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可命中的劫数已生,如何逆天而行
作者:夏琼歌      更新:2022-06-01 18:07      字数:2400
  见到徐汝忆一改往常,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心中的紧张与警惕一时间便消失了一般,只是他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的反应的速度也很快,更是毫无刻意的说道:“那个人你还认识,你可以自己猜猜。”

  她颇为无奈的摸摸自己的头,然后便极似一个没事人一般,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

  她也并未刻意压制住自己的眸中的痛苦,令厉昀鹤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痛以及一种无法言说的轻松。

  她握紧了自己的衣服,仿佛丝毫不怕能够弄褶了衣服,又猛然间一松手,开口轻轻的说道:“是与赤羽曼曼吧?他想保护她。”

  金缕中人攻打臧潭,并非是赤羽曼曼的计划,而是千琉璃的指使,她们明面上效忠的是赤羽曼曼,实则效忠的却是千琉璃。

  只是,赤羽曼曼确实亲自去刺杀帝夜了,这里面有何隐情,徐汝忆不知晓,但是她却感觉帝彻与父亲之所以关系不好,甚至仇视他的父亲,原因,或许与赤羽曼曼是一致的。

  帝彻突然间要成婚,恐怕也是要保下刺杀他父亲的赤羽曼曼,唯有此法,她才不会死。

  侍厉昀鹤确认了一下这庭院毫无他人之时,这才开口说道:“你猜的没错,既然他已然成婚,你可否心甘情愿嫁给我?”

  他那本该清澈的声音竟然透出了几分低沉沙哑,不难看出,他是真心的想让她嫁给他。

  她的眸子微微一暗,在那一瞬间还是极力想说些什么,可是终究并未开口。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知晓一些事情,就犹如她,便是带着今生的记忆来到前世,而这个前世仿佛是有关帝彻与薄奚绾绾的故事。

  “汝忆,我并未与你开玩笑,你若是执意不听我的话,到时你会付出你所不能承受的代价的。”他的声音不再如同往常那般的有温度,凌厉异常,犹如冰霜一般的冷冽。

  令徐汝忆听了,便是心中微微惊骇,迫于他锋利如刀的眼刃,她只好点头算是回应他刚才的这句话,由于紧张的她并未细听他一开始对她的称呼到底是什么。

  见她终于回应了他,他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他温了温眼眸,一改刚才的阴冷,说道:“绾绾,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并未回答。”

  见他的双眸又突然间变得好似波澜不惊的湖水一般深邃,她也不再选择沉默,也不再选择纠结此事当中。

  她的那双眸子丝毫没有波澜,他只是望着眼前的男子,便忽然说道:“我不能嫁给陛下,因为我……”

  他微微垂下头,便神色冷静的又抬眸,挥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随后,徐汝忆便看见他懒散勾唇,略略耸肩,示意她离开,而她便俯身一礼,缓步离开。

  巍然挺立的厉昀鹤淡淡一笑的目送着徐汝忆离开,他瞥了一眼刹那间便出现在他身侧的男子。

  一开始虽然看着他,但当厉昀鹤看向他之时,他却别开视线,一副冷淡的模样说道:“让帝彻娶赤羽曼曼是你的主意吧?你为何要痴迷于此?”

  他话里话外却流露出淡淡的伤感之情,略带伤感无奈的事情总是令人轻易就勾起很久远很久远的记忆。

  他并无顾忌也毫不嫌弃地坐在地上,他倚在一棵老树上,看都不看一眼男子,只是抬眸望着辽阔的天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勾唇浅笑说道:“这是我的命数,无法逃避的劫数,其他的劫或许可渡,可命中的劫数已生,如何逆天而行。”

  他迟迟并未听到回话,便将眸子移向男子,男子却是冷哼一声,“你若不信逆天而行,又为何一定要来前世扭转乾坤呢?”

  这次,轮到他默不作声了,确实如他所言,要他信命,无论哪一世的他都不可能信这天命,天命论是那些缺乏意志力的弱者的借口。

  男子又何尝察觉不到厉昀鹤心中在想什么,他心里颇为无奈,说道:“相信我,我们终究是凡尘之人,着实难以逃脱命数的安排。我们在人世行走,缘也好,劫也罢,都是肩负起百姓的责任,这便是我们二人的命数。”

  男子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漆黑如夜的双眸深深锁住他,他仿若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随即轻轻又说道:“你若不信命,会活得很累很累,我更不想有朝一日,昀鹤,你便成为了“云鹤”。”

  每个人都见过水的流动,那是一种象征着智慧的象征,流动便是水唯一的宿命,它并不会费尽心思思索怎样与顽石发生激烈的争斗,而是毫不受伤又轻柔地饶开。

  它任由世间万物随着水波漂流,却从不允许它们在水面上生根发芽,而它只是以它的方式告知世间万物水流的意义。

  他细细嚼念着“云鹤”二字,想起她一副人定胜天的模样,所以他反而比刚才更平静了些许,弯起的唇角再次动了动,他的眸底闪过一抹认真,他起身,抬步就要离开。

  而男子见厉昀鹤欲离开,缓缓朝他的身后逼近,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赶紧说道:“别傻了,虽然我知晓你刚才是口是心非,但是你刚才说的确实是事实,你这次改不了她的劫数。”

  男人目光灼灼,好似能将他的后背灼出一个窟窿来。

  他并未感到心慌,也并未回头看他一眼,只是终究止步,说道:“我身为她的友人,最见不得便是她死,也见不得她哭。”

  男子只能眼睁睁又无力的看着他离开,他是强忍着心中的异样,扯起一抹不令自己摆下阵仗的笑容,他到底是老了,不知冲动到底何物了。

  他最后淡淡瞥了一眼逐渐远去的背影,不过眸中盛满意外不明的笑容,“你不信命,也难逃一身的枷锁,更何况,你还如此多管闲事。”

  深夜的春风坊,白姝儿的玉手拉扯着徐汝忆的衣服,不愿她离去。

  她的两手放在白姝儿的双肩上,她低眸睨着白姝儿这张貌美的面容,一抹无可奈何的神色在眸底渐渐流露了出来,她无奈的说道:“我回自己房间了,今夜我想自己睡。”

  白姝儿想了想,便是头一歪便靠在了徐汝忆的右肩上,她露出了一个得逞般的笑容,嘿嘿一笑。

  这令徐汝忆面容上无奈的神情一点点的破裂,转而换为了宠溺之色,她缓慢的说道:“那今夜再陪你睡一晚吧。”

  白姝儿眸底的狡黠之色已然明显,只不过由于她的小脑袋靠在徐汝忆的肩上,所以她并未看见她如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