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是我唐突
作者:夏琼歌      更新:2022-06-01 18:02      字数:2429
  而他的爪牙也是隐匿皇宫之中已久,等待着孟鸷这名国师能够成功当上新任帝王。

  从此,臧潭的帝王不再一直姓叶,而是姓孟。

  “怎么可能不怕?一个国师竟敢将帝王囚禁于何权殿,国师身为臣子,就该在其位,谋其职,怎能称王称霸?”一双皓月的眼眸却锐利如剑,仿佛是如此的神秘莫测,刚才躲过劫难的是她,但此时,她却似乎又一次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她看来,他这名国师不但有野心还将自己的野心付诸行动,便是不对之事,若是叶氏帝王当真不为民做主,贪图享乐,残忍无道,那么他起兵谋权并无什么不对之处。

  只是,叶氏帝王并未做错什么,他这般造反受到伤害的又不止帝王一人,官员、名将、妃子、皇后、殿下,而且受到最多的伤害的,便是万千子民啊。

  孟鸷的面容涤荡起万种孤傲之色,但眉梢间却藏着一股冰冷的傲然,“臧潭帝王姓叶将达万年,是该改朝换代,哪怕我身负滔天大罪,亦在所不惜。”

  他的话令颦桃嗤之以鼻,更是在心中暗暗想到,叶氏帝王,为民造福,你又做了什么?杀害御林军,囚禁帝王,亦不顾百姓的性命,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颦桃却是并不畏惧他,她双眸凝视着他阴狠的面容,一字一顿地道:“我回去了。”

  她所说的回去,自然不是回榕戈,而且回在臧潭居住的宫殿,说是宫殿,其实,也与冷宫并无什么不一致之处。

  并无宫女贴身伺候,只是她一人孤独且又自在的在宫殿当中,而她之所以能拥有宫中消息,最主要的原因在皇宫之中还有一个为臧潭帝王卖命之人。

  因为她的身份极不起眼,所以向外面传递消息便是她所为,而给她消息之人便是隐藏在孟鸷的身旁之人。

  她虽然不知是谁,但是终究还是猜到了些许。

  “且慢。”他嘴角挂着一丝痞气的笑意朝着颦桃,可是那眸中一闪而过的残忍令人想要去忘却亦不能忘却,“姑娘何不去看看帝王?”

  颦桃还是低估了孟鸷的警觉性,他又岂会因为什么地图就打消自己的疑虑?或许,她终究是难逃一死。

  明明是一个国师,但是他的目光却是带着嗜血,甚至还有一丝杀意,她不可承认的是被孟鸷一个眼神给镇住了。

  她分外明白刚才已然凭心而说,现今万万不能再如此,无论她是否能够从他的手中侥幸的拿回属于自己的小命,她只是不冷不热的反问道:“我为何要看他?”她微微顿了顿,又缓声说道:“我身为榕戈子民,并无权干涉你们臧潭的国事。”

  初次见到她,并和她对视的时候,即使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他却能够知晓她的心是沉稳干练的。

  孟鸷面色轮廓变得柔和些许,只是神色却阴鸷晦暗,也是反问道:“那你刚才为何那么激动?”

  “刚才只是我对你做法有些不赞同。”颦桃稍稍淡然一笑,便是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眼神中有任何异常动静,都瞒不过他的目中,她只好低声说道:“是我唐突了。”

  她能够道歉说明她也不想死,孟鸷其实对她并未疑虑全消,但是,他其实也是发自内心不愿她真的是奸细。

  更何况,她深居偏僻的宫殿,又如何能够打听到准确无误的消息呢?若是她私自与官员来往密切,自然逃不掉他派去观察他人的心腹的眼眸的。

  “姑娘不必觉得唐突。”他仿佛是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只对颦桃一人所说,随即看了一眼颦桃说道:“因为我很喜欢姑娘那句话。”

  怎么我眼前之人却如此令人心惊胆寒?她其实发自肺腑的想开口说出这句话,只是碍于她有重要事情要做,绝不能轻易狗带,所以她是真的不敢如此说。

  “什么话?”她的眼神掠向孟鸷,倒不会是那些对他不好的言论吧,若是他真的因此被她激怒,那么她的下场定会与那两人也无异。

  孟鸷被她充满不解的视线扫过,嘴角难以克制抿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细看,更能从他骨子里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柔情意味,让人很难猜出他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假意,“明净无尘,温润似水。”

  从他的口中轻轻的说出这八个字,她蓦然有种错觉,仿若是他在说情话一般。

  怎会这般的悦耳?

  她柔嫩的眼帘微微一颤,也不由心中打了个突,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躲了一下,“那只是画中人给我的感觉。”

  宫殿里面一双如鹰肇般的眼神随着门外那个窈窕的身影即将消失,他才缓缓说道:“多谢夸奖,我很锺爱。”

  这间木屋的结构与靖月贫穷之人的房屋也并无什么的区别,不过,这倒像是用法力修建而成的。

  这么看来,他也觉得此事快要落下帷幕了吗?

  他迟迟不夺走她的性命?是当真如他所言那般保护她?还是因为关键之人未曾过来,她此时死去,所要的东西便会就此消失?

  徐汝忆也能够感觉到那个人一直用着如鹰一般的透彻的眼眸打量着她,但她还是故作镇定的继续装睡,可是心里还是不住的打鼓响锣,身子更是因为惧怕微微一颤。

  就在这一刻,她隐隐约约看到从门外蹿进来一个白影,徒然间,她便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是沉浮。

  沉浮看起来颇有几分轻松自得,仿佛并不怕孟鸷,她也被沉浮悠然自得所感染,她澄澈的眼眸中却带着几分心安,坐起身子,抱起蹦到床榻上的沉浮,便说道:“沉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担心我啊?不枉费我救你一番苦心啊。”

  因为那两道英挺入鬓的剑眉,使孟鸷眼神比刚才还要阴冷一些,这个狐狸也是因为并未化成人形,他才未将他化为一团散灰。

  他薄唇微勾,乍看便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冷声的质问道:“他怎会进来?”

  既然房屋都是施法而建造的,那么自然有防止他人进来的法术,只是孟鸷的法术对他却并无用。

  只能说明,这只狐狸的法术比他还高,或者说,这只狐狸是被人送到这里的,而最后的一个想法,他却不愿承认。

  那便是,沉浮,确实是他所认识的那名叫沉浮的少年。

  人都有警觉的心理,徐汝忆自然知晓,她却并不慌张,只是淡淡解释道:“应该是跟在我们后面来的吧。”

  孟鸷对于徐汝忆的解释不置可否,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用手指理了理自己耳边的乱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