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189
作者:凌飞原创      更新:2022-05-26 10:41      字数:2269
  楚莫辞推开门,屋里还点着灯烛,凌羽玄已经上床睡着了。

  他方才回来的时候在洞府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别的空房间,都是一些草药房,丹药房,藏书室以及储物间。想想也是,山外有结界,这里就住着一条蛇和一只兔子,旁的什么东西也上不来。

  无法,长夜漫漫他并没有在雪谷外露营的打算,楚莫辞只得又回凌羽玄的房间来,只是方才那样出去,现在多少有些尴尬面对他。

  不过,好在凌羽玄先他之前睡了,这样他也算松了一口气。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脱了外袍躺在凌羽玄身边。从前两人同床共枕,楚莫辞都是睡在床内侧,这会儿里面被凌羽玄占了,楚莫辞睡在外侧倒是有些不习惯。

  熄了灯,黑暗里楚莫辞平躺了半响,最后还是忍不住翻身抱住了凌羽玄。那人裹在身上的中衣有些潮,触感冰凉贴的楚莫辞皮肤有些不适。

  本想唤醒凌羽玄让他脱了中衣再睡,可楚莫辞一想自己还穿着中衣呢,又有些犹豫了。他刚还脱口而出说破他醉酒骗他做那事,这会儿又怎么厚的下脸皮再……

  就在楚莫辞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睡在身旁的人突然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楚莫辞立马睁开眼睛,这才发觉揽着的人有点不对劲。

  “阿羽?”

  房里的灯烛重新燃起,楚莫辞有些担忧地掰过凌羽玄的身体,惨白毫无血色的脸色和满头白发浑然一体,薄如蝉翼的皮肤仿佛一碰就碎的玉雕般脆弱。

  “阿羽?”

  楚莫辞心惊胆战,匆忙间伸手握住凌羽玄的手腕本想渡些灵力过去,冷不防原本紧闭双目迟迟未醒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将手腕挣脱开缩了回去。

  我睁开眼睛,喉咙间干涩发痛,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像钉了钢针般痛入骨髓,刺激倒是真刺激,可眼下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要心脉无恙,疼便疼吧,习惯习惯就好了。

  “喝水。”我短促地抛给楚莫辞两个字,并非惜字如金,而是此刻我提着半口气不敢松懈,怕没有了流转不息的灵力支撑,气血翻涌的窒息感能将人整个撕裂。

  楚莫辞忙起身倒了半杯水,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又用灵力催热了才端到床前。

  我咬咬牙,强压下眼前一阵阵昏黑,手脚酸软无力根本就已经力竭,只好闭上眼睛想着暗暗积蓄些气力再起身。

  楚莫辞端水到床前,见凌羽玄并未动作,而是悄声闭上了眼睛,就以为是他还在生气别扭。过了片刻,楚莫辞抿唇垂目含了半口水,凑过去以唇舌相渡。

  水一入口,我便睁开了眼睛望着楚莫辞,他能伺候我,我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喉咙被水润的稍稍舒服些,我努力压制疼痛感,装作强势的语气道:“我白天酒喝太多了没力气,你快伺候伺候我,把我衣服脱了,裹得我难受。”

  楚莫辞微微颔首,掀开被衾才发现凌羽玄的脖颈间确实汗渍淋淋,下床取来布巾给他仔细擦干,就开始解他身上的衣服。

  佳人在旁,我也顾不上疼了。一双眼睛盯着楚莫辞,嘴角不由挂起玩味的笑意。

  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本在我衣襟里放着的小瓷瓶随着衣服抖落在床榻上,楚莫辞捡起来凑到眼前疑惑看了一眼,问我:“这是什么?”

  我笑了笑,哄他道:“糖,甜的。”

  楚莫辞立刻打开将里面的忘情丹倒出来,我心里一紧以为他要吃,下一刻楚莫辞突然运转灵力将药丸捻成粉末,下床洗手去了。

  我一脸可惜的说道:“楚莫辞你太暴殄天物了,这丹药离歌炼制不易,拿到山下的镇上去卖,能换不少钱呢?”

  楚莫辞一边洗手一边面不改色道:“你会缺钱?”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我和离歌这些年在这里吃草吗?都是离歌炼制一些强身健体的丹药卖给镇上的医馆补贴家用的啊,我还在雪谷外种了很多药草,这些可都是我和离歌的生活费用来源……”

  楚莫辞擦干手上的水滴,走到床边,道:“以后我陪你一起种药草。”

  我无语凝噎。

  “换地方!我睡外面!”

  我挺尸一般一动不动,任由楚莫辞将只着寝衣的我抱到床榻外侧。

  “把衣服脱了,睡里面去!”

  楚莫辞站在床边麻利地将中衣,里衣都除下,换了寝衣熄灭灯烛才上塌,躺在里侧我方才睡过的地方。

  我勉力的伸过手臂去,楚莫辞立刻乖顺地靠过来,怀里揽着个人便觉得心里踏实了些。黑暗里,楚莫辞主动搂上我的腰,轻声问道:“疼不疼?”

  我攥住楚莫辞试图再次凝聚灵力的指尖放在心口摩擦,安慰他道:“比不上失去你疼……”

  灵力现在对于我体内受损破裂的元丹如同饮鸩止渴,能熬过去是最佳的选择,若靠外界灵力压制,时间久了产生依赖只会一次比一次反噬厉害。这道理我懂,离歌和楚莫辞也懂。

  窝在我怀里的楚莫辞没再说话,只是贴的我更紧了。没过多久,疼痛感渐渐退下去,我困倦至极搂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我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晨曦微醺里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楚莫辞似乎早就醒了。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揶揄他,道:“难得,难得哥哥醒的比我早。”

  楚莫辞眼神闪了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耳尖就红了。

  我将身旁的人小心圈在怀里,轻声道:“你说咱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哥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楚莫辞赌气般干脆闭上眼不说话,不想再听那人大早上胡吹乱侃。

  我将楚莫辞的手指攥在掌心按压在自己心口,感叹道:“得君如斯,可堪白首!”

  楚莫辞继续不理我。

  我放开他的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道:“当真不理我了?莫非你不情愿?”

  楚莫辞掀开眼皮,淡淡道:“你自己先白了头,又跟我说什么白首?”

  我捏了捏他的腰肢,轻笑道:“怎么?吃离歌的醋了?”