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刚和易露丝离开韦恩大宅的杰森又被紧急call了回来。

  站在蝙蝠洞里，他和穿着蝙蝠战甲的布鲁斯沉默相对。

  “哈，做好防护措施。”迪克对布鲁斯嘲笑出声。

  他这一声嘲笑打破了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的对峙,杰森往后退了一步，拿出了手机。

  “我想,这种事情还是通知当事人来处理比较好。”杰森说。

  提姆阻止了他：“事情还没确定。”

  “没确定你们叫我来干什么？”杰森无语,“首先说明,我不会帮你们取样做亲子鉴定的。”

  ——

  不打算帮忙的杰森回到了家里，他盯着打游戏的易露丝发起了呆。

  “怎么啦？”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的易露丝把手机丢下，凑到了杰森眼前。

  “没什么。”杰森搂住了凑过来的易露丝。

  易露丝摸了摸杰森的头发，干脆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后亲了亲他：“不想说也没关系。”

  被亲了一口的杰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又被亲了一口。

  连续被袭击的杰森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我就是突然发现你和布鲁斯有点像。”他说。

  易露丝回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眼睛吗？”

  她笑了起来：“说起来你可能忘了，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了其他人。”

  “当时我们不是在雪山上吗？那个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走在我前面突然间就倒在了地上,我就去看了一下你的情况。”她说,“结果我走过去刚蹲下来想看看你的情况,你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还睁开眼看了一下我，我当时还以为你是碰瓷的。”

  “结果你只是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喊着什么‘b’什么的，还拽着我不放手，没办法我就帮你打了救援电话。”

  易露丝当时其实在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替身文学？

  后来他们谈恋爱了，她还想过，如果杰森是把她当替身的话,就把他绑了丢海里喂鲨鱼。

  对这段记忆没有印象的杰森藏住了自己的心虚。

  他转移话题：“今天去韦恩庄园的感觉怎么样，我看你和老头聊得挺好的。”

  “还行。”易露丝说，“你父亲挺健谈的。”

  杰森：“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

  他们顺着这个话题又聊了一些其他东西，然后杰森又转回了他想问的问题。

  他装作不经意：“露丝，怎么没见过你说你父亲？”

  “啊？”易露丝顿了顿，“因为没什么好聊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妈可能知道，但是你知道的，她死得早。”

  “很小的时候偶尔会难过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但是大多数时候没那么在意，我从小也不缺爱，叔叔阿姨和外公外婆对我也挺好的，我妈也没留下过什么消息让我能找到他的身份。这些年我世界各地到处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和他擦肩而过了呢。”

  易露丝表情平淡，她对于自己这个没有在生命里出现过的父亲没什么期待。

  “那如果，你能见到他的话，你最想问他什么？”杰森问她。

  “……没什么想问的吧？”易露丝迟疑道，“他也不欠我什么，最多就是十八年抚养费。”

  通过这一次对话，杰森知道了易露丝对她不知道是谁的父亲的态度，默默地准备看起了布鲁斯的笑话。

  “对了。”易露丝反应过来，“你突然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吗？”

  杰森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事，但不关我的事，或许明天会有人来找你。”

  于是易露丝带着疑惑和猜测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刚起床吃完早午餐的易露丝听见了敲门声。

  她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布鲁斯·韦恩。

  “韦恩先生？”易露丝有些诧异，“你找杰森吗？”

  她让出了空间，让布鲁斯进来坐。

  进了门口的布鲁斯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瞥见了不少两个人没有藏好的武器。

  “我是来找你的。”他说，“我认识你的母亲。”

  易露丝：？？？

  她停住了想要往厨房跑的脚步，转过头来看向布鲁斯：“什么意思？”

  易露丝想起了昨天晚上杰森的话。

  “我可能是你的父亲。”布鲁斯说。

  易露丝的第一反应：操？

  易露丝的第二反应：我和杰森□□了？

  易露丝的第□□应：噢杰森是养子啊，那没事了。

  见到了易露丝脸上表情从惊讶到惊恐再到松一口气转变的布鲁斯：？

  表情变化完之后，易露丝淡定地转身继续前往厨房打开了冰箱门，拿着家里仅有的两样能喝的东西——啤酒和矿泉水——问他：“要啤酒还是矿泉水？”

  “……水就好了。”布鲁斯说。

  易露丝把矿泉水放到他面前，问他：“所以你今天是来找我做亲子鉴定的？”

  布鲁斯点了点头。

  这个昨天面对儿子的女朋友能够一直接话的男人似乎在面对可能是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就变成了哑巴，不知道的还以为

  他非常不情愿呢。

  但是易露丝非常擅长观察一个人的微表情和微动作，加上和杰森相处久了——曾经的杰森也非常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她对情绪有种奇妙的感知。

  她感觉到了布鲁斯其实有一点点……紧张？

  “其实没必要。”易露丝劝他，“你看，我就算没爹过得也挺好的，你也不是故意不认我，我是不是你女儿其实对你影响不怎么大，最终还可能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复杂起来，这个亲子鉴定做起来其实弊大于利。”

  易露丝理性分析。

  而另一边，通过杰森在家里安装的窃听器偷听这一场谈话的几个人笑疯了。

  “布鲁斯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笑得最猖狂的是家里的长子迪克。

  而杰森，他正在一边摸出手机给易露丝发消息。

  易露丝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受到了杰森发过来的消息。

  【杰森：做！！！分他的遗产！

  易露丝：？？？】

  这他妈是什么豪门争夺遗产的新方法吗？

  她拿着手机面露疑惑，然后她反应了过来：【杰森·陶德！！！你又在家里装窃听器！！！】

  杰森：！！！

  【我不是我没有是黑面具！】杰森迅速否认推锅。

  易露丝发了个表情包过去：【你看我信你吗jpg】

  和杰森扯了两句的易露丝把注意力从手机上放回到眼前的布鲁斯身上。

  她其实对父亲真的没有什么执念，如果再早个几年的话，易露丝说不定还会期待一下父爱，但是她和杰森谈了这么久恋爱，

  而杰森——他是个爹系男友。

  很多时候易露丝都不知道她是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个爹。

  如果现在再认回来一个。

  呵，双倍的父亲，双倍的灾难。

  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布鲁斯的亲子鉴定请求之后，易露丝把他送走了，一路送到楼下，然后遇见了回来的杰森，

  三人在楼下友好会面打了个招呼，易露丝把杰森拽回了家里。

  “现在立刻马上拆掉你的窃听器。”易露丝打开门，对杰森做了个请的动作。

  杰森磨磨蹭蹭地从客厅的沙发山拿出了一个。

  易露丝看着他：“还有吗？”

  杰森磨磨蹭蹭地又摸出了一个。

  “别逼我拿个金属探测仪回来。”易露丝说。

  杰森磨磨蹭蹭地在家里搜刮出了一堆窃听器。

  看着在桌子上堆积成小山的各种小型窃听器，易露丝：……

  “不是，我又不是不让你在家里装监控，你有必要藏这么多窃听器吗？”她无语了。

  最终，易露丝拿了个小袋子把这些窃听器全部打包放到了杰森的装备箱里。

  眼不见心不烦，打包完这些窃听器之后，她拽着杰森坐下：“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呃……他……”杰森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昨天见到你觉得你很眼熟，想了很久想起来他交往过的一个女朋友——也就是你妈——和你很像，再加上你又有点像他，他就有点奇怪，找人查了一下资料。”

  “然后发现我妈怀我的时间和他们交往的时间刚刚好对上了？”易露丝接上了后面的话。

  “对，”杰森说。

  “布鲁斯·韦恩他和我妈感情很好？不然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妈？”易露丝问。

  “准确地来说，是阿福和你妈的关系不错。”杰森说。

  易露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想认吗？”杰森问她，“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的话，不用顾及我。”

  易露丝眨眨眼：“我是真的不想认啊，没什么必要。”

  “但是老头不跟你做个鉴定可能不会放弃。”杰森说。

  “做了就会放弃的话那就去做呗。”易露丝说。

  杰森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

  最后，杰森扭过头问她：“要一个拥抱吗？”

  他展开了双手。

  “如果是安慰的话，不需要。”易露丝说，“但是如果是男朋友对我的爱的抱抱的话，来吧！”

  她扑向了杰森。

  两个人没有再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