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作者:祁妙      更新:2022-07-09 21:37      字数:6221
  “放开我!”

  苏妍妍看到陈溪痛苦隐忍的样子,就想过去解救她。

  可惜,谢惩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过去。

  她只能挣扎大叫:“谢惩,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看他在伤害陈溪吗?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你们不能这样做!”

  谢惩点头安抚:“我知道。我会制止。你别过去。冷静些。deion正在气头上,小心他伤着你。”

  苏妍妍听了,也冷静下来,忙说:“那你快去。”

  “我一人估计劝不好。你去叫at过来。deion最听他哥哥的话。”

  秦斩并没有跟进卧室。

  谢惩留意他们还带来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估计秦斩在处理那个少年。

  当然,他不会提醒。

  这会,也只想把苏妍妍支开。

  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说。

  苏妍妍不知他心里的算盘,想着秦斩确实更稳重,就去找他了。

  谢惩见她走了,才迈步上前,低声道:“deion,冷静些。人找回来了,是好事,虽然有些爪子,但我相信你能驯服,不急于一时。”

  这些话多少有点作用。

  秦归程听了,蓝眼睛转了转,收敛戾气,松开了手。

  陈溪没了强力的桎梏,直接倒在了床上。

  那纤白的手背留下几道红痕,手指印特别清楚。

  昭示着他的暴行。

  秦归程看到了,莫名觉得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从她离开后,就一直有。

  现在,越演越烈。

  真想弄死她!

  他又想到了那个少年,心里生了根刺,让谢惩出去后,锁上门,一步一步靠近大床。

  陈溪坐在床上,看他阴沉着脸过来,忐忑道:“你想干什么?”

  她余光环视周边,抱起了一个花瓶。

  大有秦归程过来,她就砸他的意思。

  秦归程看笑了:“那是青花瓷哦,不贵,也就六七千万。你要是砸了,很好,我都不用想别的手段让你乖乖听话了。”

  陈溪:“……”

  她理智还在,立刻将花瓶放了回去。

  冷静。

  因为债务,屈服于人,反而趁了他的意。

  秦归程看她把花瓶放回去,自己却是拿了起来:“怎么办呢?我打碎了,也是你打碎的。”

  说完,就要松开手——

  陈溪吓得伸手去拦:“别——”

  她几乎是下意识去拦,甚至抓住了他的手,哀求道:“别这样。秦归程,这是艺术品。坏了,就没有了。”

  她实在不忍心这种国之珍宝轻易毁掉。

  哪怕它不属于她。

  “真可爱。”

  秦归程看她主动抓了自己的手,心情忽然就好了。

  他把花瓶放回去,反抓了她的手,将她拽到怀里,轻柔着她手上的红痕,像是温柔深情的情人,喃喃问了句:“还疼吗?”

  惺惺作态!

  陈溪不想跟他虚以委蛇,抽回手,冷漠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秦归程,我不欠你什么。”

  她没花他一分钱,也没收他一点东西。

  他没权力这么对自己。

  哪怕他身在高位。

  秦归程明白她的意思,却是笑了:“陈溪,你可爱又天真。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呢?”

  便是她不欠他,他想对她为所欲为,她也只有受着的份儿。

  陈溪何尝不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面前的还不是个人。

  他应证了泰戈尔的那句话——当人是兽时,他比兽还坏。

  面对兽,只能智取。

  想着,她问:“秦归程,你们大费周章地寻我回来,到底想要什么?”

  她还真挺好奇:她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有什么值得他们上心?

  秦归程听着她的询问,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炙热如火:“你真的不知我想要什么吗?”

  陈溪:“……”

  她不是不知,而是不敢知。

  她隐隐觉得——秦归程在渴求她的身体。

  这真荒谬!

  秦归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看来你知道。”

  秦归程看着沉默不语的人,语气很笃定。

  陈溪皱紧眉头,抿紧嘴唇。

  她还是沉默。

  对她而言,吸引秦归程的性/趣,真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既然知道我想要的——”

  秦归程凑近了,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间:“那么,陈溪,你要给我吗?”

  “我给不给,你都会如愿的。”

  强迫或者用别的手段,秦归程都干的出来。

  面对他这样的强权,主动权从不在她这里。

  如果她聪明,会趁机明码标价。

  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可她不聪明。

  她不想出卖身体给秦归程这样的人。

  她甚至能想到他得手之后的得意与鄙夷。

  她宁死也不给别人羞/辱她的机会。

  “我要见秦斩。”

  好半晌,她憋出了这句话。

  秦归程听得一乐:“你想我们一起?胃口这么大?”

  他说是这么说,但也知道,她意图向秦斩求救。

  这让他心情很不好:“陈溪,我以为你很聪明,事实上,你很蠢,真蠢,当着我的面,想去求别的男人。”

  他的脸色冷下来,抬手掐着她的下巴:“再给你个机会,收回那句话。”

  陈溪没有收回。

  她推开他,跳下床,就往外跑。

  当然,她没跑掉。

  秦归程拦腰抱起她,摔在了床上。

  大床柔软,疼痛不那么明显。

  就是目前的情形很吓人——她激怒了秦归程!

  “你喜欢暴力,那可正合我意。”

  秦归程扯下领带,黑色的领带,缠在手上。

  “啪。”

  他拿领带当鞭子,凌空一甩,甩得响亮。

  陈溪看得面色苍白,往后瑟缩着身体:“不要……不要过来——”

  她像是惊怯的小鹿,眼睛含着湿漉漉的亮光,勾着人去破坏、去毁灭。

  他一点点靠近。

  听到她压抑的哭声。

  真可怜。

  他笑着抓住她的头发,动作很粗鲁,声音却很轻柔:“知道错了么?”

  陈溪不觉得自己有错。

  纵然她头皮要被他拽掉了。

  好疼。

  她在疼痛中,喘息道:“如果你只会用蛮力让我认错,秦归程,我瞧不起你。”

  不该这么说!

  理智告诉她:这么说,不过是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她应该软得像面团,任搓任揉,没准他们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可她没了理智。

  她没错!

  就是没错!

  “很好。”

  秦归程松开手,笑了:“陈溪,你很有胆子。”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随后是苏妍妍急切的声音:“秦归程,你开门!快开门!你哥来了!”

  秦归程绝不是因为哥哥来了,才开了门。

  他只是暂时跟陈溪无话可谈了。

  门开了。

  苏妍妍抢先进来,快步跑到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陈溪,关心询问:“你没事吧?他对你动粗了?”

  陈溪颤颤落泪,不知怎么解释目前的情况:我被疯批盯上了。你的男人是始作俑者。他也是疯批。他们一起肆意折辱我。

  她在心里这么说,面上沉默落泪。

  不能说。

  倘若她拆穿了谢惩,苏妍妍会遭遇什么?

  重复自己逃跑被抓、被虐身虐心的戏码吗?

  “妍妍——”

  她摇头,眼泪簌簌落下来,哽咽道:“我没事。我跟他们闹了点小误会。”

  到这一刻,她还想着隐瞒。

  秦斩跟谢惩到了床前。

  他们看着哭泣的女人。

  前者皱眉,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有点安抚的意思。

  后者在想:小心祸从口出啊。陈溪,你要是破坏了我跟妍妍的感情,万死难辞其咎。

  “秦先生——”

  陈溪注意力都在秦斩身上,感觉到他的温柔,不再像面对秦归程那样偏激愤怒,语调也放软了些:“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心意。我不该……一声不吭就离开的。”

  她尽可能推测着秦斩的心理活动——他是天之骄子,难得对一个女人好,结果她不但不感恩戴德,还避他如蛇蝎,实在伤他的面子。

  男人面子大过天。

  从这一点看,她是欠秦斩一句对不起的。

  秦斩听着她的道歉,本来心中还有气,这会也消散了。

  他满意她的乖顺,温柔一笑,问道:“既然知道辜负了我的心意,那就要做出弥补,不是吗?”

  陈溪:“……”

  她感觉误入了陷阱。

  果然,秦斩下一句是:“后天,我母亲五十大寿,诚邀你出席。”

  陈溪说不出拒绝的话。

  哪怕知道他不过是寻个名义,带她回国。

  秦归程对此心知肚明,忍不住凑她耳边,低语:“陈溪,求助他,你后悔了吗?”

  不管陈溪后不后悔,去国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在此之前,她只能争取:“秦先生,我要在离开前,看谈千弥安然无恙、回到家里。”

  不是征求意见,而是交换条件。

  秦斩何等聪明?

  自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虽然他略有不满,但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恩威并施的道理,还是懂的。

  “当然。”

  秦斩甚至带她去看了谈千弥。

  谈千弥正闭眼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他的伤都得到了处理,额头缠着纱布,脸上贴着创可贴,手腕输着液。

  秦斩不等陈溪询问,就解释了:“他有点吵闹。我让人给他打了个镇定剂。”

  陈溪听着,心里很难过,觉得谈千弥不该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还没成年。”

  她忍着眼泪,心里有怨言:“你们不该这样欺负一个孩子。”

  秦斩听着她的怨言,语气平静地陈述:“这个孩子喜欢你。”

  无论是之前的英雄救美,还是刚刚面对他询问时,闪躲的眼神,都说明这个孩子喜欢陈溪。

  呵,毛没长齐的小子,就敢打他宝贝的主意,真的是作死啊!

  陈溪不知秦斩的想法,但他平静到冷漠的语调,还是让她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

  “我不喜欢他。”

  她说谎了。

  她对谈千弥有好感的。

  可这好感,就像嫩芽,来不及生长,就被一脚踩碎了。

  “真的。”

  陈溪解释两人的关系:“我去桃源村支教,他是村长家的孩子,是我的学生。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少年人热血心肠,才跟着我,说什么保护我。我真不喜欢他。”

  秦斩点头,语气轻飘飘的:“嗯。你说过,你喜欢我,但你骗了我。”

  陈溪:“……”

  没记错的话,她说的是,我可以喜欢你吗?

  她可没说喜欢他。

  不过,这话不能说。

  “我觉得我不配喜欢你。”

  她摆出卑微的姿态。

  秦斩笑了:“其实,过分自卑,便是过分自傲。陈溪,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内心深处瞧不上我?”

  陈溪:“……”

  他太聪明了!

  他什么都知道。

  她跟他玩心眼,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压力好大。

  她只能转开话题:“我希望明天能亲眼看他回家。”

  秦斩听了,看了下腕表时间,早上六点了:“已经是明天了。你先去睡会吧。”

  陈溪哪里睡得着?

  她说:“如果方便,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话音刚落,腰上一道力量来袭。

  是秦归程。

  他不知何时过来的,就靠着门抽烟,这会,见两人谈完话,就大步上前,揽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回了房间。

  “你放开我!秦归程,你干什么吗?”

  陈溪惊叫挣扎,躲不开他的霸道,只能求助秦斩:“秦先生,我不想这样。”

  秦斩眼神带着安抚,跟进来,对弟弟说:“deion,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秦归程冷哼:“我暂时没想做什么。”

  他说完,推陈溪去浴室:“把你身上那股野男人的气味洗干净了!”

  一想到她这些天都跟那野男人在一起,他就烦躁得想杀人。

  陈溪被推进浴室。

  她想着秦归程的话,气笑了——这男人真是神经病!他又不喜欢她,这占有欲,简直可笑。

  可笑的秦归程在陈溪洗澡时,再三保证不会对陈溪使用暴力,才把哥哥送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

  秦斩站在门外,想着两人独处一室,一向平静的心泛起了涟漪。

  这涟漪让他很不舒服。

  仿佛有什么压住了心脏,酸酸闷闷的难受。

  他从未有这样的感觉,靠着墙,思量了一会,隐隐觉得是一种羡慕的情绪。

  他想像秦归程一样,喜怒哀乐不遮掩,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甚至有作恶的欲/望。

  陈溪太弱了,根本反抗不得。

  自制力在崩溃。

  自从遇见她,他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不过,这也是一种新奇的挑战。

  他面无表情,薄唇抿紧,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门,想象着里面的画面——秦归程会强迫她吗?她会哭吗?她哭起来,会喊他的名字吗?

  他有保护她的欲/望,更有毁灭她的欲/望。

  毁灭向来比保护更爽。

  “at,我们聊聊。”

  谢惩走过来,请他去了小客厅。

  秦斩临走时,回望了眼房间,心里那股酸闷的情绪更强烈了。

  房间里

  陈溪简单洗了澡出来。

  她裹着纯白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素白的脸被热水蒸腾成了白里透红的水蜜桃,看起来很好吃。

  秦归程抽抽鼻子,走上前。

  陈溪下意识后退。

  可后面是墙壁,已然退无可退。

  秦归程转眼到了身前,狗一样凑上去,上下嗅一遍,然后,皱眉说:“还有野男人的气味。再去洗。”

  陈溪:“……”

  她觉得他就是在发疯。

  发疯的秦归程见她不动,冷笑着威胁:“要我帮你?”

  陈溪自然不想他帮。

  那样太危险了。

  只能咬牙回了浴室。

  她重新洗了一遍。

  再出来,秦归程还是那句:“还有。继续洗。”

  一直洗了四遍。

  露出来的皮肤都搓红了。

  秦归程才勉强满意了:“以后再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陈溪:“……”

  神经病!

  她攥着浴巾,冷冷瞪着他。

  秦归程随她瞪,然后,走到衣橱前,打开来,取出一件白衬衫,丢过去:“穿上。”

  白衬衫落到陈溪的头上。

  陈溪拿下来,气呼呼的,很想要踩在脚下。

  秦归程看出她的意图,阴恻恻一笑:“我保证,踩下去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又是威胁!

  陈溪咬牙回浴室,穿上了他的白衬衫。

  她身材娇小,那白衬衫穿在身上,跟睡裙差不多,快要遮到膝盖了。

  还松松落落的。

  领口敞得很大。

  春光似露非露。

  勾人犯罪。

  秦归程看着她,觉得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简直前所未有的漂亮。

  确实如哥哥所言,是个赏心悦目的宝贝儿。

  让人想犯罪。

  他对陈溪,一直有犯罪的冲动。

  但他这会心情好,就压下犯罪的冲动,躺到床上,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位置:“过来。陪我睡会。”

  要犯罪也要攒够了力气。

  他因为她的逃跑,已经好几晚没睡好觉了。

  与其睡她,不如先睡觉。

  陈溪并不想陪他睡。

  她刚洗了澡,这会送上门去,那不就是洗白白给人吃?

  秦归程看她表情僵硬地站在浴室门口,知道她心中所想,眼神认真,保证道:“陈溪,你听话,我不动你。”

  陈溪不觉得秦归程的话可信。

  他不是秦斩,他在女色上向来放荡。

  秦归程看她还是不动,尤其她望了自己一眼,那眼神里有轻蔑跟怀疑,他也不恼,笑道:“我数三个数,陈溪,你不过来,你绝对会后悔。”

  又是威胁!

  陈溪气道:“你除了威胁,就没别的了?”

  秦归程笑得狂妄:“威胁有用,为什么还要有别的?”

  陈溪:“……”

  她只能暂时屈服。

  也看出来,秦归程吃软不吃硬。

  “你别辜负我的信任。”

  她提着心,走了过去。

  到底还是躺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