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的人都怕他。

  程彧找了一年，找不到倪蓁，状态越来越不对。

  他知道所谓的剧情，也明白剧情不能崩，剧情不让他找到倪蓁，他就杀人。

  杀光所有的幸存者，控制高阶丧尸去攻打幸存者基地，一个个去摧毁人类基点。

  反正倪蓁不在，没人管着他。

  只要是遇上他的，毫无例外的都成了刀下亡魂。

  中途，苏妍妤跟程彧遇上过，当时苏妍妤打不过高阶丧尸，正愁没办法的时候。

  程彧出现救了她一命。

  他说：“你的命是倪蓁的，也只能死在她手上。”

  被救之后，苏妍妤连声谢谢都不敢出口，因为当时看他的状态，已经接近疯魔。

  她几乎都快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就是程彧，是那个对倪蓁温柔得不行的程彧。

  倒不是狼狈，就是瘦得夸张，脸部的线条因为瘦削锋利了好多，下颚线更加清晰，情绪压抑，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杀人的寒意。

  像一个报复社会的机器人，情绪淡漠到极致，但又恶到极致。

  人还是非常帅的，是另外一种惊艳，跟之前不同。

  从程彧的脸上看不出憔悴，只有在夜里，在他疯狂想念倪蓁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心里深处的脆弱。

  他想人想得已经疯了，疯到一段时间胡乱吃药，想睡一次好觉，结果吃了药也睡不着，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无法闭上。

  脑子里、心里，甚至有时候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好多话，话里都不离开倪蓁两个字。

  他好像活成了一个智障，一个没有倪蓁的智障。

  苏妍妤看得出来倪蓁的消失，对程彧的打击很大，有一瞬间觉得他好像一张薄薄的纸张，一张足够锋利又薄弱的纸。

  他身上有毁天灭地的疯魔，有无法形容的偏执。

  程彧的痛苦，大致都是来自于倪蓁吧。

  苏妍妤也已经想尽倪蓁可以被位面传送去的地方，乡村镇子或者是海岛渔村，但就是没有想过她可能会出国。

  所有人都没想过她会出国。

  ——

  倪蓁回国了也不见位面机制消停下来，走两步就是一个麻烦，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群活人，下一秒那群活人就被丧尸给偷袭了。

  直到一个月后。

  她来到之前来过的B城，这边她跟程彧有来过，在这里收集过一段时间的物资。

  她本来是不想停下来的，但发现高速公路不能开车，她需要往国道走，而国道的公路也被山体滑坡挡住了，走不通，所以只能往城里头去，从小路走。

  中途遇上了一群人，一群出来完成任务的幸存者，全部都包装的很严实，口罩跟大衣棉袄，穿的很厚实，哪怕是大热天，他们一个个也不脱掉。

  反倒是看见她穿着单薄，眼神震惊。

  随后倪蓁才知道所谓皮肤病毒的事情。

  皮肤病毒在书里并没有出现，只是这段时间才出现的，可能是位面机制连带起的一个副作用。

  她倒是没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也不是没有受过伤。

  在轮船上清理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膝盖，没有及时处理，后来它自己好了。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身体自然也不属于，没有皮肤病毒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