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笑了一声，换了话题，“杜大人，我送你一卦如何？”

  杜如晦想起李淳风曾夸赞过衡阳公主卜卦之术，不在他之下。

  “有何不可？”

  李清欢握拳状扣在案上的手，轻轻一翻，颠起早就准备好的三枚铜钱，朝着案面一洒。

  “黄粱一梦，杜大人可做好准备？”

  杜如晦眸光一暗，看来今日衡阳公主卜卦为假，敲打才是真。

  他的计划从未跟人透露，毕竟秦王一直在犹豫。

  看来防得还是不够多

  巫师

  杜如晦：“公主说笑了。”

  李清欢笑而不语，收回铜钱，叮当的响声在近乎封闭的空间里显得越发清脆。

  她将三枚铜钱不断地抛起接住，伴着钱声，说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杜如晦：“愿闻其详。”

  “我就托大，赌你下次找李淳风卜卦时，他给你的卦底。”

  听着倒是很有难度，但李淳风投了秦王，就算是师出同门，以他的品性，定不会做假。

  所以衡阳公主是来真的了。

  他要是下次临时换了所问，思及此，杜如晦看向李清欢，“公主真赌这个？”

  李清欢：“赌。谁又不在赌呢？”

  杜如晦：“好，杜某赌了。”

  李清欢：“杜大人爽快。”

  她取出两个锦囊，一红一篮，递给杜如晦，便起身准备离开。

  “那这便是我的答案，红为赌题，蓝为明路。”

  “我李清欢不怕泻天机，就看尚书大人如何做了。”

  杜如晦震惊，尚书…他现在是秦王府兵曹参军，衡阳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意有所指，还是蛊惑人心？

  当天夜里，杜如晦就去太史局拜访了李淳风。

  摘星楼上，凉风习习，杜如晦慢了脚步，终是问出了盘踞在心间多年的疑问。

  先有国才有家，舍小我全大我。

  他问心无愧就好

  当得到答案后，杜如晦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借着油灯昏暗的灯光，看到了那醒目的四个字。

  必为女祸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可能，心中的人选也徘徊不定。

  李长歌、李清欢，这两个人都有可能。

  衡阳公主难不成是来迷惑他的？

  杜如晦打开蓝色锦囊，又是四个字——奕承公主。

  前隋宗室女子远嫁阿诗勒部和亲

  所以那句谁又不是赌呢？原来是这个意思。

  黄粱一梦

  他若是信命，还需要谋划那么多吗？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就算到了最后关头，他也不会放弃的。

  阁楼赏星，摘星楼观星

  同一片星轨下，比得就是人心。

  “清欢，蹴鞠我会上场，我是不会让球的。”

  阿诗勒隼给李清欢披上披风后，手撑着栏杆，俯视公主府。

  李清欢抬手似乎想要触摸星辰，淡然一笑，“不需要你让，大唐肯定会赢。”

  阿诗勒隼转身背靠在栏杆上，握住李清欢的手，嘴角微勾，“那就拭目以待了。”

  “我就不过去看了，你加油，争取比分好看点儿。”不要输的太惨。

  “比分自然会很好看，清欢，你别忘了，我们鹰师的儿郎蹴鞠都不错呢~”

  “嗯，是挺不错的。”连她的四门兜底阵都听不懂，且等着被阵法虐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