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之后面，楚暮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有云舒，素茗这个女魔头，还有陈家兄弟俩，不过扫了一圈，唯独缺少了知命师兄。

  不过想来也是，知名师兄看的透彻，很多事情他的领悟已经达到了极为高深的层面，修为对于实力，不过是评判的一个标准之一，而知命师兄的在悟道方面，俨然已经大乘。

  圣师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偌大的广场上，不管多远都能听的十分清晰。

  “何为道？每个人的道不同，但大道同归，就像是终点，你可以走不同的路，但最终都会到达那一处。”

  “又比如，有的人迷路了，虽然会迟，却最终还是会到达，大道便是如此。”

  圣师这时候微微一笑，指着广场最后的位置道：“就像楚暮，他虽然迟到了，但是他还是会到，楚暮，上前来，你的位置在这。”

  楚暮一口气差点没噎住，圣师这么一说，所有人瞬间开始东张西望，都在寻找楚暮的踪影。

  不得已，楚暮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广场上有无数的学生，他们自发的给楚暮让出了一条道，直接通向圣师前面的位置。

  “哇，他就是楚暮师兄，好帅啊！”

  “听说他非常厉害，才刚进内院不久，就把首席弟子给打败了。”

  “他可是我们外门出来的人！”

  “楚暮师兄！”

  外门那些熟悉的面孔，刚开始他们还很收敛，不过很快就有人跟楚暮打招呼，声音越发的洪亮。

  楚暮本来还奇怪，为什么突然将场地改到了尘院，现在一看，原来是为了让外门弟子一起听讲。

  一路向前，楚暮来到了最前面一排，只不过位置都已经满了，原本应该在陈令之那个位置的楚暮，站在中间颇为尴尬。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就算楚暮脸皮如今已练就的很厚了，还是会感觉到一丝的不好意思。

  “修道之人，随遇而安，随便坐。”

  楚暮看了半天，直接凑到江归月身旁，用力的挤了挤他，江归月也是无奈，最后两人挤在同一个位置之上。

  “怎么这么迟？早上叫你也没反应，而且你房间还设了禁制。”

  “嗯？”

  看江归月这意思，不像是恶作剧故意乱说，随后楚暮便将昨晚的事情经过大概和江归月说了一遍。

  “确实，昨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临渊书院确实已经不安全，你还是跟我回天籁谷。”

  也在这时，只听圣师轻咳一声，对着楚暮说道：“楚暮，你来回答一下。”

  楚暮这下直接懵逼，眼神和江归月对视，而江归月一副这不关我的事。

  这家伙，太不仗义了！

  楚暮有点犯难，他刚才和江归月私下讨论，一时之间连题都没有听清楚，哪里能回答圣师的问题？

  “陈令之，你来回答可好？”

  陈令之深深一鞠躬，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道：“大道至上，海纳百川，我等弟子应多研习道法神通，以充实自身储备，方能上道。”

  “道法神通虽只是辅佐，但修行之道，越多的道法，便能知道越多的破解方法。”

  圣师神色如常，并没有特别满意也没有特别难看，再转头看向楚暮：“你觉得呢？”

  楚暮学着陈令之的样子对着圣师和院长深深一鞠躬：“圣师，弟子以为，大道至上，无可厚非，可大道也同样至简，化繁为简，万法归元，这才是道。”

  等楚暮回答了之后，圣师明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示意楚暮坐下。

  “道无常道，万法通则，两位弟子说的并无对错，唯有合适自己方能得道。”

  圣师所说对于大部分弟子来说，实乃玄之又玄，不过内院精英门听了一席话，很多便陷入沉思。

  这便是天骄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一言一语便能点化成龙，江琴之所以能有圣师这封号，便是因为如此。

  他的圣言中似乎蕴含着大道理，大法则，一些陷入瓶颈的弟子听过他的话，不久后便会突破。

  楚暮从最开始分神，到后面已经一言不发，因为从圣师的口中，楚暮竟然对剑道有了新的领悟！

  此时的楚暮脑海中，圣言不断融入进来，而楚暮双眼中的金色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已经浮现而出！

  原本只有在面对强敌，施展出剑域之后，楚暮眼中才会浮现，可现在，楚暮感觉内心平静，却依旧有剑影闪过。

  大道至上，海纳百川，这是刚才陈令之所说，而楚暮因为有凌天九剑的存在，还有龙魂的点拨，一直以来都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修剑道。

  但圣师的一席话，反而让楚暮反向思考，比如昨天和楚暮对敌的那人，他的剑影，便十分恐怖。

  “剑影婆娑，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暮全神贯注，大脑在无形之中进入到了一种未知的领域和境界。

  黑暗中，楚暮站在原地，对面是昨晚那个鬼影，在他们的头顶之上，昨晚那黑色长剑的剑影笼罩了两人。

  黑暗中是一点光亮，随后无数剑影中，掉下一柄，落入那鬼影的手中，这一切正是昨天楚暮经历过的。

  “以剑化气，剑气自己早就已经会了，可对方长剑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剑的本体，他怎么做到如此数量的？”

  楚暮尝试着模仿，锈剑祭出，悬于头顶，随着楚暮灵力不断灌输进锈剑，锈剑的残影浮现，正如对面的一样，只不过这么多剑影中，唯有一柄是真实的。

  “落剑！”

  长剑落下，正好被楚暮接住，随后楚暮一记横斩，对面的鬼影消失不见。

  威力不减，不过这和对方的剑招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过是利用幻象对敌人的心里造成压力，让对方以为有如此多的剑，而实际上不过是影子罢了。

  影子？对了，是影子没错，正是这份真真假假，虚实结合，所以才成就了这一招剑影。

  谁说剑气就不能握在手中了？以剑气化为长剑，是虚影没错，可这虚影夹带的，是货真价实的剑意！

  原来是这样！楚暮张开眼睛，嘴角露出压抑不住的兴奋笑容，一瞬间，在楚暮的周围，卷起一阵狂风，豪气冲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