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欢整个人跟堕入泥潭一样，是啊，这个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严密啊。

  现在唯一的证据都被人攻破，更别说证据链。

  但大家都应该明白啊，如果秦芯真没问题，最初提到有她指纹的时候，又为何会记不起捡过委托书呢。

  明明是心虚害怕的表现。

  戚承景说：“陪审员，判案吧。”

  呃……

  詹士姬呼出一口气：“证据不足，秦芯无罪。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戚承景率先站起，走到许长欢面前，说：“到我办公室一趟。”

  许长欢眼眶泛红，不想去，不想见到他，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

  秦芯得意地看了许长欢一眼，露出胜利的冷笑，然后回了自己的位置。

  尚司走过来，重重一拍许长欢的肩膀：“加油！”

  许长欢想再对詹士姬解释几句，可詹士姬先拒绝了：“这事咱们就当它过了吧，我相信你，但确实证据不足，我们不能对秦芯怎么样。不过，不管是你忘了放，还是她干的，这都算对你们俩的警告。”

  对，警告。

  如果是许长欢想推卸责任，那么经此一役，她一定不会再粗心大意。

  对秦芯同样，动歪心思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许长欢再不甘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

  她不情不愿地走进戚承景办公室，乖乖等着他的吩咐。

  戚承景站在办公桌另一头，他看向书架，五指虚扣成拳头，轻轻一敲桌面，问：“许助理，刚刚秦芯那个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许长欢不明白，案子不是已经按他方向走了吗，怎么还要来问呢？

  许长欢实话实说：“我坚持委托书就是秦芯动了手脚这个观点，戚律师非要我拿证据，刚刚的指纹就是。”

  戚承景嘴角勾起了弧度，但许长欢看见的是讥笑。

  他说：“就这？看来我教你的，没学多少啊。”

  “什么？”

  “法院只看证据，律师只用证据说话。你呢？”

  “我……”许长欢气急败坏，“不是所有事实都找得到证据啊，你看不见秦芯心虚吗，你那么相信她？”

  真的无法相信戚承景观察力这么低，这算什么律师？

  戚承景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跟小孩一样，认着谁是谁的伙伴呢。

  他看着许长欢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相不相信，很重要？作为律师我只关注证据，只关注做法。”

  这……

  也不是不明白，许长欢低下头。

  “好好想想律师到底该怎么做，出去吧。”戚承景言尽于此，如果这丫头一点领悟都没有，谁都帮不了她。

  许长欢出去后，戚承景又把秦芯叫了进去。

  秦芯还在为戚承景的维护乐着呢，见到许长欢垂头丧气的模样，更加心花怒放。

  其实戚承景在乎的人是自己吧，所以喊许长欢进去是教训一顿，然后接下来要安慰自己吗？太贴心了！

  秦芯一撩头发，对擦肩而过的许长欢灿烂一笑，婀娜多姿地走进戚承景办公室。

  许长欢本不想理她，也不明白她那么做的目的，但……这个态度说明了什么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