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又见霸下
作者:小笨蛋08      更新:2022-09-12 09:23      字数:5094
  如果说,之前听到那道声音的时候,红花鬼母还有些怀疑。

  可现在,她是真的有些骇然了。

  一个实力强横的强者,一直在你耳边说话。

  但,你却一直找不到他。

  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红花鬼母的那道分神,脸上色变的左右打量着,希望可以说话的那个人找出来。

  可无论她怎么找寻,哪怕是动用本体的神识,也找不到那人的丝毫踪迹。

  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也不等那道声音继续说话,就打算往外逃走,远离那道声音的本体。

  可就在她朝通道外走了半步之后,脑子忽然就变得一片空白。

  等过了一会儿后,脑子嗡嗡的,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只不过,这会儿看见那人所站的位置,却不是在岩浆池空间。

  而是在密室连接岩浆池的通道里。

  也就是自己的本体所在的地方。

  看着自己的本体悠悠的醒来,分神脸色难看的瞧了瞧旁边那有些熟悉的人。

  之后,又瞧了瞧自己那还有些迷蒙的本体,道“你没事吧?”。

  听到自己的分神,在与自己说话。

  意识,已经有几分清醒的红花鬼母,脸色大变的立马从地上蹬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甚至是骇然色变的,看着自己的分神,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之前也没有命令你,让你……”

  意识到有些不对的红花鬼母,忽然停住了。

  她那眼角的余光恰好看见,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眼前这道分神,从外面诱惑回来的。

  想到一个本应死了的人,忽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却还对此一无所知。

  红花鬼母的本体,脸色阴晴不定的,想道“这家伙,”。

  “他,他之前不是已经被我这道分神给推下了岩浆池,献祭给了业火红莲吗?”

  “可现在为什么却……”

  “难道,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是他?”

  那人也不管红花鬼母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慢慢走到密室里,看了看水晶球里的情景。

  然后,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石室。

  看那地面和石壁上的阵法纹路,似乎已经经历了太长的岁月。

  一道道划痕,都有些不太清楚了。

  可直到现在,却还在运行着。

  “滋滋,滋滋!”

  “厉害!厉害!”

  “古修士,果然不愧是古修士。”

  “这一道道阵法纹路,虽然浅显易懂。”

  “可这需要的法力和驱动源,却极其精纯。”

  “一般的修士,那怕是达到了元婴后期,法力如果不够精纯的话,也别想掌控或是启动它们。”

  看那人只自顾自的在欣赏,观看石室里的布置和灵纹。

  红花鬼母那脸色有些左右不定,道“你,”。

  “这位前辈,晚辈似乎也不曾得罪过你。”

  “但,你为何却要这般戏耍晚辈?”

  “如果……”

  然而,那人根本不让她把话说完,就插口说道“是啊!”。

  “你是没有得罪过我。”

  “你只不过是想要杀我罢了!”

  “得罪和杀,那个更严重呢?丫头!”

  堂堂活了数十万年的老妖、魂兽,这会却被人称之为丫头。

  如果可以的话,红花鬼母真的很想将他的嘴撕烂。

  可,奈何实力不如人。

  她忐忑的看着那人,道“之前,的确是晚辈无礼!有眼不识泰山!”。

  “可,前辈,你不也……”

  红花鬼母还想解释,自己并不想与眼前这人为敌。

  可那人根本不听。

  他抬头朝一个方向看了看,然后再回过头来,看了看红花鬼母,说道“杀人的念头,你已经动过。不想得罪某,但你也已经得罪了。”。

  “这个时候,再说这么多。”

  “你觉得,有用吗?”

  听眼前这人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红花鬼母咬了咬牙齿,道“狗如果被逼急了,还会跳墙。”。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前辈,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会还手,进行反抗了。”

  然而,对于红花鬼母的威胁,那人根本不理会。

  他自顾自的继续在石室里闲逛。

  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感叹,以此表达自己对先人智慧的赞赏。

  那模样,仿佛与世无争。

  仿佛,他从来没想着要杀红花鬼母。

  就好像,他不过是出来散心,欣赏周围环境和美景一样。

  可越是这样,红花鬼母就越觉得危险。

  因为那代表着,眼前这人有绝对的,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实力。

  所以,他才会不担心自己耍花样。

  更不担心自己逃走。

  眼见着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得罪不起。

  红花鬼母咬着牙,悄悄的向后退去。

  希望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的离开这儿。

  远离危险!

  可还没走出两步远,那人就忽然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着逃走。”。

  “因为,凭你的修为和速度,根本不可能从我的手中逃掉。”

  自己的小心思和计划,毫无保留的被人揭穿。

  红花鬼母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伪装,和哀求的必要。

  毕竟,想杀自己的人,就在眼前。

  自己如果不能杀了他,或是弄清楚,他针对自己的目的。

  那自己即便逃的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豁了出去的红花鬼母,大踏步的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

  甚至,还故意向前走了两步回来。

  来到那人的身后。

  她紧咬着牙根,询问道“前辈,以您的实力,晚辈自问不是您的对手。”。

  “您要杀要剐,这就动手吧。”

  “晚辈在这等着!”

  只是,当红花鬼母闭着眼睛在等死的时候,那人却根本没有动手。

  他背着双手,慢慢朝石室外走去。

  那嘴里却一字一句的念叨道“情根深种,业火焚烧。”。

  “洗涤过去,忘却未来。”

  “难怪那时候的你,修为和实力,就已经这么恐怖了。”

  “原来,你早就明悟了这些道理!”

  “可是,现在呢?”

  “存于现世,你的实力却还这么弱。”

  “那又是为什么?”

  看着那人的背影,一步步离开石室。

  之后,又慢慢离开了通道,来到外面那庞大的骨山旁边。

  红花鬼母以为,他之前只不过是说说。

  但,那实力更本没有他所说的厉害。

  她那脸色阴晴不定的,在迟疑了一会儿后,终是忍不住,从里面追了出来。

  并且,那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咒骂道“这个老憨批。”。

  “我原还以为,你的实力有多强呢!”

  “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骗了姑奶奶之后还想走。”

  “我看你是癞蛤蟆爬天鹅身上,想错了心了。”

  然而,就在红花鬼母离开石室,顺着通道快速的追了出来的时候,那已经准备离开的人,却摇了摇头。

  “天作孽,犹可脱;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我已经不打算插手他的事儿了。”

  “可你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呢?”

  说着,那人还一边往骨山外走,一边凭空挪动着双手。

  就好像,在他那手里,正有什么东西被移动着。

  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什么地方似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正山洞里快速追出来的红花鬼母,忽然一愣。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忽然就不能动了。

  她尝试着鼓动自己元婴里拥有的所有力量,将那看不见的束缚挣开。

  可最后,别说是她元婴里拥有的力量,就是她那念头,几乎也被定格了。

  全身上下,一根指头,一个念头,也无法移动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忽然自己挪动着,回到了山洞,不,是回到了岩浆池边。

  然而,就在自己极度惊恐的目光中。

  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竟慢慢朝岩浆池落了下去。

  还有,一段长数百丈,宽足有数丈的长条形根茎,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在自己身旁。

  仔细一看,红花鬼母立刻就认出了。

  那根本就是,自己被炸的只剩下唯一一根主根茎的本体啊!

  想到自己的本体,一直被自己深藏着,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可它现在却忽然出现在这里。

  身不由己,又惊慌失措的红花鬼母,哪里还不明白。

  那个装作被自己迷惑,来了又走的家伙。

  是一个,实力极其恐怖。

  但,又很小心眼的家伙。

  眼前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眼见着那高温炽热的岩浆,离自己越来越近。

  红花鬼母很想开口求饶。

  可,她根本张不开嘴。

  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慢慢的沉入岩浆里。

  然后,是自己那又长又粗的本体。

  “咕咕,咕咕!”

  被红花鬼母扰乱了宁静的岩浆,发出一个个新生成的气泡。

  然后,将那刚出碰到的肌肤、血肉,一点一点的融化。

  让它们慢慢的沉淀到岩浆底下,与那些被献祭的人族修士,混为了一体。

  那本来已经有些满足,开始沉睡、消化的业火红莲。

  在接收到这么多,这么浓郁的生命精气和法力精华后。

  眼睛发红的,又从沉睡中迅速醒了过来。

  “嘶,哈,嘶,哈。”

  “好,好磅礴,好精纯的元气!”

  “这是,”

  “难道,是那株可恶的美人菊,吸引了某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并将他给弄死了?”

  抬头在四周看了看,可周围却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

  业火红莲疑惑着。

  还以为,红花鬼母在吸引了人族修士,并将他杀害了之后,就走了。

  她一边不断的吸收着,那磅礴精纯的元气。

  一边慢慢炼化着,将它注入到自己的莲子里。

  甚至,感觉着莲子里的能量和年份,正在迅速的增加着。

  还一点也没有怀疑,自己的性情,正被一点点的改变着。

  只有躲藏在石壁边上的武仁,才看清楚了。

  她那双纯净的眼睛,正一点点的变红。

  周围的莲叶,却在一点点的枯萎。

  只等莲叶全都枯萎了,莲花凋落乐。

  之后,她所变化成的光球,才会随着一点点的缩小,凝聚。

  直到完全融入到莲蓬里的某颗莲子,才会逐渐成熟,掉落。

  只是,她自己或许也不知道。

  业火红莲,焚烧罪业。

  它不仅可以焚烧别人的罪业,也可以焚烧自己的罪业。

  当然。

  它既可以是别人脱胎换骨。

  那自然也可以,让拥有罪业的自己,被焚烧殆尽。

  只留下一颗纯净的,重获新生的莲子。

  之前的红花鬼母,就是因为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才故意吸引修士前来送死。

  只有被玷污了的业火红莲,在蜕变的时候,才会被抹杀灵智,留下最纯净的,可以让自己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莲子。

  “咕咕!”

  躲藏在角落里的武仁,并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外面,是危险的。

  自己的力量还太弱,做不到自我保护。

  他一边入定、修炼,一边分出部分心神,时刻注意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就怕有危险忽然靠近,而自己却茫然不知。

  可业火红莲自得到,红花鬼母的元婴,和本体的所有精气之后,莲蓬一直在快速的成熟。

  莲叶和根茎,已经在慢慢地枯萎。

  还有她那意识所在的光球,也在不断的缩小,下落。

  那速度,几乎用不了三天,就可以互相融合,进行蜕变了。

  此时的业火红莲,只感觉修为和莲子,所蕴含的力量精华,一直在快速的增长。

  那种让人痴迷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沉迷,太让人享受了。

  她不自觉的,竟慢慢闭上了眼睛。

  然后,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

  两天之后,武仁结束了,一个长达三个时辰的入定,从深度修行中醒来。

  一种浑身完全放松,畅快的感觉,立马传遍了全身。

  他满足的伸了个懒腰,道“如果,以后都能这么放松,毫无顾忌的修行。”。

  “那还怕什么修为低,实力弱。”

  “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就能超越大黑猫,莲儿,甚至是那红花鬼母。”

  “只是,”

  “咕咕咕咕。”

  话未说完,一股岩浆快速涌动,热度急剧攀升的感觉,立马从面前传了过来。

  毕竟,为了安全。

  武仁一直都是,面对着岩浆池和业火红莲,修炼的。

  这会儿,看那岩浆咕咕的,已经慢慢蔓延了上来。

  但,莲儿所在的光球,已经缩小了太多。

  甚至,已经有一半,融入了下面那已经开始老化,干枯的莲蓬里。

  不明所以的武仁,仔细的看着这些变化。

  心里默默的想道“怎么回事儿?”。

  “昨天,在我入定之前,这一切都还好好的。”

  “虽然,那个时候的莲儿,就已经开始要成熟了。”

  “莲蓬上的荷花,也开始凋落了。”

  “可,那毕竟还差了不少。”

  “但,现在……”

  不管武仁心里怎么想,业火红莲马上就要成熟了。

  这个事实,却是不可更改的。

  武仁无奈的,只能在心里为莲儿祈祷。

  希望她没事儿!

  可就在莲儿开始成熟,蜕变。

  武仁无奈的,只能吃了睡,睡醒了吃,然后,开始修行的时候。

  这个死灵世界的深处,一个身形魁梧霸道的身影,忽然撕开空气和黑雾,就这么从天而降,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只是,当看清了那道人影的模样之后。

  他那狼狈、瘀肿的模样,看起来却有些滑稽。

  “王八蛋!”

  “这些家伙动起手来,可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框框的,就往我脑袋,和腰背上招呼。”

  “也幸亏我身体结实。”

  “要不然,这会即便不死,也半残了。”

  “呜啊,嘶,”

  “我的眼睛!疼死我了!”

  这人的话刚说完,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怎么没疼死你呢?”

  “这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即便是时代,都已经变迁了。”

  “你却还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和纯正的血脉之力,去统治、管辖那些自由惯了的畜牲。”

  “它们没有第一时间,将你抽筋扒皮,那就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听见那来自身后的讥讽,那人脸色难看的回过头来,瞪着那人。

  那握的嘎嘣直响的拳头,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呼了出去。

  只是,拳头上那虚空的感觉,却让他明白到,自己这一拳,打空了。

  一向自信,天下少有敌手的身影主人,忽然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受伤太重,幻听了?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身后,根本就没人。

  可就在他开始自我怀疑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果然!”

  “你这自以为是的脾气,一点都没变。”

  “不过,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霸下!”

  听到身后那人,竟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霸下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自己认识。

  而且,他对自己的为人和行事作风,很了解。

  所以,才会在自己发起攻击的一瞬间,躲过了自己的攻击。

  毕竟,自己即便受伤再重,那也是超越化神,即将踏入炼虚境的绝顶高手。

  自己有心发起攻击,对方要想躲避过去,却那有这么容易。

  不过,为了刺激那人。

  让他主动从自己身后走出来。

  霸下装作好不在意的,嘿嘿冷笑着,道“区区邪魔外道。”。

  “简直自不量力!”

  “有种的,就不要偷偷摸摸。”

  “从后面走出来,与本座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