到门口,用手抓住了衣摆,泪水在眼里打圈,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什么,眼睁睁看着约尔离开了楼道。

  她不能说,不能暴露秘密。

  但是……

  她浑身都抖了起来,深藏的记忆在极度悲怆下袭入脑海。

  火焰和灰烬淹没了最后的生机,浓烟下一切都被吞噬殆尽。

  ——实验体007,今天起你的母亲就是这台机器。

  ——我不喜欢学习……

  ——快跑!

  “才不是,阿尼亚的母亲才不是机器……”

  她愣愣地站着,眼神逐渐空洞,泪水从眼眶里止不住地流。

  她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黄昏跟踪了芥川许久,见他并没有去什么特殊的地方,对方比较警觉,这使得他更加小心。

  只是这人接了一个电话后却突然变了个方向,好像也不像之前那么警觉了。

  黄昏跟着芥川下了车,下车后也跑了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肯定能查到什么重要信息,但是不知道为何黄昏心里却有些不安。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此人去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公寓“福杰家”。距离目标越来越近,却是跟着目标上了楼真的去了他家的楼层。

  目标突然间不见了,只是黄昏的注意力在看到倒地女孩的时候再没有变过。

  “阿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