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纳闷地发现, 顾清让这几天心情很差的样子。

  不止苏臻发现了，全班都发现了。

  大冰山不要钱地往外冒寒气。

  班里都要被他冻僵了。

  全班唯一不怕顾清让的人就剩下了苏臻。

  老公再凶也只是纸老虎而已……

  顾清让这几天过的着实是很煎熬。

  脑子里不断回复着那天晚上的梦境。

  问题是他记性太好，想要随着时间慢慢忘记那个荒唐的梦也不做不到。

  时间越过去越清晰，连有些忽略掉的细节都在回到脑子里，似乎自动补充一样。

  顾清让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他怕再做到那样的梦。

  顾清让心情这么沉重，顾爸顾妈一看就知道为什么。

  还问顾清让要不要在家里小小地庆祝一下顾清让长大成人这件事情。

  顾清让：!！

  庆祝什么……？！

  庆祝他做了那种梦吗……！

  “不要！绝对不要！爸妈你们再提我生气了！”

  校长：……

  你现在的表情已经生气了好吗？

  “清让，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是长大过程中的一件必经的过程, 妈妈是搞教育的, 妈妈告诉你这一件好事。

  小小年纪的，心理负担不要这么重。”

  “你们把这件事情忘掉我就没有负担了……”

  “你真的打算办个小庆祝会？”

  顾爸一脸神奇地看着校长。

  “当然不会啦, 儿子会暴走的，再说了这是隐私。”

  校长捂着嘴神秘兮兮地凑到顾爸耳朵边，“我逗逗他, 嘿嘿。”

  顾爸：……

  顾清让这边为了这青春期的烦恼闹心不已, 偏偏苏臻还不自知，总是在他面前晃悠。

  就像一只蠢萌的小肥羊, 扭着光溜溜的屁股蛋子在肚子饿了犹豫要不要把好朋友小绵羊吃进肚子里一样。

  小肥羊小心变成小肥羊火锅……

  苏臻最近问顾清让学习上的问题, 都被顾清让以各种借口搪塞着推过去了。

  苏臻觉得顾清让有点奇怪。

  看着她的眼神欲语还休。

  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特别纠结又可怜。

  看的苏臻特别想扑倒他怀里捏他的脸。

  顾清让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身为同班同学, 秉着互帮互助的精神, 还有什么比请他教题更好的, 靠近他的借口吗？

  没有。

  而且永远用不烂。

  顾清让勉强地接过苏臻递来的作业本, 顺着她指出来的地方讲题目。

  少年的声音极为清润，还没有成年之后的低沉迷人，完全是少年的气息。

  苏臻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看着顾清让的脸。

  往常顾清让讲题，苏臻总会走神。

  今天这件事情倒过来了。

  “你讲错了，这里是负的。”

  “抱歉……”

  “又错了，上一题才是没有区间限制的。”

  “抱歉……”

  “顾清让，你怎么了，最近不对哦。”

  苏臻靠近顾清让。

  阳光中，少女眼角弯弯的，皮肤粉白的，嘴唇润润的，一看就是那种亲上去甜到齿根酸的那种。

  很好亲的样子呢……

  顾清让用手背将苏臻推离自己一点。

  把头偏过去。

  苏臻被推开了也不生气。

  以为是顾清让逗她，孜孜不倦地继续靠上去。

  少年觉得手背都是烫烫的。

  “苏同学，你以后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少年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说出来。

  顾清让的桃花眼忽扇，似乎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一句很过分的话。

  “离你远一点？”

  苏臻不明白，“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能不能……”

  苏臻突然像脑袋上草被拔掉的羊，懒洋洋的，眼睛里开始有泪水聚集。

  顾清让一看就急了，“你别哭，我……措辞可能不当，我都意思只是说……”

  他的意思……

  完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没法解释诶……

  少女的泪水始终挂在眼眶上，就是不掉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顾清让。

  看的顾清让越来越心软。

  算了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顾清让正打算举白旗投降，却突然被苏臻屈起腿压住了大腿。

  少女霸气地将少年推到椅子背上。

  “顾清让，你想得美！”

  然后扭着头走掉了。

  苏臻走后，少年提笔写作业。

  写了二十分钟后，低着的头忽然嘴角慢慢上扬，他两手交叉抵在脑袋后面，看着窗外。

  有点可爱，想……

  呸！不想的！

  周六

  “这个地址谢谢。”

  苏臻把顾家的地址递给出租车司机。

  “哟，这一带住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贵啊。”

  说白了就是隐形富人区。

  “小姑娘看不出来啊，家里这么有钱。”

  苏臻捏着挎包，“那是我男朋友家。”

  什么男朋友……明明是亲生的老公……

  司机大叔一路说个不停，念经一样的，说的苏臻想睡觉。

  再次踏进这个地方，苏臻有种奇妙的感觉。

  如此恢弘的私人建筑，自然是顾家了。

  “小姑娘，你找谁？”

  梁伯伯，顾家花园的花匠。

  严格来说是个花卉艺术家，在顾家的支持下国内外大大小小的比赛跑了不少。

  顾清让市区的房子植物布景部分也出自于他的手。

  “找顾清让。”

  苏臻笑眯眯地说，很乖巧的样子。

  “找少爷啊？你是少爷什么人呀？”

  “我是他同学。”

  不，是老婆……

  梁伯伯从口袋里掏出来电话。

  “一级准备，少爷的女同学来家里了。”

  “明白！“明白！“明白！

  苏臻打哈哈。

  梁伯伯还是这么可爱。

  顾爸顾妈白天都不在家。

  即使是周六，他们还是忙于工作。

  “少爷他去学球了，过半个小时就回来，小妹妹你等他一会儿好吗？”

  “好。”

  顾家大大小小的会客厅数不胜数。

  苏臻被带到了离顾清让房间最近的，并不那么正式的一件小会客厅里。

  好多阿姨级别的工作人员，以极为高超的问话技能环绕着苏臻套问题。

  比如少爷平时在学校里和女生关系怎么样啊……

  苏臻一眼就能知道是顾妈妈授意的。

  工作人员原本怕苏臻无聊，陪着她。

  “阿姨你不用陪着我。”

  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闭着眼睛苏臻都不会走丢。

  苏臻找了好久的借口，终于把工作人员支走。

  开了门，进了顾清让的房间。

  还是跟以前一样，硬线条，看来他的品味万年不变。

  苏臻翻了一会儿书，实在觉得困倦，拉了窗帘，挨着顾清让的大床的一个边角，睡过去了。

  上面有顾清让的味道，让他特别安心。

  半个小时后，“少爷，你的同学在九号会客厅等你。”

  “同学？”哪有同学知道他的地址，除了乔力扬。

  “知道了，我先回房间洗个澡再过去。”

  打完球一身的汗。

  房间内拉着窗帘，顾清让觉得暗，但想到还有人在等，也就没去关。

  少年洗完澡出来，赤裹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浴巾，赤脚踩在地毯上，发现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顾清让洗澡的声音把苏臻吵醒了，慢慢扭动着身子。

  被角从她细嫩的肌肤上滑落，睡了一会儿衣服边上游，整个纤细的小腰都露出来了。

  少女的脸蛋粉粉的，身段细细的。

  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在冲击着顾清让的视觉。

  顾清让傻眼了。

  他的床给他变了一个苏臻出来！

  苏臻躺在他床上的样子，比他想象当中还好看……

  不好……

  鼻子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