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

  王永民一手撑在她的脸侧，漆黑的眸子盯着程艳，往她耳边凑了凑，压着声音说道，“我故意骗你出来的！”

  “我知道！”

  程艳秋低笑着回了一句，把视线别向一边。

  “学坏了啊！”王永民倾身向前，捏了捏她的脸颊，“谁教你的？”

  “你呀！”程艳秋笑着回了一句，直直地看着他。

  王永民舌尖抵着后槽牙，痞痞地看着她，突然俯首噙住她的唇……

  良久，两个人才松开彼此。

  王永民仰着头，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后又垂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想和你分开……”

  “那，你早点来接我！”程艳秋满脸通红，又何尝愿意和他分开？

  “嗯！”王永民点了点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秋，回到青原，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这个话题，一天提了两次，看来他是认真的。

  “可我还想等一等。”程艳秋抬眸望着他，语气平常。

  “等？”王永民蹙眉，“你不想给覃芩的双胞胎做干妈？”

  “……”程艳秋垂着视线，犹豫片刻还是把心中的顾虑说出来，“我事业还不够强，你的事业也在上升期，我担心……”

  “你想多了！”王永民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很认真地盯着她的面孔说道，“我们家不是那种封建家庭。结婚以后，你只会比现在多些支持!”

  “要照顾家庭呢，还有……”程艳秋抿了抿唇，“结婚后会催着我们要小孩吧？”

  马玉芬知道覃芩怀了双胞胎，那种羡慕不要太明显，她又退休在家，能不盼着有小孩吗？

  王永民哭笑不得，摸了摸鼻子忍着笑意，“你放心，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别说你不想要小孩，我也不想要！好不容易和你天天在一起，我才不想要第三个人来打搅！”

  “你爸妈催呢？”既然谈到这个问题了，索性谈透彻，程艳秋又追问了一句。

  “我顶着！”王永民笑笑，“我们不和他们住一起！”

  覃芩和周景言结婚后，也是自己住，小日子过得甜蜜有滋味，王永民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你爸妈能同意？”

  程艳秋其实并反对和父母一起住，尤其是马玉芬身体不好，有必要的话还是要住一起的。

  “我父母不搞封建专制！”王永民两只手撑在她肩膀两侧，眉眼带笑地望着她，“还有吗?我都给你讲明白了！”

  “你就那么想结婚？”程艳秋眼珠微转，调侃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没有，阳谋是有的！”王永民一直带着笑意，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句，“想要你！”

  程艳秋红着脸，用力推了他一把，“小陈该来了！”

  王永民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手臂还撑在她身体两侧，程艳秋低了低头，从他胳膊下面钻出来，快步往一边去了。

  王永民跟在她身后几步远，大声喊道，“程艳秋，我当你答应了！”

  程艳秋心跳加速，连头都不敢回。

  走到住院部门口，小陈正提着东西从住院部大楼往外走。

  王建国跟在小陈后面，看见王永民和程艳秋从旁边走来，面无异色地主动打了招呼，“你们走岔路了吧？小陈自己找过来的。”

  “嗯，以为他会停到住院部后门。”王永民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程艳秋低着头，没说话。

  一家子戏精！说谎话面不改色。

  “那就走吧！”王建国看了眼王永民，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的东西都放到车上了！”

  “走了！”王永民揉了揉程艳秋的头发，温声说道，“辛苦你了，过几天就来接你们！”

  若不是老王在，他是真的想再抱抱她。

  “快走吧！”程艳秋冲他挥挥手。

  说完，跟着王建国上了车。

  ……

  如马玉芬所说，有程艳秋陪着，住院变成了疗养，一点都不觉得难熬。

  白天程艳秋陪着马玉芬在医院的小花园散步、说话，晚上等马玉芬睡下了，覃芩就到覃芩家去住。

  覃芩每天中午都来给马玉芬送饭，三个女人说说笑笑，马玉芬的病基本上可以不治自愈了。

  王家和马家的亲戚都来探望，对程艳秋的评价褒贬不一，一个个体户怎么就能入了马玉芬的眼？

  但凡又一点负面评价，马玉芬立刻出来说话，“我这儿媳妇哪儿想必都好，就是不会夸自己！百年的老手艺全靠她一个人撑着，私房菜从青原县开到省里，很快还会开到京城来！

  我们家老王都说，王永民不好好干，都怕小程把他踹了！”

  马玉芬如此维护，谁还敢议论？

  想来这姑娘是有真本事，让王家如此看重！

  程艳秋没想到，在王家亲戚这边这么容易蒙混过关，她甚至不需要表现，全程靠马玉芬吹捧就行了。

  她这才明白马玉芬说的，老王家的人脸皮都厚，可会夸自己！

  这个时候，她要是再说王家人拿她当外人，这就是矫情了！

  王永民中间每天打电话过来，马玉芬却不急着回去，直到投产仪式覃芩也要回去，马玉芬才收拾东西办了出院手续。

  “媳妇儿，投产仪式其实没必要回去，王永民在就行了！”周景言柔声劝着，却也不敢真的拦着。

  怀孕五个多月了，覃芩依然四肢纤细，愈发显得肚子突出的大。

  周景言除了上班，几乎寸步不离，生怕她出点意外，当然不愿意她颠簸一路回去参加什么投产仪式。

  “不行，一定要回去！”

  覃芩一边收拾东西，赌气似的说，“不但要回去，你还要陪我在覃家村转上两圈，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大着肚子回去的。”

  周景言凝眉看着覃芩，“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覃芩微微翻了个白眼，嘟着嘴说道，“都说我们不生孩子，不让他们看见我怀孕，后面就得传孩子是抱养的！”

  周景言笑着摇了摇头，蓦然想起回家扫雪那一回的谣言来。

  许是那次谣言的刺激，他才铆足了劲儿要争取主动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