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撕了个鸡腿递给茂茂，作为奖励，这世间好人不一定平安，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天意难违，可一线生机尚存。

  “你叫茂茂，对吗？”

  “对！多谢老大师父，这鸡腿真香！”他凑到鼻子前狠狠嗅了一口肉香，递给景天，“老大，你吃！我喜欢吃鸡屁股。”

  景天没接，“你自己吃，我吃饱了。”他笑看向红鸾，“师父，你也会在天上飞来飞去吗？”

  渝州城靠近蜀山，经常能看到蜀山弟子御剑飞行，来人间降妖除魔。

  人们对于神仙的认知，首先就是能不能御剑飞行。

  若是不能，那十有八九是骗子，剩下的十分之一就是没本事的道士。

  红鸾回想起御剑这项她一百五十多年前才用到的手段，不禁莞尔一笑，当年躺在青鸿上逃命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会。”

  “师父，徒儿也想学。”

  “嗯，等你把书背完了，为师就教你。”

  背……背书？

  景天觉得红鸾在开玩笑，他早在四五岁的时候，就不喜欢读书了，而今让他背书，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那有不背书就能学的吗？”景天开始讨价还价，实在是对背书无感。

  不过，对于古籍他还是喜欢的，四书五经就算了。

  红鸾：“道家典籍通读后，对功法理解更深，你若是想御剑飞行，这一关躲不过的。”

  她一回头，锋利的目光似刀身寒光一闪，幽幽的声音响起，“我昆仑散仙的徒弟若是这都学不会，就不必活在世上了，丢人。”

  红鸾吓唬完，心情很好地转身，往城里走去。

  永安当，听起来是个当铺，应该有很多古董，听说书的说过古董也很好玩儿。

  而景天愣在了原地，直到茂茂在他眼前挥手才浑身一颤，后怕不已，身子都软了。

  “茂茂，你扶着我些，我吃多了肚子胀。”

  “哦，好。”老实的茂茂信以为真，还主动开口询问，“老大，要不要我背你？”

  景天软趴趴地一摆手，“不用，我能走。”说完又偷瞄了眼红鸾的身影，微撇过头小声嘀咕两句，“怎么感觉是招了个阎罗，这么骇人呢。”

  茂茂扶着景天，让他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搀扶着他走路，“老大，你说什么？是不是又有鸡腿吃了？”

  景天哼了一声，觉得能走了，扯过自己的手，日常嫌弃，“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命都要没了。”

  茂茂不明所以，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还拜了个大方的师父，能给他鸡腿吃的老大师父哎。

  “哦。”他一抬头，发现两人都走远了，赶紧追上去，“老大，你等等我。”

  “你走快点儿！城门要关了。”

  虚胖的茂茂跑得很吃力，等追到两人时，气喘吁吁的。

  “老大，你……”

  景天赶紧拉住茂茂并捂住他的嘴，两人一起躲进旁边的草丛，摇头示意他别出声，因为他发现摊上大事儿了！

  把师父跟丢了不说，还遇上了妖怪，还不只一只妖怪，真的是祸不单行！

  茂茂听话地把嘴巴一闭，用手点点景天的手表示不会乱开口。

  在景天松开手后，茂茂的眼睛东瞄西看，没发现啥。

  景天白了他一眼，把他的头对准了正前方，小翼翼地拨开一点点儿的草丛，生怕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