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君山会的目的
作者:边度      更新:2022-06-11 07:42      字数:2574
  “东乡苹果?”

  范闲重复了一遍海棠朵朵的话,面露疑惑。

  这东西他听过,乃是太平县特产的晚季苹果,现在正当季,素来是京都贵人们的最爱,范府每年也会购置几筐享用或者送礼用。

  只是,这东西和申国尧被君山会看重有什么关系?

  “东乡苹果的所有权,被申家在背后掌控着。”

  海棠朵朵轻轻说了一句。

  范闲一点就通,恍然道:“你是说……君山会之所以接触申国尧,就是为了这东西?”

  海棠朵朵点点头,接着道:“我只能查到,君山会要东乡苹果的所有权,应该不是为了利润,具体是为了什么,我还没查清楚。”

  “你查到……”

  范闲刚要问海棠朵朵具体的细则,又闭上了嘴。

  这些事,显然是在太平县的北齐密谍查出来的,自己就算问了,海棠朵朵也不会说。

  “笃笃笃!”

  沉稳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范闲的尴尬。

  王启年从楼上走下来,打开了院门。

  院门外,叶仁还是乔装后的打扮,搀着一个女子,这女子正是陶半瞎的妻子。

  叶仁走进院子,将陶半瞎的妻子送到闻讯而来的陶半瞎身边。

  随后,他朝着范闲抱拳拱手:“大人,高达顺路传了信。”

  他言简意赅,讲了自己来这里的理由。

  范闲在高达临走时,的确叮嘱过他顺路让叶仁带着陶半瞎的妻子来城里。

  此时见到叶仁,他也不意外。

  趁着陶半瞎和妻子见面后叙话,范闲让王启年帮叶仁卸了伪装,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叶仁。

  叶仁是个心细如发的性子,此时又是作为局外人听范闲讲述事情经过,很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他沉声道:“君山的目标,可能是京都的贵人们。”

  “申国尧挖贫民窟,或许也和这件事有关。”

  叶仁的话,帮范闲指出了另一条思路。

  贫民窟与君山会、申国尧有关,君山会接触申国尧是为了东乡苹果,那贫民窟内,会不会藏着东乡苹果背后的秘密?

  念头至此,范闲起身朝叶仁做了个揖:“叶大哥,多谢!”

  叶仁侧过身,不肯受礼。

  范闲将此事暂且搁下,抬眼扫了院子一圈——陶半瞎正在向妻子讲述近几日的事情,而王启年则百无聊赖地站在边上,不时补充几句。

  “老王。”

  范闲将王启年叫了过来:“我估摸着,宋文易应该要出手用陶大哥的案子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了,我这段时间得管着申国尧与君山会还有京察,这案子就交给你了。”

  “是,大……”

  王启年原本想习惯性地答应,待理清范闲话里的意思后一惊:“啊?大人,案子交给我?”

  范闲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你卸下监察院的身份,学着做一个状师,帮陶大哥打官司,不赢不要紧,不能让宋文易将局势扯到其他事身上。”

  说着,他郑重地望了陶半瞎一眼:“等到解决了君山会我腾出手来,帮陶大哥赢下官司便简单多了。”

  不是他不想尽早为陶半瞎解决心病,实在是现在冒出来一个君山会,他贸然亲自下场掺和陶半瞎的案子,很有可能会被君山会做文章,让陶半瞎步入险地。

  王启年还是苦着一张脸,摆手道:“这个……大人,王某可从来不知道怎么做状师……”

  “庆律总知道吧,学学状师的基本常识,照着庆律打官司就成。”

  范闲打断了王启年的话,语重心长地道:“打这种官司,只靠陶大哥不行,太平县的状师我又信不过,看看身边,也只有你能承担这个重任了。”

  王启年面带犹疑,垂头道:“要不……大人从京都请一个?”

  这次,范闲没有说话,叶仁抢先道:“不成,从京都请状师,对方对此案不熟悉,很有可能会被得到消息的宋文易打个猝不及防。”

  说着,叶仁朝王启年抱拳:“在下相信,王兄一定能顺利完成大人的吩咐!”

  王启年无话可说,只得点点头,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太平县,县衙后院。

  货郎身若浮尘,轻飘飘落在了院中,来到了书房门口。

  他扫了一眼书房周围,脚步没有停顿,从窗户往里掠去。

  “嗖!”

  一柄利剑闪着寒光,自窗户边上的树冠当中刺了下来,直指货郎胸口。

  货郎身子一退再退,直到远离书房的窗户,那柄利剑这才停了下来。

  货郎抬头望向持剑的宁弈:“你气息稳固,想来那枚丹药有些用。”

  宁弈孤绝凌人的气息顿时矮了几分,朝着货郎抱拳道:“职责所在。”

  货郎点点头,笑道:“是我孟浪了,宋大人上次和我说过不准跳窗。”

  说着,他朝宁弈温和地行了一礼,迈步朝书房走去。

  这一次,他走了正门。

  书房内,香炉上方烟雾袅袅。

  宋文易正捧着一卷辞赋,看得精彩。

  见到货郎进来,他放下书籍,面带讥诮地道:“跳窗的感觉如何?”

  自上次见面,他就对着货郎看不顺眼,不过是为了恩师信中的合作才忍下来,眼下好不容易让此人吃了瘪,自然要嘲讽一番。

  货郎面色如常,来到宋文易对面坐定:“宰相肚里能撑船,宋大人,你做不了宰相。”

  平淡的话语,在讥讽宋文易气量狭小、睚眦必报。

  见面后,两人各说了一句话,火药味十足。

  宋文易是读书人,受不得折辱,闻言蹭地站起来。

  货郎依旧坐着,幽幽道:“可以开衙审问陶半瞎的案子了,尽量将这案子拖着,如此一来,申国尧就是牵扯案件的被告,没人会失心疯对他动手,包括范闲。”

  宋文易胸膛一阵起伏,冷冷地望着货郎:“你同恩师说过,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让范闲倒下,希望你说到做到!”

  货郎伸手轻扑香炉上的香雾,淡笑道:“放心,不管范闲想要做什么,他都撑不了多久了。”

  翌日一早,县衙布告全城——陶半瞎案正式开审!

  这件轰动了全城的案子,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远不到开衙的时间,县衙的大堂外便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申国尧作为被告,自然不能再穿他那件典吏官服,而是穿了一身湖蓝薄袄,傲然立于堂上。

  有敏锐的百姓很快看出了问题:“你们看,四爷没带状师!”

  一众百姓哗然。

  “咦,还真是,四爷莫非打算自己上阵?”

  “打官司可不是闹着玩的,难道四爷已经买通了县太爷,才这么有恃无恐?”

  最后这一句议论,尤其小声。

  显然,说话的人吸取了刘二孔的教训。

  很快,百姓们将视线投向另一边——王启年正苦着一张脸,带着陶半瞎往这边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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