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夜景和山里的星空一样绚烂。

  这是刘雨涵的第一感觉。

  但是山里的星空，要夏天才有。

  秦软软挽着刘雨涵的手，走进了商场。

  商场的灯照得跟白天似的。

  刘雨涵抬起头，望着想一口井一样的商场内部。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眼花缭乱。

  “软软……我们不是逛街吗？”

  “？？？”

  秦软软满头的问号。

  “现在不就是在逛街？”

  “逛街……这是在逛商场呀！”

  “……小涵姐姐……你说的逛街，是啥意思？”

  “就是……逛街啊？”

  两个人各说各的，好像都说着逛街，好像又不是一个意思。

  顾寒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你们一个逛的是大街，一个逛的是步行街。逛大街的以为逛街就是逛街，逛步行街的，以为的逛街才是真的逛街……”

  “……”秦软软。

  “……”刘雨涵。

  两人都是一脸懵逼，看着顾寒。

  都不知道这个傻子在说什么。

  秦软软是这么想的。

  刘雨涵……也不知道顾老师这个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估计是吧，有点傻。

  虽然眼神没有像秦软软那么直接，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像看着一个脑子有残疾的人的眼神。

  “……”

  顾寒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两个女人，不对，两个女孩儿，居然在他讲道理的时候同仇敌忾，促使她们的“逛街”终于达成了一致。

  所以打小他们就对“道理”这两个字充满了偏见。

  讲道理，在女孩子面前，永远是行不通的。

  这是真理。

  顾寒紧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就像一个保镖，也像一个仆人，抱着黑皮，提着袋子。

  敢情秦软软叫她一起，就是一个拎包的。

  用秦软软的话来说，这是他的荣幸。

  一般人还干不了这种事。

  顾寒不想做那个一般人。

  只想回家躺着睡大觉。

  作为一个有志气有骨气的系统，绝对不会屈服于宿主的淫威的。

  “是吧，黑皮？”

  顾寒小声嗫嚅，看着两个已经完全逛嗨的女娃儿，只能跟黑皮谈谈人生。

  “汪！”

  黑皮不置可否。

  反正与狗无关。

  ……

  ……

  ……

  一个小时过去。

  顾寒已经被各种购物袋挂满，连黑皮都被放进了购物袋中。

  因为他已经实在腾不出多余的手来抱他了。

  在秦软软的带领下，两个人都没感觉累的。

  只有顾寒一个人，累死累活。

  “诶？！”

  顾寒发现了一个东西。

  小马扎！

  立马向着卖小马扎的店子里走了进去。

  “老板，这个马扎怎么卖？”

  “同学，这个马扎是摆设品，不卖的。”

  “不……那我租吧。租一个小时，怎麽算钱？”

  “不好意思，不租。”

  “……”

  “那我坐会儿总行吧？”

  “你这个人……我……唉！”

  顾寒说坐就坐，都不等老板把话说完，一屁股坐了上去。

  咔嚓！

  ……

  顾寒顿时人仰马翻。

  仰头看着老板一脸的无奈。

  “都跟你说了，这是摆设品。”

  “摆设品不也是能坐的嘛！”

  “我的屁股……”

  “你还你的屁股，赔我钱！”

  老板恶狠狠地瞪了顾寒一眼。

  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凶起来的样子，反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儿。

  秦软软这时也发现了顾寒的处境，皱了皱小眉头，拉着刘雨涵朝着顾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