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阶下囚
作者:金启太白      更新:2022-06-06 08:11      字数:2039
  “庆国公府的池立章,池怀骞谋逆造反,除却潜逃在外的池怀骞外,其余人尽数已被羁押。倒是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外,元起,原来在你这里。”皇上开口,语调缓缓的,乍一听好像带着笑意似得。

  元起眉一动,刚要回话,不想池念徽先出声了。

  “庆国公府的人都被羁押了?怪不得恕王一直扣着我不让我走,原来,是要把我也关进大牢啊!”她边说边摇头,脸上都是受伤之色。

  “哦?这么说,你始终被元起看押。”皇上看着她,来自于帝王的凝视,的确是让人有些胆寒。

  “不然呢?皇上是觉着我还算有衣服蔽体,就过的还不错喽?我昨晚寻到了好时机打算跑路,哪想又被追上了,造孽啊!”池念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好像死也不在乎了。

  “你昨晚是逃跑,还是去要见谁?”皇上却忽然这样一问。

  闻言,池念徽心里咯噔一声,她刚刚做了最恶劣的设想,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按着池怀骞的意思,被引走的应该是元起,那么他们俩就会见面。甭管见面之后结果如何,但见面就是见面了,即便是想给元起安上个通叛徒的罪名,也不是不可。

  但,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就查到了林之那儿,追他的也是她,那么跟池怀骞见面的就是她了。

  “皇上果然英明神武,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去见了池怀骞,也就是我家大哥。”庆国公府都倒了,尽管她跟池家也没什么关系,但,天下人都知道她从哪儿出来的。所以,撇清没用,不如承认。

  而且,一旦承认了,她就是确凿的罪过之身,又赶巧的之前与元起和离,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人呢?”皇上接着问。

  “他去赤沙城了,毕竟大景已没他容身之处。说起来,我大哥也算皇室血脉吧,皇上当真要赶尽杀绝吗?”她敢问,专往痛处戳。

  皇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冽,肃杀凝聚,叫人不由一震。

  “朕仍旧念在他是翊楚之子的份儿上数次给他机会,是他铁了心忤逆造反,试图颠覆皇权。大景乃元家天下,不容外人谋逆,亦不容自家人颠覆。他当真去赤沙城了?”皇上站起身,竟然相当英伟挺拔,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反正他是这么跟我说的,至于他到底去没去,我又岂能知道。”池念徽笑眯眯,一看就知她是在说假话。

  皇上似笑非笑,“你不说实话,就得清楚会是什么下场,真的不说?”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该说的都说了,皇上若一心为难我这被人抛弃的小女子,小女子又能如何呢?正好这是边关,皇上把小女子杀了,随便找棵树一挂,用不了三日就能被秃鹰啃个干净。”她偏生要说这种话,又欠揍又可怜,杀之不能。

  皇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蓦地转眼看向元起。

  “元起,你有前瞻,一直将这个女人扣在手里。既如此,就交给你亲自拷问吧,问出池怀骞的下落。”皇上将这任务交给了元起。

  “是。”元起也沉沉接令。

  神御军彻底掌控了营地,西关兵马以及鹰甲军也被迫退避,所有权限都被交接过去了。

  两个神御军兵士把池念徽捆上了,押着她去往营地边缘的军帐,那里是关押犯错兵士的地方。

  到了门口就被一把推进去了,她直接趴在地上,双手被捆缚着,她趴在那儿咕踊了好几下才翻过来。

  那两个人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死鱼眼盯着她,一动不动。

  眨眼间沦为阶下囚,庆国公府也倒了,这接下来如若抓不到池怀骞,她说不准会如何。被带回盛城关进大牢里都算好的,可能在这儿就会被宰了。

  皇上分明不信任元起,他掌管北疆,西关也在他手里了,身为上位者,会忌惮也是正常。

  但皇上明显不是这样的,他早就是个满腹疑窦的人,对谁都不信任,即便是自己亲儿子也一样。

  一直被压制,威胁来自四方八面,且皆是亲人。或许,早先的被压制也是顺势而为,太后跟池怀骞的下场,兴许也是计划之内。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躺在那儿琢磨着这些,短短时刻,她设想了好几种自己的下场。

  哪一种下场都不太好,主要是现在的元起……他忘记了自己争夺西关的事儿,设计让太后跟池怀骞计败他也都忘了。现在的他,兴许唯皇命是从,毕竟那是他父亲。

  所以,对于他是否会救自己,她并不抱希望。

  而且,她现在不希望任何人来救她,这皇上明显手段非常独到,庆国公府倒了,平浒也被带过来了,这期间大家居然没有打探到一丝风声。

  就在这时,帐门打开,元起进来了。

  眼睛向下看了他一眼,他逆着光看不清楚他表情,只是一身黑衣,肃杀孤冷,让人觉着一瞬就冷了。

  神御军的那两个人仍旧杵在那儿,摆明了是监控探头,所以,她跟元起也说不了什么话。

  她把眼睛一闭,连看他都不看了。

  走到她旁边,元起停下,垂眸看着她那一副求死的样子,他的手也慢慢的攥紧。

  他没想到她会说那些话,分明她可以把他拉下水试图保命的,但是她没有。反而选择了保全他,切断关联,在她心底里,他会是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吗?

  慢慢蹲下,元起动手把她扯起来坐着,随后掐在她下巴上,“昨晚跟池怀骞见面如何?”

  “许久未见,甚是开心呗!”睁开眼看他,她可都是敌意,还很欠揍。

  “为何没跟他走呢?”拇指慢慢的移动,摩挲她下巴的肌肤,滑嫩至极。

  “因为他说要娶我,把我吓死了,我就跑了。”她灿然一笑,真有那么回事儿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