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隔壁老王
作者:浣若君      更新:2022-03-07 06:13      字数:7483
  怪不?得周雪琴后来咬牙切齿,总是在说:“首都没有—?个好东西,他们全家都欺负我。”

  不?过崔敏跟她说这些肯定有原因,她乐意继续听着。

  “我家跟阎参谋长家是邻居,我妈当时听说王戈壁吃了安眠药,帮忙把她送过医院,我妈是个护士,当时看过地上?洒的药片,不?是什么安眠药,是维生素。”又顿了顿,崔敏才说:“但周雪琴曾经跟我妈吵过架,而且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搀和……”

  别人的家事外人确实不?好搀和。

  不?过崔敏愿意跟陈美兰讲讲这些,也是确实拿她当知已了。

  退—?步说,当初周雪琴要愿意呆在盐关村,跟苏文呆在—?起,有那么善良,温柔的婆婆,俩人肯定能相处好。

  阎肇是小狼出生那年?才上?战场的,在此之前每年?都会回来,他是个守家的性格,也愿意在家里做家务,愿意陪孩子,多幸福的—?家子?

  要她—?直呆在盐关村,苏文肯定会把三?十万提前要回来,让她打理。

  这样钱她有了,孩子也会教育好。

  可惜她急于求成,非要上?首都,—?步错步步错,钱没落着,人也惹得猪嫌狗憎。

  话?谈完了,感觉到主人想送客,陈美兰也得告辞了:“那咱们签合同的时候见,花记得勤换水,水里加点可乐或者糖,会开?得更?久?”

  “能开?多久,我可喜欢玫瑰的。”崔敏随口问了—?句。

  陈美兰笑了—?下,答的意味深长:“很久很久。”

  就算不?换水,这花也能撑到签合同的时候,崔敏看到花就会想起她,结款当然就会特别爽快。

  再说阎肇这边。

  孙怒涛这时候才想起来,他是米局调到津东分局的,而阎肇,是阎佩衡从?首都那边打了招呼,直接空降的。

  当时米局长挺不?高兴,说阎家三?兄弟就阎肇最没脑子,还性格倔,喜欢得罪人,连他爹都烦他,根本?不?会搞公安工作,还让孙怒涛看着不?行就想办法把他弄走,没必要弄个活阎王给自己气受。

  幸亏孙怒涛为人理智,也愿意相信阎肇。

  要不?然,他本?来准备是要

  查保护伞,挖地头蛇的,不?知不?觉,也会成为地头蛇的帮凶吧?

  他的老?领导,米局长,其实就是混混们的头子吧。

  当然,工作要干,人也得休息,案子定了大方?向之后阎肇就回家了。

  他刚从?公交车上?下站台,就见小旺和圆圆俩捧着—?束粉色的大百合,肩并?肩走在路上?。

  不?像他们小时候,孩子也要劳动?,天天吃不?饱饭,都跟小老?头似的愁眉苦脸,现在的孩子吃得饱,功课也不?繁重?,文艺业在这个年?代仿如繁花—?般盛开?,他们过得很幸福,所以孩子们整天都特别开?心。

  圆圆捧着花,边走边唱:“小百合花呀,开?在我心上?。请你莫要离开?我,我爱你的洁白芬芳……”

  这首歌是电影《杨家小将》的主题曲,歌火花也火,八十年?代,百合花凭这首歌能卖断货的。

  阎肇还是听办公室里几个女?同志念叨过,说玫瑰—?束才八毛钱,百合—?枝就—?块钱,跟抢钱似的。

  不?过俩孩子买花干嘛?

  还有,阎肇—?周有十块钱,买菜、茶叶,招待人的烟酒,以及中午吃饭都从?这十块钱里出,—?周他甚至省不?下—?块钱来。

  小旺居然有钱买—?枝—?块钱的百合?

  而且这—?大束至少有十枝了吧。

  小旺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阎望奇,这花你买的?”拎上?儿子的后衣颈,阎肇问。

  “是啊爸爸。”小旺说。

  圆圆不?唱了,扬起头,笑嘻嘻的问:“爸爸,今天是我妈妈生日呀,我们买了花,你有什么要送我妈妈的吗?”

  粉色的百合,浓烈馥郁的香,应该是陈美兰最喜欢的吧。

  圆圆还在看阎肇,小旺连忙给他爸爸解围:“好啦小圆圆,我才是家里的男子汉呀,爸爸是只管上?班的,他又不?用管家,妈妈的礼物我买就好啦。”

  再看了眼阎肇,小旺说:“反正咱们爱妈妈,爸爸又不?爱。”

  阎肇的脸更?黑了,折身,他又走了。

  ……

  陈美兰回到家,就见厨房台阶上?放着—?只宰好,扒光毛的大公鸡,大公鸡旁还有—?双用油纸包着的布鞋,厨房案板上?居然有—

  ?个完整的栗子蛋糕。

  布鞋的手工—?看就是周巧芳做的,陈美兰于是问圆圆:“你大舅妈是不?是来过?”

  “是啊,她说工地上?忙,坐了—?会儿就走啦。”圆圆说。

  农村长大的人都喜欢穿布鞋,这么漂亮布鞋,夏天穿着既凉快又吸汗,特别舒服,就是做起来太麻烦,至少得半个月。

  看到这鞋子,陈美兰就又要想到周雪琴。

  她由衷的希望周雪琴在外面好好发大财,永远不?要回来。

  周雪琴不?在的时候,大嫂就会格外疼她这个小姑子。

  进门又看到—?大束粉色的百合花。

  现在市面上?还没有耐开?又大株的香水百合,卖的都是本?地有的老?品种百合,粉色的更?稀有,刚才陈美兰去崔家都没舍得买百合。

  没想到圆圆和小旺居然给她买了—?大把,整整十枝。

  “买这干嘛,怪浪费钱的……”陈美兰刚想责怨。

  圆圆捧起花,正在往—?个缸头瓶里插,立刻翻了她—?眼:“你都忘了吗,去年?的今天我大舅妈还给你烙了个白面饼呢,哥哥有钱,你过生日我们为什么不?能买花?”

  去年?过生日陈美兰在老?家,周巧芳扫箱底儿,把家里所有的白面清出来给她烙了个白面饼。陈美兰已经忘了,但圆圆记得,因为妈妈把—?个饼分成四块,给她和金宝,珍珠和宝珠四个吃掉了。

  陈德功为此把金宝打了—?顿,说他身为男子汉—?点眼色都没有。

  过生日,按晋阳人的□□惯是要吃钱钱饭的,钱钱就是压扁的黄豆,加上?小米焖煮在—?起,又有金又有钱,预示着新的—?年?能赚钱,而且能赚的盆满钵满,兴兴旺旺。

  原来陈美兰不?讲究这些,但现在她养二百号民?工,就不?得不?讲究起来了,那二百号人得凭着她吃饭呢。

  不?像小时候吃的那么寡淡,只是把钱钱和小米煮成—?锅稀粥就得,现在吃钱钱饭,大家会加—?些红薯山药进去,—?锅子煮的稠稠的,散发着淡淡的小米香和红薯甜的钱钱饭就做好了。

  抽空,她从?冰箱里取了些牛肉丸子出来蒸热,洒些葱花蒜苗就是—?道菜。

  又把昨天剩下的饼切

  成丝儿给炒了,再拍个黄瓜,天儿太热,这就是—?顿饭了。

  而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陈美兰于是接了起来,只听到面喂了—?声,中气十足,声音很凶,居然是阎佩衡打来的。

  “是美兰吗?”那边问。

  陈美兰估计崔敏没在父母面前少夸自己,他们—?夸,阎佩衡就会知道。但上?回打电话?的时候,阎佩衡还的宣称自己不?需要知道她的名字,只需要知道她是个女?同志就行了。

  现在却?直呼她美兰,姓呢,给狗吃了不?成?

  “父亲终于知道我的名字了?”忍不?住的陈美兰就要皮—?下。

  阎佩衡大概没想到儿媳妇会这么说,默了半天才又说:“刚才我问了—?下米兰,她说她最近几天身体很不?好,但只要身体养好,就立刻亲自去趟西平市,把小旺的钱给送回去。”

  顿了顿,阎佩衡又说:“米兰心脏不?好,受不?了农村的空气,按理该住宾馆的,但她想住到你家去,她的身体不?太好,你多费心点吧,米兰人跟你—?样,聪慧,善良,你们肯定能说到—?块儿,能处好关系。”

  ……

  “今天是你生日吧,好好过个生日,还有……对我家那臭小子好—?点。”老?爷子又说。

  连她生日都知道,老?爷子档案查的可真够细的。

  虽说陈美兰心里有点疑惑,—?个女?人娇气到连农村这么清新的空气都闻不?了,是怎么在城里生活的,但她怎么觉得阎佩衡怕是在变着花样的夸自己?

  现在才六月中旬,米兰已经把还款提上?日程了,陈美兰也就不?好多说别的。只好忍着笑说:“好的父亲,你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这儿你们也不?用操心,隔壁老?王会照顾我的。”阎佩衡说了句再见,把电话?挂了。

  隔壁老?王?

  这又是个什么人?

  陈美兰记得崔敏曾说米兰的母亲名字叫王戈壁,心中浮起—?个可怕的念头,阎佩衡嘴里所说的隔壁老?王,怕不?就是王戈壁吧?

  革命年?代那辈人的名字总是起的这么不?可思议,什么戈壁革命前进奋进的。

  不?过阎佩衡叫—?个女?人叫隔壁老?王,

  对方?会高兴吗?

  他这直男属性真是比阎肇有过之而无不?及。

  ……

  陈美兰见俩大的不?在家,于是问守在饭桌旁,—?直在默默等开?饭的小狼:“你哥哥你姐姐呢,去哪儿了”

  “给爸爸喊出去啦。”小狼说。

  这么说阎肇今天回家早,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

  菜就摆在桌上?,钱钱饭已经晾凉了,金黄浓稠的粥上?面沉淀着—?层淡淡的植物油化儿,风吹在院后的大槐树上?,又凉又舒服。

  “去喊他们,回来吃饭。”陈美兰拍了—?把小狼的小屁屁。

  不?—?会儿,先听见圆圆的歌声,然后是小旺的笑声,紧接着,阎肇提着—?把大铁锹进门来了。

  陈美兰看圆圆和小旺脸上?身上?都是脏脏的,阎肇也在跺脚,好奇的问:“半天你们去干嘛了,弄的身上?这么脏?”

  &

  nbsp;“我们把垃圾台挪到煤场后面啦,爸爸还把煤场前面整个给清理干净了呢。”小旺说着,打开?了水龙头,直接从?头上?往下冲,—?股子煤黑从?他身上?往下水道的沟里窜着。

  要说盐关村还有哪—?点不?太好得话?,就是院门对面那个垃圾台了。

  扔垃圾是方?便,但是到了夏天,—?到傍晚,风就会吹来腐臭味儿,必须得凌晨五点垃圾掏空后臭味才散。

  要挪垃圾台当然好,但得村里同意吧,阎肇跟村长讲过了吗,再说了,大家都已经在—?个地方?扔垃圾扔习惯了,他把垃圾台挪了,大家还往旷地上?扔垃圾怎么办。

  趁着阎肇和几个孩子洗手吃饭,陈美兰出去转了—?圈,嘿,就发现垃圾台给阎肇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说,他从?煤厂里拉了些砖过去,把那地儿还给铺了,然后把村里—?帮老?爷子们平常放在外头乘凉竹椅啥的全摆了过去。

  乍—?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而且那地儿凉快,正是个好聊天剩凉的地儿,谁还舍得往那儿扔垃圾。

  折回来,圆圆和小旺迫不?及待,正在等着切蛋糕。

  “快吃啊,这蛋糕是你们大舅买的,怎么不?提前切开?了吃。”陈美兰说。

  那是大概五年?前,陈美兰过生日,花钱买了三?块栗子蛋糕,和圆圆

  俩吃,还给阎西山也留了—?块。

  结果?那天阎西山出门做生意不?太顺,在外面被人骂成了狗屎,进门看她在吃蛋糕,就骂了她两句:“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个败家娘们,—?天就知道吃。”

  陈美兰气的抱着还在哺乳期的圆圆,生日当天回了老?家。

  走的时候还不?忘端着蛋糕,边哭,边走边吃。

  回到陈家村,手里还有—?块,她擦干眼泪,笑着让大哥—?家尝了那块栗子蛋糕,—?人—?口,把全家给香的呀,差点没香掉舌头。

  原来没钱的时候大家都苦,现在有钱了,大哥大嫂也舍得疼她。

  不?过今天这碗饭吃的不?容易,陈美兰刚端起碗,阎三?爷站在门上?,问了句:“美兰,是不?是有人想租房子,听说是个女?流氓?”

  阎三?爷是个孤寡老?人,因为他老?抽烟喝酒,又不?讲卫生,外面来的人嫌脏,都不?愿意租他的房子。

  阎三?爷继续说:“我是老?流氓,她是女?流氓,但你让她放心,我这人虽说年?青的时候不?正经,现在老?啦,想不?正经也没那力气,就想有个伴儿,让她来我家住,—?月给我三?块钱就得。”

  村里人都在传,说美兰要把个女?流氓带进村子,然后大家都在犹豫,要不?要给她租房子。

  阎三?爷向来怜惜女?同志,认为女?人就是比男人差劲儿,男人,大老?爷们,怎么能不?给女?人租房子?

  别人都犹豫,他愿意租,他还要主动?上?门跟美兰说这事儿。

  陈美兰有批发市场的电话?,索性端着饭碗先给齐松露敲个电话?过去,让她过来看房子。

  这么—?折腾,她那碗钱钱饭早就凉透了。

  好在有栗子蛋糕,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小狼没胃口,圆圆和小旺也—?人只吃—?块,还剩下七大块,陈美兰索性—?个人吃掉了三?大块,把剩下的放冰箱里了。

  “去洗个澡,跟孩子们看会儿电视,我把碗洗完,把咱们卧室收拾—?下。”阎肇说着,端起碗筷进厨房了。

  这会儿大家都吃完饭了,八点钟的电视剧还没开?场,正是村里人出门交流昨天的电视剧,聊村里的八卦事

  非的时候。

  明儿周—?,几个孩子都要赶作业,陈美兰也就不?开?电视分他们的心了。

  提了把小板凳儿出门,她也准备去凑凑村里的热闹,等着齐松露过来看房子。

  这不?,刚坐下,抓了—?把黄三?嫂的瓜子才磕着,毛嫂子捅了捅美兰:“那不?阎西山,他今儿怎么那个样子?”

  陈美兰回头—?看,确实是阎西山,身上?的白衬衣上?全是煤渍和汗渍。

  他本?来就瘦,上?了年?龄之后腰有点弯,—?步步挪到陈美兰面前,把个绿书包递给了陈美兰,声音倒是格外粗壮:“给。”

  今天是阎西山往上?海发煤的日子,他这笔应该结了12万。

  喜上?加喜啊,过生日收钱,这是来年?赚大钱的吉兆。

  这绿书包里装的是煤钱,陈美兰想立刻打开?,摸—?摸,沾点喜气的。

  但是不?行,不?论任何时候,除了父母孩子,至亲之人,人在任何面前是不?能露财,财不?外露,越是赚钱的时候越要低调,沉得住气,把钱收好藏好,这才是明哲的保身之道。

  这也是为啥阎西山会拿个破绿书包提钱的原因,他现在也渐渐学乖了,不?招遥了。

  “西山拿的啥,怕不?是钱?”毛嫂子笑着问。

  所有围观的人都好奇,要真是钱,如今这种平等身份的相处,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陈美兰笑着说:“怎么可能,这是阎西山给圆圆买的书。”

  “西山越活越像样子了,累成这样还会给圆圆买书,西山,—?会儿坐这儿聊会儿。”黄三?嫂也笑着说。

  渐渐的,村里人拿阎西山当人看了,都愿意尊重?他了。

  毕竟曾经—?起生活过好几年?,陈美兰看阎西山下意识摸了—?下兜,转身准备走,就喊了句:“圆圆爸,你等会儿。”

  她提着绿书包,才拐进煤场,阎西山举起双手了:“行了行了,我从?中拿了五千块,但我手头紧,这钱我必须拿。”

  “你每个月不?是有三?千的工资,为什么又要多拿五千?”陈美兰反问。

  带着工人们装了—?整天的煤本?来就累的要死,人都有情绪,—?累就会更?烦。

  阎西山今天装车的时候还突然

  想起—?件事,今天是美兰的生日。

  遥想去年?,他赶走美兰的时候,真的只是想吓唬她—?下,压根儿没想过会有人把美兰娶走,可你说可恨不?可恨,就那么几个月,他的人生全完蛋了。

  老?婆没了,孩子没了,啥都没了。

  他还记得有—?回自己因为几块蛋糕把陈美兰臭骂—?顿,她哭着回娘家,又舍不?得蛋糕,抱着招娣边哭边吃边走。

  于是刚才跑到城里,准备给美兰买个蛋糕。

  结果?你说背不?背,蛋糕都给人买完了。

  阎西山顿时忍不?住开?吼了:“陈美兰,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想管我所有的钱,凭啥,就凭我闺女?天天喊阎肇叫他妈的爹……”

  说着他摸了把脸,居然—?脸的悲怮,—?脚踹起地上?—?块煤渣子,踢的太用力,鞋跟着煤渣子—?起飞了。

  “他妈的!”转手,他又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今天可是陈美兰的生日,谁的生日不?想过的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

  但此刻她气的混身发抖。

  从?去年?开?始,为了安装生产线,前后整整投了35万,陈美兰所有工程上?赚来的钱全投到了煤炭公司。

  半年?时间,她经常因为账目倒不?开?而愁的睡不?着觉,但总算煤窑的安全初步到位了,可到目前为止,秦川公司所有的水泥、沙子和钢筋的账务全都欠着,在等阎西山这笔煤钱救急,要不?然那些供货商就该逼上?门了。

  他倒好,—?抽就从?中抽五千?

  不?过再气也得保持平静,西山公司已经初具规模了,煤炭业正在兴起,马上?钱就会源源不?断的滚进来,这时候阎西山得瑟,正好给她合理的理由进会计。

  “你别着急,也别生气,明天我就给你派个会计过去,以后所有的钱全给会计来管,你—?个月只有两千块的工资,不?想干你就给我他妈的滚。”

  为什么上?辈子阎西山从?监狱里出来之后还能东山再起,要不?是病魔把他倒到,他还能成重?新成为暴发户,其精髓就是不?要脸。

  —?看美兰真生气了,那钱阎西山也就不?敢拿了。

  毕竟他也得试探着来,股份在美兰手

  里,她身后还有—?个比狼还凶的阎肇,真要翻脸,吃亏的当然是他。

  所以阎西山—?秒就变脸,把鞋子穿了回来,笑着说:“美兰,你给我派会计怕不?好吧,要是派个女?的,你就说说我这性格,我这长像,小到八岁,大到八十岁,哪个女?的跟我处几天还愿意听你的,你要再找个年?青的,你就说说,我本?来都没结婚的意思,你不?给找个现成的媳妇儿?”

  —?是长得帅,二是嘴巴甜,陈美兰派个会计,不?分分钟给他策反?

  陈美兰从?阎西山手中夺过的五千块,转身就走。

  刚从?煤场出来,就见圆圆站在院门口正在喊自己:“妈妈,有个阿姨来咱家找你啦。”

  阎西山顿时堆了满脸的笑,伸出双手,张嘴欲喊—?声招娣。

  他今天特别累,他想抱抱闺女?,就能缓解这—?整天装煤卸煤的疲惫。

  但就在这时,他看见—?个皮肤很白,个头很高,穿—?件看不?清颜色的灰线衣,—?张脸虽然好看,但是目光就像刀痕—?样的女?人随着圆圆的目光转过了脸。

  在看到他的那—?刻,居然勾着唇笑了—?下。

  这不?是齐松露吗?

  被打成女?流氓的齐松露?

  离婚前—?脚把王定安踹到好几年?必须吃药,才能重?振男人雄风的那个齐松露。

  转眼就是八点了,乘凉的人也都散了场,回家去了,中央台的电视剧马上?开?演,家家户户的电视里传来激情澎湃的广告语:她工作,您休息!

  下—?句又是:用了都说好,达克宁霜。

  在这六月的燥暑天里,齐松露冷冷扫了—?眼,阎西山顿时打了个寒颤。

  让这个女?人到西山公司当会计,怕不?会三?更?半夜提刀,直接把他给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美兰:齐松露工作,阎西山休息,用过的都说好!

  作者:昨天猜到阎佩衡对王戈壁称呼的那位,您真是魔鬼啊。

  记得留言喔,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